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元培学院(元培学院在北大的地位)

作者|文彩飞2001年,一项以北大老校长蔡元培命名的“元培”本科教育教学改革计划在北大启动,旨在探索新时期中国综合性研究型大学本科人才培养的新模式。20年来,北

作者|文彩飞

2001年,一项以北大老校长蔡元培命名的“元培”本科教育教学改革计划在北大启动,旨在探索新时期中国综合性研究型大学本科人才培养的新模式。

20年来,北京大学元培学院一直走在探索“无人区”的道路上。它直面中国不同时代本科教育的前沿问题,既是开拓者,也是破题者。在这里,自由和选择是每个人都应该不断思考的问题。它的转型发展,为北大乃至中国高等教育的开创性探索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

一粒麦粒,起初只是一粒麦粒(正),但实际上包含了突破和否定自己的因素,即长成麦苗。当它真正长成麦苗时,就不再是麦粒,而是麦粒的反面。最后,幼苗会成熟、结籽并产生新的谷粒。新的麦粒不是麦苗,也不是原来的麦粒,而是两者结合的产物。这是德国哲学家黑格尔为解释“正反结合”的逻辑而举的例子。

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的风向标,北京大学元培学院(以下简称元培学院)经历了三个历史时期,即2001年至2007年的筹建期、2007年至2016年的发展期、2016年至今的成熟期。在探索“无人区”的过程中,裴元不断改变自己,他的发展与“正反结合”的逻辑不谋而合。

今天,裴元庆祝他的20岁生日。回顾其发展历程,也是北大乃至中国追求高等教育改革的印记。

北京大学元培学院(元培学院在北大的地位)

元培学生交流大会现场 北京大学元培学院供图北京大学元培学院现场元培学生交流会供图

“双自由”吸引有冒险精神的人

“康德说,将经验转化为知识的理性(即范畴)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没有与生俱来的范畴我们就无法理解世界……”

在各专业都住在一起的北大宿舍楼走廊里,橘黄色的灯光下,一群男生围在一起讨论哲学。有意思的是,这位“主讲人”——北大元培实验班学生南星,将兴趣从物理转向了化学,最后转向了哲学。

王俊义也是参与者之一。

2003年,北京刚刚经历了非典的袭击。作为一名物理竞赛的学生,王本可以毫无悬念地进入北京大学物理学院。但是,看着南方周末长大的他,喜欢新闻和物理,想学计算机,想了解一些经济学。他在专业选择上更倾向于裴元的“双自由”政策——自由选择专业,自由选择课程。按照当时的政策,他还是参加了高考,以广东省理科一等奖的成绩考入元培实验班。

1999年,北京大学成立了本科生发展战略研究小组,组长是时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的牛大勇。课题组对北大本科教育现状进行了评估,并思考了下一步改革的方向。

「小组达成共识,认为高等教育改革应适应社会及经济转型所带来的人才需求变化。一个人终身从事职业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苏联模式下的高等教育过于注重专业教育,导致毕业生知识结构单一,适应性、创造性和自主学习能力不足,难以适应新形势下的人才需求。”元培计划发起人之一、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李强回忆道。

2001年,北京大学提出本科教育教学改革十六字方针——“强化基础、淡化专业、因材施教、分流培养”,逐步在低年级开展通识教育,在高年级开展宽口径专业教育。

同年,在时任北大常务副校长迟慧生的推动下,北大启动了以校长蔡元培名字命名的本科教育教学改革计划——元培计划。该计划允许学生在经过三个学期的通识教育和一些专业学习尝试后,在全校范围内自由选择专业。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打破常规需要很大的勇气。在转型的过程中,李强坦言面临三大困难——课程体系、管理体制和外界质疑。

今天,裴元的许多内容仍然是通识教育改革和高校转专业改革的“教训”。以课程体系为例,通识教育课程不能直接照搬院系的专业课程,而应该设计适合通识教育的科目,这一点在理工科尤为明显。如何让化学系学生学好物理?、吴思成、张等老一辈教师都不同程度地对课程进行了改革,并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

质疑就更频繁了。一些领导人认为这种想法是在复制西方模式,但实际上,裴元计划吸收和反思了现代西方大学和中国传统书院的教育方法,而不是复制某种模式。有人担心放开专业选择会导致北大文史哲专业消失。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文史哲在北大并没有消失,反而成为选修率最高的一批课程,诞生了一批“明星”老师。也有人担心四年多次转专业后,可能所有专业都是浅尝辄止。结果发现,同时学过物理、化学、生物的学生,在研究生阶段更受导师欢迎。

还有吃螃蟹的同学。新成立的元培实验班在硬件和软件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没有大四学生,没有专门的大楼,只有两个办公室,少数院系不支持网上选课,学生需要到院系教务处选课,选择一些热门院校还有名额限制...

但与实际困难相比,“双自由”给了青少年更多的选择空。王军在计算机、新闻、物理课程中穿梭。虽然他最终选择了物理作为自己的专业,但他并没有放弃其他的梦想。在学校,他还创办了周刊《元培时代新闻》和元培网站。

“元培计划一开始就吸引了一批富有冒险精神、喜欢尝鲜、充满好奇心的学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创业。”王军总结道。

毕业后,王的同学大多出国或读研,而他加入了谷歌。“有意思的是,我在‘在哪工作’一栏被归为‘其他’。”后来他把“创业精神”变成了“创业事实”,创办了手机软件豌豆荚,被阿里以2亿美元收购。

跨学科带来的自我管理意识觉醒

2014年6月,北京大学古生物学专业大四学生薛亦凡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个人的毕业照”,并配以“求合影”的标题。令她惊讶的是,网友对“全国唯一一个只有一个学生的专业”的好奇,最终让北大古生物学意外“出局”。

2007年,元培学院成立,继续实验步伐。建校时的定位是本科院校,文理学院。虽然在中国语境下都是“学院”,但与专业学院并列时就“不一样”了——元培只有学生导师,没有学科老师。

但它使得在国际上取得原创性成果和重大突破的交叉学科有可能落地。2008年,元培在全国率先开办了第一个交叉学科专业——“古生物学”。本专业学生需要从本科开始接受生物、地质、环境科学等方面的全面教育和系统训练。地球空之间的科学学院、生命学院、环境学院,没有一个单独的部门可以完成人才培养工作,而元培有“双自由”政策,多方合作开启人才培养新机制。

同年,元培设立了第二个交叉学科专业“政治、经济、哲学”(简称PPE),随后又陆续设立了外语与外国史、综合科学与数据科学、大数据技术等交叉学科专业。

但是,本科院校与专业院校并行下的跨学科专业设置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学生要在多个学院选课,难免会出现课表和考试时间的冲突。因为元培的特殊性,另一个系照顾不到个别学生。这种情况下,学生通常要自己协调。一个办法是请老师出B卷,元培学生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再考一次。还有一种方法是,元培学生提前半小时交最后一门考试,然后赶去下一个考场。”北京大学PPE专业毕业生周文杰回忆道。

“你是我的学生,你不是我的学生。”这句话听起来似是而非,却反映了当时元培学生难以融入专业教育的状况。但这并没有让大家处于消极状态,反而激发了学生的自我管理意识。

“点火事件”是PPE在2010年发起的一个读书俱乐部。在当时,今天流行的讨论课在北大也是不多见的。仅靠老师的课堂教学是“吃不饱”的,高年级的学长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学习。“我的阅读能力,比如书的入门,如何慢慢看书等等。,是在读书会的高低年级的教学中建立起来的。”周文杰说。

“跨年级交流也使得PPE成为狭义上的世袭组织。让我们反思一下1.0阶段自由的不可控因素,避免极端个人主义。当它作为一个集体说话时,就有更多的可能性。”周文杰说,例如,与其他部门连接资源直接促成了2014年PPE专业教学计划的修改,“这也成为了整个2.0阶段的高潮”。

李强的另一个身份是裴元的全职导师。他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北京大学元培学院PPE专业的赵一脸严肃地走近他。“李小姐,我希望你能出面,帮我们提交这个提案。我们调查了世界上所有体育教育专业的大学。这就是他们的课程设置和教育模式。这是我们的改进计划...希望学院领导能理解并采纳。”

“我当时很惊讶地说,‘学生可能比老师更了解北大课程’;我也很欣慰。我们鼓励学生学习知识,鼓励他们去流浪和探索。”回忆起这段经历,李强记忆犹新。

在PPE专业学生寻求自我管理的同时,北京大学元培物理系张也在反思自由与选择。本科期间,他在数学、物理、计算机等领域修了230多个学分,导致不得不推迟一年毕业。元培虽然允许学生自由选择专业,但是第一年学一个专业,第二年转到另一个专业,还是要修完第一个专业的所有学分。所以学生只能按照元培弹性学制延期毕业。裴元也在思考空之间是否存在真正的选择,以及如何改变它。

2014年,元培新的教学计划进行了改革,将毕业要求从150学分降低到120学分。

“中国学生在教育上一般没有选择权,但有了选择权后,如何利用好选择权,很容易陷入过于激进或保守的状态。”张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元培有专职导师和兼职导师,都是各个院系的学科带头人。但是学生有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有很好的资源,也不知道如何与导师建立有效的沟通渠道,邮件沟通的礼仪应该注意什么等等。这些其实都是学生进行有效学术研究和交流的关键点。

为了让后来者少走弯路,2014年,张创办了元培学院(以下简称三校)学生学术委员会,并担任首任主席。有数学、物理、生物化学等八大社团。,后来加入了融合科学、数据科学、大数据技术,扩展到十大学会。委员会为学生的学习和学术生活提供全面的服务。是元培学生探索自己学习模式的一次尝试,也是他们相互帮助、集体学习的缩影。

“如果说元培1.0阶段的教改是教师主导的,那么2.0阶段的学生就是教改的舞台。在这个阶段,学生们有着鲜明的特点——理想主义、强烈的公共服务意识和极度的求知欲。”周文杰总结道。

在书院中寻找反“内卷”突破口

裴元3.0舞台的开启有一个明显的动作——2016年,裴元学生集体入住35楼,正式开始书院建设。

相比创业时期,元培的硬件和软件都今非昔比,但是学生的大学体验真的有提升吗?当他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高度“卷入”和不被支持的环境中时,他们是什么感觉?

在高校普遍关注心理健康之前,裴元提前关注了学生的心理健康。这一次,让裴元学院院长李梦担心的是内卷。

他希望给学生提供一个不是竞争对手的交流环境,并专注于书院的建设。事实上,“学院是本科院校的关键,就像《哈利·波特》中的格兰芬多学院和拉文克劳学院一样,是不同风格的住宿学院。”

“如何从学生全面发展的角度进行探索,让学生发挥更加积极主动的作用,是元培的核心理念之一。我们希望学生能在元培接受一个人的全面培养。“在李梦看来,这是本科教育的应有方向,也是对蔡元培先生‘五育并举’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地下35层一、二层原有设施比较简陋。改造后成为了图书馆、讨论室、学生电影院、健身房、琴房,方便学生在这里碰撞交流思想。北京大学元培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专业的叶昊天开发了元培智慧校园系统,成为学院管理的“心脏”。

“我们还会一起在宿舍楼的许愿墙上写下愿望,一起健身,一起在地下室跳舞看电影...在这次春运会上,元培获得了北大4× 100m女子冠军,但谁也没想到,这支冠军队伍竟然只在赛前合作过一次。而这种默契来自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交流。”第三任校长、北京大学元培生命科学专业的张灵一说。

值得一提的是,张、叶昊天、张灵仪都有体育特长。张擅长篮球,叶昊天热爱足球,张灵仪擅长跳高。

每次新生座谈会,李梦都会问学生们参加了哪个运动队和学院俱乐部。“原因很简单。比如打球,可以最大程度缓解心理压力。他们下了场,可以约好一起喝奶茶,串串。团队成员将来可能会一起创业。”李梦激动地说,“他们打了决赛,我们医院的领导都去观战了。”

"元培3.0阶段学生的一个明显特征是反内卷化."在美国高校做交换生的叶昊天对反内卷化有自己的看法。“要缓解内卷化,要么把要分配的蛋糕做大,要么增强评价体系的多样性,让大家不必挤在一个轨道上。”事实上,元培在对学生的评价方面已经做了一些探索,比如包括体育活动在内的奖学金的评价。

目前国内一些高校正在尝试按大规模招生建立书院,那么裴元的探索能为他们提供哪些借鉴?

在李梦看来,首先是要有一个完整的大一教育体系,其次是要有一个好的同辈群体。“大一是学生最需要老师指导的时期。没有教育内容支撑学生,没有师生互动。大规模招生很容易成为一种类似于‘招商引资’的方式。"

为了搭建新生与老师之间的桥梁,元培还开设了新生训练营和新生讨论课,并招募高年级学生担任新生辅导员。大英博物馆收藏了埃及猫和过去20年中国经济发展的大事...在新生训练营和新生讲座中,严嘉、林毅夫等北大学者的精彩呈现迅速打开了学生的学术视野。

“新生讨论课是三所学校参与裴元教学改革的生动例子。这门裴元的一学分必修课在很大程度上由三所学校组织和管理。我们还参与了助教的招聘,导师的联系和大纲的制定,通识教育课程的修改和完善,学生和导师的联系。”曾任三校董事长的北京大学元培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专业学生吴说。

“在正负结合的概念中,如果1.0阶段是正的,2.0阶段是负的,3.0阶段是结合,就是师生在书院这个平台上的重新合作和接触,共同促进和融合。”周文杰说。

“反内卷化”这一步还在进行中。元初的一些好的做法已经推广到全校。2016年,北京大学实施全校本科教育改革,在更大范围内实行自由选课、自主选专业制度。

“裴元在蜕变中不断发展。保住元培学院,说明实验还没有结束。在新时代,北大仍然希望继续发挥改革试验田的作用,为北大乃至中国高等教育的开创性探索创造更多可能性。”采访结束前,孟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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