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跃亭(贾跃亭带了多少钱跑了)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白杨北京报道。

很难想象一家刚刚上市的公司会因为无法公布财报而面临退市危机，但这正是贾跃亭创办的FF(Faraday Future)正在经历的。

2021年7月22日，FF通过与特别收购公司PSAC的反向并购成功登陆纳斯达克。但随后，FF的第三季度财报和2021年年报都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提交。

对于财报的延迟，FF给出的理由是公司董事会成立了一个由独立董事组成的特别委员会，审查包括2021年10月7日J Capital针对FF发布的selling 空报告在内的相关指控。

纳斯达克多次致信FF，提出如果FF不能在2022年5月6日或之前提交Q3财报和2021年年报，公司将面临退市。

5月6日，FF如期提交了Q3财报，但未能提交2021年年报。FF表示，5月4日，纳斯达克已经同意将年报提交时间延长至2022年5月16日。如果届时仍无法提交，FF仍将面临退市风险。

定期提交财报是上市公司的义务，但对FF来说似乎很难。当初FF的上市之路一波三折，但真正上市融资后，外界很多人都认为FF度过了最大的难关，贾跃亭或许也真的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半年过去了，FF的车并没有量产，而是一系列的内部调查和退市警告函在等待。

对于一般公司来说，市场往往会给予一定的试错空，但对于贾跃亭和FF来说，市场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这些与实际业务无关的东西越多，他们本已宽阔的前路就会越窄。

一年花费4亿美元

2021年Q3财报显示，FF自成立以来并未产生任何收入，报告期内净亏损3.04亿美元，2020年同期为3334万美元。

净亏损的快速增长，是因为FF各方面的支出大幅增加。例如，在报告期内，总运营费用从去年同期的1，755万美元增加到1.86亿美元，包括研发、销售和营销、一般和行政、财产和设备处置损失。

除了营业费用，公允价值变动和信托结算关联方资金的支出也是净亏损扩大的主要变量。报告期内，FF公允价值计量变动损失2，275万美元，信托结算相关资金支出9，473万美元。

截至2021年9月30日，FF的总资产约为10.23亿美元，其中包括约6.66亿美元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相比2020年底仅有的112万美元现金，FF现在的资金相对充裕，这也是其绞尽脑汁尽快上市(融资)的重要原因。

成立至今，FF累计亏损已达28.23亿美元。通过与PSAC和PIPE financing的业务合并，ff的总营收为9.9亿美元，除去8000多万美元的交易成本和1.4亿美元用于偿还部分债务，FF剩余的净营收约为7.67亿美元，这将为FF的持续运营提供资金支持。

不过，财报也指出，FF有望从今年第三季度推出的FF 91车型中获得收入。然而，在从产品销售中获得足够的收入之前，FF仍需要通过各种融资方式为其持续运营提供资金，包括设备租赁、加州汉福德制造工厂的建设融资、担保银团债务融资、可转换票据、流动资金贷款和股票发行。

根据FF披露的数据，截至2022年3月31日，FF的现金余额为2.76亿美元，包括计划偿还的9700万美元票据和应计利息。这意味着从2021年10月到2022年3月的半年时间里，FF花费了超过4亿美元的现金，烧钱速度可见一斑。

在此期间，FF的业务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据FF披露，2021年第四季度，位于汉福德的制造工厂已获得生产前特别区域许可，其他生产区域的基础设施工作已基本完成；2022年第一季度，FF首款FF 91准量产车制造完成，FF也获得了美国加州的销售许可，可以在美国进行线上销售；此外，FF还签署了位于加州贝弗利山旗舰店的租赁协议。

从业务进展来看，FF正在向量产的目标迈进，但在真正启动生产线之前，一切都还不确定。FF管理层预计，汉福德制造厂将于2022年第三季度投产。截至2022年3月31日，FF共收到401份汽车预订。需要指出的是，已经为这些预订支付了押金，但是押金是可以退还的，没有约束力。

声誉危机

相对于业务的进展，更让关心FF发展的人担心的是公司内部的问题。

今年2月，FF成立的独立董事特别委员会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给出了初步调查结果，承认公司的投资者声明存在一些不一致之处，公司的控制和文化存在一些弱点。

当时披露的具体结论包括:

1.关于2021年7月FF与PSAC的业务合并，部分公司员工向部分投资者所做的关于贾跃亭在公司角色的陈述是不准确的，业务合并后贾跃亭参与公司管理比部分投资者所代表的更重要。

2.FF在业务合并前的声明中表示，它收到了超过14，000份FF91车辆的预订，这可能是一种误导，因为其中只有数百辆支付了押金，而其他人(总共14，000辆)没有支付。

3.与FF此前公开披露其内部控制中发现的重大缺陷一致，FF对财务会计和报告的内部控制需要升级人员和系统。

4.FF的企业文化未能对合规性给予足够的重视。

在此次披露的2021Q3财报中，增加了一些新的调查结论。包括FF未披露贾跃亭在随后租赁给公司的部分物业中扮演中介角色；在准备披露公司的关联交易时，FF未能调查和确定从与公司员工相关的个人和实体获得的贷款的来源。

具体来看，专门委员会发现公司2020年合并财务报表分类错误，导致少报和多报关联方应付票据、多报和少报关联方应计利息、多报和少报关联方利息支出。

因此，FF也承认公司在财务报告内部控制方面存在重大缺陷，这些重大缺陷可能导致FF所有账目或披露的错报。因此，FF也在2021年和2022年第一季度对财务报告的内控制度进行了整改，包括任命临时CFO和聘请相关公司，包括但不限于修复财务报告；实施新的会计政策和IT系统；加强对关联交易的控制等。

FF表示，2022年将继续推进财务报告内部控制的整改活动，包括推出一系列其他整改措施，包括但不限于继续聘用财务会计人员；设计和实施控制，以识别和处理一些非常规、异常和复杂的交易等。

针对特别委员会的其他调查结果，FF今年也进行了相关整改，包括董事会大换血。FF任命董事会独立董事苏珊·斯文森(Susan Swenson)为董事会执行主席，公司首席执行官Carsten Breitfield和创始人兼首席产品和用户生态系统官贾跃亭将直接向苏珊·斯文森汇报。

其中，除了降薪25%，贾跃亭还进一步削减了权力，取消了高管职位，继续担任首席产品和用户生态系统官，职责仅限于产品和移动生态系统、互联网、人工智能和先进技术研发。

事实上，作为FF的创始人，贾跃亭和FF的关系很难完全割裂。目前，虽然贾跃亭已经不是FF的CEO，股权也已经转让给了债权信托，但贾跃亭仍然与FF紧密捆绑在一起。

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也仍然是FF可能面临的隐患。比如这次专门委员会的调查结果显示，贾跃亭在FF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更可怕的是关联交易。

很难不让人想起之前的乐视。乐视体系整体崩溃的核心原因之一是复杂的关联交易。虽然FF已经着手整改相关财务问题，但一直试图划清FF与乐视界限的贾跃亭是否会再次陷入新的信誉危机，成为公司的信誉危机，还是个未知数。

今年3月，FF披露公司管理团队的一些成员和公司员工已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传唤，调查公司特别委员会的调查结果。FF表示，公司正在全力配合SEC的调查，并表示这种调查的结果很难预测。

此外，2021年12月和今年3月，FF还因被指控违反美国《证券交易法》而面临集体诉讼和相关衍生诉讼。

投资背后的交易

在最新的财报中，FF还披露了与合作伙伴的一些交易细节。

首先是美国上市公司第九城市。2019年3月，FF与第九城市签署合资协议，双方将成立合资公司。经过2019年6月、7月、9月对合资协议的多次修改，协议的最终内容是第九城市有义务向合资公司提供总额为6亿美元的投资，分三期支付，每期2亿美元。

对于当时的FF来说，如果第九城市能出这笔钱，那就像是雪中送炭了。但根据合资协议，合资公司每次付款前都要满足一定条件，最终结果是合资公司不满足条件，第九城市没赚到钱。

然而，2019年4月，第九城市通过无息贷款向FF支付了500万美元的首期保证金。根据合资协议，这笔资金于2020年11月转换为约299万股FF B类股。2021年7月，FF上市后，第九城市拥有约42.3万股FF股份。

因此，根据FF的财报，截至2021年9月30日，FF和九城均未对合资公司出资，尚未开展经营活动。根据第九城市的年报，2021年，来自FF股份的净收入为220万美元。然而，与2021年底5.32美元的股价相比，FF 5月6日2.37美元的收盘价已经减半。九城能否获得净收入存疑。

何况是吉利。2020年12月，FF与PIPE融资的认购方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吉利控股”)签署了一份非约束性谅解备忘录。双方有意在多个领域开展战略合作。2021年1月，FF与吉利控股签署合作框架协议和许可协议。

2021年9月7日，FF根据之前签署的许可协议，向吉利旗下的连控科技有限公司支付了5000万美元的许可费，连控科技也是PIPE融资的认购方。FF将该技术许可费计入第三季度的R&D费用中。

除了吉利，FF还与另一家PIPE融资的投资者有业务往来。2021年7月，FF与大数据公司Palantir签署协议，约定Palantir的托管平台将成为FF的数据中央操作系统。

随后，Palantir通过PIPE融资向FF投资2500万美元，成为公司股东。根据双方签署的协议，FF承诺向Palantir支付总计4700万美元作为未来6年的数据托管费。2021年第三季度，FF已经支付了300万美元。

可见FF获得合作和融资确实不容易，甚至需要通过业务承诺协议来换取投资。

目前FF是最接近成功的阶段。FF91能否在第三季度成功量产将是关键的衡量标准。如果能量产，至少证明FF从PPT造车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但如果继续推迟量产，FF可能会继续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

截至5月6日美股收盘，FF股价收于2.37美元/股，市值7.69亿美元。这与上市当天13.98美元的收盘价相比，已经下跌了83%。但财报发布后，FF股价上涨超10%，至2.62美元/股。

一个有趣的事情是，5月7日11点21分，贾跃亭在其个人微博中转发了FFQ3的结果微博，称:通过提交这份10-Q财报文件，我们离实现最初的愿景又近了一步。我们有信心按时高质量地完成FF 91 Futurist的生产。

现在微博上线了IP地址功能，贾跃亭上述微博显示“北京发布”。很多网友问:贾跃亭回国了吗？据记者了解，贾跃亭并未回国。只有一种解释。该微博由FF北京团队代表贾跃亭发出。很多企业家和名人的微博都有专人运营，这也是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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