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的自发之旅

长生不老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山海经·黄达南经》有云:“野有仙国，世有姓，香木为食”。风水鼻祖郭璞评价说:“香树不死，食之不老。”。秦始皇派徐福到海中瀛洲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希腊神话中也有“不朽的河流”和“不朽的汤”。这些都寄托了古人的期望。

真的长生不老，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梁建章的科幻寓言《永生之后》描绘的那一幕，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让人向往。

在知名头部企业中，梁建章可能是跨界范围最大的一家。他成功创办携程，以企业家成名，成为颇有成就的人口学家，也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去年疫情期间，他玩cosplay，变身潮人带货。带着这本书《永生之后》，他又出去了。

近年来，梁建章呼吁直面人口问题:老龄化和少子化的后果令人担忧，这关系到国家的未来。他告诉自己“以各种方式在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出版了两本书，写了无数文章，做了许多演讲，拍了一部纪录片，和学者们进行了一场大的在线辩论”，但他的关注度并不高。于是他以小说的形式阐述了自己的人口思想。

《永生之后》的故事设定在100年后。永新制药公司宣布发明了一种“生药”，能让人活一万年。地球的这个区域是“长寿区”，大部分人都涌向这里。少部分人停留在正常生活的“生死区”。在“永生区”，一切运转缓慢，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因为没有生存时限的压力，也因为害怕突然的意外死亡，不可能冒任何风险。人们失去了创新创造的热情，不想工作也不想谈恋爱生孩子。活着的目的就是活着。相反，在“生死地带”，人们知道生命是有限的，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满活力。

负责长生不老药的首席科学家杰德招募助手。“仙丹区”的人年龄都比较大，而“生死区”的年轻女子马德被选中了。两人探讨了生命的意义，认识到新陈代谢正常的社会是人类进步的基石。越聊越投机，越谈恋爱。马德有一个老情人，达凯，他是“生死地带”的代表。当她怀孕，孩子的父亲不明时，大凯试图使用“出生替代法”，即成年人放弃自己的孩子以获得永生。然而杰德被新生命的力量所感染，唤起了人们对繁衍后代本能的责任感，决定生下孩子。最后，杰德被发现是孩子的父亲。受他们的影响，“长寿区”的大量人口迁入“生死区”，我们的星球逐渐恢复了生机。

梁建章的教育背景是一个标准的理工男，然后是一个企业家，一个学者，他的理性思维深入骨髓。从文学的角度来说，《永生之后》真的不算惊艳。语言平淡，人物单薄。但还是值得高分的。剧情有亮点，三角恋扑朔迷离。马德原本是长生不老药发明者的后代，长生不老药是外星人的阴谋。答案相当出乎意料。两个孩子和1000个外星移民，马德的开放式结局给人留下了遐想空。

在书的最后，杰德与儿子的对话似乎从科幻小说的世界回到了现在的世界，《永生之后》回到了原点。

“你是说你想当科学家？”

“那倒不是。我想为我的家庭生很多孩子。”

杰德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叹了口气:“好样的！”

用职业作家的标准来评判梁建章显然有些苛刻。《永生之后》可能读起来不愉快，但绝对可读。开篇一段解释了如何获得长生不老的功能，平实直白，夹杂着科技词汇，很有一篇论文的味道。故事结构清晰，两个“区”对比鲜明。主角出现后，故事展开，有爱，有冲突，有反转，读起来很轻松。

以“永生”为题材，很多大牌作家都写过。美国科幻作家阿西莫夫的小说《永恒的终结》虚构了“永恒空”的存在模式。在刘的《三体》第三部《黑暗森林》中，女主角从冬眠中醒来，却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论脑洞的开启程度，诡异神奇的意境，华丽精致的文笔，《永生之后》都逊色不少。它胜在主题，直白明了，甚至有些段落，作者直接跳出来“说教”。在小说中，永生带来的最大问题:不再有孩子。人活着，社会没有生命，就是死了。真正的幸福不是个体的永生，而是人类生殖义务的履行和文明的创造与延续。这个结论很有说服力。

在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句话:“这本书献给所有热爱旅行和生活的人。”提醒读者:“永生”只是一个梦。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活好当下，尤其是育龄期的人。用力点！

(作者是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