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果敢(缅甸果敢媳妇在曹县)

在我国两万多公里的陆地边界中，边界外的缅甸果敢段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即使在缅甸这边，华人仍然是该地区的主要民族，讲中文，流通人民币。这种场景在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边境是看不到的。

果敢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属于中国。19世纪末，英国殖民者占领缅甸后，强迫清政府将果敢等地划归英属缅甸。1962年，中缅边界完全划定后，果敢正式属于缅甸。

▲大胆的地理位置

如今的果敢是缅甸掸邦下属的一个民族自治区，人口约20万，面积2700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两个半香港的面积。它的东部和北部与中国相邻。经过历史上四次大的移民浪潮，汉族终于成为一个豪迈的主体民族。然而，缅甸政府将果敢华人移民的后代与缅甸华人分开，命名为果敢人。

▲勇敢的中国人有独立的武装力量。

汉族聚居地果敢是如何成为缅甸领土的？这里的汉族移民做了什么，以至于缅甸政府要把他们设立为一个新的族群？

一、背靠云南的华人聚居地

果敢位于今天云南和缅甸的边境地区。云南和缅北远离封建王朝的核心地区，所以从汉朝到隋朝的各个朝代都只在云南设立行政中心，中心之外的大部分地区都由当地酋长统治。地方官员管理地方人民，中央政府维持名义上的统治。

到唐宋时期，云南、缅北相继建立了南诏、大理两个强国，脱离了中国的封建统治。

▲汉代云南最早设置宜州郡，但对云南偏远地区的控制非常有限。

159年，蒙古人征服了大理。此后，元代建立并完善了滇北土司制度，依靠地方土司进行羁绊。明朝建立后，云南昆明大理等地改革为地方政府，废除少数民族土司，由中央任命官员进行统治。大量汉人开始迁入云南。到了明朝，云南人口从不足百万增加到350多万，汉族人口开始占据多数。云南也被纳入封建王朝的经济文化体系，但在偏远的滇西、缅北地区仍有大量土司存在。

16世纪末，缅甸东吴王朝开始崛起。徐东以缅甸南部的缅甸人聚居区为据点，从四面八方进攻，甚至一度将泰国纳入缅甸版图。同时，徐栋吞并了明朝在缅北设立的一些土司，引发了明缅战争。

明军打败了入侵的缅军，却不想花精力收复那些偏僻的土司。此后，缅北被缅甸攻占。缅甸保留了当地土司，并依靠当地土司统治缅北。当时的云南和缅甸没有具体的边界线，只是隶属于云南镇康府管辖，而镇康府才是真正的中国领土。

▲明代的胆魄属于云南。

1644年，清军入关，明皇室后裔在南方建立南明政权。在清军的猛烈进攻下，南明小朝廷继续向西南云贵地区撤退。大量汉人拒绝接受满清统治，开始移民东南亚。

广东和福建省的潮汕人大多通过海路移民到越南和泰国等国家，以及缅甸南部肥沃的伊洛瓦底平原。云南汉人跟随南明朝廷西行，南明末代统治者朱由朗躲进果敢的克干山躲避清军的围剿。大量汉人也迁居于此，这是汉人第一次大规模迁居果敢，对当地的民族构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南明灭亡后，清朝建立了对全国的统治。移居果敢的汉族移民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始繁衍生息。

▲大量汉人迁入果敢。

18世纪，勇敢的年轻家族突然出现。杨祖籍南京，明末迁居云南大理。明朝亡后，他家随南明朝廷迁至大星，是一个豪迈的家族。此后，杨氏家族在定居，实力迅速壮大。周围的部落请求保护。到18世纪中叶，杨的家族已经控制了整个果敢地区。

随着果敢的不断发展，大量的原始林区被开垦成了田地，也吸引了大量居住在云南的汉族移民到果敢，形成了果敢的第二次汉族移民潮。汉族移民也带来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进一步促进了果敢的发展。

果敢作为边境地区，在保持中国属性的同时，向邻近的缅甸木邦土司进贡。毕竟清朝虽强，却远在天边，缅甸的蛮荒就在眼前。这一政策也为果敢带来了长久的和平，成为其发展的保障。

▲第一任酋长杨国正和酋长印章。

和明朝一样，由于中央政府在边疆的统治力量薄弱，他们把土司作为保护边疆的重要力量。虽然这些土司来自不同的民族，但他们充当着西南边境的第一道防线。

1840年，云南巡抚铭记杨氏家族对西南边疆稳定的贡献，上书朝廷，封杨氏家族为“果敢世袭县令”。杨家对果敢的统治权得到了中央政府的承认，果敢由此从镇康郡独立出来，建立了汉族土司政权——果敢土司。

与此同时，东北亚的政治局势正在发生巨大变化。英国作为当时最强大的西方国家，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正在全世界范围内进攻。通过鸦片战争，他们击碎了大清帝国的天朝梦，而在中国的西部，英国人攻占了印度半岛，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缅甸。

▲英缅战争

从1824年到1885年，英国接连发动了三次英缅战争，彻底摧毁了缅甸的磅王朝。随后几年，英军开始扫荡缅甸边境地区，意图将缅甸全境纳入统治。1887年，缅甸东北部的木邦酋长向英国人投降，英国人投桃报李，给木邦周围48个毛扎(隶属于酋长的领主)，果敢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英国人“待人宽厚”的行为，杨国康嗤之以鼻。他们认为果敢是一个隶属于中国的自治酋长。无论是英国人还是缅甸人，都无法伸到这里来，他们自己的级别是一个酋长，根本不是一个低级别的毛扎。

▲英属印度地图，缅甸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在多次尝试未果后，1894年，中英划定了滇缅边界，果敢被承认为中国的领土。然而，英国并不是清朝唯一面临外国入侵的国家。吞并了越南和老挝的法国急于与中国划界，并借此占领中国领土。

1897年，由于清政府在与法国的边界谈判中，将两个地区划给老挝由法国统治，英国人认为他们在此前的边界谈判中吃了亏，迫使清政府修改了合同。续约后，果敢被割让给英属缅甸，从此脱离了中国的控制。

在英国统治时期，果敢保留了杨氏家族和土司制度，但被迫在茂扎登陆，接受慕邦土司的领导。就当是英国版的坐月子政策吧。

▲大胆一点，变得有异国情调(绿线是当代国界)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开始进攻东南亚的欧美殖民地，以获取资源。当时大量西方援助物资经缅甸进入中国西南地区。为避免日军占领缅甸，切断西南输血大动脉，国民政府组织远征军赴缅甸援助英军。远征以失败告终，部分分散的远征军去了果敢，并在那里生活。

1949年，人民解放军挺进西南。几万被打败的国民党军队带着家人逃到缅甸，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来到果敢，选择在这里定居。这部分远征军，国民党军队的崩溃和他们的家属构成了大胆的第三次移民潮。

▲国民党的泰北独

从明朝末年到新中国成立前夕，果敢经历了三次移民潮，数万汉族移民迁居至此，彻底改变了当地原有的民族构成。这些移民主要是说西南官话的云南人，在文化上明显不同于缅甸南部的潮汕移民，也为日后果敢建立族群打下基础。

经过元明清600多年的统治，果敢脱离中国，在殖民势力的威胁下成为缅甸领土。然而，生活在这里的汉族人的习俗和文化与缅甸存在巨大差异，这将成为未来缅中冲突的导火索。

▲缅甸划分的八个民族

二、毒枭与军阀的培养皿

缅甸于1948年1月重获独立。缅甸所有民族的代表在龙斌镇举行了历史性的龙斌会议。缅甸人民作为主体民族，承认少数民族的地位和权利，少数民族则同意与缅甸人民聚居区组成新的缅甸联邦。

缅甸的民族聚居区分为7个省，民族聚居区分为7个邦。原来的酋长被保留。虽然划分为各个民族，但酋长仍然有很大的自主权。

▲末代酋长杨振声(左一)出席龙斌会议。

随着缅甸局势的稳定，“缅甸民族主义”开始抬头。1959年，缅甸政府背弃了龙斌会议的精神，命令掸邦的33名酋长将权力移交给国家。政府将给予他们每个酋长收入的15倍作为补偿。杨家无力抗争，不得不交出权力，于是勇敢的土司就这样载入了史册。

▲果敢因地缘关系被行政划入掸邦(掸族是缅甸东北部的主要民族)。

1962年3月，缅甸军方突然发动政变。军事领袖纽温建立军政府，开始独裁，试图建立缅甸人主导的新体制。在缅甸民族主义的影响下，军政府想加强对少数民族的控制。一时间，大批少数民族领袖遭到军政府镇压，果敢最后一任酋长杨也被逮捕入狱。杨姓宗族随即带领原土司武装反对乃文政府。

▲奈文本人是缅甸客家人。

果敢所在的掸邦一直是缅甸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奈温上台后，包括果敢在内的掸邦大量少数民族站出来反对军政府，整个掸邦陷入战火之中。

为了平息掸邦战事，军政府宣布，只要东北地方武装宣誓效忠政府，其武装的合法性就会得到政府的承认。军政府希望分化少数民族武装，达到“以夷制夷”的目的。受此政策影响，缅甸东北部势力混战，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掸族武装力量多。

果敢内部也出现了分裂。以罗星汉为代表的汉人武装投靠军政府，帮助军政府对抗果敢的反对派武装。罗星汉也借此机会扩张领土，成为果敢的新霸主。

罗星汉早年曾就读于泰国北部国民党残余组织的军事训练班，与日后成为缅北威震天的坤沙、彭家声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受到杨家赏识，掌管杨家鸦片生意。

投靠缅甸军政府后，打败了老东家垄断缅甸东北部鸦片生产和分销，成为金三角第一代大毒枭。其境内生产的鸦片一度占世界鸦片总产量的一半以上。罗星汉晚年用毒资成立了亚洲世界公司，并长期占据缅甸首富的位置。

果敢反政府武装被击败，退守邻国。其中，罗星汉的同学彭家声带队加入了缅甸共产党的武装系统。经过训练和整顿，这支军队在1968年进行了反击，重新控制了果敢。罗星汉被赶出果敢，转到泰缅边境，专心发展毒品生意。他与另一位老同学坤沙争夺金三角的霸权。当然，这是后话。

▲罗星汉、彭家声、坤沙，来自同一个培训班，堪称缅北培训界的天花板。

彭家声控制果敢后，果敢成为果敢县，是缅甸共产党控制下的缅甸东北部军区，与缅甸中央政府相抗衡。彭家声的官职也在不断上升，后来他成为了缅甸共产党东北军区的副司令员。

由于果敢地区的汉族居民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独立意识强，缅甸军政府不得不对这些“鞑靼人”区别对待。1983年，缅甸正式将果敢汉人确立为果敢民族，人为地将他们与那些居住在缅甸、人畜无害、以经商为主的潮汕移民后裔区别开来。这种违反族群指定原则的实质是从身份上切断果敢汉人与母国的联系，便于缅甸政府的管理和统治。

▲英勇盟军的旗帜

20世纪80年代末，受苏联东欧剧变影响，彭家声等人率军脱离缅共，与缅甸政府达成和解。勇敢地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和地方法律，获得了高度自治。

为了发展军事力量以维持生存，彭家声走上了罗星汉的老路，并大胆从事毒品种植。到20世纪90年代末，果敢的鸦片年产量达到200吨。

▲敢于选择以毒养军。

二战后，果敢经历了土司的覆灭和部落内战，见证了杨家和、等地方军阀的兴衰。最后，20世纪的最后几年到处都是罂粟。前路未知，果敢带着诸多不确定性进入了21世纪。

三、前路在何方？

20世纪末，随着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果敢也及时调整政策，吸引华人投资定居。一度有近3万中国人被政策吸引，选择在此定居，成为果敢历史上的第四波移民潮。

2003年停止罂粟种植，改种甘蔗、橡胶等经济作物，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然而，和平发展这四个字似乎注定与勇气脱节。

▲彭家声统治下的大胆

果敢虽然名义上臣服于缅甸中央政府，但实际上保持了相当的独立性。有自己的政府、军队、税收甚至法制，除了不反对政府，不敢承担任何地方政府的责任。所有这些都让缅甸军政府无法忍受。

2009年，缅甸政府要求将军队大胆改编为缅甸边防军。这种变相篡夺军事权力的行为遭到了彭家声的拒绝。双方军队最终爆发战争，占据优势的政府军将彭家声赶出果敢，大批果敢难民涌入云南。缅甸军政府随即减少大胆自治，在当地实行缅军政策。

▲勇敢的难民

2015年，彭家声带领2000多人大胆反击。反攻不成功，但连续不断的战争让胆大的外资彻底撤离，经济发展陷入困境。

今天的果敢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中国的发展，电力、通信和其他服务由中国提供。人民币是当地货币，电视节目、新闻和报纸都用中文。甚至学校用的教材也和云南的完全一致。

▲果敢首府老街街景

但2009年控制果敢后，缅甸政府开始推行“缅甸”政策。缅甸语教学成为果敢课堂的主流，曾经被模仿的中文车牌也换成了缅甸语风格。所有这些细节上的变化，都表明缅甸已经做好了积极吸纳这片土地的准备。

果敢南部佤族聚居的佤邦，也是一个自治的地方政权。果敢和佤邦有很多相似之处，就像缅甸的中国县。他们说中文，用人民币，和中国的关系比和祖国好。但不同的是，佤邦的自治权远大于勇气。

▲今天的佤邦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佤族看准时机，在军政府的敌人和盟友两种身份之间来回切换，以期尽可能获得最大的政治利益。果敢内部斗争期间，佤邦帮助缅甸政府军打击坤沙贩毒势力，并取得了坤沙部分领土的控制权，壮大了自己的实力。

如今，佤邦已成为缅甸最大的民族武装，政局稳定，经济发展迅速，政府军一直难以进入。

另一方面，由于政局不稳，加上一些有权势的政治人物逆历史潮流“称霸天下”，果敢没有形成比较完整的治理模式，所以政府军的势力得以进入。起点与佤邦相似，但现在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佤邦处理好与缅甸中央政府的关系，及时调整发展方向，始终保持内部稳定。但果敢在内斗中逐渐失去了原有的高度自治。相比之下，瓦和果敢的发展不能不让人感叹。

▲勇气依旧不太平。

长期作者|蓝天、清瑶、南小王

资深历史爱好者

编辑| |托马斯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全球情报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