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社的主要成员(创造社成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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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社的主要成员(创造社成立时间)

作者:姚丹(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学者传记

程(1897-1984),湖南新化人,教育家、作家、翻译家。早年留学日本,1921年回国。他和郭沫若、郁达夫等人一起创办了著名的文学团体“创造社”。1928年在法国巴黎加入中国共产党,主编《红光》,是中国共产党巴黎、柏林支部的刊物。1931年9月回国,在上海参加组织“左翼社会科学家联盟”。1934年参加长征。到陕北后,任中共中央党校教务处主任,后任陕北公学校长、华北联合大学校长、华北大学副校长。中国人民大学成立后,历任副校长、东北师范大学校长、山东大学校长、党委书记、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党委书记。著有《长征回忆录》、《程作品集》等。,并翻译了《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等。

程在中国人民大学的资料图片

程是我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无产阶级教育家和社会学家。程作为革命家和教育家,的历史功绩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肯定,而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的贡献还没有得到充分的总结。今年是创造社成立一百周年。程是创造社前后期最重要的理论家。我们有必要回顾他卓越的一生,公允地评价他在创造社时期文学理论探索的得失。

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程最重要的贡献就是为创造社树立了积极向上的文学观念,为已经持续了五年的以现实主义为特征的中国新文学注入了“想象”和“情感”的因素。他高举“文学是时代良心”的大旗,为郭沫若的《女神》做了最初的理论开篇,体现了时代精神。同时,他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对当时已经获得广泛声誉的新诗人、新小说家展开了旋风式的批判。他对胡适的《尝试集》、周作人翻译的日本俳句、俞平伯等人的《新诗》、冰心的《诗》、鲁迅的小说集《呐喊》等的批评很有艺术性,也很有见地。他在批评中的勇气和他在批评中的才华和洞察力是值得称赞的。程对的批评极大地推动了中国新文学的发展。然而,由于历史上对鲁迅的“错误批判”,程对中国新文学理论和创作实践的贡献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总结。百年后的今天,我们可以用更为客观的眼光看待当年的批评与争议,超越固有的思维模式,还原历史进程中的逻辑,总结成批评的建设性部分,同时不回避其历史局限性。

程延安时期的资料图片

放弃工作追求文学:留学生涯与文学启蒙

成文学批评生涯之初最重要的理论资源是德国表现主义,这与他的留学经历密切相关。1910年,13岁的程跟随大哥程绍武赴日,进入名古屋第五中学读一年级。1911年,程绍武回国参加辛亥革命,而留在日本的程从名古屋来到东京补习班,考入冈山六大二部(工科),进入大学预科学习阶段。程曾经和他的大哥一起编过一本英语词典,由于他非凡的语言天赋,他是冈山六中唯一一个不用词典上课的中国留学生。六年级的第一外语是德语。“外语课很重,总喜欢选一些文学名著做教材”。这是日本外语教学的一个突出特点。教师以文学作品为教材,教授这个国家的语言,使学生学习外语,了解和欣赏这个国家的文学。程对欧洲文学,尤其是德国文学的兴趣,与他在第六中学的学习密切相关。在那里,他学习了歌德和席勒的作品,然后涉猎了康德美学。他对表现主义的理解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作为一名语言读者学习外国文学激发了他对文学的兴趣。

在冈山六中结识的郭沫若同学,是成投身文学活动的催化剂。1915年夏天,两人一见如故,因为他们都有富国强兵的志向,都有对文学的狂热热爱。他们经常一起爬山、划船、冲浪和游泳到深海。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交流文学理想。后来即使考上了东京帝国大学,一个学武器制造,一个学医,他们对文学的热爱也不减当年。当时刚创刊的《新青年》杂志创刊,倡导白话文学,最新的时代潮流漂洋过海传到了日本。敏感的郭沫若是第一个尝试。开始写新诗,1919-1920年写《雪朝》,其中《我的整个心仿佛化为光》是成最欣赏的一首诗。成也跟随郭沫若,于1920年开始写诗。他的诗“异常优雅,包含一种不可预知的悲伤”。程、郭沫若与郁达夫、张资平等人在东京帝国大学逐渐熟识,并商量办一份“纯文学艺术杂志”。当时他们的文学理想还是偏向于“浪漫主义”,倾向于“为艺术而艺术”。

程和郭沫若深受文学理想的影响,又对自己的专业学习感到不安,于1921年4月放弃学业回到上海。两个人一起进了台东书店,中间遇到了一些波折。最后,程妥协到长沙工作,郭沫若留在台东书店作为交换,为创造社后来的出版事业提供了必要的准备。1921年7月,创造社在日本成立。这时,在长沙兵工厂任技术工程师(总工程师)的程为了专心从事创造社的编辑和写作,辞职去了上海。他在刊物的起草、审核、编撰乃至出版的全过程中呕心沥血,同时也做理论工作和创作,实为创造社的一大支柱。

《创造月刊》创刊号图片

炸出一个新世界:创造社前期的理论建构

从1922年到1926年,成在学社创建初期,写了40多篇文学理论和批评文章。其中最重要的文章是1923年发表的《为诗歌辩护》和《新文学的使命》,为“创造社”开创了一片新天地。初登文坛的程,还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他的文学理论背景是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康德的西方古典美学,以及当时的新表现主义。

他在备受争议的《新文学的使命》一文中,明确提出了“文学是时代的良心”的命题。他所谓的“新文学的使命”包括三项,即“时代的使命、民族语言的使命和文学的使命”。后来,创造社虽然在现代文学史上以“为艺术而艺术”而闻名,但创造社并不是“唯艺术派”。程早期提出的“三大使命”包括“社会—美学”两个方面。文学是“时代的良心”,这个时代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正义的权力的时代,良心和耻辱枯萎的时代,物质利益和残酷竞争的时代”。“我们的时代充满了虚伪、罪恶和丑陋”。程在文章中对时代的问题进行了呐喊,认为文学可以表达世界上的这些苦难,唤起变革的希望。他认为,如果文学丰富了自己的表达能力,就会“消除一切精神和心灵上的障碍”。

他宣称文学“是对我们的感情的直接控诉”,“目的是传达一种心的现象或事物的感情”,并坚信“文学总是以情感为其生命,情感是其最终的开端”。这种观点很容易被理解为强调文学的主体性。但是,程的“主观性”和“客观性”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程根据余兆平的研究,确立了康德认识论意义上的“主观的”和“表现的”文学的普遍性和客观性。于兆平指出,“程所使用的‘主观’和‘客观’的概念,与我们一般理解的哲学概念不同”,但它们可以对应康德认识论中‘主观演绎’的三个阶段,即程所总结的“在意识中,凡是被经验所统一的东西,如直觉,都是主观的统一,如果被认识所统一,就可以称之为客观”。因此,程的“主观性”是经验的综合,“包含超个人性的性质”,即它是普遍的,所以它也具有“客观性”。这说明他主张写“内在”的文学,不仅仅是写个人的特殊感受,而是希望以独特的个体来表现时代的整体,即以特殊来表现普遍性。

在这种“普遍”和“特殊”的意义上,他区分了“表现”的文学和“再现”的文学,并把前者放在首位。能“以小暗示大,以局部暗示整体”的文艺作品,是他肯定为“表现”的文学;“以一切示一切”的文艺作品,被他批评为“徒劳无功”的“描述”和“复制”文学。他呼吁作家“把握时代,有意识地表现时代”,从而“给普通人一个回忆和评判自己一生的机会”。他认为好的文学作品是“表达而不是描写”,描写只是作家最后的技巧。描写自然,肤浅,普通,甚至庸俗。基于这一框架,他对五四文学展开了严肃而有价值的批判。毫不留情地将鲁迅《呐喊》中的大部分作品归为“再现”的“俗”作。郭沫若说,成为创造社“炸出了一个新世界”,几颗最重的炸弹投在鲁迅身上。程对《呐喊》的批评主要是指鲁迅善于“描写”而不善于“表现”。他认为《呐喊》侧重于“狂人日记是自然主义者所提倡的记录”,《孔乙己》、《阿q正传》是浅薄的纪实传记”。他指出,像《孔乙己》、《药》、《明天》这样的作品“集万千,皆不出”,而这样的“死写”则“一文不值”。

长期以来,对于程对鲁迅的批评,多数人的解释是“误解”。其实这是脱离具体历史语境的善意辩解。程的“表现”优于“复制”,表明他有着与鲁迅不同的文艺观。程和表现主义一样,把“言志”作为文学的最高追求。所以端午节在《呐喊》中被他高度认可,因为这部小说充满了作者“努力表达自己”的意味,而这种“表达”可能隐含着整个社会。因此,程对鲁迅作品的批评不是一种误解,而是建立在他自己的表现主义基础上的一种文学批评标准。

成(右一)与创造社成员郁达夫、郭沫若、王合影。资料图片

转向“革命文学”:后期创造社的理论贡献

1926年是成的第二个“爆发期”,他开始转向“革命文学”。

1926年3月初,郭沫若受聘为广东大学文科学长。郭沫若到广州后,写了《革命与文学》一文,这是第一篇提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文章,具有开拓性的成就。程紧随其后,出版了《革命文学及其永恒》。但对“革命文学”中“革命”的理解还是有点模糊。他认为“革命是一种有意识的飞跃。无论群体还是个人,任何有意识的跃进都是一场革命”。可以确定,这里的“革命”还是属于“国民革命”的范畴。此时的程强调革命与人情、人性的关系,他把革命情怀作为革命文学的定性规定:“革命文学并不因为有了‘革命’二字就一定要革命这种现象;重要的是传达的感情是革命的。即使一部作品是基于革命的事实,它仍然可以是非革命的,甚至更少文学性。相反,即使其材料从未取自革命,也不怕是小事。只要它所传达的感情是革命的,能够唤起人类死去的心中对革命的信念和热情,这种作品就不能不说是革命的。”一方面强调文学的感性特征,另一方面也突出文学的功能性。

他还说:“如果一部文学作品是革命的,它的作者必须是有革命热情的人;如果它是永远的革命文学,它的作者必须彻底穿透和追溯永恒的真诚的人性。”而“永恒的人性”指的是“真爱、正义之爱、邻里之爱等。”,也可以统称为“对生命的热爱”。他对文学的定义是“文学的内容必然是人”。很明显,这些都是资产阶级的,人道主义的,没有多少“无产阶级阶级意识”。说到“群体意识”,就有了新阶级的气息:“我们在保持自我意识的同时,也要保持群体意识;我们在维护个人感情的同时,也要维护群体感情。只有这样,革命文学才能永久地产生。”从上述引文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1926年提倡革命文学的程还没有达到思想意识和阶级觉悟的水平。

1927年夏,程再次赴日,从后期创造社积极分子李那里获得了新的理论启发,并逐渐形成了自己成熟的“革命文学”观。李、、冯乃超等后期创造社成员于20世纪20年代后半期留学日本东京帝国大学。与1921年回国的郭沫若和程不同,他们正处于日本无产阶级文学重新崛起的时期。华东地区的大学生积极学习马克思主义。李、等人都是积极分子,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有关无产阶级文学的问题。他们追随以福本和夫理论为首的日本无产阶级政治文化阵营提出的“改变方向”的口号,希望实现中国文坛的“改变”。成到东京后,受到李等人激进改造思想的影响。在日本,他写了著名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转变》。所谓“改造”,一句话,就是从资产阶级革命到无产阶级革命,从小资产阶级文学到革命文学(无产阶级文学)。

在日本,程著《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明显受到李革命文学思想的影响,进一步强化了“再现文学”的原创性批评。与以往的文学观相比,程有几点是比较明确的。第一,是关于“文学革命”的性质。其次,创造社是他作为具有独特历史地位的“辛亥十年”一代提出来的,以区别于“文学革命”一代,充当通向“革命文学”的中介。第三,他明确指出作家需要克服自身的意识,实现“奥伏赫变革”,才能走向“革命的文学”。从出版时间上看,程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和李的《如何建设革命文学》同月出版,可以说是倡导“革命文学”最重要的两部开山之作。李的文章理论性更强,程的文章取材于文学革命以来十几年的文学史事实,更有血有肉。

首先,程明确地把“文学革命”定义为“小资产阶级文学”。程肯定了五四文学革命的前期,但对其总体状况并不满意;程文学革命的总体文学观是,这是一种主要由小资产阶级作者创作的文学,他们“创造了一种非驴非马的‘中间’文体,充分发挥了小资产阶级的劣根性”。

接着,他肯定创造社是文学革命的唯一的、最大的成就,甚至认为是“创作的努力”,“挽救了我们整个文学革命运动”,“受到创造社的启发”,“还好新文化运动挽救了一条分界线”。当然,在程所接受的“无产阶级文学”的理论视野下,创造社的缺陷也是极其明显的,这是由作者的“独特的小资产阶级根源”所决定的作品中的浪漫主义和感伤主义特征。但程对做了进一步的辩护和分析。他认为,与资产阶级相比,这种小资产阶级“还是革命的”。因此,只要作者愿意自觉地经历“奥沃赫变化”——即意识的转变,通过自我否定“获得阶级意识”,他们仍然可以“挑起‘印刷粘贴利润以更好地追求亚洲’的革命责任”。它延续了创造社早先对文学语言和形式的追求,在创作中要求“我们的媒体要贴近农工的语言,要以农工为对象”,甚至说出了这样一句激进的话:“克服你的小资产阶级根源,背对着将要‘被奥沃赫改变’的阶级,开始向‘龌龊的’农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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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程1922年至1928年的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实践,既有其价值和意义,也有其局限性。从建设性的角度看,在创造社初期,程以“社会-审美”的双重追求,从理论上为他们确立了“文学是时代的良心”的目标;在批评实践中,程通过自己的文章为创造社闯出了一条路。在创造社后期,他开始倡导“革命文学”,并逐渐形成了完整的理论思想,初步确立了中国“革命文学——无产阶级文学”的理论内涵。

从1922年到1928年,程一生致力于文学理论与批评。从此,他的人生道路逐渐转向革命。他与鲁迅的关系在1927年开始缓和。1927年初,成起草了《中国作家关于英国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的宣言》,与鲁迅联系并得到他的支持,共同签署并发表了宣言。1933年,程在上海见到鲁迅,对鲁迅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和提高。鲁迅去世后,他立即写了一篇纪念文章,称赞鲁迅的作品反映了时代的黑暗,充分肯定鲁迅的政治认识达到了他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

1937年10月19日,毛泽东在陕北一所公立学校发表演讲,赞扬鲁迅精神,称鲁迅为“新中国的圣人”、“伟大的作家”、“解放了的深水炸弹”。赞美他的“奋斗精神”和“牺牲精神”;他特别指出,“特别是在晚年”,“他的思想、行动、作品都是马克思主义的”。毋庸讳言,对鲁迅的高度评价,与程早期对鲁迅过时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定位完全不同。难能可贵的是,一生“口无遮拦”的程,从未为自己此前对鲁迅的批评做过翻案文章。他没有粉饰。在以后的岁月里,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完成了他在与鲁迅先生争论时梦寐以求的事业——那就是做一个革命者,在革命事业中发展革命情怀,完成革命文学必须具备的准备工作。正如他在陕北公学流动剧团对同学们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到工农群众中去”,了解他们生活和思想的变化,进而认识到他们自己思想感情的变化。令这位文学工作者略感遗憾的是,从此以后,他没有再回到革命文学中来,而是把一生献给了教育事业。

今年是创造社成立一百周年。在充分展示郭沫若、郁达夫等人文学成就的同时,也要看到程创造社的理论和批评实践是建设性的,影响是深远的。

光明日报(2021年10月11日11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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