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4福建莆田的骚扰电话怎么办(0594福建莆田的电话)

代工利润低，打假没有出路，原创难，“山寨”处于制鞋鄙视链的底端。莆田走到了一个不得不改变的十字路口。

晋江中国鞋都；摄影/辛晓彤中国晋江鞋都；摄影/辛晓彤

文|财经记者辛晓彤

编辑|于乐

余还记得莆田安福电商城最热闹的时候。

富电商城曾经是莆田的“假鞋批发中心”，成千上万的假鞋在这里发往世界各地。2004年《福建日报》曾说“6双耐克鞋有1双莆田造”。

余是安福市的一位店主。他告诉《财经》记者，因为逃避监管，假鞋贩往往选择晚上交易。正因为如此，安福市被命名为“鬼城”，许多外国游客来到这里。

最红火的时候，每天晚上10点以后，都会有浩浩荡荡的“摩托车大军”开进这个小区。摩托车手是批发商，他们把店里包装好的、山一样的球鞋装进大纸箱；快递站点也在不停地打包，鞋盒几乎塞满了人行道；一些假鞋的买家被邀请到店里，如果生意好，他们可以一直谈论到午夜之后...直到太阳升起，安福城和经营户们一起陷入沉睡，大部分店铺的门都关着，直到下午甚至晚上又是一片嘈杂。

然而，2022年4月，记者看到了另一番景象:晚上10点后，零星的摩托车驶过，带走了店里不多的库存。比起白天紧闭的大门，夜晚的安福城的确更热闹，但这种声音几乎抵不上街上的寂静。当地人说，2018年以来就出现了这样冷清的景象，而且不是疫情造成的。

府城的“热闹”已非往日，而100公里外的晋江，另一个鞋类批发市场——中国鞋都，如今正在经历落魄之后的“第二春”。

记者前往中国鞋都精品鞋城时，晋江刚刚解封，鞋都各门店都在为重新开业做准备，复工复产相当忙碌。和安福城一样，这里的店铺都是做鞋子批发生意的，但都是白天营业。晚上9点以后，商店基本都关门了，除了少数直播。

与安福城的兴衰相反，直到两年前，中国鞋都还是空建造的“鬼楼”。它曾经是一家百货商店。2013年倒闭后，房东没有继续招商。直到2020年10月，这里才开始重新装修，成为晋江中小鞋类品牌的聚集地。

这两个批发市场的现状印证了莆田和晋江制鞋业的此消彼长。早年，两座城市都从事国际品牌的代工业务，但晋江走上了自主品牌之路，诞生了安踏、特步、红星鸿星尔克等众多鞋服品牌；莆田陷入路径依赖，已经涉足代工生产。有人为了追求利润，铤而走险做起了“假鞋”生意。

在假鞋兴盛的日子里，莆田的日子曾经比晋江好过很多，但如今，晋江自有品牌在挑战国际大牌，莆田却陷入了两难境地:贴牌利润低，仿冒空少，原创难，“山寨”处于制鞋鄙视链的底端。莆田走到了一个必须改变的十字路口。

“阿冒”的兴衰

余并不怀念安福城当初的热闹。他称之为“虚假繁荣”。

鞋业是莆田的支柱产业之一。福建日报报道，2021年莆田鞋产量达13.9亿双，占全国十分之一，年产值超1100亿元。我想知道这个数字是否包括假冒鞋。

假鞋在当地被称为“阿毛”，这也是莆田被称为“假鞋之都”的根源。莆田并不是国内唯一做山寨鞋生意的地方，但由于莆田的制鞋技术更好，可以“以假乱真”，所以“莆田鞋”被网友们成为了“山寨鞋”、“山寨鞋”的代名词。

随着上世纪80年代的产业转移，莆田承接了大量从台湾省转移到大陆的鞋服订单。台资企业管理能力强，莆田制造的产品质量好，品牌订单不断，外贸成为莆田GDP的重要来源。

但随着土地、劳动力、原材料价格的上涨，代工订单的利润不断被压缩。

莆田自主品牌Soulsfeng创始人黄对《财经》表示，现阶段莆田代工毛利平均不超过5%。“国内代工和国际代工不一样，低的可能只有2%-3%左右。”

再加上代工业务的优质订单逐渐被大厂垄断，其他企业很难染指。莆田户外品牌“罗驰Clorts”创始人陈告诉《财经》记者，很多外地人在莆田投资建厂，但拿不到大单，小的代工订单也覆盖不了成本。“为什么新人进来要做‘一毛’？因为我挤不进这个圈子。”

相比之下，假鞋的利润要大得多，翻倍是常有的事。很多假鞋都是大牌正价卖，甚至在二级市场。

利润的诱惑，让莆田形成了完整的打假产业链，甚至配套鞋盒、正规发票、刮开防伪标识。“有时候一些刚上市的国外大牌新鞋，甚至只有‘谍照’(成品还没上市)的鞋，莆田已经在卖了。”安福市一位商人告诉《财经》记者。

莆田假鞋的兴盛期，恰逢国内电商发展的初级阶段。早年莆田假鞋主要通过亚马逊等电商平台销往国外。后来由于打假严格，这个渠道被迫切断。但几乎与此同时，淘宝开始兴起，莆田的假鞋生意得以在中国迅速扩张。

“早期的莆田系行业受到淘宝的欢迎，甚至鼓励。”上述安福城商户告诉《财经》记者。据当地一家媒体2012年报道，莆田城厢区经贸局一名工作人员称，2011年，莆田假鞋在淘宝网上销售额达33亿元。

与此同时，以自主品牌为主的晋江鞋业正面临着严峻的库存危机。

2008年前后，北京奥运会带来了一股运动热潮。国内运动品牌对前景过于乐观，纷纷扩大产能，快速扩张门店，才获得实质性盈利。

然而市场接受度并没有品牌预期的那么好，而且没过多久，运动品牌就出现了产能过剩。祸不单行。那段时间市场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行业不得不面对高库存、利润下滑的严峻局面。

席卷市场的库存危机让晋江的运动品牌大受打击，很多品牌面临破产清算。即使是2021年突然走红的红星鸿星尔克，也基本从那个时候开始淡出消费者的视野。

当时晋江品牌最主要的渠道是经销商，对电商渠道重视不够，所以淘宝很快被莆田鞋占领。就在晋江品牌应接不暇的时候，莆田安福市的夜晚依然灯火通明。一位网约车司机告诉《财经》记者，2015年前后，他也是“摩托车大军”中的一员。那时候旺季的安福城一晚上能收走30万双鞋。此前央视报道，安福城一个假鞋贩子只做了不到10天，一天就能卖出1000双，每天净赚2-3万。

安福城的繁华也辐射到周边地区。上述司机说，他朋友在安福城边上的小吃街卖扁食(馄饨)。也是10点出门，一晚上营业额能达到2000元。

但制售假货毕竟是违法的，莆田市政府也在不断加大打击力度。从2019年底开始，莆田市政府将所有没有自主品牌的店铺请出安福市，随之而来的是假鞋批发商。小吃街也搬离了原址。曾经阻止游客加微信在街上卖鞋的阿姨不见了，“摩托大军”散了。只有城内姚明庙外墙上的大灯依然刺眼。

事实上，在莆田市政府清理安福城之前，安福城已经逐渐衰落。主要原因是销售渠道的封锁，尤其是线上渠道。

2011年，淘宝因“欺诈”受到舆论关注，开始了严格的审查制度，包括对JD.COM、Tik Tok等其他常用平台的监管。此外，Get Things App等一系列球鞋验证平台推出后，很多年轻人会去平台验证真伪，假鞋会受到进一步打击。

目前“阿毛”大多选择微信业务渠道，或者用虚假的海外发货地址冒充海淘。

今年2月28日，“莆田鞋”集体商标在国家知识产权局注册成功，再次表明了政府打击“阿毛”的态度。

从《莆田鞋集体商标使用管理办法》来看，申请授权使用集体商标，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品牌不能做假货生意。莆田鞋业集体商标品牌运营负责人林勇告诉《财经》记者:“在外界看来，‘品质’是莆田鞋业产品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基本的底线。”

一系列内外因素的叠加，压缩了阿毛的生存周期，很多人“逃离”莆田，到了劳动力和土地成本更低、监管不那么严格的地区。至于留下来的，打假成本太高，大部分都在寻求转型。

这时候再看晋江。挺过库存危机的运动品牌迎来了快速发展期。安踏和特步已经开始收购国际品牌。2021年，安踏集团市值甚至超过莆田市GDP。晋江中小品牌也在乘着发展的东风，探索着属于自己的原创发展之路。

自主品牌“原创”之路坎坷

《财经》记者调查发现，莆田的鞋企，尤其是安福市的鞋企，都有一个“品牌梦”。“如果能做品牌，谁愿意做假鞋？”

但是，做品牌对于中小企业来说，绝非易事。莆田的几位受访者都一致认为，前期几千万的投入是最基本的，哪怕自己有工厂。

福伊特是最早加入莆田鞋集体商标的企业之一，也可能是莆田运动品牌中知名度最高的企业。1999年，它以篮球鞋起家，曾登陆CBA和NBA的场边，与王签约，获得篮球迷的喜爱。

创始人蔡金辉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见证了莆田鞋业的兴衰，深知自主品牌前期投入的巨大和发展的艰难。“(21世纪初期)我们每年至少投入5000万到6000万元做推广，产品研发需要1000万到2000万元。”蔡金辉说。

与瓦尔特同时发展的晋江品牌，早年也很艰难。

在解读莆田与晋江的历史分野时，很多人会提到90年代中期的亚洲金融危机:代工厂订单锐减，利润减少，倒逼两市产业转型。晋江选择了自主品牌之路，莆田选择了更“躺平”的打假之路。事实上，晋江面临着与莆田不同的情况。

蔡金辉说，相比莆田，晋江更不容易接到优质订单，几乎被莆田垄断，晋江代工的利润空远不如莆田。

陈提到，晋江不仅制鞋技术落后于莆田，而且缺乏设计和管理人才。“所以他们来到莆田到处挖人，”陈说。"许多设计师和经理被挖走了。"

蔡金辉回忆，上世纪90年代初一些品牌刚成立时，经常“悄悄”来到莆田的大鞋企“取经”，一些技术和管理人员“接私活”，改进和指导晋江品牌怎么做。

同样的情况今天依然存在，但事实正好相反。几乎所有优秀的管理和设计人才都在晋江大品牌工作，他们成了莆田中小品牌的“奢侈品”。

蔡金辉认为原创设计是一个高门槛:“大家都想找一个有一定知名度，了解市场，最能引领潮流的设计师。”这类设计师的工资就更不用说了，找个兼职也不容易。

也有品牌会买设计师的设计图纸。成熟的图纸可以花两三万。一个品牌可能买不起，有的会三五家一起买。当然，市面上有两三千的廉价艺术品，但风格通常并不出众。

设计图出来后，还有开发模具和模板的费用，这是一笔几乎负担不起的费用。

在目前莆田年轻的原创品牌中，Solofen Soulsfeng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个。这个街头品牌成立于2017年，主要销往海外。从亚马逊上看，索罗芬的原创单品可以卖到70美元。黄介绍，2021年，公司全年营收约为4000万元。

黄始终认为，品牌的核心是产品，而不仅仅是商标。“如果你想让消费者接受你的产品，你需要这个品牌有源源不断的创造力。”黄表示，索洛芬每年在设计和R&D的投入约占总营收的10%，在安踏、李宁、特步为2%-3%。

设计到位后，品牌推广又是一笔开支。

早些年，安踏等晋江体育品牌盯上了电视宣传，只有向央视做广告才有了知名度的原始积累。CCTV 5曾被称为“晋江频道”。当今互联网时代，促销形式多了，但消费者的注意力也分散了。

Roffin虽然在海外知名度很高，但每年的推广费用仍然占到营收的30%，在安踏、李宁、特步都在10%左右(港股对营销投入比例有规定)。

“我也研究过中外电商和社交网络平台的推送规则。事实上，亚马逊和instgram的推送机制比天猫和Tik Tok，包括Tik Tok更合理，更准确。所以，如果Solofen面向国内市场，推广成本可能在30%以上。”黄对说:

大成本进来后，卖家还得不断压缩利润。小品牌只能在性价比上和大品牌竞争。

代工与“公版鞋”仍是主流

做自主品牌不容易。所以代工依然是莆田鞋业的盈利支柱。据莆田当地人介绍，4000多家制鞋企业中，90%从事代工。即使是自主品牌也会接受代工订单。例如，沃特还为美国休闲品牌汤米·席尔菲格和游泳品牌Speedo代工。

2021年，77家鞋企获得莆田市政府突出贡献奖，且多为国际品牌代工企业。从2020年莆田纳税企业排名来看，鞋业龙头企业是耐克、阿迪达斯、彪马等品牌的大型代工厂。

代工厂的优势在于生产和技术，劣势在于对消费市场的理解和掌控。莆田一家“欠规模”的代工企业负责人告诉《财经》记者，工厂曾经推出过几款原厂鞋，但后来基本都积累成坏账了。

很多代工厂在原创发展的道路上“撞头”，回来继续承包。蔡金辉提到莆田力奴鞋业，曾经推出过一个皮鞋品牌，但是“两三年亏了两三千万”，后来就停了。目前主要为安踏集团做代工。

然而，疫情的到来打断了代工厂的发展节奏，莆田代工厂在“订单断档”和“无事可做”之间来回跳跃。

2021年夏天，莆田鞋厂“双重压力”。首先，工厂要接手“去年的货”。2020年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很多国内外品牌都缩减了生产规模。市场回归，品牌订单翻倍，代工厂就算加班加点，也赶不上订单飞行速度。其次，越南等东南亚地区的代工厂无法交付疫情货物，部分负担落回到国内工厂。

2021年9月，福建疫情严峻，莆田当地多家代工厂停工。“出口订单很多，但是货出不去，只能取消，还要交违约金。”上述代工企业负责人告诉《财经》记者，“最差的时候，只交付了5%左右的成品。”

问题不仅出在订单上，还出在鞋的一些原材料上，比如EVA、PU、橡胶等。，疫情期间，所有线路价格都涨了，连纸箱价格都涨了，突破了历史最高点。2021年底，《财经》从莆田一家工厂负责人处了解到，EVA(乙烯-醋酸乙烯共聚物，用于发泡鞋材)的价格已经超过了每吨2万元，“已经在一万出头了”。即便如此，材料的供应还是供不应求。

疫情之下，原本就不高的代工利润被“不确定性”挤压。

在贴牌和原创之间，很多品牌也在做“大众鞋”，也就是外观设计不受专利保护的鞋。对于消费者来说，“山寨鞋”可能是一个更熟悉的称呼。

安福城橱窗里挂的运动鞋，大部分都是公鞋。一看就和国外大牌的经典款相差不远，外行人不太好识别。标价300多的鞋拿到货可以打折，也有标价100多的鞋卖。

当地人还把“公鞋”称为“标外鞋”，暗示除了去掉耐克、阿迪的商标外，并没有太大变化，甚至编了一句顺口溜:“加六七百(假鞋)，加一两百(公鞋)。”

“山寨”没那么公平，但比贴牌赚钱，比山寨鞋合法。更何况市场广泛认可的款式确实比不知名品牌的新款更好卖。

在原创自主品牌发展的道路上，大企业或许仍有凭借自身实力寻求突破的资本，而中小品牌则因为现状而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

晋江模式适合莆田的未来吗？

莆田鞋业集体商标申请成功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问莆田鞋业是否可以学习晋江模式。“莆田品牌”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安踏吗？

这些假设性的问题目前都没有答案，但在林勇看来，普天正处于品牌建设阶段，很难复制晋江日益成熟的公司运营模式。

“晋江品牌已经在单打独斗了，但莆田还是要抱团。”林勇说。

蔡金辉认为，莆田商人太习惯一家独大。莆田鞋商流传着一句话——论集团，莆田不如晋江，晋江不如温州。他们的突出优势是老乡互相扶持，先一起把菜做大，再内部竞争。想必晋江、温州以外的运动品牌都深有体会。与瓦尔特同时起步的莆田品牌，大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莆田鞋”集体商标是一种解决方案，集中莆田鞋企的技术优势和供应链优势，共同推动“莆田品牌”这一区域品牌的发展。“企业做好产品。我们负责做好营销，努力提升品牌影响力，让莆田鞋的品牌力直接转化为产品的销售力，减少企业在营销和渠道上的投入。”

按照目前的发展规划，“莆田品牌”将有一系列完整的运营，包括品牌营销、产品设计、渠道建设、供应链整合等。届时，晋江品牌的管理和运作、品牌运作模式等。也可以是莆田品牌的学习对象。

民间产业带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余经常与中国鞋都总经理陈交流。他非常欣赏鞋都的一体化发展模式，在鞋都设立了产业带集散中心和分拨中心。

于的公司“0594普贸供应链平台”成立于2018年，是莆田的平台白名单企业。它的模式是邀请工厂品牌入驻，平台统一做销售推广工作。可以理解为区域性垂直品类电商平台。品牌只负责生产，普猫负责推广和渠道销售。普猫作为安福店商城最大的鞋类品牌展厅，旺季每天能送出1500-3000双鞋。

这种式样和中国鞋的式样相似。邱晨南对中国鞋都的规划并不仅仅停留在中小品牌的集散地，而是将企业家、生产商、品牌商、营销商聚集在一起，形成适合中小鞋企发展的解决方案，“推广高品质产品”陈说，“鞋都的主要功能不是批发卖货，而是连接空各个品牌的资源。”

中国鞋企正在做的另一件事是“品牌第二春”计划，将重塑一些正在走下坡路的知名老品牌，比如金莱克。“我们会整合所有工厂和销售渠道，依托现在的电商直播环境，增加曝光度，重新放大品牌价值。”陈对说:

在中国鞋都的新规划中，一、二层预留品牌店铺，三层全面开放，作为各品牌产品的展示场地。七楼留作办公室和会议室。四楼原来是KTV，现在小包间都改造成直播间了。五楼分为“Aauto更快更大的网络名人”直播基地。“目前一个主播月薪八千到一万，优质主播一万五左右。小品牌根本买不起。”陈说，“我们这里很多品牌都可以聘请一个主播，或者自己培养主播。”

晋江中小品牌直播商品很久了，也尝到了一波红利。现在直播频道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几乎所有的店都有设备，连设计都在翻新，有的深入仓库，有的深入工厂等。这在安福城里很少见。

不过莆田品牌也在跟进。余在莆田有一家小制鞋厂。他打算做一个“工厂直播”，把它变成一个网络名人工厂，对工厂的环境要求很高。

中国鞋都吸引了很多莆田品牌，普猫、潮火体育等莆田品牌都在中国鞋都开店。浦茂还在中国鞋都6楼设立了集货中心，晋江品牌甚至广东、温州的产品在这里随处可见。但是安福城还是各店发展，没有形成合力。余的“大店”经营模式在安福没有得到推广。

在与陈的对话中，《财经》记者注意到，他对温州模式非常熟悉。陈会巧妙地比较温州模式和晋江模式的异同，有哪些优点和缺点，晋江在哪些方面向温州学习等等。

行业是滚滚向前的，学习模式的背后，总会有新的学习模式。

“我经常谈到逃离莆田，”余说。“不是离开莆田，而是一种学习的态度，比如晋江的品牌运营模式，温州的成本控制经验。我们把莆田的产品带出去，把经验带回来。”

“莆田需要破冰不破冰。莆田自主品牌的创业者，就是想给同行做个榜样。哪怕这条路走得很艰难，他们也要坚持下去。”余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