中东地区包括哪些国家(中东地区在哪里)

本文由刘提供在讨论中东核心问题时,人们非常习惯于将巴勒斯坦问题视为中东的核心问题,这确实符合中东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的历史和现实。然而,近年来,中东和平进程陷入停

本文由刘提供

在讨论中东核心问题时,人们非常习惯于将巴勒斯坦问题视为中东的核心问题,这确实符合中东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的历史和现实。然而,近年来,中东和平进程陷入停滞,自阿拉伯之春以来,巴勒斯坦问题被边缘化。与此同时,伊朗核问题成为影响全球和地区层面国际体系和地区格局演变的长期热点问题,成为中东国际关系分化和组合的驱动力。

虽然从道德角度强调巴勒斯坦问题的重要性是可以理解的,但其边缘化的状况是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么,伊朗是否已经取代巴勒斯坦成为中东的核心问题?中东的主要矛盾变了吗?这是作者试图思考的问题。

中东地区包括哪些国家(中东地区在哪里)插图当地时间2022年5月29日,巴勒斯坦拉马拉,巴勒斯坦抗议者与以色列边境警察发生冲突。本文图片人视觉资料图

1.中东核心问题的变化: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长期以来,巴勒斯坦问题被视为当代中东的一个根本性问题,由此产生的阿以矛盾,即阿以矛盾,也被视为中东的一个根本性矛盾。尤其是伴随阿以冲突而来的五次中东战争(1948年、1956年、1967年、1973年、1982年),也成为了解当代中东历史演变的主要线索。解决阿以矛盾,特别是巴勒斯坦问题,一直是国际社会对中东事务的核心话语,中东国际关系的分合和大国关系也以此为核心。特别是从20世纪70年代末到21世纪初,围绕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中东和平进程成为中东事务的核心。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巴勒斯坦问题仍未解决,冲突时有爆发,甚至导致局部战争(如2009年、2014年和2021年的加沙冲突),但其激烈程度、规模和影响都无法与五次中东战争相比。尽管国际社会特别是联合国仍在持续关注巴以冲突和巴勒斯坦问题,但自2000年中东和平进程陷入停滞以来,政治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自2011年“阿拉伯之春”以来,中东国家更加关注的国内发展和变革,以及叙利亚危机、利比亚危机、打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等相继成为新的地区热点问题。巴勒斯坦问题的边缘化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随着21世纪以来中东和平进程的停滞,中东地区的另一个热点问题伊朗核问题,以及国际社会围绕解决伊朗核问题的博弈,已经成为一个持续至今、矛盾紧张程度远远超过巴勒斯坦问题的全球性问题。尤其是2015年的伊核协议,2018年美国退出伊核协议,2021年美国在伊核协议维也纳重启谈判。伊朗核问题P5+1谈判机制已经成为联合国安理会五常和德国等世界权力中心广泛参与和复杂博弈的平台。

在地区层面,以色列、阿拉伯国家和伊朗在伊朗核问题基础上的不断分化和组合,使得伊朗核问题成为影响中东地区格局演变的核心动力,甚至奇怪地将由来已久的阿以矛盾转化为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共同对抗伊朗的替代组合。美国通过疏远巴以问题和所谓的“亚伯拉罕协议”来推动阿以关系正常化,而美国对阿拉伯国家的政治动员则集中在“伊朗威胁”上。

2021年以来,复杂的内外因素加剧了地区大国的战略透支局面,阿拉伯之春期间产生的诸多矛盾得到相对缓解,地区大国关系出现积极缓和。伊朗与沙特等海湾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土耳其与沙特、埃及等阿拉伯国家的关系,海湾合作委员会内部的关系,阿拉伯国家与叙利亚的关系,都经历了对话与缓和的良性互动。另一方面,以色列继续改善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并在2020年至2021年期间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苏丹和摩洛哥实现了关系正常化。

目前,中东国际关系缓和有三条主线,即沙特、土耳其和以色列推动的地区国际关系缓和。在这个过程中,伊朗与阿拉伯国家的有限缓和也是地区国际关系缓和的一部分。但值得注意的是,以色列和伊朗的对抗仍在加剧,沙特和伊朗的对话缓和仍缺乏动力。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执政期间,极力推动在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之间建立中东版北约,即“中东战略联盟”,其目标显然是伊朗。特朗普执政期间,美国不仅退出伊朗核协议并重启对伊朗制裁,还推动沙特和以色列与伊朗对抗。在巴以问题上,美国力推巴方无法接受的所谓“世纪协议”,在被占领土、耶路撒冷地位、犹太人定居点等问题上强烈站在以色列一边,完全无视巴勒斯坦人的利益和感受。

中东地区包括哪些国家(中东地区在哪里)插图(1)2022年7月16日,沙特阿拉伯吉达,在“海湾合作委员会+3”峰会上,美国总统拜登与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中)合影留念。

美国现任总统拜登上台以来,其东方政策的内容主要包括重启伊朗核协议谈判、减少对沙特和阿联酋等盟国的政治和军事支持、为热点问题降温、重提解决巴以问题的“两国方案”等。但由于他的战略重心转移到对抗中俄的战略竞争上,继续执行减少在中东投资的战略收缩政策,东向政策收效甚微。随着俄乌冲突的演变,中东盟友尤其是海湾能源大国在美国对俄制裁中的地位日益提升。因此,美国最近在推动加快伊朗核协议谈判的同时,企图通过拜登访问中东,成立“中东防务联盟”,以达到遏制伊朗和控制其盟友的双重目的。于是,美国中东政策的重心再次聚焦伊朗。

因此,在笔者看来,从影响大国关系和地区格局的力量来看,伊朗问题已经取代巴勒斯坦问题成为中东地区的核心问题。需要说明的是,伊朗核问题只是伊朗问题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它只是伊朗问题在特定时期最突出的表现,而伊朗问题是包括伊朗与西方的矛盾,尤其是美国与伊朗的矛盾,伊斯兰革命,伊朗的崛起,伊朗与地区国家的矛盾等一系列问题的综合问题。

中东地区包括哪些国家(中东地区在哪里)插图(2)2019年11月10日,伊朗布什尔,布什尔核电站。

其次,相对于巴勒斯坦问题,伊朗问题的地区重要性正在上升。

在中东事务中,巴勒斯坦问题的地位在逐渐下降,伊朗问题的影响力在不断上升。中东的国际关系,特别是阿拉伯国家、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

众所周知,巴勒斯坦问题是西方殖民主义,特别是英国分而治之政策的产物。它长期以来一直是阿拉伯民族解放运动反对西方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的主题。在阿拉伯民族主义兴起的时代,在埃及的领导下,阿拉伯国家长期与以色列和西方对抗,其突出表现就是前四次中东战争。

但随着阿拉伯民族主义的衰落,1973年发动“以战促谈”的第四次中东战争后,埃及与以色列单独媾和(1979年),导致阿拉伯世界严重分裂。此后,在两伊战争、海湾危机、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阿拉伯之春之后,阿拉伯民族主义几乎绝迹。随着阿拉伯民族主义的衰落,巴勒斯坦问题开始从代表阿拉伯集体事业的阿以冲突转变为自身问题,即阿以冲突转变为巴以冲突。虽然阿拉伯国家在道义上和政治上仍支持巴勒斯坦,但其支持度和影响力已远不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在中东事务中,巴以问题的地位下降和伊朗问题的地位上升始于1979年。其标志性事件是埃及和以色列之间的和平以及伊朗伊斯兰革命的爆发。1979年伊斯兰革命前,伊朗作为美国的盟友,主要扮演美国在海湾地区的战略支柱角色,在阿以冲突和巴勒斯坦问题上的作用相对有限。伊朗和以色列同时作为美国的盟友,在安全领域有着密切的合作,尽管他们的关系并不密切。由于伊朗作为伊斯兰国家的性质,伊朗自然不可能在巴勒斯坦问题上公开亲以色列,伊朗与阿拉伯国家的矛盾也不突出。

然而,伊朗伊斯兰革命彻底改变了阿拉伯国家、伊朗和以色列三方关系的格局。在意识形态上,伊朗将以色列和亲美的阿拉伯国家(尤其是海湾阿拉伯国家)视为美国和西方的附庸,反对它们。美国作为以色列“大撒旦”的追随者,是必须消灭的“小撒旦”。相反,它成为伊朗革命意识形态的核心,并为伊朗在伊斯兰世界建立合法性和领导地位服务。沙特、伊拉克等海湾国家成为伊朗出口革命的对象,也因此成为1980-1988年两伊战争的原因之一。于是,伊朗与以色列、阿拉伯国家的意识形态矛盾、民族矛盾、宗教矛盾同时上升。事实上,伊朗已经成为沙特等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的共同敌人。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阿以冲突的背后,也有伊朗与以色列对抗的成分。其突出表现是,在伊朗支持下的黎巴嫩真主党开始与作为伊朗代理人的以色列长期对抗,这也是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第五次中东战争、2006年黎以战争的原因之一。作为反对以色列的激进势力,巴勒斯坦的哈马斯长期受到伊朗的支持。

冷战结束后,海湾战争使伊朗、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之间的矛盾得到了一定的控制。然而,随着21世纪以来伊拉克战争后伊朗的崛起,伊朗的核发展被沙特等阿拉伯国家视为威胁。自阿拉伯之春以来,伊朗和沙特的民族矛盾、教派矛盾和地区领导权冲突加剧,阿拉伯国家与伊朗的矛盾加剧。

以色列和伊朗的矛盾也持续激化,从舆论攻击到影子战争再到第三方(如叙利亚)冲突此起彼伏。伊朗支持真主党和哈马斯攻击以色列,而以色列则千方百计攻击伊朗和外国的目标和人民,强烈反对伊朗核协议。

进入21世纪以来,虽然巴以冲突依然存在并不时爆发,但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却在不断改善,美国的推动和与伊朗的联合对抗是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相互走近的动力。除了较早与以色列建交的埃及(1979年)和约旦(1994年),在特朗普政府的《亚伯拉罕协议》的推动下,以色列在2020-2021年与阿联酋、巴林、苏丹和摩洛哥实现了关系正常化。到目前为止,以色列已经与近三分之一的阿拉伯国家实现了关系正常化,短期内仍有可能继续增加。美国、以色列、阿联酋、印度也建立了“四方对话机制”。

2022年,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发展非常迅速,经济和安全合作不断深化。以色列与阿联酋建立了自由贸易区,并在阿联酋和巴林部署了雷达设备。它的合作正在全面展开。目前美国也在推动以色列和沙特建交,推动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建立针对伊朗的“中东防务空联盟”。2022年4月起,美国、以色列、埃及、阿联酋、巴林、摩洛哥举行内盖夫沙漠峰会;埃及、以色列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在沙姆沙伊赫举行了三方会议;约旦、埃及、阿联酋和伊拉克举行了亚喀巴峰会。所有这些活动都与以色列和阿联酋的大力推动密切相关,旨在加强针对伊朗的政治和安全合作。

某种程度上,在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之间,巴以问题和阿以关系的分离趋势日益明显,即阿拉伯国家虽然在巴勒斯坦问题上反对以色列,但仅仅停留在道德和舆论层面。但阿以双方针对伊朗的政治、经济、安全合作是实实在在的,其实质是巴以问题在三方关系中的作用下降,而伊朗问题的作用上升。

中东地区包括哪些国家(中东地区在哪里)插图(3)当地时间2021年11月8日,伊朗和伊朗开始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此次演习代号为“Zolfaghar-1400”,演习地点包括红海和阿曼湾。

第三,相对于巴以问题,伊朗问题的全球重要性正在上升。

在国际体系和大国关系层面,巴勒斯坦问题日益边缘化,而伊朗问题成为大国博弈的焦点,在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中的战略重要性和紧迫性日益高于巴勒斯坦问题。

毋庸置疑,巴勒斯坦问题曾是大国争斗的焦点,中东和平进程也是冷战后美国主导的中东事务的核心。冷战时期,阿以冲突是美苏冲突的焦点。美国和苏联基本上分别是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的主要支持者。当然,美国和苏联以及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随着苏联的衰落、冷战的缓和、阿拉伯世界的分裂,美国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推动中东和平进程,成为美国建立中东地区秩序和全球领导地位的重要路径。20世纪90年代,美国推动的中东和平进程取得重大进展。1991年西班牙马德里会议召开,1993年奥斯陆协议确立“两国方案”和“土地换和平”原则;1994年,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成立。然而,美国克林顿政府推动的中东和平进程最终失败,并在2000年后随着巴以冲突的加剧而陷入停滞。此后,反恐战争、伊朗核问题和阿拉伯之春相继成为美国中东战略的主要议题。自奥巴马政府以来,美国持续收缩其中东战略,这些都导致了巴勒斯坦问题的持续边缘化。布什政府和奥巴马政府也试图推动中东和平进程,但显然力不从心,收效甚微。2007年的安纳波利斯巴以会议失败了,美国推动中东和平进程的努力在江郎已经耗尽。2013-2014年,美国推动的巴以华盛顿和谈无果而终。

特朗普时期,美国中东政策的核心是通过遏制伊朗整合其在奥巴马时期日益疏远的同盟关系,加强美国、沙特和以色列的同盟关系,使其在遏制伊朗和反恐等领域承担更多的任务和成本,从而增强美国在中东事务中的主导权。

特朗普在巴以问题上的政策包括:一是美国在巴以问题上采取明显偏袒以色列的政策,企图强行通过所谓的“世纪协议”解决巴以问题,协议内容包括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和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主权;承认以色列对约旦河西岸部分地区的主权;在巴勒斯坦建国问题上,美国打算建立一个解除武装的巴勒斯坦国,没有军队,也就是主权不完整,完全颠覆了巴以和谈的基础。其次,推动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建交,分化阿拉伯世界。

总之,自2000年以来,中东和平进程受挫并陷入停滞,美国失败的中东政策和巴以政策与中东局势的巨大变化相结合,进一步加剧了巴以问题的严重边缘化。

让我们简单分析一下伊朗问题日益上升的重要性。

首先,伊朗问题的根源之一是美国和伊朗的深刻矛盾。美国和伊朗的长期对抗是制约伊朗核问题和伊朗核协议谈判多次陷入困境的结构性矛盾,使伊朗问题特别是伊朗核问题成为全球性和地区性战略问题。

美伊关系的逆转也始于1979年,即伊朗伊斯兰革命推翻了美国支持的巴列维王朝,使伊朗从亲美转向反美,对抗和遏制伊朗从此成为美国中东战略的核心议题。苏联解体和海湾战争后,美国主导中东,依靠“西促和谈,东抑伊朗和伊拉克”的政策主导中东事务。美伊矛盾持续恶化,对峙持续至今。

在伊朗看来,反美、反西方、反以色列作为伊斯兰革命意识形态的核心内容,直接关系到伊朗伊斯兰政权的政治合法性。伊朗通过“输出革命”支持和塑造地区反美势力,威胁美国的地区盟友对抗美国和西方的做法,是美国仇视伊朗的思想和现实根源。从美国的角度来看,美国长期寻求在政治上颠覆伊朗的伊斯兰政权,长期的经济制裁导致伊朗经济深陷困境,不断的军事威慑加剧了伊朗的不安全感,这些都是伊朗长期奉行反美主义的根本原因。

自2015年签署伊核协议,特别是特朗普政府退出伊核协议以来,美国与伊朗的博弈就包含了伊核问题本身,但更棘手的问题是伊核问题之外的一系列结构性矛盾,其核心是双方的意识形态斗争和地缘政治对抗。

从更深层次看,伊朗与西方的矛盾极其复杂,既涉及古波斯帝国与古希腊罗马的长期冲突,也涉及近代以来欧美西方列强对伊朗的入侵和干涉。其历史和现实因素极其复杂。

此外,伊朗核问题作为伊朗问题的集中表现,既是美国中东政策的重点,也是国际原子能机构、联合国和P5+1机制下大国博弈的焦点,更是全球治理的难题。自伊朗核问题出现以来,围绕伊朗核问题的谈判一直在欧盟、国际原子能机构、联合国安理会、P5+1机制等多种机制下进行复杂博弈。,并受到以色列、沙特等地区国家的影响和制约。同时受到美国退出条约的严重负面影响,也受到美国和伊朗国内政治的制约,使其变得异常复杂。可谓新世纪以来国际关系最跌宕起伏、充满张力的一次。

综上所述,不难发现,在地区和国际层面,巴以问题处于地位下降、和平进程陷入僵局、各方严重边缘化的局面;自1979年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问题对地区和世界的影响越来越大,由伊朗问题引发的国际博弈的紧张程度也在不断扩大。因此,伊朗问题已经取代巴以问题成为中东地区的核心问题。作者持有这一观点并非主观上贬低巴以问题,也不是偏袒一方。上述判断主要是为了强调中东问题的现实复杂性。事实上,巴以问题和伊朗问题也很复杂。正视伊朗问题的战略重要性,国际社会共同努力解决伊朗问题,也有助于为解决巴以问题创造条件。

《中东评论》是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刘教授的专栏。它坚持现实、理论和基础相结合,在历史和理论的深度上回应现实问题。

编辑:朱政勇图片编辑:陈飞燕

校对: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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