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亥杂诗九州生气恃风雷()

作者:徐跃东

每当提到龚自珍，就会想到龚自珍著名的《纪海杂诗》。龚自珍几乎是一个把纪海年变成自己专属称号的历史文化人物。为什么纪亥年对龚自珍如此重要？那一年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了什么角色？龚自珍是在什么样的生活境遇和社会背景下写出这些脍炙人口的诗篇的？今年也是己亥年。重读二甲子之前的纪海杂诗，能得到什么启发？

9月8日，川文学与建投书店在建投书店北京国茂店举行《纪海:余世存读龚自珍》新书发布会。本书作者余世存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雷伊应邀在《纪海》中讲述了龚自珍的历史和生平。

考虑到学术和社会的敏感性，龚自珍是那个时代最博学的官员和思想家之一。

每当提起龚自珍，很多人可能会想到“九州风雷怒，万马和谐悲”“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等名句。雷伊认为，龚自珍不仅是一位诗人，而且对历史研究者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龚自珍是鸦片战争前“经世派”的一员。他们认为当时的社会需要改变，包括传统的学术界，因为当时的学术氛围过于注重训诂小学，对现实关注不够。

龚自珍的父亲走上了仕途。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读书人，仕途非常顺利。他母亲系学术，祖父段玉裁是著名学者。他的家庭背景可以说是政治学。这种家庭环境让他在关心学业的同时，对现实政治和社会也很敏感。所以龚自珍最著名的学问是公羊学，鸦片战争后影响了康有为这样的启蒙思想家。

纪海:《余世存读龚自珍》，余世存著，第一岸文学，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9月。

同时，对学术和政治的关注也使他在追求文人理想和政治理想之间摇摆不定。结果他的仕途并不顺利，却以诗传世。雷伊提到，龚自珍的政治理论其实很有研究价值。在鸦片战争前的“盛世”岁月里，他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危机。他曾提出在新疆设省，也对水运提出了许多意见。这也体现了他对社会的敏感。

龚自珍和林则徐都堪称那个时代最有学问、最有思想的官员和思想家。但他们毕竟没有接触过另一个世界，所以龚自珍的建议根植于中国的传统。这也是时代的局限。

早在18世纪，广州就是中国唯一的通商口岸，英国商船装备了最先进的武器。中国所有的海关官员都检查过，但没有引起太多注意。1831年，两艘蒸汽船到达广州。当时中国官方觉得很新奇。他们一直看着它，就像看一个新奇的玩具。当时没有人意识到蒸汽机时代的到来。龚自珍和林则徐当时没有提出完全有效的建议，也是因为对世界认识不够。

雷伊

鸦片战争后，林则徐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龚自珍早已过世。龚自珍的死因是个谜。他的风流韵事不断，出轨对象往往是有权势的人的老婆。一次桃色事件后不久，他在丹阳猝死，特别具有戏剧性。

余世存认为中国人对纪海年不够重视。今年是己亥年。回到三甲子前的己亥年，是1839年。当年6月，林则徐在虎门销毁鸦片。它意味着文明的冲突在虎门销毁鸦片，今年发生了一场火灾-圣母院的火灾。这似乎是文明冲突的象征。但是，因为我们还在其中，所以我们还看不清楚今天这场文明的冲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我们今天好像有一种很高的优越感，觉得我们的时代比前两年进步了很多，优越了很多。余世存看到今年的抢上海好市多超市的热潮，突然想起清朝末年，繁华的江南一带也有抢大米的热潮。人民的表现和一百年前没什么区别，我们还在现代化的门口徘徊。

龚自珍的诗更贴近当代语言。

余世存认为，龚自珍当时有很多粉丝。他的祖父也是他的读者。直到现当代的胡适、鲁迅、费孝通，都受到过龚自珍的影响。在现代知识精英中，龚自珍是必读书。胡适在给读者一份国学最小书目时，收录了龚自珍全集。然而，解放后，传统文化被打破了。所以在当代知识分子中，龚自珍失去了这种影响力。

以前读书人喜欢玩一种叫“济公”的游戏。这个游戏是基于对龚自珍诗词的熟读，其诗句不断转调，成为一首新诗。他的315首纪海杂诗，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在这首诗里挑一句，在另一首诗里找一句，最后拼凑出一首新诗。这种游戏在同治光绪年间开始流行。冰心曾经说过，她年轻的时候喜欢玩“聚功”这个游戏。

读了龚自珍的诗后，余世存也喜欢上了这种游戏。因为他的诗更适合当代人的语言。余世存的同学赵文曾说，龚自珍一定是中国十大诗人之一。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的诗都很好，只是语言和当代人差了一点。如果当代人读龚自珍的诗，会发现他的语言和当代人很接近。他的诗是很好的文学资源。

余世存

除此之外，龚自珍的诗歌不仅包含了很好的文字资源，也有很多安身立命的思想资源。龚自珍有段玉裁教授的文字学，有刘先生传下来的儒家经典，有佛教思想资源。所以他洞察了那个时代，认为那个时代要发生什么，想找到出路。即使没有找到最后的出路，他也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但是，当代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思想资源，生活就会陷入恐慌。即使我们移民到另一种文化，我们的身心仍然不足以安顿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余世存认为中国人现在如此痛苦。画家刘晓东曾说，当他走遍世界，看到那些复杂、扭曲、焦虑的面孔，就知道他们来自中国。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时代让中国人承受过这么多的矛盾和问题，这让中国人的面孔过于复杂和焦虑。

为什么纪海年对龚自珍如此重要？

余世存提出龚自珍有远大的目标，想当宰相，改革王力可安史。但他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公务员。他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辈子都是个失败者。

龚自珍47岁时，人生正面临重大转折。他的叔叔成了高官，成了他的上司。按照官场规则，他必须避嫌。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回国。1839年4月23日，他离开北京，整个精神状态豁然开朗。在清朝的官场，官员是不允许有风情的。他一离开官场，就去了青楼。所以，他第一年谈了两次恋爱。最后一年给了他一个机会，释放了他。

己亥的“亥”字是地支年的最后一年，所以会有一些总结性的东西。章太炎在谈到辛亥革命时也说过，在地支之年，历史会给出答案。余世存认为，纪海年为具有中国精神和人文关怀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参考答案。或许，龚自珍在临近岁末写诗的时候，才意识到这315首纪海杂诗有多么重要，才让他加入了李白、杜甫、苏东坡的行列。龚自珍的精神在过去的几年里得到了极大的宣泄。中国精神遇到最黑暗的时候，有人说出来。龚自珍也是为我们说的，让我们觉得读诗的时候好像在心里念过。

龚自珍肖像

雷伊也同意，龚自珍离开吉海使他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同。这种突如其来的落差，没有纠结和争执，可能也来自于他的佛道传承。研究者只有具备佛道基础，才能判断和研究他的佛道思想和作品，同时考察佛道思想是如何影响他的。中国很多知识分子痴迷于佛道。他们并不认为佛教和道教互相冲突，而是把佛教和道教变成一种精神追求，看重它们的功能性，这也是中国不会出现宗教冲突和排斥的原因。

作者徐跃东

编辑李阳

校对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