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乙方演员表全部(甲方乙方演员表尤老板)

作者:叉邵

来源:过去的叉烧肉

本文4832字，预计阅读时间13分钟。

1988年，王朔的四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其中只有米家山导演的《硬汉老爷》产生了原著的灵魂，被称为“建国以来真正的喜剧”。

王朔曾不客气地说，“几个导演想做大事，想做大改变，所以改变越来越大。但米家山没什么本事，就照着小说拍，所以出了好东西”。

那年夏天，米家善带着葛优、田亮、张国立去听演唱会，然后买了摇滚歌手王迪的《烦恼人》作为电影的插曲。后来放映的时候，节奏一响，全场掌声雷动。

我曾经梦想住在一个现代化的城市。

但现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里的高楼越来越多。

这里的日子

这并不容易

失业青年王朔

1984年夏天，26岁的王朔走进《当代》杂志投稿。编辑们觉得这个穿圆领t恤短裤的年轻人很有活力，像个中学生，就让他留下稿子。这部小说叫《钟小姐空，讲的是一个海军士兵和空妹子之间的纯情爱情故事。

故事根据王朔的恋爱经历改编。小说中，空的姐姐被杀身亡。现实中，他们和平分手了。那两年，王朔谈了6个女朋友，都以分手告终。最后女朋友是广州空的小姐。王朔曾对战友说，“回想这段恋爱经历，觉得有点意思。”

有经验的老编辑看到了王朔的才华，但是文字有点啰嗦，就改了四遍，九万字精炼到四万字。出版后，立即被改编成第一、二部电视剧，导演是尤小刚。

刚刚进入文坛的王朔，和他未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自愿服从编辑的修改要求。当代的老主编秦兆阳曾让他修改《钟小姐空的结局。

秦:英雄总有归宿。

王:我不知道他会在哪里结束。他做完了就完事了。

秦:这个不行。这个性格要升华，要塑造一个新人。

王:我明白了。你应该有一条明亮的尾巴给人们希望。

所以王朔为失去爱人的主人公编造了一个“光明”的结局。

第二年，王朔在当代出版了《升到海里》，讲述了一个无业青年和一个舞蹈学院女学生爱恨交织的故事。故事还是他自己经历的，不过这次他的女朋友沈成了王朔的妻子。

稿费一千多元，好心的编辑给王出了主意。“你和你女朋友一起签的，这样平均下来800元以内，就免个人所得税了。”

《升到海里》之后，王朔写了飞行小说，先后发表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橡皮人》、《我是你爸爸》等语言清新、解构主义崇高的小说。

“空钟小姐”引起了上海文学杂志《收获》的关注。编辑程永信给王朔写了一个草稿。过了几天，王朔发了一本小说叫《五花肉》，讲的是三个年轻人开了一家“3T”公司，为别人排忧解难。

这次王朔实在编不出一个亮眼的结局，干脆就写在哪里了。“我本来想写一个骗子的故事，甚至最后想陷入教育意义上的，也就是他们到最后后悔了，内疚了，但是后来就写不下去了。你在你面前写了真实的东西，你要放虚假的东西，是放不进去的。”

《收获》的几位老编辑认为没什么问题，一致同意发表，只是标题要改一下。程永信告诉了王烁，王烁在回复中列出了四个备选方案:卡特彼勒、顽固、小人和三个“T”公司。

他还在信中解释道，“我觉得这部小说会让一些正派的人觉得不好，所以名字越轻越好。‘流氓’这个词是对北京混世魔王的戏谑，可以用来形容这些人的生活状态。当初取“五花肉”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既没有完全胖，也没有完全瘦。红白相间，不可能爆炒，小火炖的时候还挺香的。大概是有点俗，但是不吸引人是个大问题。我也是急功近利。不如你给我一个名字，委托给你。谢谢谢。”

程永信选了《莽撞的人》，发表在1987年《收获》第6期，是《收获》30周年特刊。王朔的《莽撞》很快在作家中流传。说是张艺谋有意买版权拍电影，结果被峨眉电影厂的一个导演5000块买走了。这个人就是米嘉善。

米那那山

说到拍电影的坎坷经历，米家山堪比冯小刚。冯导被贺岁片打死，米导拍拍屁股走了，“我不跟你玩了”。

1976年，米嘉善从山西艺术学院美术系毕业，分配到峨眉电影制片厂。他从山水画的最后一关做起了艺术家，每天提着油漆桶。摄影说这里浅，就刷了。导演说少了一棵树，就把它砍了，然后双手靠在地上，直到这个镜头拍完。

正常情况下，米家善成为导演至少需要十年时间，但动乱之后，电影厂的人才大多供不应求。1977年峨眉工厂拍《奴隶的女儿》，副导演和女主角都被炒了，米家善只好去上海选演员。他看到在电影制片厂门口等人的潘虹，想招她。

当时潘虹已经由谢晋进入了《青春》剧组，米家山鼓起勇气向谢晋借，他真的借了。他还因为选角积极当上了助理导演，并娶了回国的潘虹。

1983年，米家善和同事韩三平到北京电影学院进修两年。毕业后，他们终于得到了导演电影的机会。工厂规定，员工毕业后的第一部电影必须联合拍摄。米家善和韩三平共同执导了纪念红军长征50周年的电影《不沉的地平线》。

我觉得米家山的故事很主旋律:老红军当了将军回到草原，偶然遇到美院的四个学生。老红军在和青年们追忆的时候，记得的是长征中摇摆不定的自己。影片以意识流的形式设置了三条线，在表现手法上堪称先锋。

当时苏联电影协会主席看完电影后激动地鼓掌半分钟，邀请他们参加电影节，并获得新十年最佳处女作奖提名。

然而，在国内提交审理时，米家山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位开拍前对影片内容给予充分肯定的电影局领导突然说:“情况变了，要大改。”也是米家山想重点表现的地方。最终一共删除了24个场景，剪了1300多英尺的胶片，成本增加了14万。四次送审才被批准。

一部有探索的艺术片被改得面目全非，只卖了八张。在当年的文案分发榜排名最后，输给工厂60多万。想大放异彩的米嘉善休学一年，拍不出电影。他的心情就像被迫关闭的3t公司经理关羽。他一肚子的气又无处发泄，大喊“我要打人，我他妈的真的要打人。”

1987年的一个下午，米家山打开《收获》，看到了王朔的《倔强》。在采访中，他是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的:“我觉得我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我要有一种笑和骂的方式，不用那么严肃。用讽刺和嘲笑来发泄社会压抑...我的心与王朔的灵魂完全一致。”

米家山的导演吴告诉他，想拿下《恶霸》的版权来拍电影，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为峨眉厂挽回之前的损失。但这部没有故事主线和典型人物的小说，却让E电影艺术委员会很为难。“三个人谁也分不清谁是谁，谁也分不清谁能在胡侃拍电影。这能拍电影吗？”

老领导的反对，坚定了米家善对这门学科的信心。他和厂长签署了履行军令状的书面保证。“电影成本60万，我还你100万。费用80万，我还你120万。如果赔钱，我就停发两年工资，停拍两年。”

米家善的自虐要求让“恶霸”一反常态，妻子潘红和他大吵了一架。他们从家到片场一路吵架，潘虹在片中饰演的女朋友丁，这是片中为数不多的漂亮角色之一。

26年过去了，米嘉善依然念念不忘拍摄《恶霸》的时光。“太爽了，我就想和他们正面交锋，一有好玩的就开他们的玩笑。心里就四个字:我x你x。”

北京的夏天

《恶霸》在北京拍摄了两个月。为了省钱，剧组住在十里堡一家外企的空楼。米嘉善的选角标准相当叛逆。“帅哥美男，贤妻良母，不要求什么，给我找个长得有特色的就行。”

在这个标准的指导下，葛优、田亮、李庚这三个在80年代以前只能演土匪兵A、B、C的演员被招入剧组，并扮演了重要角色。排在演员表第一位的关羽本来想找谢园，但因为档期开不了，副导演张国立临时打头阵，他成了演员表里唯一的重磅人物。

鼓励米家善的演员即兴发挥。基本上，他们不谈戏剧。西单、后海的街头剧都是偷偷拍的。影片中让观众惊艳的时装秀，是米嘉善自己加进去的。舞台上来了十几个时尚的模特，一个穿着龙袍的3岁小孩嬉戏玩耍。地主、国民党、解放前的农民、红卫兵一起上台。最后，举行了一次迪斯科舞会。

我很满意米家山这部讽刺开放后价值观混乱的戏。唯一遗憾的是这部剧出得太早，摄影师装错了底片，只好重拍一次，这让厂方又投资了12万。

最后，只剩下100英尺的胶片了。米家善一想起来，无业青年、革命元老、德育教授、通俗作家都讽刺。他们干脆又讽刺了一遍电影圈，于是剧组其他人就在他们住处旁边的中学操场上即兴拍了一场尸体双撞戏。

剧情是为了还债，拯救公司，我去拍电影《替身》里的车祸。现实中，米家山面临超支，完不成军令状。

当晚，米嘉善要求所有演员和剧组不能有任何失误，必须一个镜头过一遍，并报片量。第一枪打完，“18英尺！”当机器终于咔嚓一声，米嘉善觉得完全放松了，只是王力可说谁停了笔，“到此为止，结束了”。

五花肉

《恶霸》正式上映前，在北京电影学院提前给学生们放了场戏，中间响起了几十次掌声。看完之后，大家都来祝贺导演。米嘉善觉得“这样的片子拍一辈子也值了，以后再也不做了。”

送审的时候，电影局说“审了好久没看过这样的片子了，影院效果最好。”但是也提出了很多建议，比如剧中骂人的话要删掉，德育教授在长城饭店门口等的情节也要删掉，因为全国只有一个德育教授，不要让人对号入座。

为了不换，米家山“出轨”，从工厂出走。后来工厂确实一次次开工，他就删了他爸爸的一句话，“你要叫我爸爸，我也给你尿尿。”

《恶霸》卖出了83张，获得了金鸡奖的6项提名。葛优和马晓晴是唯一获得最佳男配角和女主角提名的人，但由于一位评论家的意见，他们都没有获奖。

由于成本超支，米家山未能实现盈利目标，不得不遵守两年不拍戏的“惩罚”。好在福建电影厂厂长很赏识这个“流氓”，让米家善拍了类型片《袁遗案》，为厂子赚了几十万的利润。

陈建宇告诉米嘉善，上一部戏的利润不错。拍一部你想拍的电影。米家山《你不是16》反映了商业大潮下高中生的失落。虽然讴歌了教师的敬业精神，但还没写完就上报省教委了。复制一份花了五年时间，成千上万的投资再次冲击水漂。

为了还债，米家善不得不从街头小说中找素材，靠《圣保罗医院之谜》这部惊悚片赚了72万。米嘉善从北影导演培训班毕业至今，已经拍了五部电影。所有想在艺术上探索的人都失败了，但追求感官刺激的人都赚了钱。

就像《倔强的人》里说的，“在中国拍一部电影不容易。那几个观众最近两年挺有深度的，这两年都疯了。女主角半个都脱不了，还得见个活人大撞。”

在张国立60岁生日会上，冯小刚感谢了米嘉善和倔强的他。他说，“顽固是甲方乙方私人定制的老祖宗。”

而私人定制却用魏凡的清官梦、宋丹丹的发财梦、不再年轻的杨忠来讨好官场、富人和观众，背叛了顽固者最特立独行的精神内核。

顽固25周年，记者问葛优，五十多岁的杨忠会对三十多岁的杨忠说什么？葛优想了一下，喊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

不靠谱是80年代流氓们的浪漫，也是电影和现实中的德育教授最想教育他们的地方。当年，面对评论界对“垮掉的一代”的评价，米嘉善说，这些年轻人自己找出路，自己开公司，为别人解决问题，打理那些没人愿意打理的事情。他们不想报复任何人，只想脚踏实地地生活。

时代变了，流氓没了。正如王朔在《顽主》再版的序言中所说: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前面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只要我一直跑，就能看到。当我来的时候，我发现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空白。

这些场景都没了，这些人都散了，活着的都没老，我也不再那样说话，那样看着自己，所以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写作的能力。"

一些参考资料:

[1]，《钟小姐空，《恶霸》，王朔。

[2]，扭曲的一代:从成长的角度看王朔，林贵，中国电影出版社。

[3]，《固执与米家山》，王小路，经济观察网。

[4]，《米家山下海》，邦廷，影评。

[5]，《米家山谈流氓》，王蕴珍，电影艺术

[6]，《失望的游戏》，陈郁，全世界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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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叉

本文来自微信官方账号:往事叉烧(ID: wschashao)，专注于发现旧时光里的闪光瞬间。这里写的是文化圈娱乐圈的往事。时间是一个魔术师。当年看似无足轻重的事情，在黑暗中，决定了历史和人生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