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正在等待揽收是什么(包裹正在等待揽收是什么意思可以退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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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过一个月的顺丰快递员。

文|苏

一

快递站来了一个取件的，男，二十多岁，保持着刻意的礼貌，说:“你好，我是来取快递的，是开鲁路XXX栋X楼的。”

没有人回应他。这个地方正在经历一场小型仓库爆炸。一个一米高的棋子堆在一个30平米的房间里，人可以在里面游泳。快递员忙着用软件扫描，然后堆在门外的车筐里。

按道理应该先捡新鲜的部分，但总有遗漏。一箱大闸蟹死了，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怪味。后来演变成菜市场鱼摊的味道。这个时候，已经臭了。几个快递员太多厨子从快递山捞出来给客户打电话:您好，您的大闸蟹死了。你还想要吗？是的，很臭，不想要？好的，你自己联系店家吧。

提货人站在一边重复道:“你好，我来取快递。”还是没有回应。他露出不满的神色，走向最近的快递员王老狗。王老狗正要回答，却被另一个同事拦住问别的。他问旁边的周皮皮，周皮皮说再等一会儿。所以他被吊了大约30秒。

非常抱歉。告诉他你必须打电话给让你去取的人。现在仓库出了也没人给你找了。

电话打了，快递员正在外面送件。他赶紧回来，找到快递交给提货人，又送走了。

师傅告诉我，投诉就罚100元，效率不达标就罚更多。

半小时前，工地负责人开车过来骂我们。每个快递员手机里的“丰源”软件实时监控每个人的1小时收件率和2小时送达率(1小时内，两小时内送达)，在总部一览无余。我们的数据在上海处于倒计时，这个信息传到杨浦分局，再传到我们这里。

“你又不是不帮他找。你得交出你的手，然后帮他找到。有时，只是一会儿，你的节奏就会被打乱，你可能会失去你的作品。”师傅说。

“不要丢东西，不要丢东西”，是师傅经常跟我说的话。“顺丰送的东西没有便宜的。”

二

2018年，从影视公司辞职后，在自行车共享、便利店店员等城市服务行业做运营。我想看看我们周围的生活是由什么构成的。

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名快递员。甚至有几次，我为数不多的维权经历都和快递有关。不在家的时候接到快递员的电话也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但是到了秋天，每当我在店里犹豫的时候，一定会有朋友劝我，“等到双十一吧。”大家跃跃欲试，交流抢货攻略，讨论哪些店性价比高，哪些是真打折，哪些是假打折。一天之内几乎可以买到一年的寿命。于是有了这个想法，想了解一下快递员的工作。

2019年双十一前，我在上海顺丰政府办报名做快递员。

“每次送货都是一次旅行。”当我点开工作软件“丰源”时，首页会弹出这句话:一个穿着顺丰工作服的快递员站在楼顶，张开双臂拥抱这座城市，在鸟巢、央视大楼和即将冒出的朝霞前。

每天会有五卡车的货来，时间大致是8: 40，11: 00，2: 00，4: 00，6: 00，然后会分配五个快递员。大家从货车上扔下一箱箱大闸蟹，互相叫着外号，王老狗，豆嘴，周皮皮。

师傅赶紧从篮子里挑了几块:“嗯，家里有孩子。不要敲门，直接打电话。这些箱子是药，家里还有人。这几箱蓝色编织袋是大闸蟹，而且是新鲜的。赶紧送过来。”感觉还有事没做完，我看了看软件说:“一万九千块去哪了？”

然后递给我一个盒子，“这是海参，一万九千元，不要丢了。”

我抱着盒子，仿佛抱着一颗比丽兹大的钻石，按响了门铃，有点紧张。“遂宁(人)？”“你好，快递。”铁门马上打开，货物送到楼上。谢谢，丰源软件收到了。按下适当的镜头。阿姨说要去买小菜，看到已经在送了，就晚出了几分钟。

我每天送80件，大概有一半不在家，会跟40个人打招呼告别。其中，四分之一的人会一言不发地关上门，或者说谢谢，四分之一的人会主动聊几句——抱怨和咒骂也是聊天的一种。

快递包装上的备注不一样。有买家威胁快递员:“请放快递柜”“不放快递柜，放快递柜投诉。”有买家威胁卖家:“不要发中通，发中通投诉”、“不要发申通，发申通投诉”、“不要发神仙投诉。”还好还没看到“不发顺丰，发顺丰投诉”。

卖家给快递员的纸条温暖而得体:小哥哥辛苦了，这是给宝宝的小礼物，请带个笑脸给ta，这个客户对我们很重要，请优先发货。还有威胁:这个必须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就投诉到底。

我送快递的中原属于典型的老小区，在杨浦的东北角，被称为杨浦的西伯利亚。二十多年前还不错，现在更差了。上海人喜欢比较地方。中原一般用来和彭浦、桃浦比。有人把中原比作凉城。下面的人骂他们。十三点，杨浦虹口如割？都是中圈外和外环内的下角，但细节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上海人非常了解经典。

买食材的都是大爷大妈。有很多是我自己种的，但是最后没有下单。现在是宁波红糊呛蟹的季节。我真想打开包装偷着吃了它们。客人们都夸我:“呛螃蟹真好吃。吃它们不容易。很多外国人都吃不到。”还有一家名店的金枪鱼，我兴奋的告诉他们我经常买这个！

看到汕头发来的快递，包装上写着潮汕牛肉，五趾，胸油等等。我从来没想过这种对新鲜度要求极高的东西也可以在网上购买。

买家是一对好像刚退休的夫妇。我忍不住和他们聊天:“这个好吃吗？”我觉得唐突，又加了一句:“我也想买。”“第一次买，评价还可以。”过了几天，我去了那家产房，舅舅摇了摇头。“不烫，是冷冻的，在火锅店不好吃，我不会再买了。”这次他们买的是日照的小鲳鱼，每斤六七块的那种。其实没必要。门口有很多小菜场，价格也不贵。

上海人真的很喜欢吃鱼。阿姨和叔叔在小区门口拿着塑料袋互相打招呼:“买小菜！””“买小菜，买小菜。“我手里拿的是鲳鱼、黄鱼、梅子和带鱼。

这是一个沿海城市。与汕头、厦门、深圳等地相比，上海市场上的小海鱼大多不够新鲜，但没有经过冷冻，仍被认为是“热风”。再加上黄酒、葱、姜，也算是相当的一种鱼了。新鲜的虽然新鲜新鲜，不那么新鲜的就不那么新鲜了。喜欢他们的人喜欢，不喜欢的人完全接受不了。过道的鞋柜上摊开着报纸，上面铺着包装好的小黄鱼，混合着姜味的鱼腥味从窗口飘到楼梯间，直奔额头。

早上第一波不仅是大闸蟹，还有药品，数不清的中药，干草药，煎液制品。收药的都是老阿姨，拿到药很开心，也愿意和快递员聊天。甚至还有中药注射剂和一些不知名的肿瘤医院。有一次，我拿着一盒肿瘤医院的针剂上楼。开门的老阿姨化了淡妆，温柔地对我说谢谢。我想，“也许她家里还有人生病了。”但在和邻居聊天中，我了解到她家没有其他人。

一户人家的水母头到了，楼下敲门没人应，就很有规律的用电话告诉我放在门口。但手机说:“不能放外面，没了，所以被拿走了。我马上就来。你在小区门口等我五分钟。”

我在楼道里转悠，看到任何一个门口的鞋架上都是七八成新的鞋子。条件相当好。

“真的很抱歉，我的邻居很不好。20多年了，说翻脸就翻脸。”一个大叔小跑着过来，斯文瘦弱，气喘吁吁，有点激动。“他们家想把煤气炉放在走廊外面。我不同意。不可能到处制造油烟…最近杨浦区要创建门卫，居委会要他拆除。我以为是我的报告。他们家老头见到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儿子年纪也特别大了。他跑回家张嘴就骂我，威胁我……”

他说得很快。说完，他直起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以后有快递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不在我儿子家。我儿子的婚房就在街对面，刚装修完。”

我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家里有人出门。”

“其实，家里有人。我妻子截瘫了。她能听到敲门，不能下床开门。”

老小区从来不缺孤独寂寞的人。我抱着箱子按了门铃，舅舅两条腿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后面。不知道是先天残疾还是后天残疾。我口袋里装着电喇叭，手里拿着一大桶便宜的黄酒，10斤。大叔一脸阴沉不耐烦，用上海话大声说，按(这个)一个我听不懂，他重复，声音更大:一个！

喇叭里播放着千百惠的《走进咖啡屋》，那是20世纪90年代的金曲。“香气四溢的咖啡飘满了小屋，我对你的感情依旧。”

三

我用尽全力，一人高的大箱子也只会动。里面装了200斤狗粮。喘着粗气，我敲了敲门，两只阿拉斯加大狗拼命对我摇尾巴，这是把这两箱东西搬到四层楼的奖励。

我最喜欢的客户是石小姐，她是从XXX得到的。每次打电话我都简单的说，放门口，掉我身上！这种声音对快递员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有一次送货不在家，她不好意思让我加她微信转账。

付费收取的东西往往会惹事，肇事者多是没有经济实力，痒得受不了的男性。

有一次，我提着两箱酒上楼。女主人得知我要付钱，就问这是什么。她一听是酒，立马变色，把老公叫出来审。田问三联: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又买了？你为什么要买它？男人先是尴尬，抓耳挠腮，然后假装失忆，假装不记得。是两箱很便宜的酒，茅台镇的品牌酒。我忍不住一起劝那几个男的:阿姨你看，两盒十二瓶，不到五百块钱。性价比很高。茅台镇，大品牌，没面子。女主人慢慢没了气，进屋找钱。男的收下了，挺大方的。他给了我468元。我在兜里翻了半天，没有零钱。“两块钱，小东西，不用找了。”主持人说。

之前传闻申花球员毛建青因斗蟋蟀赌博被抓。大家只是当笑话听。那一天，我收到了一批货物，重量轻得惊人。我用软件查了一下，是板球。送外卖的场面太尴尬了，女主人都不开门:“干嘛？”“快递带xx”，门外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没有这个人。”

“XXX弄XX楼，就在这里。”

“那你就放在门口吧。”

“这个要交钱，要23块钱。”

“没钱。”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门突然开了，老阿姨一把抓起快递，进了房间看了一遍眼镜，咬牙切齿:“他天天玩这个东西，卖给别人。”我试图安慰，赚钱是好事，阿姨冷笑道，钱？不知道他赚的钱去哪了！

“那我以后就直接放快递柜了。快递柜不透气，说不定会闷死。”

阿姨沉默了。

过了几天，师傅递给我一个包裹:“这一块一定要送到你手里，不然小心他投诉你。”

我一看，又是蟋蟀。

我正战战兢兢地准备着，耳边响起了上海话。“有快递吗？”不带我去买配菜了！“是我阿姨主动找到快递站的。

总有人比快递员还着急。我接到一个电话，“你好，这里是开鲁路XXX巷XX号楼。快递什么时候到？”我愣了一会儿，在篮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向师傅汇报时，他的脸色变了。“你还记得你发没发吗？”“我不记得了，如果真的丢了，我会赔的。”

“他的快件你买不起的都是文物。”

他们急忙上楼:“你确定没收到？”老人像叫卖的鼓一样摇着头。师傅让他要手机:“但是淘宝显示已经签收了。昨天下午4点10分。”老人还是摇头:“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主人有急事，爷爷，我能进来吗？我的目光扫向桌上的快递盒，眼睛一亮。这不是你买的吗？它已经被打开并签收了。大爷犹豫了一下，“签收？…..那就对不起了。”

他一个人住，喜欢在古玩论坛上买东西，从早上就开始等，时间都花在等快递上。“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可能是脑子不太清楚吧。”主人对我说。

四

11月初，快递员的存在感用肉眼看已经变高了。至少有六七个居民看到我，说“快递小哥”。又不是跟我打招呼，也不是自言自语。就像介绍给身边的小朋友一样。这是快递小哥，或者看到一只鹿过来，说，鹿。

某平台上源源不断的包装盒代替了大闸蟹，同事们互相议论:“你猜他们知道自己买的是假货吗？”“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能吧，万一你买了。”

12日8点，我准时上班，发现仓库爆炸了。谁都能一眼理解“爆仓”的含义——仓库装不下，只好堆在外面，工作强度从有氧运动变成了hiit。城管检查来了，没办法只能大声催促。

爆炸的原因很简单:双十一凌晨熬夜抢东西的人，此刻大多不在家。大部分都是独居上班的年轻人。

2019年双十一，各种街头品牌和化妆品更换新鲜零件。杨浦区的人们最爱的时尚商品是乐飞和斯凯的鞋子，雅诗兰黛和兰蔻的化妆品。八点的时候，我把快递车上装满了十二个印着Fila商标的箱子，六个印着Skye商标的箱子，几个装着毒app的运动鞋箱子，还有几个雅诗兰黛旗舰店的箱子。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货物一件也没有送到。

常见对话如下:“快递您好，请开门。”

“我家没有人。”

“那我跟你一起放门口？”

“但是我家没有人。”

“那什么时候会有人在家呢？”

“我家现在没有人了。”

有的人很体贴，说:“请帮我放快递柜。”但一个小区有十几个摊位，被几家公司瓜分，每个摊位要交几毛钱的租赁费。每天要送几百件，能放快递柜的总是很少，更别说双十一了。

事实上，如果你有时间评论“把快递放在柜子里就投诉”，不妨注明，你希望快递员在某个时间来送。

小区门口附近发生了争吵，优思的快递员在地上放了大大小小几十块，像是唐僧师徒在晒经。这种做法叫摆摊，把仓库弄坏了，公司也不会让件堆在仓库里，因为收件人不在家，送不走。双十一期间，每个小区都有两三个摊位。

保安跑过来说不要堆在大门口。“创卫”，领导打招呼说不要堆东西。“过了这个小区我就不让你进了。”快递员笑笑，继续回答，马上踩马加速理货。

居民们看着我满载货物的电动车，谈论着关于双十一的新闻。”一辆汽车在河南高速公路上被烧毁.”“是的，每年都会发生。去年北京就烧了一辆车。”他们为那些设法抢到东西，空并且玩得很开心的人感到难过。

夜幕降临，一个女生抱着一袋米什么的坐在地上，哭着给男朋友打电话。“它很重。加班一天真的很累。接下来就可以拍了。”

“你是哪栋楼的？我替你拿。”我拿着米，放在篮子里，以最慢的速度滑行，开车去她家，等男朋友下楼。

十一点多，送完今天的包裹，小区门口还在“摆摊”，但是一个女的看了一下，背着书包，不像是送快递的样子。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同时笑了。“我能帮你吗？”“没什么，我会替我丈夫守着的。这个小区没有快递柜，每次都要爬楼梯。”“快完成了吗？”“是的，最后一趟回家了。”

双十一来得快去得也快。17号以后，工作节奏突然慢了下来，给人的感觉是午后的夏天。二楼有人在练琴，天堂之城空不是很流畅，但好像是从云端飘来的。小区里的狗也挺夏天的，比较冷漠，但是很信任人，躺在马路拐角处，不担心被人轧死。

年轻人都上班去了，老年人大概都在午睡。很安静，好像没有人。有时候社区里有这么多人真让人吃惊。天空中飘着几滴小雨。大家像蘑菇一样从楼道里出来收衣服，没多久太阳就出来了。有几个人拿着叉子和棍子来晚了，他们看起来有点失望。“别摔了？”“不，太阳出来了。”

五

这份工作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快递员总是行色匆匆，不善言谈，每次都不能礼貌的回复客户。

人送多了会很迷茫，不仅因为不熟悉路线，还因为太累了会出错。双十一的第二天，我发错件了，幸好被人从窗口拦住了。

优思的快递员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发错件，意图赔偿，客人执意投诉，被罚300元。“那个人跟我还是一个省的。上海人其实挺好的。我自己也认识我们那里的人。”他嘲笑自己。

如果你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比如欠了几万块的网贷，打算存20万结婚或者开店，快递员这份工作就没那么可怕了。一天送200件，大概需要60个人爬楼梯。如果你平均爬四层楼，一层大概有20级台阶，你付出的代价是4800级台阶和风吹日晒。大部分基础行业的工资都很低，餐馆的服务员收入不到4000元，便利店的售货员站12个小时，上下搬货，一个月收入5000多元，不包括吃住。快递员工资比较高，但是除了体力之外，还需要相当程度的灵活性和记忆力，不然你会把裤子都赔进去。

双十一过后，我的软件上还有四件没处理，只有部门到了，人才能反应过来。有一件已经送到了，但是我忘了正确订购，还有三件不见了。

我被叫进主管办公室是为了一件头疼的事:为客户解决索赔。首先，我们必须确定货物的合理价值。从软件上得知我丢了一面镜子，有两米长。我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失去它的。

主管正在电话里处理一个投诉，声音缓慢而详细。“这个人可能不适合做快递员，脾气也不太好。他将不再负责你所在地区的配送。”换场地不是敷衍的惩罚。一两个月的收入会受到很大影响，多次就解除劳动合同。

我问主管如果快递员走了怎么办？“招聘的时候，我们不要有犯罪记录的。”他回答道。

丢失的东西其实每天都在发生。说话间，仓库经理走进办公室，告诉主管一个快递的两件找不到了，说报纸丢了。”是直接从他下个月的工资中扣除还是？”“立即报告。”主管点点头。

现在淘宝上找不到丢失的商品了，双十一后可能会下架。主管犹豫了几秒，拨通了该店的客服电话:“这是我女朋友送的快递。我想问这个多少钱…帮我查一下订单号…我想再买一个，但是所有的信息都说不出来？”

想了很多，客服还是发来了产品的链接，198元。

另一张票是丢失的文件，主管拿起话筒，声音轻柔缓慢。我从没见过这样几乎逐字逐句的语速:“对不起，我是顺丰，因为快递员的疏忽，我把你的文件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现在正在征求您的意见，并考虑如何补偿您。”

对方告诉我们是签了合同的。重新签订需要一些运输费用，要求赔偿200元现金，并以顺丰的名义出具遗失证明，避免因合同逾期交付可能产生的责任。主管欣然同意了第一个要求。对于第二个要求，他考虑了一会儿，走进一个更深的单间，里面坐着电步的最高领导人，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从未直接和我们的信使说过话。“你不能写，你不能写这个，你要改。”领导说。

最后发送的证明是这样的:

兹证明苏，SF工作编号xxxxx，在上海杨浦区xxx村投递一张编号为xxxx的车票时，因个人失误导致快件丢失无法取回。

我在上面按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到双十二结束，我走在小区里绝对不会出错。我知道每一个小区，每一栋楼，每一扇窗的味道都不一样。12月的梧桐树已经枯萎，在街上依然可以看到绿色和暗淡的绿色。它们是常青树，满是街上的灰尘。人们盼望冬天是因为冬天还没有真正到来，等不及年底了。

年底的最后几天，我被安排进负责人的办公室打扫卫生。中间挂着双十一大战的证书和誓师大战的照片，不起眼的另一端贴着历年的交通事故记录。

2019年下半年，顺丰上海至少发生了两起死亡事故，其中一起发生在杨浦区，即相邻的江湾站。9月22日下午3点，天气晴朗。一名21岁的快递员在黄兴路的自行车道上撞倒了一名来自上海的老年妇女。虽然时速只有20公里，但受害者已经89岁了，足以导致最坏的结果。半个多月后，她在医院去世了。

我想知道事情的结局。面临牢狱之灾的快递员的微信是和手机号一起加的，但是没有通过。他的网名是流浪者。

在另一次事故中，失败者失去了他的高度。申远站的快递员在过马路时闯了红灯，被一辆汽车撞了。车没毛病，快递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我也试着加了当事人的微信，同样没有通过。

桌子的另一端是一堆工作申请表。扉页是2000年出生的年轻人，期望月薪7000-8000。他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这个数字。他的家庭成员只填写了他母亲的名字。他就读于河南信阳的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毕业后，他在上海一家火锅店的后厨工作了几个月，却没能用短短的一两个字填写简历。我妈工作经历一栏是:上海松江某公司，财务，2010-2019，没错，2010-2019年，在整个青春期长时间不在之后，他们终于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了。

-结束-

图为作者发送快件。本文所有图片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