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合是谁?(美合是谁王一博)

张玉能天津教育出版社席勒美学导论

美合是谁?(美合是谁王一博)

《美育书信》[德]席勒著,张玉能译林出版社译。

学者传记

张玉能(1943-2022)出生于武汉。美学家。1967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获学士学位,1981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获硕士学位,后任教于华中师范大学。曾任华中师范大学艺术系系主任,华中师范大学图书管理员。著有《美学精要》、《新实践美学论》、《审美王国的探索——席勒美学思想论文集》、《席勒的审美人类学》、《西方文论》、《西方美学思想与深层审美心理学》等。,并翻译了《德国古典美学》、《美与尊严——席勒艺术美学文集》、《席勒散文选》、《席勒美学文集》等。

我在20多年前遇见了张玉能先生。大概是1997年,教育部组织编写了一套专升本学生的语文课程教材。我申请了美学,被批准为课题。当时根据教育部教师司的建议,我邀请了一些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申请的师范院校的资深学者参与编写工作,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拒绝了,转而推荐了与我年龄相仿的中青年学者参与这项工作。只有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张玉能教授亲自加入编写团队,担任副主编,认真负责地完成了大量的编写和统一工作。该教材于2000年出版,第二版于2008年出版。一直沿用至今。张雨能比我大十岁。他在当时是一位颇有成就的著名学者,但他积极配合我主持的教材编写工作,令我深为敬重。

张玉能是著名美学家蒋孔阳先生招收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他的硕士论文《探索美学王国——席勒美学思想论》是中国美学史上第一篇研究席勒美学思想的硕士论文。1981年硕士毕业后,张玉能被分配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工作,逐渐成长为西方文论和西方美学研究的新一代。他一直是中国席勒研究最重要的学者。

张玉能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表达了普通人的审美,这在充满“精神贵族”气息的美学圈里是难能可贵的。我喜欢称他为“布衣美学家”——他在日常生活中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3月17日张玉能病逝后,我想写一篇文章,不仅是为了纪念张玉能,也是为了描述80年代从“美学热”中走出来的那一代美学研究者的学术贡献和精神品格。我觉得这是一件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

探索席勒的美学王国

在中国现代美学的发展过程中,宗白华翻译了康德的《判断力批判》,朱光潜翻译了黑格尔的《美学讲义》,莱辛的《拉奥孔》和柏拉图的《文学对话录》,在一定程度上深刻影响了中国美学的思维范式和理论走向。建国以来,学术界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美学讨论”,其中可见康德美学和黑格尔美学的广泛影响。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大众文化的兴起,席勒的美学思想变得越来越重要和有影响力。从法国学者雅克·朗西埃的“审美革命”理论,到后现代主义的“崇高”美学研究,再到审美人类学和审美人文主义的理论研究,都受到席勒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美学界对席勒美学思想的认识和理解,离不开凯于能所做的大量理论工作,包括他对席勒作品的翻译和对席勒美学思想的研究和阐发。

1859年4月19日,马克思在费迪南·拉萨勒的信中写道:“…你最大的弱点是,Xi·石勒成功地把个人变成了时代精神的简单代言人。”长期以来,国内学术界许多人将这封信中提到的“Xi·石勒之地”与席勒本人的创作及其美学思想混为一谈,作出了一些简单的判断。但这些判断缺乏理论支撑,导致对席勒美学思想的地位和价值的负面评价。在这样的背景下,选择研究席勒,应该说有一定的学术风险。但是,张玉能并没有因为偏见的存在而放弃自己的研究,也没有因为偏见的影响而附和别人的意见。而是在全面深刻研究席勒美学主要观点和范畴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席勒是一位伟大的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诗歌中,还是在美学中。为了实现人道主义的崇高理想,他不仅为自己优秀的戏剧和诗歌,而且为自己的美学作品而奋斗和探索。他的美学思想使他在西方美学史上,尤其是在德国古典美学的发展中占有独特而重要的地位。他的人道主义美学体系在他的美学著作《美育书信》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这一美学体系不仅在德国古典美学的发展中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而且对现代资产阶级美学的发展也产生了重要影响。同时,它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美学思想的形成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启示(《探索美学王国》,长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这一结论既是张玉能在充分研究席勒著作的基础上得出的客观结论,也是他以人文主义呼吁重建当代中国民族精神的重要努力。张玉能以席勒的德文作品为基础,参照俄文版本,编辑了40多万字的《席勒美学论文集》和《席勒散文选》。在掌握第一手研究材料的基础上,我完成了席勒在中国美学界的第一部美学研究著作《探索美学王国》。

世纪之交,随着社会转型,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发生了很大变化。与经济快速发展不相适应的不健康心态,重物质轻道德等问题已经成为不容忽视的社会现象。作为理论上的回应,张玉能撰写了席勒的《审美人类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从审美人类学的角度进一步研究了席勒的美学思想,并对美学与人类学的基础、人类学的结构以及人类学进行了探讨。本书通过对席勒美学的深入研究,推动了审美人类学这一新兴学科的建设。在我看来,张玉能实际上希望通过席勒的审美人类学思想来回答这些问题:审美教育的意义是什么?美育的基础是什么?美育的标准是什么?美育的方法或途径是什么?张玉能指出,席勒早在启蒙时期就对工业化社会中人的异化有着深刻的认识,并提出了以下观点:1 .“美”既不是简单的生活现象,也不是简单的形式,而是一种生活形式,是现实的人和审美的人的生活形式;2.人只有在游戏中感受到“美”,才能自由发挥;人只有实现了“人”这个词的全部意义,才能自由发挥,只有“发挥”才能成为完整的人。张玉能在书中阐述的席勒审美人类学的美育思想,为我们进行当代美育提供了有意义的理论支持和方法论指导。

如果说《探索审美王国》是张玉能对席勒人道主义思想的褒奖,是一种学术研究,那么他的《席勒审美人类学思想》则是对席勒人道主义思想和审美人类学理论现实意义的深入拓展,是将理论付诸实践的重要著作。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这种飞跃体现了一个美学家对现实社会问题的深切关注,是一种深沉的人文关怀精神。

50多万字的《席勒美学导论》(天津教育出版社2015年版)是张玉能研究席勒美学思想的代表作。本书以席勒德文美学原著的中译本为基础,全面、系统、深刻地研究了席勒的人道主义美学思想体系,论述了席勒以人性为核心,以美、崇高、喜剧、悲剧及其艺术为美育手段和途径的独特美学思想体系,还原了人性的完整性,分析了席勒主要美学著作的内容和表述的特殊意义和价值。并揭示了席勒对西方美学发展的重要贡献:席勒是西方悲剧冲突理论的创始人,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大文学思潮的创始人,是西方崇高与悲剧关系的奠基人,是西方审美人类学的开创者,是西方完整美的范畴体系的开创者,是西方诗歌美学的奠基人。通过系统梳理席勒对美学的贡献,张玉能完成了对席勒美学思想的重要性和贡献的理论论证。

在辩论中发展实践美学

在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的“美学热”之后,20世纪的最后十年,中国美学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引进”西方各种美学理论的热潮逐渐退潮之后,面对现实生活提出的新的美学问题,在理论上深化和发展各种美学理论,成为中国现代美学发展的主要特征。作为从20世纪80年代“美学热”开始研究西方美学和席勒美学的杰出学者,张玉能逐渐将研究重心从西方美学转向新实践美学。从1994年到2008年,张玉能发表了40多篇关于实践美学和新实践美学的研究论文。2001年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马克思主义实践美学范畴体系”。2007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专著《新实践美学论》。在这一系列论文和著作中,张玉能澄清了一些关键问题,为实践美学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在实践美学的发展过程中,张始终面临着后实践美学的各种批评:有学者将实践美学判定为一种“知识论美学”,认为它没有突破古典美学中主客对立的二元结构和理性主义的窠臼(这显然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只是把主客关系和主客体关系混为一谈)。有些学者把人类生活方式的三种划分(自然、现实和自由)作为“超越美学”的依据,从而论证美学属于超越现实的自由生活方式(这种划分本身过于武断,存在难以自圆其说的逻辑漏洞,况且马克思在其经典著作中表明“自由王国”是建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而是在必然王国之中。“自由”体现在人们对必然规律的熟练而自由的掌握和运用上,而不仅仅是在超验的精神领域)…张玉能始终认为,实践是人类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是美和美学发生的基础,是研究美和美学的逻辑起点。没有实践,就没有人,没有创造,没有人的自由,也就没有美和审美。他指出:“整个美是建立在实践和创造的自由之上的。”这一结论是对马克思主义审美观的坚持和发展。

针对一些人对“实践”的误解或曲解,张玉能认为,实践本身是一个多层次的开放结构,它包括三个层次:物质交换层次、意识功能层次和价值评价层次。它们都在美和美感的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实用物质交换层的整体作用,使客体具有美的外观形式性、感性感性感性和理性象征性,这三者构成了形式和内容不可分割的整体,体现在美的某一客体上,可以统称为美的外观形象。”“从实践的自觉功能来看,实践具有需要冲动系统、目的建构系统和情感中介系统,这些系统使美具有精神内涵、超验效用和情感中介。这些特征可以概括为一个总的特征,可以称之为情感的超越,与外在形象一起构成了两层美。”“实践的价值评价层中的合规律性、合目的性以及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统一的评价体系,使实践生成的美的客体之美具有合规律性、合目的性、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统一,这就归结为美的自由或自由的表现形式。正是这种自由的表现,使审美对象成为塑造人的真实人性的有效手段,使人在审美对象和审美活动中充分感受到自己的自由,真正超越一切功利限制、一个实践范围和一切社会限制的个人自由。”张玉能对实践结构及其功能的分析有力地证实了蒋孔阳先生关于美是多层次的创造的重要观点,充分展示了人类实践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与美的多样性之间的密切关系。

“实践美学”与“后实践美学”的正面交锋,正如旁观者闫国重所说的那样意味深长:“与五六十年代的讨论不同,现在的美学论争是真正的美学论争,主要集中在美学本身的问题上。因此,这场争论也将标志着中国(现代)美学学科的完全建立。”

张玉能在借鉴多位实践美学学者观点的基础上,提出了“实践——创造——创造自由”的核心命题,具有创新意义。这一命题在新实践美学理论体系中的地位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他提出实践是以物质生产为中心的感性现实活动,包括物质生产、精神生产和话语生产;它是实用美、美学和艺术作品的真正历史起点。其次,他主张实践中的自由创造是美和美感的原因。自由创造是客体中的美,美感体现在主体中就形成了。第三,“实践——创造——创造自由”是新实践美学建构自己独特的美学范畴体系的轴心。张玉能认为,人的“实践—创造—创造自由”是一个历时性过程和共时性结构。因此,它不仅有不同的自由度和不同的自由境界,而且有四个维度:自由、反自由、不自由和准自由:美是展现人类自由形象的积极价值;丑是人类反自由形象的负面价值;崇高(正义的美)是展现人类类自由形象的积极价值;幽默和礼让是矛盾的价值观,显示了人类不自由的形象。幽默是一种有内在美和外在丑的狭隘形象,而友谊是一种有内在美和外在美的狭隘形象。在这些美的范畴之内还有一些亚类:美可分为柔美(美)和刚美(崇高),柔美可分为美、雅、美,刚美可分为壮美、崇高、大美;丑可分为阴丑和阳丑,阳丑可分为畸形、卑鄙、卑劣,阴丑可分为怪异、怪诞、荒诞。幽默可分为机智、戏谑和戏仿;滑稽可分为讽刺、嘲讽和讽刺。由此建立了以“实践—创造—创造自由”为轴心,通过审美关系体现在客体世界中的美的范畴体系,这是张玉能对实践美学的重要贡献。从理论上看,张玉能对实践美学的发展一方面得益于席勒的审美人类学思想,更重要的是在学术层面上阐释和论证了马克思主义美学通过美学和艺术改造世界的思想。

努力做一个务实的知识分子。

“实用知识分子”是英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家、文化研究领袖托尼·本尼特的一个重要观点。托尼·本尼特(Tony Bennitt)认为,在当代社会,批判的知识分子已经不能有效地推动社会发展。只有积极参与社会实践,通过实践将知识分子的人文关怀转化为改造世界的行动,才能真正实现知识分子的使命。

2013年,已经年过七旬的张玉能退休了,但他仍然保持着旺盛的学术创造力。退休后,张玉能每年在学术期刊上发表20多篇论文。即使身患绝症,他还是老了,笔耕不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张玉能的前合作者,我对这种现象有自己的理解。我认为,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高级知识分子,张与德国古典美学大师们一样有着对学术生涯的热爱。上世纪90年代,他出访奥地利回国后,当时的校领导考虑到他出国前做过美术院长和图书管理员,建议他向校级领导发展。也找他谈过话,但张玉能还是听从了领导的建议,回到文学院当了一名普通教授,也开始了他新的学术旅程。此后,他在席勒美学思想研究、西方美学史研究和新实践美学的理论探索等方面努力工作,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就。

在张玉能的心目中,世俗的成功和待遇固然重要,但做出学术贡献,尤其是在学术史上留下足迹,才是他最重要的。因此,张玉能对现实的名利和地位漠不关心,但在他的内心,他和康德、席勒、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一样,有着崇高的学术激情。因此,张成为一个文人谁的作品,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去世后,他贡献的论文发表在各种期刊上。例如,发表在我们《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上的论文《兰西埃的3W艺术史》是在张玉能去世一个月后发表的。

如果说美学家在20世纪80年代的“美学热”中多以批判性知识分子的身份出现,以“拨乱反正”、“解放思想”的美学研究获得社会的广泛关注和支持,那么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世界经济政治格局的变化,特别是以康德美学观为基本框架的“美学大厦”,逐渐成为“美学大厦”。大众美学逐渐产生和发展,美学研究中的“人类学转向”和“社会学转向”逐渐深入。形式美学逐渐向日常生活美学和当代艺术批评美学转变,实用知识分子逐渐走到美学研究的前沿。就欧洲美学而言,马克思、席勒、雷·威廉姆斯、雅克·朗西埃、阿兰·巴迪乌、特里·伊格尔顿和齐泽克都是这样的知识分子。

张作为一位真正纯粹的当代知识分子和著名的美学家,他非常重视自己的学术生涯。他坚持马克思最喜欢的格言“走自己的路”,始终以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实践美学”和席勒的美学思想研究为主线。虽然他也广泛涉及审美心理学、审美人类学、西方美学思想史、后现代主义思潮等理论提出的理论问题。,他的研究始终围绕着马克思和席勒的美学思想,对当代美学的许多热点问题也有自己的理论见解,而不是随大流。在消费主义文化渗透到人文研究和美学研究的当代社会,张玉能独特的学术品格尤为引人注目。

他所研究的张玉能和席勒都是“布衣美学家”。席勒出现在德国启蒙运动兴起的“冲锋陷阵”运动时代,张宇能出现在中国改革开放40年这个中国现代化的重要历史阶段。从他们的学术热情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来自生活的强大力量。在我看来,正是在这些布衣美学家的不懈努力下,卡尔·马克思通过审美活动改变世界的愿景才逐渐清晰地显现出来。

(作者:王杰,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教授)

(所有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来源: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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