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是什么意思啊(牛肉是留给三炮的)

路遥/中国青年报红乡F8合影。中青在线地图中国青年报7月4日报道,拥有600万粉丝的三炮,通过“土豪”和“造反”在网络上走红。在搅动乡村主流的音乐中,他和同伴戴

路遥/中国青年报

三炮是什么意思啊(牛肉是留给三炮的)插图红乡F8合影。中青在线地图

中国青年报7月4日报道,拥有600万粉丝的三炮,通过“土豪”和“造反”在网络上走红。在搅动乡村主流的音乐中,他和同伴戴着鲜艳的杀马特假发在村头跳舞,骑着改装过的家用摩托车在山路上歪着头,把柴房当KTV,在发廊里用瓦刀染头发…

这些都是《叛逆少年》里的场景。一年多前,三炮开始在Aauto Quicker上发布这一系列用手机制作的搞笑短片。很快,这个初中都没毕业就在广东打工的农村青年,成为了Aauto Quicker和广西第二大网络名人。

在广西上林县唐红乡,他的瓷砖小楼正成为一个旅游景点。每到周末,总有农村的少年骑着摩托车来找他们。有人希望三炮收自己为徒,也有人像偶像化一样拍几张照片就溜之大吉。一个贵州少年骑了50多天的自行车,就是为了看一眼。

现在像三炮一样,放弃工作,回乡拍段子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工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了。”正如这个在Aauto Quicker上被翻拍无数次的笑话所表明的,三炮和他在农村的追随者们渴望一种新的生活自由——不工作。

留守青年

六月的一个早晨,三炮家的后院,上万只蚕懒洋洋地躺在层层桑叶上,久久不动。院子外面蝉在嗡嗡叫。

唐翔车陂庄仅存的三个留在老家的年轻人——《叛逆少年》里的三炮、表哥、痛叔都在酣睡,网络世界日夜颠倒。

现实中他们是表亲,一起长大,一起出去打工,现在在老家一起拍笑话。有人称他们为“留守青年”。但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他们,更像是生活在另一个平行时间空。

炮爸妈已经出去采桑叶了。我儿子流行的网络世界好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街上隔两天就有集市,卖簸箕之类的农具,买卖双方几乎都是中老年人。

下午三四点,阳光不再那么刺眼,车别庄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玩汽车的年轻人很快就醒了。路上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蓝城、大表哥、小马林、大卫和同样留在唐红镇的艾伦相继赶来。红色的裸砖建筑中,三炮家的黄楼格外显眼。是为数不多的外墙贴瓷砖,各层都有门窗的房子。在方圆的几十英里范围内,这里是年轻人最密集的地方。

大家都叫网名,几乎都是95后,都穿着网上买的t恤,脚下是泥拖鞋。

客厅的35寸曲面屏亮了起来,我大表哥坐在电脑前的转椅上,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身体,不时打响指。

开玩笑是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想出搞笑梗是最难的。灵感可以来自任何地方。听到了一段神奇的音乐,想起了电影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或者瞥见了门口散架的黑色二八杠自行车,还有扔在院子角落里的红色大编织袋…一个关于打工还是返乡的笑话就这样诞生了。

三炮坐在小板凳上沉思了一会儿,决定模仿《流星花园》里的F4开一个很酷的玩笑。他和表哥、小马林戴上了直直的斜刘海假发,大表哥穿上了暗红色的西装,踩着一双7块钱的黄色塑料凉鞋。他们想演刚从广东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在村里风光无限。

四个人拖着一个帆布行李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沿着村道溜达,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机的摄像头。大表哥慢慢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塑料小梳子,向上捋了捋头发,随手把梳子扔到脑后,留给镜头一个桀骜不驯的白眼。

在村口来回走了近10次,三炮终于感受到了“那种感觉”。拍摄结束后,他头发蓬乱地坐在家门口垃圾堆旁的钢管上,低头用手机自带的软件编辑视频。几年后,他用这个软件制作了数千件作品。

和其他人一样,初中没毕业的三炮也分不清这个只有英文名的软件的名字,只知道它的图标是一颗星星。

这个一分钟的笑话最终在Aauto faster上收获了400多万的播放量和20万的赞。

有人称三炮为“自动更快的周星驰”。有网友评价他的系列叛逆少年,比如“笑起来都照顾不了自己”“一部大电影就是视觉”“演技比某些小鲜肉强多了”“拍摄和剪辑都挺专业的”。

“都是本色。”三枪笑了。这些农村青年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表演训练。拍摄前,他们在广东操作印刷机,制作模具,包装,炸鸡和修理汽车…

五年前,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网络名人。

自由路

在《叛逆少年》中,几乎每个角色都有鲜明的个性。

第三,枪是穿校服的初中生,傻傻的,老被欺负;我的表弟是一个狂热的姐夫,在诚实中带着一些男子汉的显气质;大表哥是个非主流的忧郁青年,经常陷入悲伤的回忆;你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奶奶叫你。小马林是车神,骑摩托车时会把头抬起来,每次出现都会引起女生尖叫;痛叔就是当年池塘里叱咤风云的老车神。现在他退出江湖,挨家挨户卖豆腐。

我的大表哥,从广东打工回来,带来了令人羡慕的“贵族气息”——他留着大红的杀马特发型,穿着裤裆里有别针的裤子,身上挂着发光的链子,坚持说村里的普通话。他还把他的两个表妹推到时髦的路上,带她们去喝“不加奶的泡泡茶”,去村里的狼沙龙做头发。

有一天,我的大表哥挥舞着一条铁链,教他的两个表妹“跳舞吸引异性”。酱是蹲在树林里偷偷观察的时候爆发的。

他喊出了周星驰电影里的经典台词:“我掐着一瞬间,感觉要爆炸了!”

“你是哪个厂的?”音乐停了,浑身是水泥的大表哥把链子扔了。

“天成五金厂,3号车间,580吨冲床,操作员,酱爆er!”身着毛领蓝色西装,紫色杀马特发型,酱爆缓缓抬头,竖起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

“酱爆?!”三枪和表哥同时瞪大了眼睛。

天黑了,山间树林里飘着黑影。酱爆三指伸进大衣口袋,拿出手机放在地上做舞台灯光。他走近大表哥,冷冷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口袋里还有半斤水泥。”

大表哥咬着嘴唇,把口袋里的水泥往地上一摔。一场斗舞在尘埃中开始。

莫名其妙的台词,夸张的表演,怀旧的配乐,让这种乡村舞蹈变得极其魔幻和现实。很多人不知道,这个无厘头的故事并不完全是虚构的。

有一次直播,三炮做了酱炸三指朝天的经典手势,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弹出“摇滚”“酷一点”之类的回答。三枪不停摇头。

这个手势来自真实的工作经验。

二炮、三炮辍学,他“也想出去打工”。

那些被城市气息污染了,穿着西式,说着普通话,给村里的孩子买糖果的农民工,给小村子里的少年们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村里老人种地一年的收入赶不上他们工作一个月的收入。我上小学的时候,三炮家还是土房。有一次,他洗澡的时候,整面墙都倒了。那时候他吃猪油拌饭最多,很少见到肉。

出去工作意味着有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初中的时候,三炮爱上了网络。QQ空之间的背景是黑色的,签名是一个无头无尾的句子,上面有“火星人”堆叠着符号。他的头发到了肩膀,斜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所以他觉得自己挺“优雅”的。但他最羡慕的是他表哥的发型。后面不是掉下来的,是飞起来的爆炸头。三炮一直想烫一个一样的,但是苦于没钱烫发。

兰成是酱爆的演员。他比三炮大一岁。当他十几岁时,他迷上了音乐。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他在用大耳机听歌。当耳机里传出尖锐颤抖的电音和快速的rap,他瞬间感觉到电流吹遍了全身。

唐翔没有KTV,所以蓝城和一些同学打电话请了病假,跑到了县城。几十公里的路,坑坑洼洼,他们骑着摩托车刚刚过去。唱歌的钱是前一周吃泡面省下来的。他喜欢一些周杰伦的歌。唱完歌,几个男生挤在小旅馆30元一晚的房间里,第二天赶回学校。

初中两年,无心学习的三炮,从来没有买过一支笔。如果他真的想写,他就向他的同桌借。在课堂上,他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二学期初,三炮离开学校,没有办理退学手续。叔叔是一个守规矩的学生。他本来想上高中,但是中考成绩不到总分的一半。他的家庭负担不起上职业学校的费用,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他的班里,只有两个人升入了县城的普通高中。

大部分人选择辍学去广东打工。临近中考,老师会语重心长地给学生打电话,劝他们回来参加中考。大卫回来了,拿到了初中毕业证。毕竟有些工厂招聘要求比较高。

进厂后,三炮才发现,为自由而工作只是一个农村少年的梦想。

天成五金厂,冲床和杀马特

第三枪的工作是包装产品。每天工作11个小时,除了上厕所,一刻也不能离开车站。他后悔退学了。“打工比上学难多了”。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无聊和压抑。成为人类机器的一部分,人类的肢体就是它们的延伸终端。每天,三炮的手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困得脑袋差点撞到桌子。

他开始学习抽烟来解闷。上完厕所5分钟,抽了根烟,他才觉得自己获得了片刻的解脱。

兰成去了爸爸工作的工厂。后来爸爸在佛山办了个小作坊——天成五金厂。兰成,带着以前同学的大表哥,去了这个未来会施放魔法光环的地方。

然而,在真正的天成五金厂,工作是如此的平凡,以至于人们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作坊生产的锁,并不比农村厨房的锁大多少。我的大表哥是一名冲床的操作工,每天重复三个动作上千次——左手把材料放进模具,右手调整,最后用两个手指踩住踏板。几吨重的冲压机砸下来,一个金属制品初步成型。

因为工作太无聊,蓝城在车间里设置了音箱,播放DJ舞曲。他把音量调到最大,一边操作机器一边摇晃身体。

有一天,一场意外差点发生——大表哥差点没把左手从机器里拿出来,一颗钉子砰的一声打成两半。

林小马因为分神差点出事。他在另一家工厂操作机器,并在产品包装上印上标识。有一次他没有把产品放上去,而是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幸好是小机器,不然几个手指头早就没了。

几年后,拍摄完《叛逆少年》,三炮设计了打孔机酱爆的标志性动作——三根竖起的手指,没有多想。在他对工厂的记忆中,断指是相当常见的,他身边的一些朋友也少了几根手指。

“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很高的感觉。非常酷。其实进过工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想表达的是手指被机器压碎了。仔细看镜头,酱爆三指拿手机。”在直播间里,三炮不停地向粉丝强调,“在工厂上班的朋友一定要小心!”

在工厂压抑的氛围中,蓝城看到了很多“杀马特”。他们很在意自己的外表,“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最独特的”。这些年轻人穿着颜色鲜艳的西装,留着斜刘海和爆炸头,脚上穿着尖头鞋,却在干着“又脏又脏的活”。

大家打招呼总是同一句话:“你是哪个厂的?”比较工厂的大小,操作的机器,食物有没有肉,成了这些年轻农民工虚荣心的膨化剂。

下班后,三炮认识了老家的兰成和小马林,一起玩摩托车,歪着脑袋在坝上飙车。

都以“爱车如命”自居。摩托车改装:把摩托车车头去掉,这样歪着头玩更轻巧;装了排气管,跑起来声音更大。从香港到佛山有600公里。为了从老家拿到摩托车,他们在雨中骑了15个小时,期间被警察抓到罚款。

镇上的杀手更加浮夸。除了安装排气管,他们还在摩托车周围包裹五颜六色的彩灯,甚至在车轮的轮轴周围。虽然车很时尚,但其实他们车技一般,三炮也是相当鄙视的。《叛逆少年》中那辆有着五颜六色车灯、五个车牌和八个排气管的鬼火摩托车就是为了嘲弄他们而设计的。

玩车玩久了,三炮开始渴望拍摄和朋友一起玩的日常生活。工作的时候买一部视频拍摄效果好的苹果手机是他最大的愿望。

刚来广东一年多,就因为买手机被骗了。那时,他是一个木讷的“工厂男孩”,花300元在路边买了一部“不知名的苹果4S手机”。回到宿舍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机无法开机。折腾了一个星期,他还不死心,把手机泡在水里,用厂里的电容笔测试屏幕,用螺丝刀拧开后盖。直到看到一块黑色的铁板,他才彻底醒悟——对方换成了模型机。

最后,即使他厌倦了工厂,经常辞职以维持生计,他还是借钱买了一部真正的苹果5S。没想到,手机改变了他的命运。

从农民工到网络名人

第一次玩Aauto快一点的时候,三炮从没想过靠它赚钱。

一开始只是下班后炫耀车技的场景。他们在佛山拍摄了一年多,见证了Aauto更快从gif时代升级到短视频时代。

随着粉丝的增加,广告主来找我们。都是几十块钱的小广告。让他们把微信业务的联系方式放在视频底部。有痘痘卖面膜的,展示3天后可以删除。兰成收到了15元起的广告,小马林甚至收到了10元起的广告。

这些年轻人已经逐渐意识到,在这个新兴的流量平台上,粉丝就是金钱。

摩托车拍多了,担心粉丝审美疲劳,开始尝试加入一些搞笑的故事情节。一开始,没有什么创意。几乎每个视频的结尾,三炮总是被踢下大坝。

三炮每次从水里起来都会头疼昏厥,但他觉得只要剧情需要,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随着潜水次数的增多,他发现“粉涨得很快”。

虽然靠拍段子谋生很难,但这些年轻人感觉比打工强多了。几乎每个人说的最多的——“关键是自由”。

在天成五金厂只干了几个月,蓝城就待不下去了。爸爸每个月只给他300元工资。这个企业家还是老一辈的观念——“反正等我老了,我的钱就是你的”。另一方面,蓝城是极其不舒服的。当他晚上和朋友出去玩时,他的父亲经常照顾他。

他逃离了父母。过年的时候,亲戚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工作吧?”

“我想成为明星。”蓝城说。他想唱歌并上电视。

“精神病。”亲戚们都盯着他。他们说的是“不工作”,就是学一技之长,去当老师,而不是去工厂打杂。

他家送蓝城去学做模具,他学了几个月就不干了;他去一家炸鸡汉堡店当厨师,用小本子偷偷记下配方和机器型号,为以后自己开店做准备;汉堡的店倒闭后,他在一家加油站做服务员,白天拍视频,晚上上班;之前专心闹笑话,最后开了自己的网店做DIY手机美容。

2015年底,蓝城、三炮、小马林回老家过年。喧闹的时刻过去了,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离开了。唐红镇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但是他们留了下来。

“外面的生活成本太高了。要租房子,就得吃饭,还得在家照顾。”第三枪决定在家开个玩笑。18岁那年,他已经欠了几万块钱。

这些年轻人戴上假发,扮演老人、女人和杀马特的角色,在泥潭里跳来跳去,在村子里骑着摩托车,用手机四处拍来拍去。几乎没有人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在小马林的父母眼里,他们就跟疯子一样,既不种地,也不出去打工。“他们整天缠着尧尧(广西话,形容不正经)”。

他们开始在家里拍段子的时候,我表哥在山上扛木头,一天挣108元;大叔还在广东修车,老板晚上随叫随到。阿兰在工地上搬砖,开吊车。他觉得工地比流水线有意思,至少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泥巴。

三炮让他们加入,但赫特叔叔觉得三炮没做什么正经事——每天晚上不睡觉,整天抱着手机。

直到惊讶地看着三炮一点点还清债务,甚至富裕起来,痛叔才终于意识到,网络世界里可能还隐藏着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他们的创造力变得惊人。他们每天能拍六七个笑话。几个人的想法碰撞在一起,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群山的粉丝数量迅速上升至100万,但随后上升之路变得相当缓慢。

几乎所有的主播都在争有限的关注度。三炮见证过各种噱头:当初预约火爆,却一言不合表。学社大哥高喊“风雨中,我在公路路口等你”。也有自虐的一段时间。有人把头埋在沙坑里,有人用鞭炮炸裤裆,有人“东吃西吃”。他们在镜头前咬掉了老鼠的头,嚼碎了吞下去。

人们可以在用户平均学历不超过高中的Aauto Quicker平台上看到各种各样的农村主播,他们大多来自农村或者三四线城市。很多段子给自己贴上了“全村的希望”的标签,“不要嫌弃农村的赞”经常出现在评论区。

第三,枪很难说服自己炒作。“附近很多人都会看到自己的视频”。

玩了3年的Aauto快,他做了尝试,开始做搞笑长视频。相对于短段子,长视频需要更强的编剧能力,但更适合讲故事。

三炮从一开始就在思考系列视频的主题。一个叛逆的少年就是他自己,他也是千千百万普通农村少年。

做下一个三枪。

事实证明,三炮选对了路。

为了开好玩笑,三炮习惯熬夜,漫无目的的看视频和电影,从中寻找灵感,学习镜头的连接。周星驰的一些电影他已经看过几十遍了。一起做迟到的表哥,积累了上百个歌单,精心挑选了每一首配乐。有时候为了达到画面要求的“五毛钱特效”,大表哥会用手指在手机上画5个小时。

《叛逆少年》拍摄了一年多,长度接近90分钟的电影。枪的粉丝一年增长了五六倍。几乎所有炒作框架、自虐、喊麦的主播,都已经被Aauto更快平台封禁。

6月的一天下午,三个00后少年骑着摩托车来到三炮门口。他们来自几十公里外的邻镇,穿着拖鞋,扎着蘑菇头,怯生生地蹲在围栏外。

这是他们第三次来了。瓷砖是三个枪手贴上去的时候他们能脱口而出,也能一眼认出《叛逆少年》中每个角色对应的演员。

对于这些男生来说,三炮是唯一的偶像。“我喜欢他视频里的感觉,那就是我的生活”。说起电视上的那些电影明星,他们摇头,“不喜欢,离自己太远了”。

三个男生中,一个高二辍学,正在跟师傅学印刷,以后想开一家印刷店。另外两个还在读初三,一个打算毕业后学美发,一个打算读职高。

他们也渴望像三炮一样闹着玩,过着和父母不一样的生活,“以后不工作了”。一个男孩甚至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间表,要在五年内像三炮一样成功。

随着粉丝越来越多,三炮也开始关注对未成年人的影响。视频中有一段飙车故事,他会加上“加速处理后,请勿模仿”的提示。在工作室,三炮经常强调禁止未成年人给他送礼物。疑似小孩刷礼物时会问“你是大人吗?你加我微信,我把钱退给你。”

高考前一天,三炮和朋友在山路上视频。艳阳下,镜头里,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调侃道:“六月不为高考努力,七月在工地上做个德弟。兄弟们,高考加油!”

在网络名人里打工,三炮是不可能年少成名,摆脱打工光环的,不仅吸引了一大群农村少年,也吸引了其他尚未成名的舞台选手。

仅仅两个星期,三个炮兵家庭就从其他县来了几组Aauto快队。大部分都是边做小生意边开玩笑。“从小,他们就梦想成为演员。虽然现实不允许他们,但他们至少可以更快地成为Aauto中的优秀表演者”。

他们来三炮家观摩学习,一起拍段子,顺便增加粉丝。已经断定三炮家门前是宝地。不管你在这里拍什么,都很有可能受欢迎。

三家成了车陂庄最热闹的地方。三姨喜欢坐在这里和陌生的客人聊天。她记得今年初五,三炮家的小楼里,院子里,甚至围墙外,都站着年轻人。从村里回来的农民工,广西几个有名的Aauto快队,还有慕名而来的车迷齐聚一堂。他们尽情地吃、喝、聊。

那一刻,在拥挤的人群中,三炮的姑姑有一种感觉,这个因为外出打工而变得冷清安静的村庄,又恢复了她童年时的活力。

就算网络消失了,也不可能再工作了。

村民们渐渐习惯了这群举止怪异的年轻人。第三炮的那个周末,我去村小学拍片。一个六年级的女生从虚掩的门缝里瞥见了他们,拖着妹妹跑来跑去看电影。他们的父亲还好奇地戴上了紫色的杀马特假发,用手机自拍。

没有人认为他们已经破产了。得益于开玩笑赚来的钱,年轻人装修了家乡的房子,买了自己的车,三炮给父母送了一辆收桑叶的面包车。

但对于这群玩家来说,不安的心态并没有消失。哪怕是我的家乡,同样的云,同样的天空,看久了也会腻。

“我们现在正在原地踏步。”蓝城有很强的危机感。团队中最有主见的何,似乎预见到网络带给他们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腐烂甚至消失。

无论儿子的收入如何增加,父母都坚持像以前一样努力工作,养蚕、放羊、养猪、跑三轮、开公交车。在他们眼里,孩子依赖网络的生活根本不可持续。

为了抵御这种风险,年轻人也努力在现实世界中拥有谋生的能力:蓝城在卖新潮鞋,痛叔在卖黑头贴,三炮即将在县城开茶叶店。他和朋友从网上买了一箱箱资料,每天跟着课程学做奶茶。

与以前不同,他们希望将来靠灵活的头脑谋生。大叔很坚决。“就算互联网消失了,我也不能再去上班了。”

兰坚持转型。他建立了一个工作室。他们将不再是一个松散的团队,而是一个有组织的公司。利益分配会有更具体的约定。

兰也看到了他们想要摆脱角色的束缚。叛逆少年系列给他们带来了关注,但也把他们困在了一个固化的角色里。在粉丝心中,三炮似乎永远是村里那个穿校服的初中生。帕恩叔叔是一个戴着秃顶假发的老人,他的大表哥是一个杀死马特的红发人。

看到他们比以前过得好,总有粉丝评论“你飘了,不像农村人。”

第三枪只是感觉被“拉”了一下,失去了人气。虽然粉丝数量还在稳步上升,但是播放量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相比帅哥美女主播,他直播时的打赏并不高。

有时候觉得他“很土气”。去南宁参加广西网络名人盛大晚会的时候,三炮穿着白色字母t恤去了,痛苦大叔连拖鞋都没换。站在台上,一身正装的主持人介绍三炮是“广西知名农村手”。与其他网络名人相比,他很克制,没说几句话。

在唐红农村老家,他们平日里比较随意。第三枪会找地上没抽完的烟头,点燃继续抽。堂哥会帮亲戚杀猪,痛叔会在朋友盖房子的时候扛灰传砖。拍完笑话想吃鱼,几个人直接从蓝城家的泥塘里跳出来。

以前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土气。一个更快的车迷喜欢他们的质朴。但是当他们去了更广阔的平台,他们开始对自己的形象感到不满。在新浪微博上,三炮只有10万粉丝,其他只有几千粉丝。对他们来说,这个平台“太高了”。

几个月前,蓝城把Aauto Quicker名字中的“酱爆”二字去掉,只留下了他真实姓名中的“蓝城”二字。他向粉丝宣布:“酱爆死了。”

为了学习说唱,他开始用手机软件学习英语单词。他觉得自己的家乡太封闭,很少有人知道新潮鞋和嘻哈,县城酒吧的音乐都是“土嗨”。他应该试着保持冷静。

“你不能总是被束缚在一个地方。”蓝城说。

三枪也想过,“以后大了有可能去外面发展”。

去年冬天,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回北京,第一次看到雪。某在线音乐制作公司请蓝城来录歌,机票住宿自理,发行后没有盈利。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邀请,带上了喜欢民谣的帕恩叔叔和将来想当DJ的大表哥。第一次坐飞机前,蓝城给自己买了2000元的阿迪达斯衣服和鞋子。去北京后,三个男生挤在一家200多元一晚的快捷酒店。

虽然录的歌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但蓝城感觉至少离我的梦想更近了一步。画面中,没有杀死亚光假发、凉鞋和摩托车,而是配上吉他、帽子和格子衬衫。

很多粉丝不适应这种变化,感叹“贵族气质消失了”。从农民工到乡村艺人,再到网络歌手,蓝城迫切希望把“网络”二字从它的标题中去掉。他最新的说唱歌曲叫《做自己》,里面唱道:“人生只有一次,却没有重新开始。这次我要做我自己。”

本期实习编辑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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