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不试着把我拉黑(为什么大家都不试着把车开走)

《巴黎爱米丽》这部“爆款”剧集播出后，引来不少人的“炮轰”。他们批评剧中千篇一律的人物、刻板印象和庸俗、套路化的情节——但正是这些成就了它。

2022年，巴黎的艾米莉卷土重来。三角恋，巴黎风光，勾心斗角——依然是熟悉的公式。同样是第二季中围绕三角关系爆发的宴会情节，让很多人立刻“梦回”到了景M .郭《小时代》系列中著名的《时代姐妹》生日会上的捕马。

更有趣的是，这两部电视剧在很多层面上都有相似之处。无论是从《土包子的进城》还是后来在浪漫繁华的都市里遇到的友情、爱情和各种事业上的勾心斗角，巴黎的艾米莉和《小时代》都是互相关注的，所以有评论称前者为“美国版的小时代”。

话题#小时代5艾米莉巴黎微博热搜排名第一，阅读量1.1亿。

只是在我看来，除了故事和情节的表面相似，两部电视剧的核心和原本期望表现的东西都有差异。

正如豆瓣上的一些评论所说，《艾米丽在巴黎》其实是一部典型的美式酷剧。它追求的是放松和幽默，让人在饭前饭后都有乐趣。除此之外，它没有别的目的。这种美式轻喜剧在完善的美剧体系中自有谱系，娱乐功能始终是其核心。

01

住得很远，

远处是巴黎。

《巴黎的艾米丽》采用了经典的故事模式，即《住在远方》。

法国天才诗人兰博的这首诗在很大程度上揭示了个体生命和期待的真谛，那就是我们似乎总觉得我们此时此刻所处的地方，我们正在过的生活和这样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仿佛在某个地方有一种更完整、更本质、更接近真理的生活等着我们去追求和发现。

电影《全食爱情》剧照

1995年，波兰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根据兰博和魏尔伦的故事拍摄了电影《爱情全食》。在这部电影中，正茂的小扮演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诗人。当他从法国乡村去巴黎寻找魏尔伦时，他为这个年轻男孩对现在生活的背叛和对无尽的距离和各种生活角色的渴望奠定了基础。

年纪轻轻，蓝宝就写出了《生活在远方》和《我想成为每一个人》这样的诗句，并在二十多岁后的短短十年里，一一实践了这些理想，游历了欧洲、亚洲和非洲，成为了风一样的人。

之后，兰博成为年轻人的偶像，尤其是在20世纪60年代欧美的叛逆时代。兰博的理想被进一步诗化，成为反叛当前日常生活的最大精神力量。

光的插曲:兰博诗歌札记

阿提尔·兰博著，何家伟译。

汉楼文化|商务印书馆，2020年9月

巴黎的艾米莉看似与这些无关，但有趣的是，艾米莉的“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以及将巴黎设定为这个目的地，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特定文化和历史的想象结果。而这也是很多评论批评它的地方。

巴黎成为了这部剧中最大的主角，而正如好莱坞和美国流行文化所想象的那样，在《巴黎的艾米丽》中，由各种文化、虚构和憧憬所构建的巴黎再次出现，成为了“遥远”的乌托邦想象的最佳隐喻。

巴黎的埃菲尔铁塔/unsplash

这部剧的主创本身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刻意继承和再现了这些早已被诟病的刻板印象和想象，决心在巴黎建构一个以旧换新的美国想象。

某种程度上，这种固执有时候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部剧本身的性质从一开始就明确了它的目的，利用了大家都参与、都知道、都着迷的刻板印象，来制造一个美好的梦。

巴黎传:法国的缩影

[英]科林·琼斯著，董小川译

译林出版社，2021年12月

于是我们在巴黎可以看到《艾米丽》中各种最“典型”的巴黎:美丽的法式建筑、街角精致的咖啡馆和面包店、埃菲尔铁塔、塞纳河畔或不知名的小街小巷；漂亮的法国女人和优雅帅气的男人，充满了热爱生活和艺术的普通人，唱歌，画画，读书。

除了这些素材和具体人物，《巴黎想象》的核心是浪漫和爱情，就像电影《巴黎》、《巴黎》、《我爱你》、《巴黎午夜》、《巴黎情缘两天》——在巴黎的某个时刻，你意外坠入爱河，亲密过后，注定要分开，就像塞纳河上倒映的灯光，你流泪了。

电视剧《艾米丽在巴黎》第二季的剧照描绘了一个典型的“巴黎想象”。

无论是《爱米丽在巴黎》，还是《小时代》中的《住在远方》，对“远方”的想象早已从兰博的异域地域，或者60年代垮掉的诗人，转移到了国际大都市。

来自美国芝加哥的艾米丽和巴黎的关系是轻松的，所以我们在剧中可以看到，即使她在公司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在日常生活中因为不会说法语而陷入困境，但这一切都绝不会对她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或伤害，因为她始终保留着“游客般”的身份和角色。

电视剧《艾米丽在巴黎》第二季剧照

她与巴黎隔了一层，既是无奈，也是“巴黎想象”生效的安全距离。因此，观众可以放心地跟随艾米丽游览巴黎，畅想巴黎，在这座浪漫的城市里拥有必要的事务。

02

想象一个“小时代”，虚构一个“上海”

通过对比可以发现，郭敬明《小时代》系列中的人物与上海的关系远非简单，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不再只是游客，而是在来到或进入“远方”之后，“远方”就变成了当下，所以关系必然变得十分紧张。

豆瓣电影中，《四个小时代》的评分没有一部超过《巴黎的艾米丽》。这个评分本身的参考价值其实是很有限的，但是通过观察观众对这两部电视剧的不同认知和评价，也能发现一些隐藏的心理和原因。

2013年郭敬明以豪华阵容拍摄自己的《小时代》时，主流的批评大多很相似。在电影层面，郭敬明作为导演并不达标，更多的是对自己电影中表现出来的捕马人际关系的不满，对金钱和名牌的过度执念。

电影《小时代2:青木时代》剧照

这种不满其实已经从对其原著小说的批评中占据了主流，但问题恰恰在这里——如果我们从另一个层面来看待郭敬明的《小时代》系列，会发现它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真实地反映了21世纪前二十年一群年轻人的世界观，以及他们在情感、事业、消费等问题上的新心理。

上海地名、商场名和各种奢侈品牌在《小时代》中频频出现，不仅如《巴黎的艾米丽》或《穿普拉达的女魔头》所示，更是为了营造巴黎浪漫奢华的氛围。

此外，郭敬明的过度拜物教恰恰反映了资本主义和消费新时代“物”的魔力。他们通过对事物，尤其是奢侈品的占有来塑造和展示他们的阶级、文化以及各种象征性的身份和资本。

电影《小时代2:青木时代》剧照，电影中很多地方通过呈现奢侈品来营造奢华的氛围。

在《艾米丽在巴黎》中，我们看到艾米丽所羡慕的巴黎，其实主要是某种“气质”或“氛围”，而不是那些高楼大厦(相反，艾米丽的老街坊没有电梯，没有热水)。就像艾米丽对她的法国女老板说的那样，你似乎天生就有那种魅力，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也许你甚至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但你一直都有，只是别人很难学会而已…

03

匮乏和物欲

这种看似自然却又自知的魅力，就是巴黎的浪漫，是一种沉淀的文化资本。

对于像郭敬明这样从外省来到上海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暂时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隐性资本，所以他们转向东西的积累来弥补前者的不足。

巴黎街景/unsplash

但来自事物的安慰其实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在景M .郭的《小时代》里看到各种“春愁秋愁”，这可能是一代人的症候。而且，这也可以从另一个层面解释，为什么郭敬明的故事和电影，即使在受到主流文学界或电影人的批评后，仍然受到那么多年轻人的喜欢和追捧。

艾米莉身上有着美国人的“土壤”和他们的热情与乐观，而郭敬明和她的主人公们却常常有着强烈的忧郁和挣扎。

无论如何，他们没有艾米莉那样过分的热情和勇气，却似乎总有某种难以化解的无奈和极端。比如《小时代》里看似纯真无忧无虑的林萧，最后却要面对上海的包围。与艾米丽和巴黎阳光明媚的主客关系相比，林萧和她的朋友们与上海这座“东方巴黎”的关系更为复杂和灰暗。

上海夜景/unsplash

事实上，与《帕里斯》中的艾米莉比较正确的应该是邵的爱情神话，但主角应该放在一个局外人身上。

作为一个外国人，邵导演自己眼中的可以算是爱情神话中的“艾米莉”。通过她的视角，我们可以观察到生活在吴彤地区的上海人的生活和情感世界。这种模式类似于《巴黎的艾米丽》，但从《爱情神话》收到的各种评论和批评来看，我们不能把它当成中国版的《巴黎的艾米丽》，因为它离我们太近了，没有任何游客般的安全距离。

电影《爱情神话》剧照

郭敬明和他笔下的人物都生活在上海，但他们始终意识到自己与上海的疏离。在这种不可调和的冲突中，郭敬明选择了保护和对抗女性与丰富事物之间的友谊。导致很多人只关注自己对奢侈品的执念和所谓不健康的消费观，而忽略了这种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和问题。

相比之下,《小时代》对我们来说比《艾米丽在巴黎》更复杂。很大程度上，我甚至觉得它比爱情神话更适合展现中国很多年轻人，尤其是“进城”的年轻人内心隐秘的心理欲望，以及他们的精神危机。

在郭敬明的一些散文中，他曾提到自己从四川到上海留学的经历。面对全校学生都说上海话而自己又听不懂的事实，外人的认同感必然会比以前更强空。

比如艾米丽即使在巴黎苦读法语和巴黎人的生活方式，还是会被一眼认出是美国人。“巴黎气质”这种文化资本的获得，本身就涉及到复杂的权力和文化利益，不是外人可以轻易拥有的。

在《小时代》中，是古力的金钱和财富让他们拥有上海滩，拥有某地和空，享受某种服务，拥有某种生活水准和品质，而不是林萧的才华或南翔的画作。

电影《小时代3:黄金时代》剧照

郭敬明《小时代》里金钱的力量，总是在青少年想象的场景里。也许是因为郭敬明的文学创作意识和局限，他的小说总是发生在青春期或其延长线上。即使是《小时代》这样伟大的剧集，里面的人物、性格、动机都充满了青春的小说色彩。

也正是因为这层原色，这些小说出版后才能受到青少年的欢迎。对于后者来说，是郭敬明的《小时代》为他们描绘了上海的样貌。在光鲜、奢华、骄傲的世界里，有一种无可替代的孤独、痛苦和无奈。就像艾米莉笔下的巴黎，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巴黎，而是一个让人想象和憧憬、恐慌和不安的“遥远之地”。

上海/unsplash，被称为“东方的巴黎”

有评论说巴黎的艾米莉是“精神色情”，可能是真的。没那么严重，也从没想过要表现出什么表面背后的深刻本质。只不过是一场颜值和各种俗套、俗套的轻喜剧卖座盛宴。

尤其是在2020年播出的时候，受到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打击，这种巴黎想象会再次提醒那些别无选择只能被孤立在家的人们，正在褪色的“昨天的世界”。

然而，《小时代》在其俊男美女、奢侈品的表象下，隐藏着当代中国社会某些部分无法忽视、无法解决的焦虑和问题。在里面，人们看到了自己讨厌的东西，看到了自己渴望却无法实现的东西。人们发现它表现了一些过于接近甚至夸大的现实，让人恐慌，同时又感到压抑。

“又臭又臭”不仅仅是背叛，似乎也隐喻了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最终可能造成的个人和社会的腐败。

电影《小时代2:青木时代》剧照

《巴黎》中的艾米莉在工作、友情、爱情中翩翩起舞，随着第二季三角恋的纠缠，她可能会成为更多抓马的焦点。我们总能感受到艾米莉的轻松和自由。

而《小时代》中的“时代姐妹”似乎总是处于某些情绪或事件的极端状态，一种看不见的焦虑和破坏性的狂怒弥漫在整个故事中。我们不觉得这种氛围有些熟悉吗？

更有意思的是，面对这些过于强烈的外部困难和打击，景M .郭发现，传统的亲情和一直以来升华的爱情，在城市化和消费主义的冲击下濒临断裂，唯一剩下的联系就是友情。

《时代姐妹，不离不弃》的女性情谊引起了众多年轻读者和观众的极大共鸣。正如杨凌研究员在《新世纪文学研究的重构》一书中指出的，郭敬明小说中关于女性友情的论述，构成了《小时代》中最引人注目的情感关系，而这样的女性友情在当代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往往是非常罕见的。

新世纪文学研究的重建——以郭敬明和为中心的探索

杨·

厦门大学出版社，2019-4

艾米丽遇到了明迪，她是一个亚洲人，因为某种原因逃到了巴黎。她在异乡给了艾米丽温暖，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她成为了艾米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情感慰藉。

对于《小时代》中的林萧来说，正是、南湘和唐之间的友情，在纷乱的上海生活中给了她足够的情感支撑和慰藉。即使他们常常视对方为狼，但正是友谊让“远方”的孤独个体感受到了对温暖和联系的渴望，以及对世界的真实感。

在《巴黎》和《小时代》中艾米莉面对的想象洪流中，两人似乎都找到了相似的救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