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相数据调查(TBC多相数据调查)

作者:李霞(上海交通大学历史文化科学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要]近年来,我国科技界的改革浪潮此起彼伏,一条主线贯穿始终:从基础研究入手,确立科技自力更

作者:李霞(上海交通大学历史文化科学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摘要]近年来,我国科技界的改革浪潮此起彼伏,一条主线贯穿始终:从基础研究入手,确立科技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发展路线,在全社会营造依靠和支持科技的科学文化氛围。国家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和认可基础研究,这成为科技至上思潮最突出的表现。这标志着我国科技发展道路正在走向新的方向,科技研究范式正在发生深刻而全面的变革,将为我国未来社会发展提供强大而可持续的科技支撑。

2018年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全面加强基础科学研究的若干意见》指出,“充分发挥基础研究在科技创新中的源头供给和引领作用,解决我国基础研究从0到1原创性成果匮乏的问题”。2020年3月,科技部等部门联合制定了《加强“从0到1”基础研究工作方案》。2021年5月28日,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把科技自立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同时强调“加强原创性、引领性科学技术研究,坚决打赢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基础研究要勇于探索,突出原创,拓展认识自然的边界,开辟新的认知疆域”,“增强国家战略科技实力”。这一系列战略安排凸显了科技体制改革的浪潮正在到来,其突破点的核心是加强基础研究,这也是中国科技体制和研究范式转型的明确信号。

国家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和认同基础研究,这是科技至上思潮最突出的表现。

回顾历史,中国科技体制改革始于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科技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在大力推动技术发展的同时,加强应用研究,使基础研究工作稳步持续发展”。邓小平同志在全国科技大会上发表了题为《改革科技体制解放生产力》的讲话,重申“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提出了科技向经济主战场的战略转向。当时科技发展的主要任务是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而当时中国科学知识储备和人才的状况也决定了中国的科技只能选择从应用研究入手。这次科技体制改革,通过激励机制的改革,客观上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动力,直接决定了我国经济30多年的高速发展。这一阶段科学技术的发展路线主要是应用研究,相应的研究范式已经确立。2000-2020年的研究与实验发展(R & D)数据可以支持这一结论,r & D投入强度与GDP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即随着科技投入的增加,GDP也随之增加。这进一步暗示了现代经济的发展是以科技为基础的,强化了人们对科技投入的信心。根据国际通用规则,R & D由三部分组成: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实验发展基金。这三部分投入对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是什么?在这方面,根据过去的数据,我们对D中各类投入与GDP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R & A简单线性回归分析,得出基础研究投入与GDP产值之间存在弱相关性(0.1958),这与基础研究的性质有关。应用研究投入与GDP产值呈高度负相关(-0.8157),说明应用研究与GDP没有直接联系,其作用是一种科学知识范围内的调整和验证。换句话说,它维系着从基础研究到实验发展研究的桥梁,这部分投资对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挤出效应。实验研究的投入与GDP有很高的正相关关系(0.7435),这意味着这部分投入的作用是从知识到实际生产技术和产业技术的飞跃,直接有助于科学技术向第一生产力的转化。

世界主要发达国家r & D构成中,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试验发展经费的比例分别为15%、20%和65%,我国长期保持在5%、10%-15%和80%-85%。这种比较反映了我国基础研究长期投入低,导致基础知识供给不足,然后需要转化到实验发展阶段的知识也比较少,这就解释了我国应用研究长期投入低,应用研究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很强的负相关性,所以这个矛盾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长期以来,中国一直保持着世界上最高的实验研发投入比例,这也凸显了中国知识生产到生产的短链发展模式。这种模式的缺点是,从知识前端(基础研究)到知识后端(实验开发)的距离太远,作为知识传递链条中端的应用研究太弱,导致后端的知识供给难以拥有前沿的知识和技术。从这个意义上说,应用研究就是把知识从前端转移到后端的转换器。根据现有的研究可以证明,科学技术健康发展的理想状态是三种研究(知识)之间的传导链长度维持在合理的范围内。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新的科技发展路线图和新的研究范式。

从应用研究到科技发展的传统模式,也是世界科技发展的普遍路径。然而,当追赶任务基本完成后,这种模式将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困境,即上游链条中支撑应用研究的基础研究进展缓慢,缺乏重大成果。此时世界上的应用研究面临滞涨,看似繁荣,但下游链条没有重大突破。原有的科技发展路径显然无法为接下来的发展提供动力。对于后发国家来说,这种来自应用研究的发展路径,由于其长期的成功,逐渐形成了群体认知刻板印象,会导致整个社会的路径依赖问题。此外,这种过渡难度还来自于现有知识的成本惯性约束。突破成本惯性轨道需要外力推动,仅靠自身内力几乎不可能实现转变。就中国而言,这种外部驱动来自于技术“卡脖子”的导火索,再加上中国科技发展的举国体制,迅速成为推动中国科技发展路径转换的契机。回顾2021年,国家从上到下对基础研究的高度重视和认可,就是这种思潮的最好体现。

科技自立正在迅速从理念层面向实践层面转化,新的科技生态正在形成。

一旦全社会开始意识到基础研究作为知识源泉的作用,加强基础研究就需要观念和实践的双向推动。知识获取的渠道只有两个:外部引进和自主研发。通过外部渠道获取知识的成本较低,通常包括学习成本、交通成本和交流成本。但是这种路线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一旦环境变得不友好,可能就很难引入。此外,长期从外部引进知识,容易造成对科技界研究范式的习惯性依赖,对国家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造成长期负面影响。自从技术“瓶颈”事件以来,这条道路一直面临着危机。这时,第二条路径——科技自力更生就成了最值得期待的替代路径。这种路径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习惯性依赖,有利于激发科技界的创造力和自主知识生产能力。就中国而言,在短时间内,从完全依赖到完全独立,还需要经历一个中间阶段——合作自主阶段。可以预见,这种模式会持续很长时间,这也是国家采取扩大开放政策获取知识红利的目标。

如何看待科技自立,这是一个根本的认知问题。首先,从历史上看,任何一个国家的科技自力更生,一般都经历了低水平自力更生、中等水平自力更生、高水平自力更生三个阶段。这三种模式大体对应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其次,一个进化系统必须是开放的。“自力更生的科技绝不是创造一个封闭的系统,而是在孤立状态下的战略安排。即使孤立,也要充分利用和创造一切机会,加强国际科技合作,这只是实现科技自力更生的有益补充。”第三,科技的自力更生可以看作是一个国家发展科技的底层逻辑和总体方法论。无论走哪条道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实现科技的发展,只是发展方式因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科技自立自强成功转型的物质载体是什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增强国家战略科技实力,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世界科技强国争夺国家战略科技实力。国家实验室、国家科研机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领军企业,都是国家战略科技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都应自觉履行高水平科技自立的使命。”如果吹响基础研究的号角,强烈释放出科研范式转换正式开始的信号,其直接承担者就是国家战略科技实力,那么基础研究就必须调动科技头来解决问题。近年来,国家实验室建设、重大科学工程、国家重点科研机构改革、双一流大学建设和科技龙头企业的充分肯定等。,国家所强调的,都反映了我国科技体系正在物理载体层面进行深刻的转型,以全力支撑原创知识的生产、高端人才的培养和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有了支撑科技发展路径转换的物质条件,就要从僵化的评价体系中给广大科技人员松绑。正因如此,近三年来,多部委联合下发了破除“四个认真”“五个认真”的通知,就是要把科技人员从评价机制中解放出来,引导他们从传统的科技发展范式向新的范式转变;再者,近年来基础研究经费逐年增加,这一切都表明科技自主化正从理念层面向实践层面快速转化,新的科技生态正在形成,新的科技发展范式的出现清晰可见。

加强科学文化建设,塑造新的环境变量,为未来社会发展提供可持续支撑。

科技自立自强目标的实现,不仅需要物质条件的准备,还需要国内环境中支持科技自立自强的文化环境。这种支撑科技发展的文化,显然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简单复制,而是与科技活动有更多亲缘关系的科学文化。

任何文化从诞生之日起,都会经历萌芽、繁荣、衰落、萧条的周期。完成这个由盛到衰的过程的时间,叫做文化的半衰期。为了避免文化由盛转衰的不可逆退化,他们大多改变文化结构,积极吸收新元素以保持文化范式的进步,从而实现文化范式的转换,保证文化的活力和繁荣。中国传统文化有过辉煌时期。每当它到了半衰期,我们就会主动或被动地进行改革,延续中华文化的伟大传奇。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巨大成就足以证明文化变革的深远影响。自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迫切需要与之相匹配的文化提供环境支撑。否则,旧的文化范式下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将难以充分发挥作用,这是科学文化思潮产生的历史背景。

这两年国内学界热议的新文科运动,2021年正式以政策的形式出台。2021年3月,教育部发布《教育部办公厅关于推荐新文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的通知》,启动了新文科建设,并有了资金支持。新文科兴起的原因在于其诉求明确:适应新时代哲学社会科学发展的新要求,以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哲学社会科学交叉融合。这种文化的断裂,清楚地表明旧的文化范式已经无法有效支撑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更无力全力支撑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实施。建设新文化起着基础性的作用。文化建设从来都是一个大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学成就离不开精神支撑。科学家精神是科技工作者在长期科学实践中积累的宝贵精神财富。”科学家有丰富的精神内涵。就科研而言,最重要的品质是科学家淡泊名利、潜心研究、甘于坐冷板凳的敬业精神。科学精神的精髓在于批判和怀疑精神,而这些宝贵的精神品质集中体现在基础研究领域。这是科学知识的源泉,从事基础研究是探索未知的职业,充满艰辛和不确定性。要想在这一领域有所突破,必须要有自由探索的意识,要有批判怀疑的精神,要能忍受长期的孤独。基于此,我们可以深刻理解国家推动基础研究的两个目的:一是为人类知识库存增加原创知识;第二,通过基础研究,塑造有利于实现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目标的科学文化。从中可以找到在政策安排层面推动科技发展的路线图,即通过基础研究提升科技自立的能力,并在此过程中构建科学文化,为未来社会发展提供科技的可持续支持。

【注:本文得到了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基于心理内容表征路径的信念修正模型研究”(项目号:18BZX037)]

[参考文献]

①李霞、霍嘉欣:《创造力卡在知识结构和成本惯性的轨道上》,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2020年第4期。

②李霞:建设高水平科技自立门户刻不容缓,《颜群》,2021年第8期。

来源:人民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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