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萨缪尔森19版电子版(微观经济学萨缪尔森)

经济学萨缪尔森19版电子版(微观经济学萨缪尔森)

文|贾永民

今天任何学习经济学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其实都是保罗·安·萨缪尔森的“信徒”,因为他们学习时使用的教材要么是萨缪尔森的《经济学》,要么是对其的某种改编。

说萨缪尔森是现代经济学之父并不为过。有人认为萨缪尔森赋予了经济学新的生命,因为他把经济学牢固地建立在数学方法的基础上,消除了其内在的矛盾和错误。虽然经济学的数学和物理有其悠久的传统,但他是唯一一个真正将经济学送入数学科学殿堂的人。他还是经济学的“集大成者”:他将凯恩斯经济学的干预主义理论与新古典经济学的供求分析相结合,试图通过数理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的方法统一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

萨缪尔森本人称自己是经济学通才。他在《金融理论评论》一文中写道:“也许我是经济学中的‘最后的通才’——因为纯理论、文本经济学和数理经济学、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统计和概率论、对外贸易和管理经济学都是我的主要研究对象。”

因此,英国伯明翰大学经济史和经济学教授罗杰·巴克豪斯(Roger Backhaus)将他的两卷本萨缪尔森传记命名为《现代经济学创始人的一生》,无疑是非常准确的。这本传记的第一卷《天才之路》再现了萨缪尔森早期的思想演变经历,也讲述了一系列与萨缪尔森有交集的经济学家的故事。“他们一起见证了一个经济剧烈变化的时期”。

天才之路是中文版的标题,原英文标题“成为萨缪尔森”其实更准确,因为天才可能有很多,但萨缪尔森只有一个。“萨缪尔森如何成为萨缪尔森”才是我们更关心的。这本关于巴克豪斯的传记不仅告诉我们,萨缪尔森的“经济思想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正统’”,也告诫我们,不要用他未来对早期研究的过多研究来替代解读。的确,萨缪尔森早期的经历对其学术成就的影响可能比后来人们认为的更大。

经济学的“选择性转向”

熊彼特曾经说过,所有重要的经济学家都必须具备这样一个特征:他们在学术生涯的早期对经济秩序有着高度的洞察力,并且能够将这种洞察力带入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之间无止境的相互促进和成长之中。萨缪尔森无疑是杰出的经济学家之一。后来,他还告诫年轻学者,“永远不要低估在职业生涯早期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的极端重要性。”

出生于1915年的萨缪尔森一直被誉为美国经济学的“神童”。他在芝加哥大学读经济学本科时就出名了。他也认为自己在芝加哥大学的学习经历非常重要,甚至将自己被芝加哥大学录取称为“重生”。后来,虽然美国经济学中出现了所谓“盐水派”和“淡水派”之争,萨缪尔森也被视为“盐水派”的精神领袖,但芝加哥大学的学术传统对他的影响从未消失。

尽管萨缪尔森曾声称自己生来就是经济学家,但后来他回忆说,自己很快摆脱了弗兰克·奈特向他灌输的“演绎法必须比归纳法更重要”的“错误观念”,并对莱昂内尔·罗宾斯在《论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一书中倡导的先验经济推理方法进行了批判。但是,他可能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他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在奈特和罗宾斯设定的框架内。

经济学作为一门“实践”学科,总是围绕现实世界中的紧迫或重大问题构建理论框架。因此,经济研究往往是通过所涉及的主题来组织的,如对财富起源的研究、对经济增长的研究、对经济周期的研究等等。然而,从奥地利学派开始,经过马歇尔和罗宾斯,经济学的理论研究逐渐变得不再聚焦于具体的论题(尽管不同的经济学家有不同的思想渊源和不同的立场)。在莱昂内尔·罗宾斯(lionel robbins)的《论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中,经济学被定义为“从目的和用于满足目的的稀缺手段之间的关系出发,研究人类行为的科学;稀缺性意味着它本身有多种可选用途。”换句话说,经济学是对人类选择行为的研究。罗宾斯强调,经济学所要研究的选择的抽象逻辑,可以从纯粹事实的形式演绎中识别出来。这可以说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经济学的“选择性转向”。

经济学中“神童”的选择

奈特是萨缪尔森本科时期芝加哥大学最具代表性的经济学家,但与罗宾斯不同的是,奈特一生都深陷于深刻的分裂之中。奈特在哲学、神学等社会科学领域有着深厚的知识背景。他身上始终有一种双重性:一方面,他认为经济理论应该反映纯粹的选择规律,其主要目的是从一系列具体的先验判断中得出偏好和行动选择,与现实世界、历史意义或规范价值无关;另一方面,他认为经济行为受习惯、制度、法制的影响和制约,经济研究要总结历史和事实。换句话说,奈特想同时拥有演绎推理和归纳综合。这两种倾向从未真正与他和解过,但实际上是第一种倾向主导了他的整个思想体系。

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理解萨缪尔森作为经济神童的选择。他采取了比罗宾斯更“宽松”的实证主义立场来调和奈特所面临的冲突,从而获得一种折衷的经济“真理”。20世纪20年代以后,在美国实用主义的影响下,实证主义的基本概念变得更加分歧和开放。虽然萨缪尔森批判了罗宾斯的实证主义,但他本人是一个松散的实证主义者。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方法论可以概括为:第一,绝对服从公理体系作为理论建构的最高目标;其次,可测量的经验结果来源于公理,以保证理论可以随时被检验。所以萨缪尔森其实是一个没有明确实证立场的实证主义者。

比如萨缪尔森的《经济分析基础》一书,开篇是这样的话:“各种经济理论的核心特征之间的相似性,意味着有一个普遍的理论,它是各种特殊理论的基础,它们可以根据那些核心特征而得到统一。”这是他理论建构的目标。萨缪尔森认为,事实上,许多经济学家(包括奈特,他说)早就意识到,用于描述生产、消费者行为、国际贸易、公共财政、经济周期和收入的各种方程之间存在“形式上惊人的相似性”,而他自己的新观点只是断言“在这些领域中存在形式上相同的有意义的定理,每个定理都是通过本质上相似的方法推导出来的”。当然,他所说的“有意义”是指“可操作、可实证”。《经济分析基础》这本书的目标是阐明这种方法,并在逻辑上统一这些定理。后来,萨缪尔森的实证主义立场被进一步削弱。他认为,理论的作用是将事实组织成有用和有意义的形式,这些形式不像数据本身那样复杂,但也为这些数据提供了经济描述。同时,这种描述可以允许精确的外推和内插。

当经济学的上述“选择”转向逐渐成熟后,数学方法和统计方法基本完善,开始向社会科学渗透。当时看到这个趋势的人不在少数,但萨缪尔森可能是最年轻的,准备最充分的,也是最坚定的。当然,他的“转换”成本可能是最低的。相比之下,萨缪尔森在哈佛大学的老师熊彼特(Schumpeter)长期以来一直主张经济学研究数学和物理,但他仍在纠结:如果他必须在精通数学和统计或经济史之间做出选择,他就必须精通经济史。

现在人们常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当时,在前期“多元化”的经济研究中已经种下了许多果树,而具有卓越经济洞察力的萨缪尔森,掌握了微积分这种“上帝的语言”,像机关枪打桃子一样,在各个经济领域攻城略地,得心应手。

将经济学引入“窄门”后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概括萨缪尔森之后的经济学研究,那应该是“约束下的优化”。从这个角度来说,可以说萨缪尔森把经济学引入了一个“窄门”。或许正因为如此,巴克豪斯认为萨缪尔森是介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多元化经济学和二战后出现的更狭隘、更理论化和数学化的‘新古典主义’经济学之间的‘过渡人物’。

这并不是贬低萨缪尔森。关于数学和模型在经济学研究中的作用有很多争论,不需要多讨论,但至少有一点应该是肯定的:数学在经济学中的广泛应用,提高了学习经济学的门槛,吸引了一大批高智商的人才加入进来。经济学之所以能成为“社会科学皇冠上的明珠”,经济学家这一职业地位的确立,都与此有关。因此,萨缪尔森将经济学引入“窄门”,为经济学家创造了一个“天堂”。

萨缪尔森一生以“妥协”和“走中间道路”为荣。这种妥协的好处是,“最左”和“最右”的观点都可以在价值中立的面纱下合理化。因此,为经济研究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新的空空间。比如他对待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和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理论也不过如此。

(作者是平衡研究所学术顾问、浙江大学跨学科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编辑:臧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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