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kl5基因突变是什么意思啊(cdkl5基因突变可以治愈吗)

和妈妈打电话,一开始压力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打断。

cdkl5基因突变是什么意思啊(cdkl5基因突变可以治愈吗)

通话进行到一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11个月大的婴儿咿呀学语的声音。由远及近,可想而知,一个孩子正扑向母亲的怀抱。然后安徽妈妈高楠尴尬的说:“下次方便和你聊吗?我家宝宝醒了,不好意思”;来自河南的母亲白深夜在小区楼下打了一个电话,以求短暂的安静,但采访还是断了。是家里的阿姨打来的电话,又急又无奈:孩子哭着哭着,怎么也弄不到。她又上楼了。燕泰的母亲周艳艳一分钟前还在讲述她自杀的想法。她的声音沉浸在绝望中,她抱起了孩子。她的声调像太阳升起一样升高,“宝贝!起来!别睡觉,好吗?嗯?快起来!”

后来才知道,外人经历的紧张,是每天都要经历孩子“闹钟不定时”的不安。

如果微信询问下次聊天的时间,你需要做好准备,很久之后会出现回复——“如果你不接急单,你不回复就是在带宝宝”。一些母亲已经在她们的签名上注明了。

妈妈们还有另一个身份,微信生意。即使他们不打电话,也会一直出现在你的手机里,有时会出现在朋友圈里“送一个超值畅销产品大礼包!”“清仓2包邮!”“赞又来了!”附上精美的图片和视频,标明文章编号和价格;有时候是微信群,妈妈们发红包,发新通知,励志语录,温馨可爱的表情。

根据基于母婴社区平台统计的《2019中国家庭育儿方式白皮书》报告显示,中国年轻父母留在家中的比例逐渐增加,占比58.6%,60%的全职妈妈有“副业梦想”。

我本以为会听到微信业务月入过万的神话和假象,但最终,普通妈妈的故事都在我面前铺陈出来。微信业务无非是他们在家庭这个小房间里的举动和尝试。做了微信生意后,有的人重新掌控了生活的主动权,有的人还在做妈妈的窘境中,有的人亏了几千块钱。

微信生意让她心事重重。

引用微信商家的朋友圈来吸引马宝做代理

一个人,四面墙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高楠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看了一下午,把微信好友列表画了好几遍。她想起了自己的研究生学历,却抹不开脸。她瞬间决定什么都不想,点了几十个朋友,包括最熟悉的亲戚和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陌生人,成立了一个“果妈正品特卖”群,把编辑好的开场白发了出去。于是她就做了微信生意。

这不是一个可以提前考虑的选择。对于很多妈妈来说,可能纯粹是因为“闲慌”的突然到来。

高楠曾经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怀孕第一个月,公司装修油漆味很重。为了孩子的健康,高楠离职了。“没有企业会招孕妇”,她“不小心”成了全职妈妈。

在家里,休闲的快乐很快就用完了。《甄嬛传》、《如意宫中情缘》、《颜夕宫的故事》,她又看了一遍,但是看得像猫一样痒,遥控器从一个台换到另一个台。

她觉得被困住了。高楠尝试在头条上写文章,积累了2000粉丝后,被封号;我在网上付了课程的钱,用手机记了笔记,上完课,我又没事了。

对时间的感知慢慢消失,高楠也时常感到疲惫。有时候睡了一下午,晚上起来,天就黑了。白天,高楠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窗外的湖水。孕吐一波一波的来,闻到油烟和蒜味就冲厕所。她的肚子里有一个搅拌机,她吐得很厉害,喉咙翻上来很疼,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怀孕后,她没有想太久,也没有和别人交往。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听他们说公司怎么样,这个产品怎么样,而我在说怀孕了起不来了是什么感觉。”见他们不感兴趣,高楠开始徘徊。不能吃辣,不能喝酒,她渐渐退出了所有的饭菜。

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人是她的丈夫。每天晚上老公下班回来,高楠都会饶有兴致的拉着他坐下,“最近怎么了?”“有没有同事对你不好?”“跟我说说。”

高楠说,那段时间,她觉得有意思的是老公手机里的公司群,有熟悉的朋友名字。“其实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工作交流。产品有什么问题就让人看看。”但是高楠乐在其中。“假装在上班。”

直到同事把她拉进一个清仓群,看到价格对比图和漂亮的品牌,高楠才觉得新奇。“对比表明,它太强了。本来一千多块的衣服,现在打折几十块钱。”同事发来邀请,说这个副业很适合马宝,高楠很感动。

她很快成了同事的下属,从各个品牌的平台私信渠道配货,说一开始卖一单赚5块钱,每天在群里打广告。“也是为了探索新的营销方式”,高楠久违的互联网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生产后孤独的感觉还在继续。白生完孩子五个月后决定做微信生意,跟一次产后抑郁症有关。

她以前是公司律师,现在是花卉经纪人。白回忆自己坐月子的时候:在公婆家,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老公不在,公婆也不退休。刚开始没人带她,她累到吐了。当你深夜起床抱着宝宝吃奶的时候,你会看到财神这样的大头小人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跑来跑去,房间墙上的装饰壁纸。白会把它看成一张奇怪的笑脸,而他会害怕。她每天都擦干眼泪,后来才知道是产后抑郁症。

那种孤独和无聊,对于长期全职在家的辽宁妈妈杨彤来说,更是可圈可点。谈到家里的日常生活,她用了“俘虏”这个词。她每天活动场所的变化路线是客厅-餐厅-房间-妈妈的房间。最远的方式是走快递。Toarey Yang会换上睡衣,穿上外套,然后摆弄他的衣服。平时抄近路能到达的快递点都会绕一大圈,“我就是想回家越晚越好。”

全职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通常是母亲回家,因为她不得不中断工作照顾孩子。第三次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显示,有0-3岁子女的城市女性中,职业中断的比例为35.5%,其中67.2%是因为结婚、生育和照顾孩子。

Toarey杨也想过放弃全职。怀孕前,Toarey Yang是一家培训机构的老师,是单位里业绩第一的骨干。

“我不能被一个孩子绑住,”她心想。当时有同事问,你以后还工作吗?“是的,为什么不呢?”她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但生完孩子后,她老公是部队的研究生。她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也不放心老人带孩子。为了捞一把,她回了母亲的老家,她没有高薪的工作,所以不愿意。

为了赚钱,杨尝试了很多业余的方法。“我以前觉得微信业务很丢人,在朋友圈看到就会屏蔽,”Toarey Yang窃笑着说。在家里,她尝试过网络课,一般安排在晚上,但那是宝宝最活跃的时候,缠着她找妈妈,好像粘在身上一样;她也想过淘宝刷单,但是骗局太多,做不下去。

现在,Toarey Yang在朋友圈卖母婴用品——“哈,我还不是个闲人。”

一个做母婴代理的微信生意妈妈,朋友圈卖货的图片。

《妈妈和宝宝》

“生完孩子好像就没什么价值了”,很多妈妈说。从时间上看,做全职妈妈几乎占据了她们所有的时间。但和孩子在一起的琐碎工作往往是无形的,这让他们转向微信业务寻求“证明”。

刚出生一个月,刚开学,Toarey Yang看到同事们在朋友圈里领奖,发新学期计划,觉得委屈,想哭。她回老家的时候,“她没有回国。”有亲戚来看望她,问她,她妈妈会帮忙回答,“在家带宝宝。”一个远房表妹随口问:“你怎么不去上班?”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听,胡思乱想,怕被人看不起。

她的生活围绕着孩子。在照顾宝宝时,Toarey Yang通常的姿势是蹲着或坐在地上,捡起孩子的玩具,擦拭他爬行的地方的地板。学习巴巴成了一门学问,又黄又粘,她看的时候最满意。“嗯,这屎挺好的!”Toarey Yang说,在母亲中,尿布的照片很常见。

虽然有母亲陪着,但老人年纪大了,帮不了多少忙。他们两个晚上轮流出去散步,妈妈会抱怨“带着这个小家伙,快累死我了。”

《妈妈和宝宝》。在英国作家雷切尔·卡斯克描述其生育经历的非虚构作品《成为母亲》中,提到了这样一句话:将母亲和她的新生儿视为两个独立的存在是不恰当的。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复合生物,或许可以称之为“母子”。

白对此深有体会。手上的烧伤和膝盖的疼痛还记得那些日子。她没有奶水,生完孩子身体还不好空。有时她冲奶粉,蹲在饮水机前,一手抱着近10斤重的婴儿,一手拿着奶瓶,一面拿热水换冷水。当她站起来时,她必须保持平衡,防止瓶子里的水溢出来。“太累了。”

宝宝不喜欢被抱,吃东西会很快。洗澡也是如此。一旦你把熟睡的宝宝放在床上,你就能透过浴室隔热良好的墙壁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的头发还是湿热的,赶紧拍拍,哄哄,安抚孩子。

“最后,感觉每个人都很可怕。”白微微一笑。

随之而来的是价值感的丧失。全职工作后,离开法律行业很久,白连一些最基本的知识都记不住,总觉得有些失落。“当时听到监察法,我很惊讶。我没有意识到国家已经颁布了一项重要的新法律。”白感到了一种危机感。“我的天,太危险了。”那段时间,如果有朋友来找她咨询法律意见,她会开心一阵子,“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所以白刚开始做微信生意的时候很新鲜。她把钱投在流量上,买微信粉丝,加很多供应商交换价格,在闲鱼Tik Tok的各种社交平台上发自己的消息。“她好像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感,梦想着变大,有了自己的品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她买了一个微店流量直通车,听到叮叮的交易提示,兴奋不已。

手机属于成人的领域,意味着与儿童世界短暂的分离和自由,也意味着一些改变。加白好友的时候,她的微信头像是日本动画《闻花名》里的女主角,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后来她聊到,之前的头像是职业头像,大背头,西装革履。做了花经纪人后,她特意换了一个。“看起来挺亲切的。”

八个月过去了,她还在赔钱。花是消耗品,投诉多。后来她找到了新工作,不再花更多时间在微信业务上。现在,白更用心地打理线下店铺。每天下班后,她换上职业装,在家里穿上礼服,在小区门口卖花。海南海风温和,孩子会走路,老公也会在身边玩耍。虽然几乎赚不到多少钱,但在白看来,“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

追求价值不仅是妈妈们的焦虑,也是微信商家喜欢反过来用的噱头。作为吸引马宝作为下属代理的策略,微信业务中的马宝越来越多。“想做代理,找宝妈”是妈妈圈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她在杭州的母亲刘绪妮说,她带孩子去保健中心打疫苗的时候,微信业务已经在等着她打招呼,发样品衣服,加微信了。

微信业务的妈妈,入行快三年了,算是圈内的楷模。她是某知名母婴品牌的一级代理,微信后台写着“四千班组长,带领百名宝贝妈妈实现轻创业”。在朋友圈里,她经常能看到一些励志语录,比如“带娃赚钱是真的”“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真的很高,女生把赚来的钱存起来对抗未知的风险”“生活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善待你,所以你要安静优秀”等等。她还会时不时的发布团队表现记录,指导初级代理的聊天记录,以及自己和宝宝的自拍。

微信业务的团队会定期给代理商进行课程培训,一些微信业务妈妈会在朋友圈曝光初级代理商讲课的经验,进一步吸引其他人加入。

这位母亲说,团队里80%都是宝妈,大多是95-98年出生的。她发了一段他们在一家酒店房间里开小型会议的视频。这是一个奇怪又令人欣慰的场景——桌子上放着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充电宝和吸奶器。她说,有些妈妈还有储奶袋和防溢乳垫,有宝宝的妈妈自然会开始母乳喂养。

圈子里有个联盟互相认识。微信业务是母亲,客户也是母亲。Toarey Yang在空间隙处理了客户的订单,带着宝贝。一眨眼,孩子就哭了,忘记回复是常事。“都是宝妈,理解理解。”顾客非常感同身受。

然而,托雷·杨更忙。一般都是凌晨一点,Toarey杨躺下,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她在床上蒙着头看着手机,生怕光线打扰了熟睡的孩子。她自己的时间才刚刚开始,哪怕只有十分钟的片段。

她开始刷Tik Tok,因为她搜索了宝宝的游戏和辅食,类似的推送源源不断。腾出时间后,她要对白天没来得及下单的订单进行统一下单。

她没有意识到这种忙碌已经让丈夫有了看法。

金钱的意义

经常出现的情况是,杨桐一边照顾宝宝,一边忙着处理售后,手机响了。这是她丈夫打来的视频电话,Toarey Yang太累了,没有接。我丈夫想看看孩子,但Toarey Yang不让。于是老公开了个玩笑,“你再这样,下个月我就不给你钱了。”

Toarey杨立刻感到被刺了一下。“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在做微信生意之前,Toarey Yang很担心经济命脉不在自己手里。怀孕前,她和丈夫的工资是一样的。全职工作后没有收入,做了微信生意。哪怕一天赚50块钱,她也要给家里人打气。“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我给宝宝买的,家里没花钱啊!”

白也在琢磨怎么靠微信生意多赚点钱。像个婴儿碎钱机——一个月,奶粉1200,尿不湿600,疫苗1000-2000,连个玩具球都要100,牙胶,奶瓶穷得买不起,白想到以后的教育就特别着急。家里的自来水紧张,丈夫越来越难批白的钱。“我们的租金是多少?宝宝每个月花多少钱?你看,我们只赚这么点钱。”她怨恨她丈夫给她结帐。

对于烟台的母亲周燕来说,钱的部分很尴尬。她做了三年房地产顾问,行业不景气。项目结束时,周燕辞职了,但她没想到她的孩子会很快出生。

坐月子那天,婆婆对她宣布:“我要出去工作了,不帮你带孩子了。”她的语气很冷淡。

“那吃饭呢?”当我丈夫问的时候,意思是周燕不能照顾她的孩子吃饭。婆婆回答“吃外卖就行了”,又给周燕加了一句,“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儿子(吃饭),全家人都指着我儿子一个人挣钱。”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周燕。她压住火,但没有说话。她也知道公公早逝,婆婆有了对象,想有个自己的家。周燕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她的丈夫陷入沉默,忙着收拾衣服,周燕感到不寒而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抱着孩子从窗户跳下去。

后来,周燕时不时回娘家,老公就会小声说:“有人能一个人带,你为什么不能出去挣钱?”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一次娘家?周燕忍不住反驳道,你照顾孩子太容易了。都365天了,你还休息。我什么时候休息过?我老公什么都没说。

老公每天下班跟孩子“玩”不到十分钟,然后就看手机。“在他看来,我们家的分工就是他出去挣钱,我在家照顾宝宝。”

对周燕来说,微信业务甚至成了一种救赎。“如果我赚了钱,我会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如果他不给我零花钱,他还会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冷酷的坚毅。

经过一年的工作,开始赚钱了。现在她一个月收入两三千元,心里更有信心了。“至少她不用找老公要钱了”,但孩子还是自己带。

不是每个人都能依靠微信业务实现经济自由。刘妮是做零食微信生意的,她自己也爱吃。她在拿货平台上给自己买很多,最后“她会赚吃水果的钱。”她意识到,“微信业务也讲究。怎么写文案,怎么建群,怎么引流,效果更好。”

微信业务的机制里也有套路,刘绪妮懂。比如快过年了,平台的课程建议她发朋友圈说给大家准备了新年礼物,免费试用,可以增加很多客户。“但我反过来想,你能卖吗?那倒不一定,但是平台肯定是可以卖的,因为送人的话,你自己会买很多东西。”

和很多做微信生意的妈妈不同,刘旭妮是一个职场妈妈。一方面是行业的没落,一方面是工作制度的不合理。夹缝中,刘绪妮想到了副业。

怀孕前,刘绪妮在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工作了6年,正在管理一个20人的团队。她曾经每天最早11点下班,加班更多。同事们一个个买了生发水和保健品。

每两年加薪一次,她发现所有下属都加薪了,唯独她不在名单上。一周后,领导找她谈话,告诉她“怀孕后两年我们公司不给加薪”。

怀孕后,刘绪妮的工作量丝毫没有减少。分娩当天,她临时请假去医院,产床还在帮接替她的新人跟进问题。产假结束后,她回到工作岗位,公司架构调整,只剩下她一个人管理。“被边缘化”,刘绪妮认为之前员工结婚怀孕后被降职。“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坐在工作站上,她的心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过了一会儿,我精神抖擞,“我特别想努力做更多的事情。”没多久,我就灰心丧气,什么都不想做了。许妮善于自我反省。”是我在工作中缺乏活力。”

2019年冬天,行业也进入寒冬,薪酬模式发生变化。刘绪妮的收入减少了1/2。渐渐地,她不敢算账了。她姑姑买不起,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微薄的工资是前面九牛一毛的房贷,我妈担保给别人的贷款的利息和日常开销。

微信业务成了权宜之计。11月底,她花了不到200元成为一家水果代理商的下属,开始“咬紧牙关”,结交更多的朋友。“破罐子破摔,反正我真的没钱。”

患者群中的微信业务

湖北妈妈温丹丹还在想比钱更麻烦的事情。

她是一个微信商家,也是一个患有罕见疾病——CDK l5基因突变(癫痫性脑病)的孩子的母亲。她卖锅、衣服和化妆品…她朋友圈什么都卖,看起来很活泼。

直到进入温丹丹所在的患者群,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孤例。温丹丹说,90%的患者家长都是妈妈,很多都是做微信生意、直播、买单赚钱的。这一点从微信昵称的前缀和后缀就可以看出来,比如Lili ~阿里巴巴淘小铺分级,A00马宝手工食堂,或者在微信签名上注明:儿童、婴儿服驱蚊剂。

一开始,她的故事和很多妈妈差不多,和微信生意无关——温丹丹结婚生子很晚,35岁的宝宝,老公在广东一家工厂做经理。他一个月见一两次面,感情不咸不淡。在备孕促排卵的时候,她辞去了采购岗位,一直全职带孩子。

2017年,女儿出生,黄疸没退。她去医院照蓝光,她开始抽搐,好像受到了惊吓。后来,那个小身体会莫名其妙地眨眼,头会不由自主地往下点头,四肢会抖动,严重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文丹丹被吓得目瞪口呆,却不敢哭。她只能对女儿笑笑,拍拍她的背。“啊,宝宝不怕,不怕。”

温丹丹记得,拿到基因报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了。她知道所有的歌词,但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住在北京饭店的地下室,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眼泪一直在流。晚上在房间里,温丹丹听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声,看着女儿躺在有些潮湿的床单上。“她就在那里,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她想到带孩子出去,站在马路上。“只是想象出来的,我不会死的。”文丹丹下定了决心。

厄运没有放过她。2018年4月,女儿不到半岁,温丹丹的父亲被查出肝癌晚期。在此之前,姐姐带她加入了一个共享经济平台,一个团购项目,一个服装微信商业品牌。她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一个产品成为会员。平台发货,她推广,拿提成。

她犹豫了一下,没怎么参与。看着女儿和父亲,温丹丹问自己忙不忙。她开始刷屏,一天发几十条朋友圈,文案全抄了。父亲躺在病床上输液,温丹丹在旁边陪着。同时,他点开手机,特意挑选了后台漂亮的数据给父亲看。我父亲非常高兴。

父亲喜欢讲大道理,经常跟她说,你有野心,给自己定个目标,女人就要有事业。父亲年轻时是画家,喜欢以自己为榜样。“我现在60了,还是想干一番大事业。”

7月,父亲去世。

老公回来参加葬礼的时候,温丹丹在老公的手机浏览器里看到了枪平台的搜索记录,两人大吵了一架。温丹丹骂他有病,老公回骂“寄生虫!”文丹丹气疯了。她把女儿放在婆婆家,提出离婚,但老公当天回广东,走不开,又被劝下来。她心软了,又去看抱了抱宝宝。

她还是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慢慢好起来的。只记得2019年过年,家里人都去探亲了。文丹丹一个人在房间里,白天开着灯,所有的窗户都关着,旁边一大袋瓜子,怀里抱着孩子,看着电视剧《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团圆结局。

女主角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人生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好好过呢?文丹想,是啊,我要大吵大闹了。

她平日的样子一塌糊涂,洗头都不用洗。那天之后,她还在家里戴了隐形眼镜和粉底,提醒自己每天多吃鸡蛋,多吃肉和蔬菜。

做微信生意的时候,她还在医院找治愈的方法。在她身上,有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的智慧——医院的厕所没有挂钩,很不方便,去的次数多了。温丹丹也有穿的经验。确保你的外套有一个口袋和一大包纸巾。裤子要有弹性,不要扣子,不要牛仔裤。当你要撒尿的时候,把你的宝宝放在你的肩膀上。生病的孩子一动不动,软绵绵的。温丹丹拉下裤子,也不担心乱七八糟,蹲下身子。说完,他拉起他们,站了起来。

父亲走后,做了一辈子农民、全职妈妈的母亲去了她家,看着电视,说着轻松的话。“以前所有的经济大权都在你父亲手里,我这辈子从来没感受过什么钱。我和你爸爸一起上街买衣服,但是不太顺利。他一看到它们就喜欢买……”

我妈一直觉得微信生意不稳定,希望她能找份正当的工作。温丹丹也没觉得微信生意有多好。“其实我做的很差,但是我觉得我能坚持一件事这么久,每天都做。我似乎对自己有些信心。”

她有几个群,导师和团队每天分享“大咖经验”。温丹丹知道自己在“打鸡血”,但还是会看,想上进。

微信业务经常发正能量好友,吸引关注。她没有正能量,所以发不出来。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手机。她告诉她的病人,她是“人格分裂”。很多微信业务妈妈都喜欢晒娃,比较活泼,容易和客户建立信任。她也晒不到,这是她心里的痛点。牛奶片,单调的拿了两瓶,还有宝宝穿的衣服,她拍了一张干照发了出去。

她没有让更多人知道她孩子的病情。温丹丹的下属有两个成员,一个团队三个人。一个宝贝妈妈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管理团队。温丹丹说她在忙着照顾宝宝。“孩子快三岁了。等她上幼儿园了,你可以好好干这个,”对方建议。“是”,文丹丹赶紧不说话了。“那位母亲不知道我的孩子长大后可能会变成那样”,她痛苦地说。

做微信生意也带来很多麻烦。卖东西的时候,温丹丹一般会拿出靠谱的或者用后反馈好的,但也会遇到虚假广告。有个卖纳米能量鞋的团队,宣传说可以降低三高,提高身体免疫力。“你不能评价这些东西,是吗?然后我的卖点就是,它们对老人来说更舒服。”她有自己的方法。

做了微信生意后,有一两百人删了她的好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纯粹。温丹丹有时候会低价卖给朋友。“她还是觉得你给她赚了不少。”她不敢主动和同学聊天。”他们会怀疑你是否想出售任何产品.”

但在忙碌的生活中,她确实走出了悲伤。孩子在试药,有希望控制病情。老公还是冷冰冰的,对文丹无所谓。她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孩子每天发作的过程,有时还会写下自己的感受:“宝宝吃药后不舒服,不吃药也不舒服。关键药不对症,唉!我还是要振作起来,和病魔和生命做斗争!”

文丹丹遇险日记。

你对未来的期望是什么?文丹丹不知道,只知道和每一个母亲一样,孩子一定是其中之一。

3月26日,春天的一天,她抱着孩子坐在阳台上。婴儿抬起头,呆滞的眼睛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宝宝,笑了。像往常一样,她没料到孩子会有什么反应。这一天,宝宝猝不及防,笑了。

那只是几秒钟的情感反馈,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在另一个不卖货的社交媒体账号上,温丹丹发了一段视频说:“我好开心。”

(本文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资料来源:报纸

免责声明:本站所有文章内容,图片,视频等均是来源于用户投稿和互联网及文摘转载整编而成,不代表本站观点,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其著作权各归其原作者或其出版社所有。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侵犯到您的权益,请在线联系站长,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作者:美站资讯,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meizw.com/n/310893.html

发表回复

登录后才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