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放(丁秀洪)

李天方，被称为课程网格的创始人，前微软工程师，著名大数据公司Palantir的早期成员。他的未知身份是国际象棋专家和德州扑克玩家。通过玩德州扑克，这个技术娴熟的赌徒赢了一辆车和一套房，最后卖掉了车和房子在中国创业。他的独断和自尊似乎透露出一种硅谷风格。但作为一个在硅谷创业的典型，他的认识和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有在硅谷和中国创业的经验。你认为双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我觉得在硅谷创业和在中国创业的区别一个是文化差异，比如怎么招人，怎么管人，怎么控制和被控制，另一个是竞争环境的差异。如果创业是100人的德州扑克，硅谷的规则会产生2个大赢家和18个小赢家，而中国是超级大赢家和99个输家。

除了这两点，其他方面其实都挺像的。但是，我发现国内的企业家更有个人魅力。比如我在微软的时候，看到盖茨是个超级宅男。大街上看到的一些优秀的企业家，也是一点个人魅力都没有。演讲会让每个人都睡着。但是这里的企业家完全不同。每个人都是领袖，真正的领袖。

文化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产生强大的凝聚力，在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带领大家度过难关。但是，很多外企的反应却是另一套。比如Palantir也有过很低迷的时候。当时没有人用产品，但是他们的底层工程师更自由，更自信。靠这个可以把公司凝聚起来，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力量。相比之下，中国的许多公司在遇到低迷时，总是需要一个领导者来拖住它。

你在中国创业的时候，有没有经历过需要这种“领导素质”的时候？

我觉得我没有这个素质(笑)。我们现在靠的小，就尽量靠国外的。

当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想让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渺小和廉价。当时我们从计划FM换到课程格子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20个人，就死定了。还好当时只有我们五个人，吃完饭都把事情摆平了。我们完成天使轮融资后一年半都没有拿到钱。很多11年底跟我们融资的公司，12、13年风投市场不景气需要钱的时候就死掉了。说到这里，我觉得“小”可能也是很多硅谷公司追求的目标。

但是公司不能一直小下去。

当然，随着公司的成长，管理风格也会发生变化。本来我们是完全没有等级观念的，但是有一天，当我发现我需要和12个人做“一对一”的时候，我就疯了。我问过很多创业者，公司如何从15个人发展到50个人，最后觉得这是一个放权、信任、责任的过程。作为一名工程师，我理解的黑客精神就是打开黑盒，变成白盒。你得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是，管理就是把白盒变成黑盒的事情，曾经在我看来很不自然。

信任就是这样。你把白盒包装成黑盒，交给对方。你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过程是好是坏。但是到了必须要学会信任的地步，就不得不接受了，因为不“信任”就会死。

我特别好奇你是如何让一个硅谷大脑适应当地条件的。

前两天刚打算写博客，题目是如何“诊断”自己，或者说如何“降级”自己。我知道有很多侨资企业家住在国茂，每天去三里屯，租高大的办公室，偶尔来中关村组织个活动，喝点小酒。这样我可能会觉得你没有把自己放在和用户一样的位置上，甚至没有真正的贴近你团队的环境。

我们曾经想要一个很硅谷的办公环境，后来觉得如果你的公司没有相应的内涵，就不要过度修饰外观。有时候我们想离开北京，在二三线城市的一些大学里待上一整天，和用户聊聊天，看看他们吃什么玩什么，甚至上课。其实我们是想把自己扔到和用户一样的环境里。就我个人而言，当我第一次来中国时，我喜欢玩德州扑克和滑雪。后来和一些“高层”圈子一起戒掉了这些爱好，我觉得挺重要的。

在硅谷，80%的工程师认为自己迟早会成为百万富翁，相信只要有牛逼的技术和产品，天下无敌，失败的成本很小。如果你是创始人，最坏的情况就是把你的公司卖给谷歌，你在谷歌干两年就是英雄。如果你是一名高级工程师，一家公司倒闭了，10家最好的公司邀请你去那里。中国完全不是这种情况。除了产品，还有很多决定性因素。不管你投了多少钱，赚了多少用户和dau，只要你走错一步，就会血本无归。在国内创业后，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履薄冰”。

说说你最喜欢的三家本地公司。

美团、YY和豌豆荚。

美团有自己的坚持，在当年激烈的竞争中风格和策略没有动摇，最终从一个同质化严重的市场中走出。

吸引我的是YY的低调和安静。在互联网圈有点反主流，因为成功前不张扬，刻意低调。

豌豆荚真的敢玩，就像一个不知道怎么离开的赌徒。赚到10块钱后，我想下注100块钱，赚到100块钱后，我就下注1000块钱。我很佩服这种不顾退路的勇气。

【后记】:4月29日，李天方将作为讨论嘉宾出席36Kr和微软创投联合举办的WISE Talk活动。讨论的主题是“创业者面临的是什么”。如果你有兴趣，请点击这里了解活动并报名参加http://www.36kr.com/p/211273.html.

36Kr原创文章，作者:沈超]

AD:云屋，一种新的工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