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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3年，明神宗·朱翊钧登基，年号万历。直到1620年去世，万历皇帝在位四十八年。在这个“万历年间”，中国文化在许多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即使在清军入主中原之后，汉族文人也常常怀着极大的眷恋怀念那个时代。

董其昌《草书怀素自传》是董其昌于崇祯十三年(1634年)中秋出游时，在船上所作。80岁老人一行出门，偶然要书，现场背靠背表演，可见董其昌对熟悉古帖的信心，可谓人老珠黄。他提出了“南北宗”的理论，划分了文人画和职业画家的界限。

清朝初年，江西学者徐世普(1608-1658)给一位朋友写了一封信，评论万历时期的繁荣:

当上帝统治的时候，世界文明欣欣向荣。若高仪(，1550-1627)、顾无锡(顾宪成，1550-1612)、邹积水(，1551-1624)、海琼州(海瑞，1514-1587)、袁家兴(，1533-1587)徐上海(徐光启，1562-1620)、李(利玛窦，1552-1610)的日历、唐林诗的歌词和歌曲的陶(史大彬)、古石的冶(不详)、方石的墨(方，1541-1608)和(程俊方，1541-1610以后)、陆石(陆子冈)攻玉和何石(何震，1535-1604)

学者李兆良著有《大通用地理图解密:明代世界地图》一书，指出在这张地图上有1000多种西方人不知道的中国地名，只有亲自到该地参观才能知道。证明了《世界地理大图》实际上是明朝人写的，是利玛窦根据地方志重新编辑的。地图打开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眼界，万历皇帝非常喜爱，把它做成屏风，放在床头。

从节操到学术思想，从书画到文学戏剧，从天文历法到传统医学，从文字到篆刻，从冶炼到切玉，徐士朴列举了万历年间文化代表的杰出成就，认为堪比古代英杰。

倪的《许愿》一书

何创世书法艺术文教基金会(中国台湾省)收藏

贺国庆先生的《万里行》一书，把我们带到了那个令人向往的时代。本书除文字描述外，还配有万历年间人物创作的书画数百幅，其中包括徐士朴名单中提到的焦红、徐光启、黄原、董其昌、李时珍、汤显祖等人的手迹。见物思人，让书中的圣贤更亲近，更可爱。

徐光启《秦和高峰诗》是上海著名学者为《秦和高峰》一书所作，该书长达6万字。新北市的徐汇中学、光启社、上海的徐家汇都是以徐光启命名的。

汤显祖写《行书七绝》这本书的时候是19岁。2016年是汤显祖和莎士比亚逝世400周年。我们应该向这两位戏剧大师致以崇高的敬意！

回首万历年间，对于曾经以政治学为职业的我来说，总有两个挥之不去的疑问:是什么让万历年间辉煌？在明神宗死后二十多年，是什么让这一荣耀土崩瓦解？

据易《养生铭》记载，独立易掌握医术，疫苗接种传入日本。许多流行的医学书籍都是他写的。

对这两个问题进行过探讨的学者不乏其人。无论是从大航海时代开始，还是用白银时代来描述当时的经济状况，我们都在讨论万历时代的外部环境。朝廷的宽松政策，商品经济的发展，城市文化的繁荣，印刷文化的兴盛，都被视为万历时期多元文化的内在催化剂。分析总是冷静理性的，但300多年前充满眼花缭乱变化的社会，远比今天的理性反思复杂。

傅山的《太原段铁》选本，傅山饱受娱乐文字之苦，甚至批评当时够聪明的人，以为能分辨出傅山父子的书法。

20世纪学者吴(Nelson Wu)这样描述晚明的社会文化景观:

明末中国所展示的图景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错综”这个词会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框架之外失去其独特的意义。在地域差异丰富的背景下，政治运动和学术思想的多样性，以及人们对生活和朝廷的不同态度，产生了由各种异质性构成的现象。姑且称之为晚明现象。

徐渭的观音像上半部临摹《心经》，下半部绘《鹦哥宝卷》中的主人公白鹦鹉。徐渭诗词书画俱佳，又被誉为绍兴师爷之祖，曾师从抗日将领李。

各种异质的相互激荡、激动和颤抖，即使是一个辉煌的时代，也不完全是由伟大的成就和高尚的动机创造的，它往往伴随着普遍的政治腐败和道德沦丧。于是，当明朝被内忧外患和八旗入侵所灭，轰轰烈烈的“盛世文明”时代宣告结束。

兰英《仿梅道人山水》仿真武山水。兰英画风多样，陈洪绶曾师从他学画。

陈洪绶荷花双蝶图

中国美术学院收藏

对明朝灭亡的反思，从明朝灭亡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当代学者也试图给出各种答案。值得注意的是，在最近的研究中，李伯忠先生从环境史和全球史的角度重新审视了明朝的灭亡。气候变化对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明朝后期，自然灾害频繁，瘟疫横行。“在这些严重而长期的灾难中，原有的社会秩序崩溃了…明朝的灭亡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因于气候变化。换句话说，就是说‘天’死了。”

然后李先生从17世纪世界各地面临的挑战出发，指出小冰期的气候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大动荡，并指出明朝灭亡只是世界17世纪危机中众多危机之一。如果真的是“天道”要杀大明，那么生活在明朝灭亡前的万历时期的人，真的是有幸享太平盛世了。

兰英的《岳翁之书》此前曾告诉兰英商人让他们的艺术家朋友代刻，恰好就在兰英家里。刻完后，兰英会将刻好的印章随信附上，希望岳翁满意。

虽然李先生强调气候在明代的重要作用，但他的观点并不是宿命论的。在其完整的论述中，引入了另一个变量:早期的经济全球化，尤其是西方先进武器的传播。无论是李自成入侵北京，还是清军进军中原，明朝的覆灭都是军事斗争失败后政权交替最直接的表现。

但一旦引入这个变量，情况就比列举气候变化复杂得多:一个政权能否有效调动人力财力应对外部军事威胁，涉及到军事斗争之外的一系列问题，比如其机构是否高效，主流意识形态能否吸引人心等等。

傅山写道，“本来的人物是真的好，但是真的好的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真的好的人不知道怎么靠，得了好名声的人就靠他们。”

清兵入主中原后，政局发生变化。晚明的繁华与衰落，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和悲壮，以至于顾等有志于天下的文人不得不思考明朝灭亡的原因。有趣的是，《万历之来》中赫然列名的大学者顾，却是清初对政治文化反思最多、批判最多的学者。在他看来，明朝灭亡的一些种子，正是在万历时期埋下的。

顾《与(归庄)书》认为，归庄诗流入宋腔时应“取经存时”。

顾对的反思和批评是否一针见血，可能见仁见智。但这位曾经生活在万历年间，经历过明清的文人的反思和批判，承载了明朝亡后第一代文人最真实的感受。

王世贞的《李毓麟罢官之歌》献给了另一位大学者李攀龙。如果没有王士禛序言的推荐，李士禛的《本草纲目》可能不会出版，可见他的话是多么有影响力。

我被要求为《万历驱》写序言，记下上述言论，并不是为了表达与贺国庆先生不同的观点。万历确实是一个文化多元繁荣的大时代，这是不可否认的。我只是借此机会记录下我对当下中国的相关思考。虽然现在有各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也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正在享受100多年来难得的和平与繁荣。但有时和平与繁荣可以如此短暂而脆弱，这让我们思考:如何才能保持长治久安？

来源:《万历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