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是一种小型兽类还是昆虫(蝙蝠属于哪类动物小型兽类)

受访专家:

张金硕，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物种生存委员会蝙蝠专家组成员。

本报特约记者王燕

蝙蝠在西方被视为“吸血鬼”的化身，因为其外形恐怖，夜间活动。在我国，很多人也对蝙蝠避之不及。自从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蝙蝠作为公共健康的威胁变得越来越臭名昭著。不过，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物种生存委员会蝙蝠专家组成员张金硕表示，蝙蝠为人类做出了很多贡献，自然和人类都离不开小蝙蝠。

人们误解了蝙蝠。

蝙蝠作为唯一一种真正会飞的哺乳动物，因为它们的生活习性、特殊的外貌和隐秘的栖息地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事实上，蝙蝠是进化中最成功的生物之一。世界上有1400多种蝙蝠，占所有哺乳动物种类的1/5。”张金硕说，“人们认为很多蝙蝠携带各种病毒，其实是一种误解。”

诚然，科学家在蝙蝠身上发现了100多种病毒，但这是在不同的群体和不同的物种中发现的。“我们不能误以为每只蝙蝠都有很多病毒。”张金硕接触和研究蝙蝠已有22年。他说，“正常情况下，蝙蝠不会直接把病毒传染给人。如果发展到人传人的阶段，说明这个病毒和蝙蝠携带的原始病毒完全不同，或者不是一个类型。它经历了多次突变，甚至十代以上的突变，才成为现在可以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病毒。”

过去，中国忽视了对蝙蝠的保护，例如过度开发洞穴使其成为旅游景点，破坏了原始的洞穴生态系统。栖息地被破坏后，蝙蝠的种类和数量也受到影响。以前在北京颐和园佛香阁牌匾后面发现过五种蝙蝠，但如今城市里蝙蝠的踪迹越来越难找了。此外，农药的大量应用也使得蝙蝠的食物来源越来越少。

维护生态系统起着重要的作用。

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科学家博格对蝙蝠可能携带新冠肺炎病毒的结论感到担忧:“新闻经常把它们描述成‘致命蝙蝠’，这会让人感到害怕并杀死它们。我们正在摧毁我们几十年来努力保护的成果。”他警告说，蝙蝠远离我们的敌人，它们实际上在以一种很多人不知道的方式维护着人类和生态系统的健康。

许多森林和植物依靠蝙蝠传播种子和授粉。世界上有200多种蝙蝠只吃水果、花蜜等植物性食物。他们将把种子带到其他地方。一些蝙蝠进化出了与花管长度相匹配的舌头，花管长度是它们体长的1.5倍。它们吮吸花蜜，帮助植物无意中授粉。研究表明，有些无花果只有被果蝠的胃消化后才能发芽，果蝠通过授粉和种子传播为人类贡献了450多种商品和80多种药物。

蝙蝠也可以控制昆虫的数量。一只蝙蝠可以在一小时内捕捉1000只蚊子，这有助于减少疟原虫等虫媒病毒的传播。相关研究表明，一只蝙蝠每晚可以吃掉相当于自身体重1/3的昆虫。每年夏天，蝙蝠都会吃掉世界上数十亿吨的昆虫。

同时，蝙蝠也是鸟类、蛇等动物的食物，在食物链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在食物匮乏的冬天，猫头鹰会寻找蝙蝠来充饥，洞穴中的蛇、巨鼠等许多物种也依靠蝙蝠生存。”

蝙蝠也是很好的科研对象。在仿生学、医学和生物学中，人类可以通过研究蝙蝠，了解更多更深层次的科学机制和机理。

人类不能打破界限

几万年来，人类和蝙蝠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近年来关系紧张？张金硕认为，这是因为人类打破了界限。

“其实病毒和自然宿主的关系是很温和的。”张金硕解释说，就像人类与携带的病毒形成共生关系一样，蝙蝠与携带的病毒实现了和平共处。“人类祖先通过优胜劣汰，使免疫力强的生物存活下来，留下了猪、牛、羊、鸡、鸭、鱼等可食用的物种。如果我们还像祖先一样大吃大喝，我们就会陷入困境。”因为乱吃野生动物会导致两个原本平行的物种产生交集，也给了病毒变异传播的机会。

“归根结底，我们不能打破界限。”张金硕强调，人类要在自然中各得其所。“有了知识才会有理性的态度，进而以科学的态度对待周围的自然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