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顿听说的语言学革命主要发生在哪个时期(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读书笔记)

“第一修正案不保护帐篷,它保护言论和集会.”

伊格尔顿听说的语言学革命主要发生在哪个时期(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读书笔记)

10月,纽约市长彭博这样评价占领华尔街运动。自从奥巴马率先表示同情后,布隆伯格也加入了一批美国高级官员和富绅的行列,他们默认了抗议者的辩解。和总统一样,他也谈到了“最好的办法是不要掀抗议者的帐篷”,尽管理由相当冷血:那样会动用太多警力。

未来,当人们对“占领华尔街”做出最终判决时,会认为它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吗?

对于祖科蒂公园的抗议者来说确实如此:首先,不管敌人有罪退让,网民、报纸读者、电视观众的关注就是他们的胜利。他们的口号和行动无疑在拥有巨额财富和制造邪恶的制度之间画了一个硬等号;其次,虽然第一修正案不保护帐篷,但帐篷是公共空言论表达,传达了一个明白无误的信息。这个信息比之前在罗马、伦敦、利物浦、布里斯托尔等地用砖头、啤酒瓶、汽油、棍棒表达的情绪要理性有力得多;最后,11月16日的局势转折,让这一阶段的时限变得清晰:在这个大系列所涉及的所有美国城市中,以纽约为首,执政者一致发起了清理帐篷的行动。

这很可能是致命的一击。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标志性景观,又找不到新的替代方式(比如“步行”),那么“占领华尔街”很快就会从公众已经极其艰难的关注中消失。但对于那些持传统左翼立场或者有那种情结的知识分子来说,这场运动至今给他们留下了足够重要的启示。

经历了漫长的冷战和“历史的终结”,生性乐观的革命者不敢轻易断言资本主义已经濒临崩溃。“占领华尔街”最了不起的不是它的意图,也不是那些反复出现在网络视频中,大喊“我们反对的是这个体系!”人的象征意义,但它所使用的方法:抗议者发展了一种新的政治表达形式,以和平、幽默甚至狂欢的方式加载苦难的叙事,每个人都以“99%”作为自己的标志。在这面旗帜下,他们继续向不特定的人开放,接纳新成员,每一个新成员的加入都是参与全球贸易网络的无产阶级群众形成或壮大的有力注脚。相应的,美国是这个全球贸易网络的中心舞台,而华尔街则象征着各种不平等的起源。

此时,即使抗议者们什么都不说,马克思的鬼魂也会在理论家和观察家的著作和头脑中接受庄严的招魂仪式。

特里·特里·伊格尔顿今年在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新书《为什么马克思是对的》。没想到,这本书出版后不久,整个伦敦城(至少在主流媒体眼中)毫无征兆地开始了打砸抢,随后蔓延到利物浦、利兹、伯明翰、布里斯托尔等大城市。,以至于英超足球联赛遭到集体惩罚,热刺依然少赛一场;然后是在祖科蒂公园设立的营地。伊格尔顿也想不到,这本书会给中国出版商一个宝藏,作为给执政党的生日礼物。

平心而论,对于读者来说,接受这个紧急答辩给出的结论意义不大。然而,我们可以从中了解到,马克思的思想资源是如何对那些对动荡的全球环境敏感的西方左派学者构成持续的激励。伊格尔顿坚持认为,马克思绝不是激进混乱的煽动者,也不是一心要给资产阶级一点颜色。相反,马克思肯定了资本主义社会在促进生产力和积累物质财富方面的历史成就。就反抗而言,他也支持工人参与议会选举,寻求体制内更大的话语权。

易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阴郁指责,说明他是“对历史极度悲观的”,他的阶级斗争学说反映的是对未来的乐观,而不是挑起一批人拔刀相向另一批人。正如他改变了历史必然性和主观能动性之间的一切一样,马克思娴熟的辩证法始终保持着对社会向公平方向进步的希望。

可以得出结论,美国现在发生的事情,可以给伊格尔顿这样的学者带来启发。理查德·罗蒂在《后形而上学的希望》中提到,20世纪90年代以后,一种激发国际左派集体想象的力量完全消失了。这种力量继承了马克思(由黑格尔发起)的一个思维前提,即“模糊了认识世界和知道如何改造世界的区别”。罗蒂在这里暗示,也许承认自己不知道如何改造世界,挽救了改造的可能;这也是伊格尔顿必须认同的观点。

相应地,“占领华尔街”的主要力量——正如许多观察家所指出的——来自一种“虚无”:没有中心,没有纲领,没有意识形态,没有具体的诉求,只有一些自觉遵守的基本纪律,以确保运动不会给媒体任何弹药,甚至参与者自己也不知道它会走向何方。一位署名Arjuna Ardagh的抗议者写下了这样的评价:“太棒了。当一场运动不是围绕某个中心组织起来的时候,它呼唤的是人们的常识和正义感,而不是对一种教条的忠诚。”

按照传统的群众运动理论,明确的方向,美好的蓝图,卡里斯马式的领袖,以仇恨为最大公约数,才能激发参与者心中持续的自豪感。有“码头哲学家”之称的美国人埃里克·霍弗(Eric Hoffer)在他的名著《狂热分子》(Fanatics)中断言:“一般来说,目标具体而有限的群众运动活跃阶段的持续时间比目标模糊而不确定的群众运动要短。”他以布尔什维克和纳粹为例,认为这两股力量发起的群众运动“追求的是一个完全团结无私的理想社会”,这样“不断革命”的格局就固定下来了。

显然,受时间的限制,霍夫的讨论集中在由许多领导者(或他所谓的“权威人士”)领导的面向设计的大变革上。他没有考虑到“模糊不确定的目标”可以有更多的表现形式——比如用“占领”代替“抗议”、“砸碎”、“推倒”,来宣示一种消极的集体情绪。

“占座”这个词让人联想到葛达尔等人的电影里那些停留在社会各个角落的路人,但观众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抗议的参与者必须为自己的不作为感到自豪,或者做一些看似与抗议无关的事情,比如集体瑜伽——这会让霍夫在九泉之下出一身冷汗。

从这个意义上说,露营者在理论上领先于知识分子。那时,罗蒂担心左派知识分子。他说,这些人已经处于放弃幻想的边缘:“与我们的同胞相比,我们知识分子特别善于在头脑中把握我们的时代。”罗蒂坦诚地说,作为一个夹在右翼和左翼之间的人,他看到了海德格尔所预言的形而上学终结的危机:一个虚无主义荒原的开端,在那里,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幸福将照耀世界的价值观,而与此同时,那些善于从偶然中取必然的知识分子将无事可做。

这种悲观的论调是基于知识分子缺乏一套元叙事话语,可以替代马克思主义来描述当代资本主义的现状。这个资本主义,一边筹集资金,组织生产,推动世界运转,一边继续剥削无产者,把大量第三世界劳动者变成为自己的贪婪服务的奴隶——它已经捂住了知识分子的嘴,它早上9点做商业报表的时候,我们不能端茶倒水,而到了晚上12点,它却关上门,喝酒嫖娼砸窗户。用罗蒂的话说,我们不能用“资本主义”这个词来同时指“市场经济”和“当代一切不公正的根源”。

运动发生的时候,捂嘴的都成了华尔街金融家。索罗斯的口头支持(或者说诉说)并不太令人意外。他说,最让抗议者愤怒的不是用纳税人的钱拯救银行,而是已经陷入困境的银行还让执行董事领取高额股息——这是一种看得见的不公,所以“我认为我可以认同他们”。反倒是一向很受左派学者欢迎的齐泽克跑来演讲,大谈“世界一定有问题”,却露出了一条投机取巧的尾巴——如果这场运动真的需要什么思想精神领袖、演说家、煽动家,恐怕要坐八顶大轿子才能把他老人家搬出大山。

无为的另一面是没有需求。“你想要什么?我们做个交易吧!”这种用来安抚罢工的态度,抗议者根本不给华尔街大亨们表演的机会。没有号召力,现在听起来比“把旧体制打得落花流水”还要厉害。而他们的坚持也让那些上来就投来冷眼的观察者(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抗议应该是抗议的样子。比如你要列出你希望政府采取什么措施来防止奥巴马新政被右翼势力肢解,或者举出新政中需要修改的地方,或者告诉执政者人民希望他们在就业、医疗保险、银行监管等方面做些什么)并且要逐一调整自己最初的观点。

这是一场革命还是一场普通的暴乱?凡尔赛的路易十六很困惑。阿达在他的博客文章中说:我们希望这将成为一场不同的革命。

保守派这边的人,大量的共和党人,包括总统候选人,鄙视“占领华尔街”是与“茶党”相对应的激进左翼活动,一个“插曲”。然而,许多观察家所指出的令人尴尬的多样性,正是这种所谓“插曲”的价值体现:虽然整个运动中没有明确的诉求,但参与者的怨气来自四面八方,他们有的老少咸宜,家庭负担过重,有的是受到歧视的少数民族,有的只是家里处境不好,“担心”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于是举着牌子去“99”,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加入了抗议的人群;有海军士兵扎营;有犹太人,也有穆斯林;公交车司机和消防员都戴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工作帽。

当然,这种多样性中也有不少走私者。比如民间不太吃香的工会,借机去现场招募新成员,找伶牙俐齿的代言人;流浪艺术家对与抗议者长久相处不感兴趣,只是习惯性地取笑他们;一些民间小教派也看到了机会。《纽约时报》发表了马克·奥本海默(Mark Oppenheimer)的文章,他观察到宗教抗议者在各自的营地举行崇拜仪式(例如犹太人在赎罪日的斋戒),基督教抗议者组成小团体进行说教。然而,与法国“五月风暴”中的马克思主义团体不同,小团体声称他们掌握了革命的钥匙。相反,他们在一起生活在户外和露营的环境中,友好地互相交换着信仰、食物和日用品。如果这种奇怪的现象是普遍存在的,甚至如奥本海默所说,它发生在远在多伦多的抗议者中,那么我们真的没有理由像一个家乡的愿望一样错过路障和海报。

毕竟纽约时报在左边。即使没有政府的军事力量,不拘一格的抗议运动实际上也埋下了其内部瓦解的危险,而且这种可能性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阵容的壮大而增加。

理查德·罗蒂的《偶然、讽刺和统一》可以看作是对俄国革命集体运动彻底绝望的反思。该书的核心观点是:不要试图阻止大家的私人策划,共同抵御公共危险;一个人所信仰和潜心追求的东西,比如推翻资本主义的斗争,与他对他人的道德行为没有必然联系。

就事实而言,你把你的帐篷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或者任何一个外国客人,并不意味着你和他对同一个剥夺了你生存权的资产阶级敌人有着共同的、坚不可摧的立场和态度。

就像一个被炮弹炸掉腿的角斗士,罗蒂把那些知识分子的冷兵器——本质主义和形而上学——扔在脚下,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尼采等人的历史偶然性。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暂时的团结,也就是真诚的自由主义者爱的场景,纯粹是偶然的,而一旦形而上,似乎就有了底层人性的支撑,以后就会遭遇进退两难或者难以抉择的困境。

这种警告不无道理。当你同时属于一个宗教团体(尽管它也是一个抗议团体)和一个大型的政治抗议团体时,你必然要承担两种以上的义务。大集团的道德义务和小集团的私人承诺之间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你怎么知道你我是为了什么而联合,你我又能联合多久?

罗蒂只满足于做半个尼采——他对现世是悲观的,但他并不如此,并在五柳高歌一首狂放的诗?;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马克思主义者大卫·哈维,他的《希望的房间》是一本风格勇敢的书。在书中,他指出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在资本主义工厂消失或变得不稳定,永久工人组织变得困难的条件下,我们如何不回到列宁主义的传统左翼先锋队,也不要求左翼知识分子的理想主义先驱组织政治团体进行斗争。

哈维描述了在他的家乡巴尔的摩,一场由教会发起并扩展到全市的争取最低生活工资的运动是如何继续存在的:它没有按照传统的劳动组织模式运作,而是以一种先进的方式运作,以适应新的环境。哈维说,这场运动融合了种族、性别和阶级的关切,其成功经验之一就是“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社会阶级”之间的联盟。哈维将他的研究定义为探索“乌托邦机会”,这当然不是关于人间天堂的梦想,而是一个新的组织形式的形成问题。在哈维看来,反资本主义运动可以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找到。问题在于如何组织和合成它的力量。

哈维的书没有考虑“统一”,比较书生气。但是,这并不妨碍团结成为衡量一个群众运动生命力的最直观的标准。

最低工资运动形成的联盟毕竟走不出巴尔的摩,但占领华尔街运动却像兵分两路一样扩大了规模。聪明的组织者似乎知道如何将分散的手指变成拳头。当你看到专门为冬天准备的16×16英尺的帐篷和11×11英尺的帐篷搬进祖科蒂公园时,你会觉得这些抗议者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温度和凝聚力的双重考验。

左翼没有理由乐观。资本主义迟早会用无产阶级的阵营来装点自己的风景。对于不知何去何从的抗议者来说,只要营地存在,审判就会进行一天。要推动一场政治运动,在自己的阵营里“求同存异”并不容易,每天都要靠紧急行动;而且没人敢说一对水火不容的私仇能在篝火晚会上冰释前嫌。如果是这样的话,马克思预言的理想社会就不会一次次被推迟,成为一种无法证伪的政治弥赛亚主义。基于这种理解,理查德·罗蒂抛弃了康德“我们可以指望共同人性”的预设:“如果我们把道德进步的希望托付给同情,那么我们实际上是把它们托付给礼物。”

尽管如此,罗蒂仍然承认共产党宣言的魅力:“对社会正义的希望仍然是有价值的人类生活的唯一基础”,他还承认,“马克思主义者有一点是正确的:核心政治问题是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关系。”这是今秋坐下来认真安营扎寨的人的社会共识——最坏的测试结果也不过是收拾东西回家找妈妈。

但是,事态的进展大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这个芝加哥的贫民窟和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看起来难分伯仲的同质化时代,不满的不仅仅是那些自封的“99%”。同样,在这个全球大生产的时代,任何草根的反抗都可能砸了其他无产者的饭碗,祖科蒂的人们却得到了免费的食物、日用品、书籍、医疗和法律服务。大多数美国人对这次抗议活动毫不关心,只有少数人积极响应。但这种待遇,毕竟超出了被舆论斥为“无耻”、“践踏法律”的罗马、伦敦暴徒的想象,也超出了曾经从别人手里拿过索尼相机,在路边砸过丰田车的日本抗日者的想象。

其“无欲无求”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诗学。诗学的作用是点燃人的想象力。因为“无欲”,所以没有边界;因为“无欲”,所以不像上世纪那些臭名昭著的实验者那样,对“连续革命”、官僚体制、利益集团等一碗碗苦汤心存怀疑。

还记得十二年前的五月,很多人刚刚“占领”了美国领事馆外的空地方,却把自己的行为命名为“抗议”和“推翻”。也许是因为你知道第二天就要分道扬镳了,所以你渴望充分利用。在这种友好狩猎的“咸和”中,偶尔会有因互相推诿而引起的“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愤怒斥责,让我想起奥威尔在《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中写的左派阵营,他们顶着马克思、列宁、卢森堡、托洛茨基的头衔,彼此为邻。

罗蒂是对的:没有一个形而上的“核心自我”能把人们这些嗡嗡作响的政治动物牢牢地、长久地维系在一起。知识分子根本不应该往那个方向想。

认为自己有义务让未来比现在更好的知识分子,只能抱着想象不放。罗蒂在《列宁主义的终结、哈威尔和社会希望》一文中,写到了1989年捷克斯洛伐克发生的事情。当时连哈维尔自己都不知道革命会怎么进行下去。以一个戏剧家的头脑,他“似乎准备投身于用毫无根据的希望取代理论见解。”他就像一个半醉的夜游者,一个颓废的人。这种颓废来自于他唯一确定知道的,就是他自己的局限,也就是他个人的见解。它只是恒河沙中微小的琐事之一,只有拼凑、聚集、滚雪球的可能。然而,在东拼西凑和犯错误的过程中,布拉格人民放弃了杜布切克,用充满偶然和讽刺的个人选择,让国家走上了现在看来最好的轨道。

当工人阶级真的起来反对按照马克思的理论培养他们的制度时,他们会愿意接受历史安排的“掘墓人”这个角色吗?自由和必然之间的辩证让理论家兴奋,但也让实践者犹豫不决。如果俄狄浦斯事先知道自己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他会抱怨拉伊俄斯还是索福克勒斯为他雕刻了一个悲惨的结局?

我想过了。所以,我认为现在试图在左派运动的地形图上画出“占领华尔街”的位置将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一种取代政治神学的希望诗学(无论是否贴上“马克思主义”的标签),不允许知识分子再犯这样的愚蠢。相反,那一年受罗莎·卢森堡的启发,新教改革家乌尔里希·冯·赫顿在狱中说:“我挑战!”,更接近一个坚定的反资产阶级分子应有的精神状态。

这是一条不归路,而在《新共和》评论员沃尔特·夏皮罗看来,这只是丰富媒体谈资价值的一种方式。他讽刺道,“占领华尔街”只能是“套路戏”开演前的一场闹剧:“我也认为,严肃的记者们一直在等着某些人跳出来愤怒地咆哮,指责华尔街的寡头们整天拿着他们的年金在笑。”他没有看出,非常规的戏码已经开始了,或者说,他只是不想承认。

来源:经济观察报-书评增刊

图片:图虫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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