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斌(上海�斌:

随着多项优化防疫政策的出台和实施，旅游业进入复苏通道。旅游市场何时才能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旅游业需要做哪些准备？近日，围绕社会广泛关注的热点话题，南方日报和南方+记者独家专访了中国旅游学院院长代斌。

将迎来三年来最好的春节黄金周旅游市场。

南方日报、南方加:“新国十条”出台后，很多防疫措施都优化了，但我们还是要面对一大波感染的挑战。如何看待接下来的元旦和春节行情？整个旅游市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

代斌:“新国十条”的出台是提振旅游消费和行业信心的重大利好消息。因为“新国十条”的出台，我们对2023年的旅游经济持乐观态度，之前是谨慎乐观。但与此同时，这种调整对旅游市场有一个传导的过程。旅游业是一个经济属性很强、市场化程度很高的行业，尤其与人的流动空密切相关。

“新国十条”的出现会有利于人们的流动，但为什么是一个过程呢？因为人们谨慎消费的心理还没有过去，从疫情期间的恐慌到谨慎还是会有一个观望的过程。我们预计，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将是近三年来春节旅游市场最好的假期。

明年夏天将全面恢复。

南方日报、南方Plus:整个旅游市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

代斌:2019年整个旅游市场要完全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可能要等到2023年夏天。在此之前，会是一个逐渐恢复、调整、优化的过程。我相信，如果游客的消费心理由谨慎转为常态，旅游经济就会运行良好。

明年夏季之前，尤其是冬季，北方滑雪、南方避寒将成为旅游消费热点。从人群来看，中青年家庭自驾游可能成为主力。商务旅行会比观光休闲更迫切，最先复苏。

在对整个市场比较乐观的前提下，我们会更加关注一些结构性的走势和数据。

对于整个市场，我们希望你能有信心和耐心。

赴港澳市场出境游将率先复苏。

南方日报、南方Plus:目前很多旅游企业，尤其是旅行社、OTA都在等待出境游恢复，但外界也有一种声音认为，即使出境游恢复，也很难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你怎么看待这种观点？

代斌:今年9月，我提出今年底明年初将迎来出入境旅游的上升期。现在看来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首先，从与出入境旅游市场相关的先行指标，即航班恢复情况来看，从最早的14+7入境检疫政策和航班熔断机制，到现在熔断机制的取消，入境检疫时间已经大大缩短，并且存在进一步缩短的趋势。如果政策调整，航班恢复，商旅、留学、探亲访友各大市场将率先复苏。

第二，拿到旅游签证的是持旅游签证自由行的，持旅游签证跟团游的。这部分持旅游签证自由行的人群，将成为继商务、探亲、朋友、留学之后的第二波市场复苏。

现在重点做第三类旅游市场，不仅走旅游签证，还走跟团游或者机票加酒店。这个目前还没有放开，这也是大家普遍关心的出境游市场。

随着前两个市场包括民航、签证、口岸、移民部门的逐步放开，旅游业务、机票、酒店业务的未来可期。

随着内地居民赴澳门旅游“四省一市”相关政策的实施，相信澳门的市场会率先复苏。我们也注意到，香港对内地的旅游政策正趋于便利化，因此澳门和香港将成为出入境旅游市场的先行者。

从空的角度来看，短途旅游将成为旅游市场的第二波，第一个恢复增长的地区，东亚和东南亚将率先复苏。长途市场还有观望期，但整体上会越来越好。

在复苏的拐点上，旅游企业能做些什么？

我们需要面对新的需求，聚集新的动能，培养新的团队。

南方日报、南方Plus:疫情三年，很多旅游企业倒下了，有的活下来了。你觉得那些存活下来的企业有哪些共性？

代斌:一是紧跟市场变化趋势，以满足游客新的消费需求为导向。

无论是春秋时代的“楼可读”城市微旅游，类似的城市旅游产品，还是吴尚集团与融创合作的冰雪项目，广东三花里农文旅四季文旅融合示范项目，四川成都的火锅大巴，这些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点:满足了当地游客对短途旅游和城市休闲的新需求。只要和游客在一起，我们就有了生存的土壤和发展的基础。

第二，在发现新需求的同时，要善于用新动能来构造新的消费场景。

无论是桂越边境的夜德日项目，还是祥源控股的湘剑沱江夜游项目，以及岭南集团的商业和数据双平台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注重引入科技、时尚、文化等新动能。

过去，旅游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山水自然资源、历史人文资源，包括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人们主要是去看风景。但是现在我们发现生活高于风景。只要符合人们生活的新需求，包括电竞酒店、数字虚拟场景、沉浸式演艺体验、夜游等，都将成为新时代的新旅游产品。以前我们注重资源，现在这些企业更注重产品。

第三，注重创业创新团队的聚集和人才的培养。

疫情期间表现突出，入选创业创新案例的企业，都有类似的思路:打造内生团队，通过试错成长，让创业闪耀旅游之星空，让创新引领旅游未来。总之，面对新的需求，聚集新的动能，培养新的团队，就会产生新的项目。

为什么我们需要重新认识旅游？

我们不仅要关注它的经济属性，更要关注它的社会属性。

南方日报、南方Plus:最近您提出，在“以中国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旅游业面临着观念重构和实践创新的现实任务。概念重建是什么意思？当前和未来需要树立什么样的新理念？这些新思想是如何引导市场主体创新的？

代斌:首先是发展理念的重建。40年来，旅游业的发展理念几经变迁。在20世纪80年代，我们试图赚取外汇。90年代我们要培育新的增长点，因为要应对市场疲软，也就是总需求不足和98年亚洲金融危机。到本世纪初，我们提出要把旅游业培育成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

无论是创汇，经济增长点，还是现代服务业，都在强调旅游业的经济功能。但是，中国式现代化推动中华民族全面复兴的伟大进程，要求把共同富裕作为我们的发展取向，这种发展取向不仅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

文化旅游只是精神繁荣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发展旅游业，继续强调旅游业经济属性的同时，也要充分认识到旅游业对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作用，让老百姓玩得起、玩得起、玩得开心。发展观的重构意味着既要强调其经济属性，也要强调其社会属性。

第二，在发展方式上，要更加注重高质量发展。80年代吃了开放红利，99年国庆黄金周后又吃了人口红利。那么我们今天依靠什么呢？当旅游业的发展从数量增长转向质量增长和质量发展，从资源驱动转向科技文化艺术等新动能，我们的发展方式必须转变，更加注重旅游业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千万不要去某些地方大费周章。例如，在远离旅游资源、没有游客参观的地方，许多古镇的改造和重建不顾当地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和商业环境，导致

我们应该充分发挥市场经济的作用，尊重市场经济规律，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要始终把广大游客是否满意、旅游发展势头是否新、旅游市场主体是否有竞争力作为必须回答和回答好的三个问题。

第三，要确立新的发展道路思维。按照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要求，坚持“以文塑造旅游”和“以文发展旅游”，促进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发展。强调“深度”二字，是指整合虽已启动，但程度还不够深，范围还不够广，民众的真实感受还不够。这也是党代会首次对旅游业提出如此明确的要求。

在发展的路径上，要千方百计培养一批能够承载国家战略的市场主体。今年，我们发布了2022年中国旅游集团20强名单。作为国家旅游行业的第一方阵，他们承担着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责任，应该与国家战略齐头并进。如果市场主体没有文化引导、科技赋能、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那根弦，仅仅发文件是不够的。

我们还将推出一批融合文化和旅游的产品。如何与电竞酒店、美术馆、酒店结合？如何与公交餐饮、旅游相结合？以及如何将旧城改造、新农村建设和旅游结合起来？只要我们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旅游真的是由游客定义的，是游客在定义旅游，而不是旅游。

经过这一战，旅游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只能前进，前进，再前进。

[记者]周仁国

[见习记者]叶

[编辑/设计]徐磊

[录音]董

【总体策划】周仁国张喜禄

[作者]周仁国；徐磊；董；叶韩琦

【来源】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