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福的名言(马克吐温名言名句)

◎苗伟2017年,乌得勒支合唱节上,四个合唱团演唱了全部150首赞美诗,学者叶丽婷受邀在演出间隙发表演讲。他演讲的主题是关于正义,但是和观众一起看唱诗班让他发现

笛福的名言(马克吐温名言名句)插图◎苗伟

2017年,乌得勒支合唱节上,四个合唱团演唱了全部150首赞美诗,学者叶丽婷受邀在演出间隙发表演讲。他演讲的主题是关于正义,但是和观众一起看唱诗班让他发现了另一个主题,那就是“安慰”。在随后的几年里,他把“舒适”作为一个项目。2020年3月,新冠肺炎让世界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叶丽婷出版了他的书《论舒适》,讲述了能给人带来舒适的艺术作品,包括阿赫马托娃的诗歌、加缪的小说、马勒的音乐、格列柯的绘画。

圣经旧约中的诗篇(= Book of Psalms)

叶丽婷说,“慰灵”这个词已经失去了曾经植根于宗教传统的意义。追求成功的文化不太关注失败或死亡。安慰是给失败者的。古人和现代人都有悲剧意识,我们都承认有些损失是无法弥补的;有些状态我们无法挽回;有些伤疤可以愈合,但不会消失。但是,面对侵入我们意识、框定我们生活的喧嚣时代,我们应该保持一定的自制力,看看前人得到的、给予的安慰,让自己的心更有韧性。

叶丽婷讲的第一篇课文是《诗篇》。我虽行过死亡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和竿给我安慰。面对痛苦和失落,安慰有什么用?叶丽婷说,有希望,安慰才有可能,生活对我们有意义,希望才有可能。犹太教和基督教拒绝接受我们生来就是受苦和死亡的,而安慰依赖于这种信仰。所以,“安慰”必然是一种宗教思想,即使给予我们希望的意义可以是非宗教的,甚至是反宗教的。宗教有很多功能,其中一个功能是安慰,解释为什么人类会痛苦和死亡,为什么尽管有这些事实,我们仍然应该生活在希望中。笛福有一部小说叫《瘟疫时代》,主人公在伦敦穿越瘟疫。他的精神支柱是诗篇的第91章。“你不要害怕夜晚的恐怖或白天飞来的箭;我不怕晚上来的瘟疫,也不怕中午杀人的毒病。虽然有成千上万的人倒在你身边,成千上万的人倒在你右边,但这灾祸必不临近你。」

“我们坐在巴比伦河边,一想到锡安就哭了。我们把钢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这是诗篇的第137章。它以悲叹开始,以诅咒结束。它提醒现代犹太人他们与祖先的关系,并理解那些被赶出家园的人的持久愤怒。北美殖民地和加勒比海种植园的黑奴也能体会到被囚禁的痛苦。该诗篇是被奴役的人们唱赞美诗的来源,创造了一个强大的非裔美国人教会的福音传统。诗篇的权威不仅在于表达悲伤,还在于表达愤怒。它的创造者是像我们一样的男人和女人。他们知道被放逐和迷失的滋味。他们知道绝望和孤独是什么感觉。两千年来,无数人都有同感。他们请求上帝解释现实世界和他们想要的世界之间难以忍受的差距。他们问为什么正义迟迟得不到伸张,但他们断言他们知道什么是正义。在世俗的现代世界,古老的经文如约伯记和诗篇仍然有安慰的力量。

奥留的冥想

来看看俗世的人吧。奥勒留,我们在电影《角斗士》中见过罗马皇帝。白天,他和他的将军们讨论作战计划。晚上,他在营地里为自己写了一些东西。战斗中的所见所闻让他心里忐忑不安。当他骑马穿过燃烧的村庄时,当他看到一只手或一只脚被肢解或一个头被砍掉时,尸体的恶臭仍留在他外套的褶皱里。当他视察军团时,他几乎无法忍受士兵的恶臭。当他晚上睡不着时,他就在纸莎草上写字,不是用拉丁文,而是用希腊文。这是他的忏悔室。“每天开始的时候,告诉自己:今天我会遇到干涉、忘恩负义、无礼、背叛、恶意和自私。”

对于一个以建造纪念碑、建立行省、征服蛮族、扩张帝国、留下半身像和大理石铭文来证明自己伟大为使命的罗马皇帝来说,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地球上的时间只是在异乡的短暂停留时,那种虚无感可能会更加强烈。他问自己,从一百年前的皇帝魏帕-阿苏时代遗留下来的是什么——“男人和女人忙着结婚,抚养孩子,生病,死亡,战斗,聚会,开玩笑,农业,奉承,吹嘘,阴谋诡计,诅咒,抱怨命运,爱情,囤积,觊觎权力和尊严。这么多生命没有活下来,真让人寒心。”

夜深人静时,他的焦虑加深了。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大戏有五幕,但是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只需要三幕,三幕就是全部。

奥里乌死于瘟疫,享年59岁,死在距离今天的贝尔格莱德约40公里的一个军营里。他之所以不朽,不是因为同时代人记忆中的法令或征讨,而是因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活动——他在深夜写给自己的冥想记录,后人从中可以看出一个皇帝无法控制的迷茫和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人思考,熬过这个夜晚。

博蒂乌的哲学安慰

三百年后,罗马帝国衰落,统治王国的东方哥特人野蛮人入侵罗马。波提乌斯出生在西罗马帝国灭亡后,家境富裕,仿佛生活在上帝的庇护下。他年轻时翻译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著作,随后步入政坛,侍奉于公元523年以谋反罪下令处死普瓦提乌斯的国王西奥多里克。在一个小监狱里,Boytiu陷入了绝望。“在所有的不幸中,”他承认,“最不幸的是他曾经快乐过。”

他开始写作,《哲学的安慰》是一部监狱作品。他满头白发,皮肤松弛地挂在一副脆弱的骨架上。一个不速之客来了。它是“哲学女神”。女神斥责普瓦提乌斯憎恨命运。她提醒他,正如斯多葛派哲学家一直强调的那样,生活中一切都会出错,命运女神主宰着一切。你要时刻做好准备,命运女神会一下子拿走所有赋予你的东西:爱情、家庭、孩子、财富、名誉、事业。这些都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相信的东西。他们都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能带走的,就是斯多葛派哲学所说的内心堡垒。哲学女神要求普瓦提乌斯关注命运不能带走的东西,那就是理性。

在等待行刑的过程中,博伊休唤醒深刻的记忆宫殿来应对自己的困境。“对上帝的希望不会是徒劳的,祈祷也不会是徒劳的。避罪修德。你应该重拾信心,相信诚实。如果你对自己诚实,你就有很大的动力去做好事,因为你活在一个洞察一切的神的眼中。”

一千多年后,吉本写完了罗马帝国衰亡史。他说Boytiu的书太模糊深奥,但思想的作品可以转移作者的注意力。无畏的冷静只有表演,只有死亡才能结束他的痛苦。被吉本称为“死亡使者”的刽子手来了。未经审判,他将Boytiu捆绑起来,用绳子勒死他,直到他的眼睛从眼眶中突出来,然后用棍子打他。

艾尔·格列柯

在西班牙小城托莱多,有一座名为圣托梅的中世纪教堂,无数游客去那里欣赏格列柯的画作《奥加斯伯爵的葬礼》。这幅画描绘了两位圣徒埋葬奥尔加斯伯爵的场景。上有天堂,下有人间。身体降到地面,灵魂飞上天堂。厄尔·奥尔加斯是一位西班牙贵族,他于1323年被安葬在圣托梅教堂。16世纪80年代,教区牧师委托画家格列柯描绘伯爵的葬礼以及围绕它的传说。据说奥尔加斯伯爵下葬时,圣奥古斯丁和圣斯蒂芬从天而降,帮助哀悼者埋葬他。

在这幅画的前景中,穿着闪闪发光的金色法衣的圣斯蒂芬和圣奥古斯丁正弯下腰,轻轻地将伯爵的遗体放入他的坟墓。监督现场的是这幅画的主事人,教区牧师。就在两位圣徒的身后,还有十几位托莱多的优秀市民,他们身着黑衣,衣领上系着白色蕾丝。一个天使在托莱多绅士的头上飞舞,指引着伯爵的灵魂走向天堂。在那里,圣约翰、耶稣和他的门徒都在等待奥尔加斯伯爵的灵魂。

这幅画过时了。伯爵穿着16世纪的钢铁盔甲。罗马帝国覆灭时死去的圣奥古斯丁和公元34年被乱石砸死的圣斯蒂芬,都装扮成16世纪的主角。托莱多的绅士是在两百多年前举行的葬礼上画的。这不是时代的错误,而是画家想表现时间的各个层面都出现在无尽的当下。只要有足够的信仰,信徒可以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托莱多的先生们看到奥古斯丁和斯蒂芬出现并不惊讶,就好像他们正在参加一个定期的周日早上的弥撒。时间的崩塌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这幅画描绘了信仰如何团结社区并接受超自然现象。

画家把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都画了进去。男孩一定是日复一日地站在画室里,看着自己的画像渐渐成型,看着父亲试图表达自己的渴望和安慰。小男孩拿着手电筒站在圣奥古斯丁和圣斯蒂芬旁边。他大约八岁,穿着蕾丝衣领和短裤。他盯着画家。时间可以安顿我们,它是单向的,不能减速,不能逆转。未来不可知,过去不可逆。对我们来说,时间在死亡中结束,而对其他人来说,时间在继续,就好像我们从未存在过。这幅画的狂喜来自于逃离时间的梦境。这种逃离时间的感觉只能通过艺术想象,而不是通过生活体验。

蒙田的散文

在格列柯写下《奥尔加伯爵在750公里外的托莱多的葬礼》的同一年,蒙田开始写散文的第三卷。他56岁了,仍然精力充沛,但肾结石让他感到疼痛,他认为自己快要死了。他经历了宗教战争和瘟疫,到老了,他承认任何安慰自己的企图归根结底都是欺骗和“掩盖麻烦”。没有人能和我们分享死亡。人类的同理心是有严格限制的。一个人的智慧再大,仅凭自己的判断,也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悲伤。他说,活着的确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但前提是你接受所有这些东西:快乐、痛苦、粪便和卑微身体的快乐。他不相信上帝的恩典或怜悯,而是相信我们对生命本身的爱和依恋。

休姆

1734年,一位23岁的苏格兰绅士给一位专门治疗神经病的医生写了一封信。他告诉医生,他尽了最大努力来战胜自己的抑郁和绝望。但是这封任命书并没有寄出。大卫·休谟在布里斯托尔的一家商店当了几个月的学徒,然后搬到了拉弗莱舍。他隐居了四年,写了一本叫《人性论》的书。休谟说,西方理性的支柱——因果性、同一性和灵魂——都是虚构的。后来,他写了几本书,成为当时最著名的无神论者。他说祈祷和信仰是虚假的安慰,人类创造上帝是为了解释和忍受生活的不公和严酷。这种小说没有安慰。在亚当·斯密和亚当·弗格森的古典经济学的奠基性文本中,他们都说过,社会秩序是通过每个人对自身需求的满足和在分工中与他人的合作来维持的,而不是依靠对上帝惩罚的共同恐惧或对他永恒奖赏的希望。

贝多芬,马勒

1804年,维也纳一位名叫多萝西娅·冯·埃特曼的23岁钢琴家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她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之中。人们试图安慰她,但无济于事。贝多芬听了,就去她家坐在钢琴前弹了一个小时,多萝西娅第一次哭了。演奏完后,贝多芬站起来,握了握多萝西娅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赞美诗、圣歌、清唱剧和弥撒歌曲一直在安慰悲伤的人们。《弥赛亚》以先知的名言“安慰你,我的人民”开始,这首歌于1744年首演。莫扎特的安魂曲写于1791年。威尔第和勃拉姆斯也写过安魂曲。在勃拉姆斯的《安魂曲》中,悲伤的原因是母亲的去世。在威尔第的《安魂曲》中,是他的朋友亚历山德罗·曼佐尼之死。继承这一传统的是捷克摩拉维亚一个犹太客栈老板的儿子。15岁时,他去维也纳学习音乐。到达帝国首都后,他把一个陌生人的所有渴望都倾注到了自己的音乐中。马勒认为,音乐应该努力为“上帝死后”的人们提供生命的意义和一种超然崇高的体验,音乐必须永远包含一种向往。他在一封信中说,“你活着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痛苦?这是一个巨大而可怕的笑话吗?如果我们想活下去,就必须回答这些问题。”

马勒的作品是自传性的。他的兄弟姐妹在第一交响曲中英年早逝。1902年,他写了《死婴之歌》,并为卢克斯特的同名诗谱曲。这首诗是为悼念死去的儿子而写的。马勒写下这首歌的四年后,他的女儿玛丽去世了。马勒曾感叹,“我心爱的女儿之死,其实是对这首歌的纪念”。在《第六交响曲》和《大地之歌》中我们还能听到马勒无尽的悲伤。

有些经历只能用音乐来表达,有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音乐具有“漂浮的意向性”。音乐是关于某种东西的感觉,但拒绝明确指出它到底是什么。音乐需要听者去完成其隐含的意义。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会有一种理解我们情绪的感觉,这是舒适体验的核心。然而,在痛苦的最初阶段,我们可能根本不会求助于音乐。一个痛苦的人可能没有时间欣赏美。也许若干年后,当你听一个音乐家演奏一段音乐时,记忆会回来,音乐的潮汐效应会出现。以至于你坐在黑暗的大厅里,不让两边的人看到你的眼泪,心存感激,因为这音乐解放了你,安慰的工作终于开始了。这种延迟效应,有时几年,有时几十年,可能是一辈子的工作。

阿玛托娃的安魂曲

1938年的列宁格勒,涅瓦河畔的克雷斯蒂监狱门口,排起了长队,女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御寒。阿玛托娃也在队伍里。她是来看望儿子古米列夫的。这是一个恐怖的时代,每天晚上都有人被捕。通常这些女人不会说话,因为她们知道不能相信任何人。但是这一天,一个女人转向阿赫马托娃说:“你能把这些都写下来吗?”阿玛托娃回答说:“我能”。然后,第一个女人的脸上似乎有了类似微笑的表情。提问的女子可能不知道身旁女子的身份,是49岁的寡妇,没有收入,但她是最合适的证人。阿玛托娃在她的诗《安魂曲》的开头写下了这个场景。

《安魂曲》是为20世纪30年代在俄罗斯监狱外守夜的每一位女性,以及那些因审讯、酷刑、流放或枪决而入狱的女性而写的。

我们不知道队列中提问的女子是否在列宁格勒围城战中幸存。我们对她的命运一无所知,只知道她的微笑。我们知道她渴望自己的经历被保存,以免被遗忘。她可能也没机会看这组安魂曲了。这首诗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以手稿的形式流传,最终在20世纪60年代出版。

以赛亚·伯林是西方第一个阅读《安魂曲》的人。1945年秋天,当他作为英国官员访问列宁格勒时,他发现阿赫马托娃还活着,于是他去谢列梅捷耶夫宫的一个房间里看望她。他是阿赫马托娃20年来见到的第一位西方游客。她给他读了安魂曲。有一次,诗人停下来说,你来自人类社会。在这里,我们分为人和人——她没有说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黑暗中,她的儿子古米列夫走了进来,三个人一起吃了一盘凉土豆。柏林后来回忆说,阿赫马托娃没有自怜,就像一个流亡的公主,郁郁寡欢,难以接近,声音平静。战争结束了,她的儿子回家了,她表达了人民的苦难。这是她别无选择的呼唤,也是她愿意承担的使命。

米沃什的礼物

叶丽婷带领我们踏上了舒适之旅。在这本书的后记中,他回忆了父母的去世给他带来的痛苦。他说,我意识到,安慰既是一个有意识的过程,也是一个深度无意识的过程。这是我们做过的最难但也是最有价值的工作。以这种缓慢、迂回、几乎无意识的方式,你会得到安慰。你甚至可以学会感激失败教会你如何认识自己。他说失败是伟大的老师,衰老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至少有一种虚假的安慰消失了——那就是我们认为自己很特别的错觉。失败和衰老教会我们摆脱任何特殊性的错觉,这种错觉曾经给了你避免愚蠢和不幸的能力,但那是错觉和自欺欺人。

叶丽婷的后记是这样结尾的——

1998年1月,叶夫妇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家中宴请了波兰诗人米沃什。这位诗人已经87岁了,已经流亡了40年。他想搬到他的家乡波兰。有时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再次看到一个自由的波兰。他照顾生病的妻子,看着她日渐衰弱,直到死去。他照顾他患精神病的儿子。现在他终于回家了。我给米沃什的叶丽婷夫妇念了一首诗,叫《礼物》

多么快乐的一天。

一大早雾就散了,我正在花园里干活。

蜜蜂在金银花上休息。

世界上没有我想拥有的东西。

我知道没有人值得我羡慕。

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遭受的任何不幸。

所以想到今天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并不尴尬。

我没有痛苦。

直起身来,我能看到蓝色的大海和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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