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阵地2奇迹市场攻略(坚守阵地2奇迹市场三星攻略)

看着老人在动人的画面中跳舞,一个男人出现在厉金宝的脑海里。他告诉新京报记者,2019年,舞厅里确实经常来一位老人跳舞。别人成对跳舞,只有他独舞。“他在挑选歌曲。他喜欢有节奏的,抒情的那种,他还是不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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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蹲二起三荡”。

11月6日晚,在中国最北部的城镇漠河,55岁的厉金宝展示了一项舞蹈技能。他拥抱他的伴侣,转身,倾斜,摇摆……在巨大的空舞厅里旋转。《父亲的草原与母亲的河流》是一首慢三舞曲,抒情的舞蹈灯光忽明忽暗。

10月下旬,一首《漠河舞厅》爆红,把这个东北小城的舞厅推到了聚光灯下。创作者刘爽介绍,这首歌是根据一位老独舞演员“张德全”(化名)和他在火灾中丧生的妻子的故事改编的。歌曲中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勾起了人们对1987年大兴安岭“五·六”森林大火的痛苦回忆。

大火之后,漠河被重建,当地出现了第一个真正的私人公共舞厅,成为除了电影院之外最受当地人欢迎的娱乐场所,也见证了漠河人漫长的自愈和生命复苏。作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热门产品,漠河的舞厅被赋予了另一种特殊的含义。

然而30多年后,舞厅从巅峰走向衰落,一度止步,直到2018年底,厉金宝的舞厅开业。

跳舞的人都老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轻的“张德全”从全国各地来到这座边城,度过了他们一半的青春。如今暮色降临,有人搬出了漠河,也有人选择了留下。

由于疫情等压力,舞厅经营惨淡,厉金宝一度想关闭舞厅。随着《漠河舞厅》的热播,他改变了想法。”打开舞厅,让老舞者继续跳舞.”

2019年12月,刘爽在舞厅拍摄老独舞演员“张德全”。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找“张德全”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半地下室,位于漠河商业区。

冬天过后,漠河的白天变得越来越短。下午4点左右,小镇暮色苍茫,地下室门匾上写着“舞厅”字样的霓虹灯招牌亮了起来。门匾左侧立着排字“漠河”二字,还没来得及装灯带,看起来毫不起眼。这是厉金宝几天前才改的名字。在此之前,他的舞厅叫“梦之爱”。

顺着台阶走进房间,是一个400平米左右的长方形空房间。房间里光线昏暗,散落着暧昧的粉色灯光。舞厅左侧靠墙有一排整齐的座位,叫“溥佐区”,收费5元;宴会厅右侧的几张桌椅组成了一个“展位区”。桌子上铺着绿色台布,一盘糖果正盛开着。这里的费用是每人10元。

黑龙江疫情持续趋紧,厉金宝各歌舞厅一度关闭,全厅空散。

下午五点,漠河文化旅游局局长冯广庆来到舞厅。自从漠河舞厅走红后,他经常来舞厅找厉金宝。

他到达后不到几分钟,一名身穿黑色羽绒服、裹在一个紧包里的年轻男子探头进了舞厅。他操着粤语普通话问:“这里是漠河舞厅吗?”他是1996年出生的年轻人刘爽的粉丝。他从深圳飞到哈尔滨,然后转乘绿皮火车。他花了十几个小时才到漠河,就是为了“见见真正的漠河舞厅。”

冯广庆有些激动地抓住了他。“你是第一个打卡的范。来吧,我们一定要拍张照。”

冯广庆今年53岁,平时喜欢玩短视频。因为旅游行业的工作习惯,他经常在全网搜索漠河元素。他去年听过《漠河舞厅》这首歌,但没怎么关注。

漠河旅行社的视频号是由一个90后小伙子运营的。今年3月,文旅局的视频号曾经发过歌曲《漠河舞厅》,但是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冯光青也没怎么在意。直到10月中旬,小伙子将歌曲背后的爱情故事提取出来,以带歌旁白的形式发布在短视频上。突然,他“怒不可遏”。

处于舆论中心的厉金宝显然落后于很多新闻。10月中下旬的一天,漠河地方电视台的一个记者拿着相机拍舞厅,对他说:“你知道你的舞厅着火了吗?”厉金宝很困惑。“我不知道。”记者翻出了手机里的短视频。“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舞厅?”

这是厉金宝第一次听《漠河舞厅》这首歌,他知道了舞厅走红的原因:一位名叫“张德全”的老人在1987年大兴安岭的一场火灾中失去了妻子康石。从那以后,他30多年没有结婚。为了纪念跳舞的妻子,老人经常一个人来舞厅跳舞,老人跳舞的舞厅是厉金宝的舞厅。

看着老人在动人的画面中跳舞,一个男人出现在厉金宝的脑海里。他告诉新京报记者,2019年,舞厅里确实经常来一位老人跳舞。别人成对跳舞,只有他独舞。“他在挑选歌曲。他喜欢有节奏的,抒情的,他还是不跳舞。”

但是厉金宝没有和“张德全”谈过话,不知道他的故事。舞厅只开放半年,从10月1日到明年5月1日。夏天地下室太冷,人们喜欢跳广场舞。等到零下40-50摄氏度的冬天,舞者们才来到温暖的舞厅。从去年开始,因为疫情,舞厅开了又关,厉金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张德全”了。

大兴安岭五·六火灾纪念馆副馆长马景春也注意到了“张德全”,潮水般的媒体电话打到了纪念馆。马景春翻遍了漠河县的遇难者名单,没有找到一个叫康的遇难者。《漠河舞厅》的制作人刘爽告诉新京报记者,“张德全”是化名,故事中加入了一定程度的文学想象和细节。

虽然“张德全”的故事暂时无法考证,但马景春觉得“张德全”就是老漠河人的缩影。1987年发生火灾时,所有的男人都去山上点火,受害者大多是留在县城的妇女、儿童和老人。马景春记得,2008年五六火灾纪念馆新馆扩建时,一个开出租车的人怒气冲冲地冲进纪念馆,说:“我想看看这楼里有没有我家的照片。如果有,我就把它们撕下来带走,不管哪个领导允许!”

那时候马景春还是讲解员,她带着一个男人穿过展览照片。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男人伤心地坐了下来,马景春这才知道,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在大火中丧生了。

“我太理解他的痛苦了。”马景春说,那场大火给她留下了持续几十年的心理创伤。每天晚上,她都反复梦见着火了,然后躲起来。“那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

11月5日,记者走访了五六火灾纪念馆。进入博物馆后,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日历雕像,1987年5月6日,大兴安岭发生火灾的那一天。新京报记者李

痛苦的回忆

大兴安岭“五·六”火灾纪念馆位于漠河中华路。进入纪念馆,你会看到一个被烧毁的日历雕像:1987年5月6日,星期三。

纪念馆官方资料记载了火灾原因:1987年5月6日上午至5月7日上午,因清林工人吸烟、在草地上乱扔烟头、违规使用割灌机等行为,共发生5起火灾。消防部门积极组织力量对这5起火灾进行扑救,于5月7日中午将火扑灭,火势得到控制。

然而这天中午,漠河天气骤变,刮起了8级以上的西北风,使得万和、古莲等地的火势死灰复燃。古莲火场,龙卷风把火焰从地面卷到树梢,火焰达到几十米、上百米。大火形成了人力不可抗拒的趋势,迫使救火队回到了县城。

那一年,21岁的厉金宝从吉林老家来到漠河呆了两个月。他不喜欢种地,就来漠河当瓦工。那一年,马景春还是初一学生。上午期中考试结束,下午自由活动后,她和两个朋友在家附近打羽毛球。风太大了,羽毛球被风吹跑了。马景春只好把球拍放在婴儿床上,告别朋友,回家了。

据他们回忆,当时县城里的人隐隐有些不安。天空空被烟雾笼罩,灰蒙蒙的。你看不到火,但它让人咳嗽。回到家的马景春焦急地问母亲:“怎么感觉火要来了(到县城了)?”妈妈说:“没门。”在漠河,每年都会发生森林火灾。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从未波及到县城。

很快,人们注意到有些不对劲。晚上6点左右,马景春和家人冲出家门。浓烟遮天蔽日,街上挤满了难民,哭喊着,汽车喇叭声听起来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了。马景春当时正拉着弟弟的手,却被人群驱散了。漫天狂风中卷起的鹅卵石打在她脸上很疼,马景春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搭上了一辆开往军营的汽车。俱乐部东面有大片空土地,部队官兵协助救援。马景春到达时,已有2000多人在那里避难。

其他难民涌向附近的河流。那时,厉金宝和他的表兄弟们在家。火势逼近后,他们逃到百米外的大林河大桥。河边没有易燃物,被认为是最安全的避难所。厉金宝跳进齐膝深的水中,躲过了一劫。

5月7日晚8点,从北方、西南、西北赶来的火头同时聚集在漠河县西林集镇。镇上的大树被大风连根拔起,直径1cm的铜高压线被大风扯断。屋顶的铁皮、木棒、铁瓦一起卷了一半空,民房的火苗升上几十米高。浓烟遮蔽了天空,火焰染红了整个城市。

官方数据显示,“五·六”特大森林火灾总面积1.7万平方公里(含境外部分),烧毁林地101万公顷,全国烧毁房屋63.65万平方米。5万多人受灾,1万多户人家无家可归。火灾造成211人死亡,266人不同程度烧伤,有的终身残疾…

漠河县是一个小县城,常住人口5万多人。受害者、受伤者和幸存者或多或少都有联系和交集。对于马景春来说,那些案例不是数字,而是身边鲜活的生命。下午和她一起打羽毛球的小女孩被烧死了。马景春嫂子的妹妹,一米七的美女,被发现时身体“缩成一团,特别小”;马景春老师一家七口,被烧死在地窖里。那一天,老师上山生火,妻子和妹妹带着五个孩子躲在地窖里,死了。我老师的妹妹,从四川来漠河生二胎,没想到孩子刚出生不久就遭此厄运。从此,老师精神失常,不得不回四川老家。

这场持续了28天的大火将漠河县城夷为平地,只剩下烟囱突兀地矗立在焦黑的土地上。

漠河舞厅在一个半地下室。新京报记者李

漠河舞厅的前世

漠河,中国最北部的边境小城,位于森林资源丰富的大兴安岭。上世纪80年代,大兴安岭地区经济富裕。每年春秋两季,大量外地人涌入大兴安岭,被林场雇佣为临时工和季节工。

《中国青年报》1987年的报道《红色预警》是这样描述80年代的漠河的:“经济效益可观,地方仓库充裕,县里花钱很多,办公楼和各种公益设施建得很漂亮。”

许多漠河居民告诉新京报,在火灾之前,许多家庭已经拥有电视机、录音机和洗衣机。林场工人是“香饽饽”,一个月挣六七十块钱。县城里有两家电影院,逢年过节都很热闹。大火过后,漠河人民的生活连同他们的房子一起被烧毁。

漠河县志记载了漠河重建的过程。灾后一年多,全国3.5万余人奋战250个昼夜,建成95万平方米房屋,1万余户灾民家庭全部搬进永久新居。被大火摧毁的大型木材场、铁路专用线、道路桥梁、输变电线路、通讯线路等各类生产设施已全面恢复。

1988年10月20日,黑龙江省灾区重建指挥部召开总结表彰大会,宣布“大兴安岭灾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工作取得全面胜利。”

人的心灵和精神创伤的恢复更加隐秘和漫长。很长一段时间,有人听不进警报声,有人戒了烟,有人看到婴儿床下意识的想远离。在此背景下,漠河第一家私人承包的舞厅——白乐舞厅于1989年诞生。

59岁的厉金宝老伙计顾兆发也是最了解漠河歌舞厅的人。他在90年代初在几家舞厅做过键盘手,然后在漠河唯一的一家舞厅经营了10年。

顾兆发记得,原来的“白乐舞厅”是在漠河总工会二楼开的。舞厅设备很差,播放歌曲的卡式录音机,只有一盏舞台灯。简陋的舞厅出人意料地受到当地人的欢迎,一般座位3元,摊位票5元,而最贵的电影票只有20美分,一盒火柴2美分。

市场竞争很快在漠河展开。一年后,在白乐舞厅附近,一个更豪华的舞厅“大世界”诞生了。老板从佳木斯请来了弹键盘和萨克斯的乐手。不甘示弱的“白乐”也放弃了原来的盒式录音机,引入了现场乐队。有一段时间,两人不分上下。后来文化局开了一家国营歌舞厅,也加入了争取客源的行列。

顾兆发在这些舞厅中流动。“舞厅里有句话叫‘铁打的乐队,流水的歌手’”,顾兆发说。在舞厅里,乐队通常只有一个键盘手,这是最重要的角色。当他年轻的时候,他喜欢音乐,并自学了电子琴。有一次,白乐舞厅聘请的艺术团键盘手有事不能来,就由顾兆发代班。舞厅老板看中了他,顾兆发成了舞厅的常驻键盘手。随着知名度的提升,其他舞厅为他开出了更高的价格。白天,顾兆发在政府机关工作,晚上,他一头扎进“歌舞升平”的舞厅。

是正宗的“漠河舞厅”,暧昧的灯光流淌在舞厅的每个角落。键盘手熟悉现在所有的流行歌曲,同时控制灯光的亮度和节奏;歌手得是大众化的声音,《行走四方》《祝你平安》《一个士兵》《月亮代表我的心》之类的歌都能来;在舞池里,快四,慢四,快三,中三,慢三…舞步前后旋转;中场休息的时候,小伙子喊了一句:“我们来个蹦迪吧!”顾兆发拧开录音机,放了一段迪斯科,开了一个动态灯,然后躺在椅背上,喝了口水,抽了根烟。

大火后的第二年,厉金宝结婚了。他下海经商,跑过蔬菜运输,卖过磁带和CD。90年代初,他开始买卖服装。这项业务利润很高。当时他穿了三千多块钱的衣服,买货的时候绑了几万块钱的现金。冬天天黑得早,下午四点小摊就关门了。其他店主带他进入五颜六色的舞厅。厉金宝坐在隔间里无助地看着,被鼓励着走进舞池。渐渐地,从一开始的经常踩女伴的脚,到后来的几乎会所有舞步,成为舞厅的常客。

1987年底,马景春和家人搬进了还没有完全封顶的新房。直到第二年的无霜期,房子才彻底修好。16岁在漠河当地幼师学校读书,班里42个学生都是女生。她形容,每到寒暑假,她和同学们就像“在舞厅里长大”,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姑娘走进舞厅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为此她们经常得到免费治疗。舞蹈是幼师女生的特长。四十二个女学生互相搭档,一半在男角跳舞,一半在女角跳舞。马景春是男步跳得最好的,有时他们甚至跳“十六步”集体舞。“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做同一件事”,引来阵阵掌声。

据《经济观察报》2008年报道,上世纪90年代末,大兴安岭陷入资源危机和企业危机的“双重危机”局面。林区大量工人下岗,“买断”的林场工人离开漠河。随着人员的流失,舞厅不再处于巅峰状态,最后一个舞厅“大世界”在2000年春天之后就“黄了”。顾兆发和妻子商量,“要不我们开一个?我就看舞厅挺好的,赚点钱。”2000年8月,顾兆发拿下“大世界”,开了一家“曼方婷”舞厅。他负责舞台,他的妻子负责酒吧。

顾兆发常年浸淫于歌舞厅。他懂运营,有熟客资源。舞厅的常客有100多个,节假日能达到四五百人,一个月能赚一年的房租。顾兆发说,舞厅是个小社会,有“大家”,有失意的男人,有离婚丧偶的女人,有劳动人民,有个体户。“还有人暧昧,打架。”作为漠河唯一的舞厅,“曼方婷”已经运营了十年,享受了它最后的辉煌。

2010年,舞厅所在的老干部局被拆除,舞厅最终关闭。

在厉金宝成立的舞蹈团将在舞厅开放时得到通知。一群朋友感叹跳国标舞的人老了。新京报记者李

“失败的生意”

近十年过去了,漠河没有一个公共舞厅。跳舞的人也老了。漠河舞者分为两派,一派投入广场舞的怀抱,一派坚守交谊舞的阵地。小区开了个活动室,两组舞者错峰租的。他们每人收了6元钱,一盏明亮的白炽灯和一台可以播放音乐的录音机,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情地跳舞了。

后来,厉金宝承包了一个施工队,收入不错。课间休息时,他去活动室跳舞,但总觉得“差不多”。有一年冬天,舞者们集资租了一个活动场所跳舞。厉金宝认为这是一个商机。他想在舞厅里开个副业,满足自己的“跳舞瘾”。其次,至少这群舞者是稳定的顾客,而且“可以赚一些钱”

厉金宝向顾兆发咨询合伙事宜,但顾兆发拒绝了。即使开舞厅那十年生意不错,顾兆发也明显感觉到舞厅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说你自己开吧,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临近2018年底,漠河商业街有一个地下旱冰场,被关停转租,长方形空房间,水泥地,年租金2万元。厉金宝看中了这个网站,并立即租了下来。2018年12月28日,他在朋友圈正式开了舞厅,店门前大张旗鼓地立起了“开业”的气拱门。

厉金宝找到顾兆发在舞厅里弹琴,并雇了一个歌手来支付乐师和歌手的费用,剩下的钱不多。为了削减开支,他用音响取代了现场乐队。2019年,勉强可以盈利。到了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舞厅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厉金宝曾经想关闭舞厅。“如果不是这次漠河舞厅的歌,我最多还能再坚持一年。”

事后厉金宝恢复了。从利润的角度来看,经营这个舞厅是一项失败的投资。他建立了一个舞者微信群,取名“交谊舞屋”,46人,年龄在45岁到70岁之间,买了50元的月票。舞厅里很少有散客。晚上8点半以后,就不再收门票了。舞者自带水瓶和保温杯,很难产生饮料等消费。

“老人的钱不好赚。”厉金宝感叹道,有一个台球厅与舞厅仅一墙之隔。一老一少的娱乐场所价格形成鲜明对比,台球厅每人每小时消费在30元左右。

漠河冬季最冷温度可达零下50℃,年龄较大的舞者出行不便。厉金宝开着他的七辆私家车去接他们。他理解他们,“月票才50元,打车来回要20元。老人在节约,舍不得。”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厉金宝开车出了车祸,承担了70%的责任,损失两万多元。但他没打算涨价。“都在同一个地方,感情用事。”厉金宝说,“今年,我儿子结婚了,他们也来加入我们。无论礼物多么慷慨,它们都是真诚的。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张玉梅(化名)打理着厉金宝的生意。她66岁,丈夫70岁。她是这个团体中年龄最大、资历最深的舞蹈演员。他们在70年代初来到漠河分院,见证了半个世纪的漠河。当她年轻的时候,她喜欢跳舞,她的丈夫喜欢唱歌。张玉梅带着丈夫进了交谊舞的“坑”,这种舞蹈持续了30多年。张玉梅说,即使你不跳舞,去舞厅坐着听音乐,你也会感觉更好。有时她会感到孤独,身边越来越多同龄的朋友和熟人退休后都离开了漠河,搬到了辽宁大连、鲅鱼圈、青岛、山东日照,更远的去了海南。“漠河太冷,不能养老。”

“人越来越少了。”张玉梅亲身感受到了这一点。年轻人出去就不想回来了,条件好的老人都搬到南方去了。街道安静而冷清,大多数路人都是老年人。在火灾后的那些年里,张玉梅有时会在路上看到面部被严重烧伤和毁容的人。每个漠河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些年里,她几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漠河一家养老院的负责人告诉新京报记者,医院里接待的都是有烧伤痕迹的老人,不会问为什么。有些老人的子女在外地工作。老人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漠河,选择住进这个三口之家。

11月9日晚,舞厅在几天后重新开放。厉金宝也走进舞池,和她的舞者一起跳舞。新京报记者李

“保持舞厅开放。”

11月,东北、内蒙古多地出现雪灾,但这个中国最北部的城镇气温却比往年同期异常偏暖。直到11月5日,才有了“立雪”。

漠河市中心有一座天然原始森林公园。1987年,大火席卷全县,但这片森林却奇迹般地未受影响。樟子松变种。蒙古栎挺拔挺拔,低低的白色阳光从缝隙中洒落下来,林间小路覆盖着一层亮晶晶的雪,环卫工人轻轻扫开,露出了青蓝的石板。当地人说漠河今年赶上暖冬了。

对于当地的文化旅游来说,漠河今年正在经历一个寒冬。自去年疫情爆发以来,这座边城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今年3月以来,漠河机场因改扩建施工停航一年,直接冲击了旅游业。冯广庆说,2019年漠河游客量为234万人次,疫情后锐减三分之二。“说实话,今年是我最不想漠河火的一年。”冯光青说。

这段时间,冯光青一直很忙。他了解到一家影视公司已经联系他将漠河舞厅的故事搬上银幕。冯光青虽然是个学生,但他系统的学习过网络传播课程,还经营着一个3000多粉丝的个人短视频号,对大众传播有自己的理解。他不认为是漠河文化旅游局炒了这首歌。“我们的浏览量并不高,这首歌的流行是个意外”。“如果我们要炒作,就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炒作。现在不是时候。”

今年上半年,漠河旅游局在南方几个城市做了7场线下旅游推介会。今年下半年,受疫情影响,线下推介会取消,漠河舞厅的火爆让网友们开始关注这个边陲小城。冯广庆知道,这是上天给漠河的机会,比多少次线下推介会都有用。

当话题发酵到1亿浏览量时,冯光青开始密切关注舆情,并向上级汇报。他记得厉金宝的舞厅。疫情检查的时候他去过几次。冯广庆立即在网上搜索舞厅的联系方式,并向厉金宝询问“张德全”的详细情况。

当时厉金宝人还在吉林老家,冯广庆有了初步的想法:抓住这个热度,把舞厅变成一个IP。“包间可以卖咖啡和餐饮,把宴会厅的月票设计成可以收藏和纪念的文化创意产品。”

冯广庆在舞厅亲自为月票文创产品写文案。他透露,文创产品项目已经在规划阶段,准备运营。“未来,这个舞厅将是漠河舞厅的发源地,漠河的每一个舞厅都是漠河舞厅。”

厉金宝不知道怎么传播,也不知道什么是文创,什么是IP。他决定让舞厅继续营业。最重要的是给老人们预留一个舞池,这样以后跳舞的人就可以在这里跳舞了。或许,月票会成为外地游客追忆一段爱情故事的载体。也许,一些年轻人会走进舞厅,像2019年12月的刘爽一样,加入正在跳舞的老人,听他们讲述关于火灾的故事。至于舞厅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打算通知跳舞的人,和他们商量。

11月9日下午,厉金宝在群舞群里发了一个通知:“舞厅将于今晚开放”。这是舞厅关闭约半个月后第一次开门,沉寂许久的微信群开始活跃起来。

晚上7点多,20多名舞者带着大包小包的舞鞋赶到了,赶往这场久违的舞会。室外气温零下20摄氏度,他们打着招呼坐在摊位里,脱下厚厚的棉鞋,换上皮鞋。几位女士也一本正经地穿起了长裙,大家都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随着音乐,他们旋转着进入舞池。

文薇新京报记者李昭

编辑袁国礼校对吴兴发。

视频记者李肇瑜视频制作孙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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