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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黄伟

编辑|卢·苏秦

8月初的疫情再次爆发，一度给海南的旅游零售商带来压力。这几天三亚很多免税城市都取消了静态管理，界面时尚。随即，有网友在小红书上留言，希望用最新的免税购物优惠策略吸引游客回归。

现在打开小红书，只要搜索“海南”，总能看到三亚、海口免税购物攻略相关的内容。这些内容有的来自海南的免税从业者，有的来自海南旅行者自发分享的购物经验。记录了各免税店的购物体验和优惠力度，化妆品、珠宝、手表的免税购物攻略最为详细。

疫情过后的几年，海南成为中国奢侈品免税的最热门目的地。免税价格“真香”是吸引国人去海岛旅游消费的核心动力。

一块进口名表在免税城市的最终价格与国内含税的正价店价格相差几千甚至上万。所以货比三家之后，消费者最终选择在海南免税购物的例子数不胜数。

2021年，海南离岛免税购物人数已达672万人，购物7045万次，分别比2020年增长49.8%和107%。这也促使2021年海南岛免税购物金额增长80%，达到495亿元，其中化妆品、手表、珠宝销售额位列前三。

免税业务的火爆正吸引越来越多的奢侈品公司在海南开设免税店。毕竟欧美日韩等旅游零售市场并没有等到购买力强大的中国游客回归。海南离岛免税收入有助于弥补因中国游客缺席而损失的境外旅游零售收入，受到欧美奢侈品公司的喜爱。

然而，消费者不知道的是，如火如荼的海南岛免税业务，在一定程度上动了一些当地有税零售的奢侈品牌的“奶酪”。

有业内人士向《界面时尚》透露，在这些奢侈品公司内部，中国当地的税务零售团队和负责海南免税市场的旅游零售团队一直在争论海南免税业绩应该归哪个团队。

“肯定是竞争关系。”奥纬咨询副管理合伙人周启诺向界面时尚记者坦言，“我们之前也和客户做过一些类似的研究，就是如何长期经营海南的免税业务。”

值得澄清的是，奢侈品公司在中国入境口岸或离岛的免税业务属于其旅游零售业务。在全球大多数奢侈品公司，传统上，他们的旅游零售团队是与税务零售团队分开的。因此，在中国，奢侈品公司的地税零售业务和机场、入境口岸免税店等免税业务，以及海南离岛免税业务，长期以来由不同的团队管理。

具体来说，路易威登、迪奥、蒂芙尼、宝格丽Bvlgari等奢侈品牌的母公司法国LVMH集团，卡地亚、卡地亚伯爵的母公司瑞士历峰集团，以及雅诗兰黛、黄凤英等美妆集团，其中国分公司长期不负责中国市场的旅游零售业务，后者通常由这些公司的亚太旅游零售团队牵头，而具体的业务合作和运营则由位于中国香港或新加坡的旅游零售商管理。

事实上，自2011年4月海南岛免税政策出台后，海南岛的免税业务就已纳入上述奢侈品公司的旅游零售业务，由中国香港的团队成员管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22年海南离岛免税新政策出台。

以2020年开始定期在海南省三亚巡展的瑞士“腕表与奇迹”高级腕表展为例。这个聚集了卡地亚、伯爵、积家、兰格等瑞士著名钟表品牌的展会，仍然主要由历峰集团的港旅零售员工负责，而mainland China的税务业务团队几乎不参与，或者只起辅助作用。

疫情爆发前，海南离岛免税业务的归属并没有在这些奢侈品公司内部引起争议，但现在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双方都想分享这块“大奶酪”。

历峰集团旗下某手表品牌中国团队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经理告诉界面时尚，“去年(2021年)，大陆业务受到海南免税的巨大冲击，我们不得不面对海南强大的价格竞争，我们的收入也被分去了相当一部分。”

关于业绩归属的讨论，mainland China的税务团队和香港的旅游零售团队各有立场。

周其诺告诉界面时尚，在税务零售业务负责人看来，“海南还是中国市场的一部分，中国消费者并没有出境消费。所以认为海南的免税业务应该由国内的团队来管理。”

另一方面，亚太地区的旅游零售团队与该地区各国的免税渠道商有着根深蒂固的长期合作关系。在大中华区市场，他们最大的客户是中国国家保险集团。

根据中国保险公司日前在香港发布的招股书，中国保险公司是中国唯一一家覆盖所有免税销售渠道的零售运营商，包括港口商店、离岛商店、城市商店、邮轮商店、船上商店和远洋运输供应商店，拥有中国最大的免税店。

中国免税店目前经营195家店铺，包括全国29个省市自治区的187家店铺，境外免税店8家，其中港澳台6家，邮轮免税店2家。

所以不仅仅是海南的离岛免税，中国保险公司旗下的上述所有免税店都是这些奢侈品公司亚太旅游零售团队铺设的重要渠道。

“所以如果你把它(海南岛免税)分配给中国的地税零售团队，就会出现两个问题。”周其诺说，“第一个是和中国Free谈判的时候，没有办法综合考虑所有业务。比如在配货和定价时，不能专门针对海南免税定制。”

其次，奢侈品牌很难让海南免税店保持与内地专卖店同等的服务水平。“无论是营销还是一些推广手段，China Free和品牌都需要合作。一旦分开管理，可能会影响税务团队在其他免税渠道的业务。”

事实上，为了避免海南免税店与内地征税零售店的激烈竞争，一些奢侈品牌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区分这两个渠道的商品配送。

比如法国高端珠宝品牌卡地亚，不会在海南的免税渠道卖当季最新货，也会根据海南的渠道规划一些商品，以免影响内地的税收零售业务。

德国高级制表品牌朗格(Lange a . Lange & amp；sch nee China)董事总经理龚燕最近也告诉界面时尚，其海南免税店的商品会比内地专卖店少一点，主要青睐价格在10万至20万的品牌入门级产品。兰芝计划在2022年第四季度左右在海南开设第一家免税店。

不过，前述Rui腕品牌的不具名经理对界面时尚表示，“一开始是用免税和免税渠道来做区分，但为了在香港做生意(旅游零售团队)，产品差异也在缩小。只能说努力寻找差异化的产品，但这对价格敏感的客户来说很难。”

2020年7月海南离岛免税新政启动后，离岛免税购物额度由每人每年3万元提高到10万元，同时取消了单件商品8000元的免税限额。珠宝首饰和手表单价高，回购周期长，因此定价在10万元价格区间内的手表和珠宝必然会对内地的应税零售形成竞争压力。

然而，无论奢侈品牌内部的税务团队和旅游零售团队在海南免税业务上如何玩法，海南免税店作为品牌在中国全渠道战略的联系人，依然以争取中国消费者为目标。因此，两个团队如何有效合作，在不损害彼此利益的情况下，为前往海南的旅客提供有竞争力的免税价格，最终实现双赢，是未来努力的重点。

奥纬咨询的周启诺提到，奢侈品牌采取了两种措施来平衡中国税务团队和旅游零售团队的利益。

第一个“是成立一个专门负责海南免税业务的部门，同时向中国团队和旅游零售团队汇报。”这个部门可以同时平衡双方的差价，旨在“避免对内地有税零售业务造成直接冲击。”

事实上，像黄凤英黄凤英集团这样的美容公司已经在mainland China设立了旅游零售主管的职位，负责协调中国税务团队和新加坡旅游零售团队之间的工作。

另一方面，一些奢侈品牌设立了“一个中国消费者损益表”，跟踪中国消费者在不同免税和免税渠道的消费，以及不同渠道的利润。通过这份损益表，奢侈品公司可以统筹规划“分配货源，优化定价，使品牌整体利润最大化。”值得注意的是，这份利润表通常由一个在中国聚集了税收和旅游零售管理的委员会管理。

虽然终端的海南旅游消费者很难了解到上述努力，但他们最终需要看到的是优惠的免税价格和不亚于内地专卖店的柜台服务。

“我们(税务零售团队)将更进一步，确保每个人在免税环境中拥有相同的体验和服务。”兰格中国董事总经理龚燕表示，“虽然最终业务是免费的，但我们的执行同事和与客人的沟通都是按照直营模式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