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和故乡的区别在哪里?(家乡和故乡的区别是什么)

潮州桥(高晨原画)陈平原离开山村前夕,父母和三兄弟(1977年12月)在离开陈平原山村的前夕,我的父母和三个兄弟(1977年12月)山村、边陲、美食、过年是你心

家乡和故乡的区别(关于家乡的唯美文案)潮州桥(高晨原画)

陈平原离开山村前夕,父母和三兄弟(1977年12月)在离开陈平原山村的前夕,我的父母和三个兄弟(1977年12月)

山村、边陲、美食、过年是你心目中的家乡风光?想起家乡,有没有勾起你的乡愁?你如何处理思乡之情?大概是,很多人面对这一系列问题的思考和思考都是表面的,因为好像自己的家乡永远都在,永远都可以为她思考,为她做点什么。

但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最初说,“谈论家乡是一种知识,也是一种心情。”他在新书《故乡潮州》的开篇序言中说:“很难明确界定你俯视的是哪个故乡。”因为家乡一般可以指你长大的地方或者祖籍,而现代社会人口流动性严重,所以你从哪里来没有太大意义。陈平原说,他喜欢周作人对待家乡的态度:“我不止一个家乡,我生活过的地方都是我的家乡。”因此,陈平原从他的家乡潮州说起他的家乡,也就是在他自己的脚下,一直说到很远的地方。四面八方都体现了自己的心态和自己的见识。

而一个好的头脑,这些知识是怎么做到的?

当你和你家乡的学生谈论你的家乡时

他们发现他们知道的没有他们知道的多。

陈平原的故乡潮州,素有“省尾之角”的美誉。如果不是疫情,以今天的交通便利,他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以前回去不容易,各方面都受到限制。陈平原对此记忆颇深:“以前我都是坐36个小时的火车到广州,在广州过一夜,再坐一天的汽车回家,比清朝的秀才进京考一个月要方便得多。”但交通的便利也让陈平原明白,人们在路上会失去很多感受和观察。

20多年前,陈平原在日本京都大学访问时,一位日本教授曾问他,如果你是明清进士,从潮州到北京参加考试需要多少天?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如何保持在路上?会不会被黑店老板做成人肉包子?还有,如果有机会参加宫廷考试,可以用潮州人和皇帝交流吗?陈平原被难住了,因为他以前没有想过这一大堆问题。

这促使陈平原更加关注潮州话。他发现翁惠东等主编的《潮州地方地理》(1909)教材。详细介绍了古代潮州到北京的距离和行走路线,以当年驿站距离统计为依据。读完这一段,你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长途跋涉。

1904年,陈平原发现清廷规定小学一二年级要重视9年级,地理课的教学目的是“培养其对乡村的热爱”。具体内容甚至包括“子午线方向、步数、路途中的距离、到附近万神殿陵墓的第二位、附近的山川”等。,再加上舟楫交通,这是逐渐由近及远的,这些都是现代交通所不能给予的。因此,陈平原关注九年级,“以理论思考、历史探究和现实刺激”。

陈平原觉得自己已经离家40多年了,他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家乡,关注着它的发展。但是当他和从家乡来学习的优秀学生聊起家乡的时候,他常常发现他们并没有自己了解的那么多。这常常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其实我很想和他们聊聊我的家乡,但是我做不到。”

事实上,陈平原也理解学生们的想法。“潮州本地的孩子,读书的时候一心想出去,所以感情总是向外的。至于他们家乡的变化,是好是坏,都不是他们关心的话题。他们关心更大的世界。”

陈平原也理解这种心态。他觉得和在北大读书的学生不太关心北京是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想象自己的未来很棒,他们希望看到一个更大的世界。”然而,陈平原总是强调学生应该注意脚下的土壤和水,他认为这不仅是一种义务,也是一种知识。“我觉得本土知识其实是整个知识转化的一个关键。我们不能只看世界,而更习惯于讨论宏大的、神秘的、无关紧要的事业,而看不起具体的研究和实践。其实注意脚下既是一种心情,也是一种学习。”

为家乡写书,是老一辈人回望家乡时的思考和表达。

为家乡潮州写一本书的想法,大概是五六年前开始的。陈平原说,“应该说,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年龄和心情。年轻的时候总想出去,匆匆前行,偶尔回头,发现自己对家人的关心超过了对家乡的关心。”而在某一点上,家族、故土、学问三条线重叠了。他在《忆潮州》后记中回忆说:“90年代,父亲和祖母相继去世,让我突然感到在深渊中翻滚...丧亲之痛与我的籍贯无关,而是无数远道而来的学子,在担心亲人安危财运的同时,常常不自觉地联想到家乡的现实和文化传统。”

真正促使他反思这个问题的,是20年前他应中山大学导师吴宏聪之邀,写了一篇《秋与现代中国》的论文。也是他第一次从历史文化的角度,认真地谈起自己的家乡潮州。

2016年,陈平原印刷、写作和合编了各种与他的家乡有关的书籍和读者,这一下子拉近了他与家乡的距离。

作为文学教授,陈平原的作品数不胜数。当他试图为自己的家乡写一本书时,首先想到的是文笔——谈家乡没有一定的规矩,可以放在战略上,也可以有见地。所以《故乡潮州》既不是一部完整的专业著作,也不是专门研究潮的著作,包括论文、杂文、演讲稿、序跋、随笔等。这些主题相似的杂文,都指向“故乡情结”。“我想做的是介于文学和学习之间。不是纯散文,也不是专门的论述。更像是一个离家多年的老人开始回望故乡时的思考和表达,甚至有点漫无边际。”

他给自己定了三个方向,也就是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怀旧,但不限于怀旧。

陈平原解释说,怀旧很容易理解。至于为什么不局限于怀旧,和他讨论了10多年的一个话题有关。“近年来,我一直说经济全球化几乎不可阻挡。今天,虽然我们遇到了反全球化的潮流,但我们不会被完全抵制。相反,原先设想的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样性并存,难以落实。尤其是小国和地域文化,必然会被覆盖。因此,在这种背景下讨论文化多样性,让本土知识变得非常重要。”

潮州近年来炙手可热,其旅游、美食、工艺品、街道、建筑、古城生活方式等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然而,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对于潮州这样的小地方来说,保存和发扬本土知识并不容易。中国这么大的城市,很多三四线城市(甚至乡镇)及其边缘文化都面临着“现代化”与“保守主义”如何共存的问题。这就是陈平原所说的。写作以乡愁为基础,但不局限于乡愁。

第二句是地点,但不限于地点。

所谓“场所”是指讨论的对象。“我说的主要是潮州,说大一点的,就是潮汕地区,再加上一点海外移民。”关注和谈论自己的家乡是一个普遍现象,但陈平原希望讨论背后的话题可以扩展——思考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现代人如何面对那些遥远的家乡,而不仅仅是谈论“乡愁”。

“我们这些人离开故土已经不止一两代了。我们离开了故土,离开了熟悉的农业社会,离开了特定的地域文化,漂泊在世界各地。这些人怎么讨论自己的家乡?所以我虽然是在讨论潮州,但还是希望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能够拓展想象,带去自己对家乡的关怀。”说到这里,陈平原的语气似乎充满了希望。

第三句是美国人,但不限于美国人。

当然,这是相对于陈平原自己的其他文章而言的。《故乡潮州》中的《集子3》是21篇私人文章的集子,大多感情真挚,文字清新。之所以特别记录这本集子,是为了“让读者知道,这本书不是给专家看的,而是给大众看的”。陈平原笑道:“我妈跟我说,她喜欢看这些文章,但是不太了解其他的。”

不过这本书的正文毕竟是文学教授写的,书中有一些章节需要一定的知识背景才能欣赏,比如教育史、民俗学、城市文化、现代文学生产等。这些话题具有一定的专业性,在潮汕地区实施时,自然会有一些史实和理论分析。

陈平原常说他有两个家乡,一个是潮州,一个是北京。

1978年3月,陈平原从潮州来到广州的中山大学,在那里他获得了学士和硕士学位。毕业后,当他去北京找工作时,他意外地被尧尧先生录取去攻读博士学位。读完博士后,他自然留在了北大工作。从此,他与北京结下了不解之缘。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北京住了将近40年了。

多年来,陈平原一直倡导“北京学”,他还在北京大学开设了相关课程。其实对于陈平来说,关注潮州话应该和关注京华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他成长的故乡,一个是他工作生活的地方。背后的思路是注重“地方性”、“特殊性”、“文化多样性”。

如何谈家乡是个“技术活”

每个人似乎都对自己的家乡有感情,但听陈平原讲,如何谈论自己的家乡真的是一件“技术活”。

“首先,用什么样的尺度来谈论故乡?总不能光说‘谁不说我家乡好’吧?谈家乡真的很有学问,最好是既感性又理性。”

“爱是对家乡的关爱,理智是建立在知识上的。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很可能对故乡既有褒贬,有时甚至会有一些严厉的指责。只是说话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分寸。”我问这样会不会给家乡人一种距离感。“是的,但我认为这样谈论我的家乡更合适。”陈平原说。

陈平原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在与家乡保持密切关系的同时,他时刻注意自己的姿态。“真的不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禁忌。”也让我想起,很多人潜意识里都会有“我见过外面的世界”的心理,回到家乡就会随意指天指地。其实“这种讨论态度特别讨厌,你的经历不一定适合你的家乡。”因此,陈平原认为他应该对自己的家乡有一定的了解和体谅。“想为家乡做点事,先别想太大。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对家乡的变化都是有用的,用心去做就好了。”

谈及此,陈平原想起2019年在北大一个中学教师高端论坛上谈及“如何谈家乡”时,北大几位老师被触到了痛处。他们都提到了为家乡做事时遇到的困难和阻力,最后的感叹是:“有心还不够。”

“因为,如果你不想为家乡工作,人们当然会欢迎,不一定。”陈平原总结说,如果你想为你的家乡做些好事,桥梁和界面是非常重要的。“有机会,就得有人脉。更重要的是,你想做的,正是别人需要的。”

谈到为家乡做的事情,陈平原谢绝表扬。首先,他感谢家乡父老的回报心愿。

潮州有一所韩山师范大学,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号称“千年学府,百年师范”。陈平原每年都组织国内外著名学者在那里做专题讲座,效果很好。另外,他和两个朋友编了一套面向中小学生的潮汕文化读本。这些事情都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他们很高兴也愿意支持,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能力。我只要上来推一把就可以了,大家一起努力,事情才能顺利进行。”

编写《潮汕文化读本》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陈平原多年来一直想家,编写《潮汕文化读本》是他比较得意的事情之一。

2016年,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了陈平原与老友林伦伦、黄婷合著的《潮汕文化三谈》。这三位潮州学者,各有专长,“选取一些普通人能读懂的关于潮汕文化的文章,献给民间(以及对潮汕文化感兴趣的读者)”。第二年,出版了四册面向中小学生的《潮汕文化读本》。他们三个都是77、78级的大学生,都是潮汕人。林伦伦时任韩山师范大学校长。他们联手做这件事很方便。

这是一套为潮汕地区中小学生编写的地方教材,与义务教育并行。关于这套书的定位,陈平原在序言中说:“关于地方的丰富多彩的知识不是自然获得的,还需要学习和提醒、呵护和记忆。”

陈平原始终认为,童年的感受、阅读和记忆对一个人的一生非常重要。在成长的过程中,最好是“天上地下”。这是他的比喻。“上天”是指获得全国乃至国际视野,“入地”是指努力了解脚下的水土,领略地域文化的魅力。这样高高低低、内外相通、东拼西凑的组合,才是现代人所追求的知识结构。

但陈平原非常清楚,这样的好事只有在真正感兴趣的人的推动下才能实现。好在潮汕地区很多中小学老师都有这种文化自觉,愿意把九年级的培养和当地的文化兴趣结合起来,所以主动参与。

《潮汕文化读本》从童谣、故事、古诗词、散文、小品、短评中,逐渐呈现出一个丰富多彩、多姿多彩的潮汕,与当地孩子的生活息息相关。

目前这套读本在潮州、汕头、揭阳等地推广良好。“也有在外做生意的潮州商人买了很多东南亚的儿童读物。”说起这件事,陈平原显得很高兴。“潮汕人很拥挤,尤其是海外潮汕人,有种不让后人忘记家乡的感觉。”

据说潮汕人是“出了名的爱抱团”。陈平原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地处偏远,外出打拼时不得不抱团生存。陈平原说:“我很早就注意到,故乡情结和团聚现象在大城市很少见,因为它们总是处于有利地位。这个我问过赵玉安(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她对家乡郑州的感情没那么强烈。”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蒋胤和陈平原一起去了潮汕。这次旅行的经历让他特别感动。他还说自己对家乡没有特别的记忆和怀念。

陈平原觉得,“这应该是小地方的人的特殊心情,更适合中小城市甚至城镇。”他说,正如梁启超曾经描述的:到了省会广州,觉得眼界大开,感叹家乡太小;从广州到香港,感觉省会太低;从香港到东京到檀香山到纽约,你会一步一步走出去,眼界会越来越宽。那时候,去你家乡的感觉会很不一样。

对于九年级这样的事情,陈平原坦言是抱着“心甘情愿”的心情去做的。因为和业绩没关系,也写不进简历。“潮商的返乡方式是返乡造桥修路,办学校,办医院,办工厂。虽然都是赔钱的,但还是很乐意去做。我们是文化人。如果我们不能做生意,我们会做我们能做的。"

近年来,陈平原与暨南大学姜树卓教授合作,编辑了《澳门中文》。虽然做起来很乏味,但他仍乐在其中。他对许多参与编写的老师说:“我们正在努力创造‘国标’之外的另一种教授中国语文的可能性。舞台虽小,但前途不可限量,值得认真经营。”现在,这套初高中教材,连同教师用书和学生用书,已经出版并正式投入使用。据说不仅教育部门,统战部也很关注,因为这是个好主意。陈平原解释说:“与政治课或历史课相比,中文更容易分享,那些隐含的文化认同一般都能被不同政治立场的人接受。”

事实上,陈平原认为这是一件小事。但是一件小事做好了,还是会有很多收获,也会有很多以前想不到的话题。正如他在《凝视这方水土》(2006)中所说,“如何深情地凝视你在斯里兰卡土生土长的这方水土,是一个新旧的挑战。”

文/记者王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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