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飞二十亿米的纸飞机(10种危险折纸飞机)

近年来,我国科研工作者多次因伪造同行评议被国际期刊拒之门外,严重影响了学术声誉。一时间,议论纷纷。为什么中国学者冒着造假的风险,用自己的非母语写作,通过各种中介

近年来,我国科研工作者多次因伪造同行评议被国际期刊拒之门外,严重影响了学术声誉。一时间,议论纷纷。为什么中国学者冒着造假的风险,用自己的非母语写作,通过各种中介向国际期刊投稿?显然,国际学术期刊含金量高,影响力大,相应的考核分数也高,有利于职称的晋升和发展。然而,在西方科学界,关于科学期刊的运作模式以及对科学本身的负面影响的质疑层出不穷。

在“三倍付费”模式下,科学期刊集团的利润超过苹果、谷歌和亚马逊。

普通人以为以分享前沿科研成果为目的赚钱不容易是因为专业期刊的读者少,其实不然。《卫报》的“长阅读”专栏最近发表了斯蒂芬·布莱尼的长文,指出科技出版是一个庞大的行业。这一行业的全球年营业额约为190亿英镑,介于唱片业和电影业之间,但其利润远高于两者。2010年,以科技和医学期刊为主要业务的跨国出版巨头Reed Elsevier的科学出版部门营业额为20亿英镑,但利润却高达7亿英镑,利润率高达35%,超过苹果、谷歌和亚马逊。

爱思唯尔的运营模式与传统杂志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减少了几乎所有的实际费用:作者的稿费、编辑费、发行费等等。科学家的研究基本都是国家经费支持的,他们把自己的成果无偿贡献给科学期刊;期刊只雇佣少数科学编辑来判断一篇论文是否值得发表,而更艰巨、更专业的编辑工作(检查数据和实验的有效性)则由志愿科学家完成(即同行评议)。然后出版集团把期刊卖给政府资助的研究机构和大学图书馆,它的读者仍然是研究人员。简单来说,出版社把科学家产生的成果打印成纸,然后再卖回给科学家。说白了,赚取的高额利润来自国家资金。德意志银行2005年的一份报告称之为“三倍薪酬”的怪诞“体系”:“国家资助大多数研究项目,向测试研究质量的科学家支付薪水,然后购买大部分发表的成果。”

科研期刊另一个明显的问题是只发表重大突破和前沿研究,而不提任何失败的实验和研究方法。这种锦上添花的方式对科研没有真正的指导意义。很多科研工作者因为信息不足,在重复别人已经做过的失败实验,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头脑清醒的科学家当然知道期刊存在的问题,他们都坚信爱思唯尔集团领导的空手套白狼的垄断模式不可能长久。图书馆和大学抱怨订阅价格逐年上涨,甚至威胁要取消经常花费数百万英镑的全部订阅。美国和德国的一些科研机构也开始通过互联网与公众分享国家基金资助的研究成果。

所有人都认为,来自双方的阻力会给爱思唯尔等出版集团敲响警钟,甚至是丧钟。因此,爱思唯尔的利润在2013年上升至40%。变态怪胎可以活下来,甚至长得更大。恐怕还是要感谢“不发表就灭亡”的学术考核体系的滋养。当学者的职业前景由发表论文决定时,他们再削尖脑袋去迎合学术期刊就来不及了。他们怎么会有精力去担心日志制度是否合理?1958年和1980年两次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却不喜欢写论文的弗雷德·桑格,如果活在今天,大概连工作都找不到。

科学期刊群的快速进化史

即使是决心改变现状的科学家,恐怕也不知道怪胎系统的来龙去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把科学出版从科学家手中夺走,并把它发展成一台巨大的赚钱机器的人叫罗伯特·麦克斯韦。依靠科学出版带来的巨额利润,他在英国政坛冉冉崛起,并成为议员。曾经,他甚至可以挑战媒体大亨默多克。

能飞二十亿米的纸飞机(10种危险折纸飞机)插图罗伯特·麦克斯韦(Robert Maxwell)

麦克斯韦出生在一个贫穷的捷克村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加入了英国军队,在欧洲作战。他获得了军功章和英国公民身份。战后,他在柏林做情报人员,能用九种语言审问犯人,但他的志向是成为百万富翁。

机会很快就会到来。当时英国最顶尖的科学家(包括发明青霉素的物理学家亚历山大·弗莱明和查尔斯·高尔顿·达尔文)都认为英国的科学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之巅,但出版水平却是一塌糊涂。科学出版社要么效率低下,要么总是破产。政府决定将著名出版社Butterworths与德国著名出版社springer合并,学习后者的专业运作。麦克斯韦开了自己的公司,帮助施普林格将科学论文运送到英国。巴特沃斯的老板聘请年轻的麦克斯韦尔帮助管理公司,另一位冶金学家保罗·罗斯波(Paul Rosbaud,曾通过法国和荷兰抵抗军将纳粹核弹的秘密传递给英国)担任主编。三人都是英国情报圈的前同事。

那是战后科学发展的黄金时代,世界各国政府都热情资助科学研究。1951年,巴特沃斯出版社决定退出,马克斯韦尔支付13000英镑购买巴特沃斯和斯普林格的股份,成为公司的控制人。罗斯波继续担任《科学》的主编,并成立了一家新的出版社——佩加蒙出版社。知道罗斯波的新科研领域需要有新的期刊填补,只要他能说服一个学科大佬冠名,新的期刊自然就有了内容和影响力。恰好大学图书馆得到了很多政府补贴,Pegman开始卖期刊订阅。

1955年,麦克斯韦和罗斯波参加了在日内瓦举行的和平利用原子能会议。麦克斯韦直接去各个会议室找科学家,问他们要不要发表会议论文,并邀请他们签订编辑伯格曼发表的期刊的独家合同。这种大胆厚颜无耻的商人习惯震惊了其他科学出版社,也激起了罗斯波的不满。1956年,他们分道扬镳。

此时的马克斯韦尔早已摆脱了捷克口音,学会了播音员口音的出色英语,看起来像是他想成为的富人。他第二次去日内瓦开会,租了湖边的大房子,邀请被沉闷的会议搞得晕头转向的科学家们去喝酒,抽雪茄,乘船欣赏湖景。科学家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喝了几杯一级红酒,开了几千英镑的支票,大部分都已经遵命了。到1959年,伯格曼已经出版了40本期刊,6年后,猛增至150本。(此时,佩格曼的竞争对手爱思唯尔出版社只有十本英文期刊,又过了十年才达到五十本。)1960年,马克斯韦尔开着一辆带司机的劳斯莱斯,带着家人和佩格曼从伦敦搬到了牛津豪华的亨廷顿山庄园。

麦克斯韦坚持使用一个特别响亮的期刊名称,“国际期刊”是他的最爱。这本书是一种公关技巧,但它也反映了社会对科学态度的变化——你必须在国际舞台上发言才能有影响力。为了将跨国事业进行到底,麦克斯韦的触角遍布苏联、日本、印度。1970年,伯格曼在日本的一位编辑说,当时日本科学学会想在英文期刊上发表论文,给了麦克斯韦免费发表全体会员研究成果的权利。

闯入羊群的狼。

如今,学术论文已经成为全世界科学的系统呈现形式。控制对科学文献的获取就是控制科学。麦克斯韦一早就看出了这个秘密,远远领先于他的竞争对手。当他的对手批评他不断制造新期刊的稀释市场时,他知道只要严肃的新期刊出现,这个领域的科学家肯定会要求图书馆订阅。他可以通过创作三倍数量的出版物来赚三倍的钱。当人文和艺术总是第一个从政府预算中被切断的时候,科学就是一种强大的硬通货。无论什么政治气候,无论是太空竞争,还是向癌症宣战,没有一个政府敢对科学吝啬。

帕尔曼的商业模式一直备受争议。1988年,剑桥大学的一位科学教授说麦克斯韦是“最大的恶棍,但他还没有被绞死”。然而,大多数只知道做研究的科学家似乎对这只闯入羊群的狼相当满意。每次麦克斯韦邀请他去豪宅请客,科学领袖们都会听从他的建议,把半月刊变成双月刊甚至月刊,这样他就可以再次名正言顺地涨价了。

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出版商不再满足于仅仅发表科研成果,而是希望影响科研实践。《细胞》(Cell)(现隶属爱思唯尔集团)杂志主编本·列文开始编辑高眉毛的文学期刊,只挑选最前沿、最吸引眼球的论文。他的退稿论文远远超过了已发表的论文。所以《细胞》成为了一个非凡的出版物。科学家和学者都有同样的虚荣心弱点。大家都想在著名期刊上发表文章,于是开始根据刊物的录取要求来引导研究。

很快,其他期刊的主编开始模仿Cell的模式;于是,出版社开始采用“影响因子”作为衡量标准。对于出版商来说,影响因子高的期刊可以吸引更多的广告。对于科学家来说,在影响因子高的期刊上发表文章可以获得工作和资金。今天如果没有《细胞》《自然》《科学》上的一篇文章,生物学家很可能找不到工作。所以,一个著名期刊主编的兴趣和品位,就等于期刊上固定的发表数量,学者们会以此为依据决定自己的研究方向。这里必须指出,科技期刊不应该模仿人文期刊的模式。因为科学的发展是建立在试错的基础上的,即使是不太优秀的科研人员也可以通过失败的实验案例为同行提供参考样本,避免重复劳动。如果科学期刊只发表最前沿、最成功的科研成果,追求少数科学明星,对科学界的健康可能弊大于利。在今天的美国,超过一半的临床试验结果没有发表。这是促进还是阻碍学术交流?

20世纪70年代,麦克斯韦继续扩张帝国,开始出版社会科学和心理学期刊。他甚至在早上发表了一系列关于“计算机和XXX”的出版物。当时荷兰的Elsevier出版社也在扩大其英文期刊,每年增加35种英文期刊。麦克斯韦正确地预见到竞争不会压低价格。从1975年到1985年,期刊的平均订阅价格翻了一番。得益于Pegman的高额利润,Maxwell开始到处投资,包括购买足球队和电视台。1984年,他甚至买下了著名的小报《镜报》。1991年,为了买下《纽约每日新闻》,马克斯韦尔以4.4亿英镑(约合今天的9.19亿英镑)将伯格曼卖给了荷兰竞争对手爱思唯尔。

同年深陷各种丑闻,负债累累,财务漏洞百出。美国名人西摩·赫希(Seymour Hirsch)自曝是以色列间谍,涉嫌军火交易。1991年11月5日,麦克斯韦在加那利群岛溺水身亡。第二天,《镜报》的竞争对手《太阳报》上了头条:“他是摔倒了…还是跳楼了?”(当然还有第三种解释,被推倒。后来的调查显示,他从镜报养老基金挪用了4亿英镑来偿还债务。但西班牙的尸检报告确认他死于意外。2003年,一名记者出书称,摩萨德暗杀马克斯韦尔是为了掩盖其间谍活动。虽然麦克斯韦去世了,但他建立的期刊帝国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却欣欣向荣,利润更高,影响更大。

能飞二十亿米的纸飞机(10种危险折纸飞机)插图(1)自然和科学杂志的封面

互联网破不了的生意?

如果说麦克斯韦的天才在于扩张,爱思唯尔则在于合并。在收购了Pegman的400多种期刊后,爱思唯尔拥有1000多种科学期刊,成为全球最大的科学出版巨头。在合并之初,麦克米伦出版社的前总裁会见了爱思唯尔的总裁皮埃尔·温肯,暗示他买得太贵了。肯开了一个关于麦克斯韦努力娱乐科学家和花钱购买频道的玩笑。“我们买了,不用做这一切,钱就像从天而降。你无法相信这有多美妙。”

收购Pegman三年后,爱思唯尔已经提价50%。图书馆抱怨预算紧张,一些小单位开始取消冷门期刊订阅。当时,互联网开始显示出它的优势,科学家们开始分享他们在早期web服务器上的成就。一些评论呼吁爱思唯尔成为“互联网的第一个受害者”。不幸的是,书呆子不像商人那样了解市场。

1998年,爱思唯尔抛出了互联网时代的销售计划,包装销售数百种期刊的电子版。该大学每年支付固定费用,然后所有教师和学生都可以在爱思唯尔的网站上下载任何期刊论文。所有大学都咬咬牙签了合同。康奈尔大学在2009年支付了近200万美元的包装费用。

这种不断兼并以提高自己在市场上议价能力的做法,在商界很常见。奢侈品公司并入奢侈品集团,时尚媒体并入媒体集团。当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形成“大到不能倒”的垄断效应。面对爱思唯尔这样的巨型跨国企业,大学图书馆根本没有能力说“不”。学术论文对于大学来说就像水电气等基础资源,不交就会断水断电。《金融时报》2015年称,爱思唯尔是“互联网无法打破的生意”。除了爱思唯尔,还有斯普林格和威利·布莱克威尔,他们占据了科学出版物的半壁江山。

去年,爱思唯尔集团收到了150万篇论文,发表了约42万篇论文。约有1400万科学家委托爱思唯尔公司发布成果,80万科学家免费投入时间和精力进行同行评议。当爱思唯尔的高管们被问到他们作为出版商的附加值(也就是为什么定这么高的价格)时,只能由王顾来说。

极端相反,如果有期刊集团垄断公共资源,就会有极端的反对行动。站在最前沿的是一个学术盗版网站Sci-Hub,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它免费下载科学论文。它的创始人是1988年出生的哈萨克族女孩亚历山德拉·艾尔巴克扬(Alexandra Elbakyan)。2015年,爱思唯尔在美国纽约地方法院提起侵权诉讼,并获得最高罚款一千五百万美元的支持。对此,Elbakyan援引《世界人权宣言》第27条为自己辩护:“人人有权自由参加社会的文化生活,欣赏艺术,并分享科学进步及其利益。”由于Sci-Hub注册地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目前美国法院还很难进行任何实际操作。与Sci-Hub合作的俄罗斯《图书馆起源》也是各大出版社和期刊集团讨伐的对象。上面有各种很贵的经济管理类教材,有很多格式可供下载。很多西方左派不愿承认的事实是,俄罗斯似乎是对抗邪恶资本集团的前哨,用实际行动支持知识共享。巴克扬成了“科学界的罗宾汉”。

我的许多学者和朋友都在使用academia.edu,这是一个让学者们积极上传和分享他们的研究成果的平台。其规模不断扩大,已有5300万人注册了网站,上传了1800万篇论文,每月吸引了3600多万次点击。或许这可以视为一个学者对知识垄断的正当反抗。然而爱思唯尔邪恶的身影却无处不在。如果其期刊内容在academia.edu被发现,爱思唯尔将向学者发出通知,要求他们删除上传的论文。虽然academia.edu不像期刊巨头们那么有影响力和庞大,但假以时日,随着科学家们的分享和抵制意识越来越强,或许他们越来越愿意把自己成果的第一发表权交给开放平台,而不是期刊集团。

归根结底,应该由科学家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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