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社会结构是怎样的(中国的社会结构怎样从金字塔形过渡到椭圆形)

问答中国13

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我们一直在尝试新的叙事方式。今天，我们继续推出“中国问答”系列。作者设置一个提问对象，提出一些人们普遍关心或不太理解的“问题”。在回答的过程中，提问者会再次提出对某个问题的不同看法，然后作者会更详细地描述整个故事，既有道理，又有故事性。这种问答式的叙述便于人们了解中国和中国共产党，是“读懂中国”的有益尝试。

政治体系:增长故事

问:

有人认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社会制度变化很大，但政治制度变化不大。

答:

不是这样的。改革开放初期，显然要改革不适应甚至阻碍生产力解放和发展的上层建筑，包括政治体制。

当然，一般情况下，经济社会制度的变化总是比政治制度的变化更为积极。动不动就改变上层建筑不仅不现实，而且很可能导致政治不确定和社会不稳定。

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具有渐进的特征，包括继承、补充和完善、改革、创新和发展。

如前所述，中国政治制度有三大“基石”。改革开放后，增加了一个“基石”，叫做“基层群众自治制度”。

问:

很多人不知道有“基层群众自治制度”。

答:

这是人们自发创造的。中国的“基层”是指城市的街道社区和农村的村庄。他们是中国社会结构的神经末梢。所谓“自主”，就是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监督。

在城市街道社区，过去都是成立居委会。1980年，《居民委员会组织条例》正式颁布，全国有89万个居民委员会。

在农村，过去建立的生产大队和生产队既是生产单位，也是基层治理单位。改革开放后，土地承包给了每一个农民，人们对村里的公共事务也不像以前那样感兴趣了。

山东省章丘县(今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沙湾村党支部书记苗万佳出事了。村里的义务工都没交，应该交给国家的税费也没人交。村里欠了两万，连利息都还不起。苗万佳急了，只好“卖公章”。所有需要到村里开证明、盖公章的村民，都要先交税费。于是，他得到了一个绰号，叫做“公章书记”。

还是农民有自己突破困境的方法？1980年2月5日，在广西河池市平南乡河寨村(当时叫生产大队)，85个农民坐在一起，从生产队的6个代表中选出5名村民委员会成员，组成管理小组。当时村里风气不好，集体事务没人管。一些人赌博，偷盗，砍树，搞封建迷信，秩序失控。新成立的村民委员会带领我们订立了九条“村规民约”。此后，一些人出来带头参与修建水库、高速公路等公共事务，所有人都愿意参与。

1982年，选举产生的村民委员会和居民委员会作为基层自治组织写入宪法。随后，农村取消了原有的人民公社行政体制，恢复为乡人民政府。下辖的生产大队被改造成了村民委员会。农民不再被称为“公社社员”，而被称为“村民”。“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由此形成。

目前，我国共有261万多个自然村，形成60多万个行政村(由若干个自然村组成，设有村委会和党支部)，是农民生产生活的最基本单位。

开创村民自治先河的广西河池市平南乡河寨村，如今越来越有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意识。他们在村委会的墙上设立专栏，进行村务公开，村民可以在这里查询财务支出明细、村民自治事务、村民意见和反馈。

在城市社区，基层自治是另一番景象。

每个社区都被编织成一个叫做居委会的网络。武汉市洪山区东湖风景区街道办事处有一个新城社区居民委员会，有13名工作人员，为社区的12，765名居民服务。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社区实行封闭管理。居委会主任陶九弟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要面对这么多人吃饭、就医、长期在家的心理问题。有些老人一个人被困在家里，需要有人照顾。十三个人简直太忙了。

我该怎么办？陶九弟开始调动自己的人脉资源。一是动员小区几十名物业管理人员帮忙；不够，招募了70多名志愿者；不够，不用担心，有政府、企事业单位派出的工作人员。

实行了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使基层社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有组织的网络。它具有无与伦比的规模和深度，既有力量又有弹性。能够独立处理各种公共事务，还要快速灵活，不会脆。

问:

政治体制改革除了把“三块基石”变成“四块基石”还做了什么？

答:

政治制度还包括国家行政系统的法律制度和管理制度。这方面的改革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叫做“依法治国”，目标是建设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总之，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必须遵守法律法规。

问:

依法治国推进了哪些制度变革？

答:

让我首先谈谈司法制度的改革。多年来，为便于审理跨行政区域的重大行政和民商事案件，最高人民法院设立了巡回法庭；为确保有案必立、有诉必理，法院案件受理制度也进行了改革，由立案审查制改为立案登记制；为了更专业地审理案件，设立了知识产权法院。

公平正义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新时代的中国，人们非常熟悉英国哲学家培根的名言:“一次不公正的审判，甚至有十次以上的犯罪。因为尽管犯罪无视法律——这就像污染了水流，不公正的审判破坏了法律，但这就像污染了水源。”

过去，官员经常向法院打招呼，递条子，在一些案件中为当事人说情，干预法院的独立判决。现在，无论谁为案件当事人说情，都必须由法官记录在案。法院的法官和检察院的检察官都实行员额制，明确要独立办案，谁办案谁负责。

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说，所有法律中最重要的法律不是刻在大理石或铜表上，而是刻在公民的心里。

如何让人们从内心真正感受到法律的公平正义？最好的办法就是透明公开。2014年1月1日起，全国3000多家各级法院的裁判文书将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公开，接受公众监督。一些引起社会关注的大案要案、热点案件也在电视或网络上直播。

问:

行政体制改革是如何推进的？

答:

过去各级行政机构权力很大，对经济社会领域的管理非常细致繁琐。行政体制改革最大的趋势是“放权”，放权。

天津有个滨海新区，从事行政审批的公务员有500多人，分属18个行政机构。人家办一件需要行政审批的事要跑10多个部门，审批下来要盖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公章。

2014年5月20日，天津滨海新区成立行政审批局，将滨海新区所属18个部门的行政审批权全部划归行政审批局，取消了原审批专用的109枚公章，实现了“一枚印章管审批”。人家只需要去行政审批局盖个公章就能办事了。

海豹瘦身的背后是权力的让渡，触及了一些机构的既有利益。新成立的行政审批局只有130多个岗位，意味着原有的18个部门、400多名公务员告别行政审批权。人们自然舍不得，有的拿法律法规和部门规章说事；有的担心，如果取消审批权，这个部门的“存在感”就没了；有的声称审批不准，谁审批，谁管理，谁负责！然而，毕竟谁也阻挡不了这种改革潮流。

2014年9月11日，天津滨海新区正式封存109枚废弃审批公章的当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也来到现场。他郑重告知:“这些公章今日已封，绝不能再开，不能再变相为百姓设门槛。”这109枚公章后来被送到国家博物馆收藏。

这次体制改革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好处？

公章被封的当天，在滨海新区行政办公大厅工作的郭兰生告诉记者，他在2008年注册了一家餐饮公司。因为无法承受艰难繁琐的审批流程，他特意找了一家代理公司，前后花了20多天，还花了六七千元的代理费。“既然改革已经进行了，我就想试试看自己做是否方便。结果真的很快，就一个地方，就一天，就全搞定了！”

问:

看来，行政体制改革是政府的一个艰难选择，说它是一种“自我革命”也不为过。但是，政府终究要承担行政职能。没有不犯错误的政府。如果政府犯了错误，人民如何监督和纠正？

答:

从历史上看，普通民众起诉特定官员，但不能起诉政府。1990年《行政诉讼法》的颁布揭开了新的一页。这在西方可能并不稀奇，但在中国却是一大进步。

1995年，湖南省浏阳市官渡镇政府突然发文，宣布撤销镇上的一个原始林场，理由是这个林场的管理者素质不高，万一出事、乱了，镇政府负担不起。而且这个林场也不能增加政府的税收。然而，这个决定对于林场的十几个工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他们的工资收入和日常生活都没有着落。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以传统的方式去找政府征求意见。他们20多次去市政府要“说法”，甚至找到了市长，但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这时，镇上一位退休教师告诉林场场长UMNO同福，可以根据行政诉讼法向镇政府提起诉讼，这才惊醒了他们。浏阳市法院受理了行政诉讼，判决镇政府的文件无效，镇政府不得不撤销其决定。

行政诉讼制度赋予人民起诉政府的权利。要使政府少犯错误，减少与人民的摩擦，关键在于规范和约束政府的行政权力。

行政体制改革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继行政诉讼法之后，实施了行政许可法和国家赔偿法，建立了听证制度。这样，政府有权对哪些事项作出规定；哪些事不该政府管；政府决策前应听取哪些事项的意见；政府做错了，怎么赔偿等等，都有法可依。

问:

关键是要增强民众的法律意识，从而规范政府与民众的关系。

答:

普通公民法律意识的觉醒和普及是法治社会建设的土壤，法治社会的建设是依法治国的基础。这方面的改革之路非常艰难。

90年代有两部专题片，反映了中国法治社会建设的真实面貌。

一部叫《秋菊的故事》，讲述了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为了给被村长踢了一脚的丈夫讨个说法，一次又一次打官司的故事，表明了公民法律意识的觉醒和普及。

一部叫《被告山叶刚》，讲的是体制改革对乡村社会治理的复杂影响。

影片讲述了受人尊敬的村支书山先生是村里最大的“官”。他办事无私，全心全意为村民办事，在村民中很有威信。一个叫强英的女人辱骂婆婆，引起公愤。为了惩罚这种不良风气，山冈大人当众惩罚了她。但她仍不改正，山岗大叔把她绑起来游街示众。结果脾气倔的强英上吊自杀了。

公安局来调查的时候发现，村民们并不认为山先生治理乡村社会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包括那些因为不交公粮，或者不种自己的承包地，或者不努力修建水库而被山先生惩罚的人。相反，他们感谢他致力于治理农村。办案人员明白，山港叔的无私是无可争议的，但强英上吊自杀，确实是他违法执政造成的。

法院最终判处山叔有期徒刑。入狱前，单邦业先生并不担心自己的尴尬，而是去村里的学校安排学生过冬，晚上开党支部会，交代自己该怎么做。第二天，当他戴着手铐被带走时，全村人都来为他送行。

问:

这个故事充满了中国味，让人感觉很复杂。中国政治制度在变迁过程中的成长过程已经有了一个轮廓。你能描述一下中国政治体系的整体面貌吗

答:

中国的政治制度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统一。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中国共产党领导国家的制度，包括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的制度；国家的基本政治制度就是上面说的“四大基石”；法律制度和法治体系；国家行政体系和政府权力运行的监督体系。

(选自《新乡评论》2022年第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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