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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学术写作]编辑评论/注释农业事关国家粮食安全、人民安居乐业、全球经贸发展和气候变化。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作为一个传统农业大国,农业发展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发

[明亮的学术写作]

编辑评论/注释

农业事关国家粮食安全、人民安居乐业、全球经贸发展和气候变化。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作为一个传统农业大国,农业发展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中国历史的特点、中国文化的认同和传承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应该引起重视和深入研究。我们特别邀请历史地理、农业考古领域的四位专家,从驯化与农业起源、水稻与中国历史地理、干旱地区传统灌溉技术与古代农业[/k0/]之间的格局扩展、中国传统农业的可持续发展等角度,分析历史时期中国的农业发展、农业技术及其对历史变迁和社会治理的影响,以获取经验和启示。

驯化和农业起源

李水成(北京大学教授、四川大学文科讲座教授)

在农业出现之前,人类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阶段。12000年至10000年前,由于气候变化和人类进化,人类社会进入农业起源阶段。全新世末次冰期的高峰在21000年至15000年前。冰河时期结束后,人类社会经历了一系列的发展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体现在文化方面,比如石器的标准化,宗教仪式的出现,社会网络系统的扩大,农业以及随后的定居社会的出现,陶器等各种加工工具的出现。

当人类从漫长的狩猎采集社会进入驯化农业阶段时,经历了一个重要的变化,那就是“广谱革命”的出现。生态学的解释是,人类已经从利用“k选择性资源”(大型动物,生长潜力有限,过度利用会导致资源枯竭)转变为利用“r选择性资源”(小物种,潜在产量高,不会因为开采导致资源枯竭)。气候变化导致许多大型动物灭绝或改变活动范围,人类不得不在渔猎之外寻求新的更稳定的食物来源。

什么是“驯化”。选择是先决条件,它导致动植物的生长和繁殖被人类活动所改变。动植物与人类之间发展起来的一种共生关系就是“驯化”。然而,通过积极生产获得的食物数量超过一个社会所需食物的一半以上,驯养的动物不再局限于它们的自然栖息地。只有这样,才能说它们进入了驯化阶段。

人类植物的驯化是一个非常缓慢而复杂的过程。首先是野生作物的培育和收购,然后才能进入真正的驯化阶段。而粮食生产体系的出现,包含了一些驯化的作物,需要系统的栽培,才是真正的驯化。驯化的标志是什么?以大麦为例。野生大麦具有防御性和扩散性。驯化大麦毫无防备,体型变大,生长稳定同步,自花授粉发芽迅速。这是从形态学角度看作物的驯化过程。

驯化与农业起源的探索和实践。欧洲学者对农业和驯化的早期理论探索是“农业地带性分布理论”。按照这个理论,从极地到热带,依次有极地猎人、游牧群体、犁耕农民、游牧+狩猎采集者、热带种植者+狩猎采集者。20世纪后,植物学、遗传学和农学开始探索农业的起源,苏联科学家瓦维洛夫在植物学、遗传学和植物种群研究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在植物分类和分布的基础上,他描述和总结了七个驯化中心,包括热带南亚中心、东亚中心、西南亚中心、地中海中心、埃塞俄比亚中心、中美洲中心和安第斯(南美洲)中心。但是植物学的结论并不能解决作物驯化和农业起源的真正问题,真正的解决需要考古学的介入。

英国著名考古学家蔡尔德首先提出了“新石器革命”理论。农耕和畜牧业的出现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点,而这个转折点发生在近东,所以这个地区是探索农业起源的重要地区。从20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初,多学科综合研究逐渐成为农业起源的基准研究方法。美国考古学家麦克尼什(Macneish)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在中美洲进行考古发掘和研究。他认为,定居的村落、陶器和磨光的石器在农业的初级阶段是没有伴随的,而农业被蔡尔德列为新石器革命的基本要素。因此,麦克尼斯提出农业的起源不是一场革命,而是一个漫长的进化过程。

世界上七个驯养中心。通过考古发现、研究和不懈探索,我们已经能够确定世界上有七个重要的驯化中心,包括西亚的两河流域、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大草原、北美洲、中美洲和南美洲以及中国的黄河和长江流域。亚洲西部的两河流域,包括西部的黎凡特和东部的扎格罗斯山,是非常重要的农业产地,尤其是地中海东部的黎凡特。野生大麦和小麦原产于这个地区。普通小麦(Triticum aestivum)的驯化谱系,通过近东大量的考古、植物学、遗传学和遗传学研究,发现是从一粒小麦到二粒小麦,再驯化到六粒小麦。近东农业出现后,向外扩散,呈波浪式向西北欧扩散。这一过程耗时约5000年。非洲的农业从黎凡特南部沿地中海进入下尼罗河谷,但非洲本身也有自己的地方农业,主要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大草原。非洲本土农业品种以珍珠小米、高粱、非洲大米为代表。美国驯化的农作物非常丰富,可以占到我们今天食物的60%,对世界农作物品种构成有重要影响。南瓜、玉米、土豆、向日葵、花生和豆类都来自这里。东亚的农业发展主要在中国。长江中下游地区主要驯化的农作物是水稻,湘南道县玉蟾岩和江西万年仙人洞遗址对研究稻作农业起源具有重要意义。最早的米粒发现于道县玉蟾岩遗址,距今约18000年至16000年。同时出土了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陶器。大约一万年前,水稻种植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相当普遍。20世纪70年代,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了大量稻种和种植水稻的农具。中国北方的黄河流域和旱作农业区也是重要的驯化中心。旱作物小米的祖先是今天随处可见的狗尾草。小米的祖先应该是当时生长在中国北方的一种野生小米。油大豆也是东亚重要的驯化作物。中国北方很多考古遗址都出土了碳化的黍、粟、大豆、麻。此外,还有一个驯化中心,即东南亚和大洋洲。这个地区位于热带海洋的一个岛屿上,人们吃大量的块茎作物,如山药和芋头。

根据以上新的考古资料,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农业的起源并不局限于世界上的个别地区,而是在世界上一些分散的地区独立产生了独特的农作物品种。农业革命通常被认为是从狩猎采集社会向定居农业社会的转变。

以及驯化和农业的影响。地球上生长着约20万种可食用植物,其中2000至3000种被人类用作食物,200种被人类驯化。地球上70%的耕地种植着谷物,为人类提供了50%的热量。但是,农业并不是人类向往或愿意的生产方式,而是在一种外力作用下的被迫改变。一些学者对此持否定观点。但是,驯化毕竟是人类发展的历史趋势。在人类历史上,狩猎采集阶段是完全依赖自然的,而驯化和农业的诞生,使人类从单纯依赖自然转变为主动创造和索取,使社会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正如阿尔文·托夫勒指出的,农业的出现是人类历史发展中三次大浪潮的第一次。4500年左右,人类进入早期民族阶段,体现了驯化和农业的诞生对人类社会的巨大推动作用。

干旱地区传统灌溉技术与古代农业模式的扩展空

张靖平(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研究员)

一般来说,农业生产依赖于三个自然条件,即光和热、土壤和水。我们的祖先早就掌握了改变农业生产中水分状况的方法——灌溉。都江堰、郑国渠等位于“胡焕庸线”右侧湿润半湿润地区的著名灌溉工程,其主要功能是保证农业的稳产高产,而西北广大干旱地区的水利工程更是关系到农业的生死存亡。干旱地区特色鲜明的传统灌溉技术保证了中国农业生产在亚欧腹地的持续发展,影响深远。本文仅以河西走廊为例对此进行探讨。

干旱地区传统灌溉技术的构成

干旱地区传统灌溉技术包括三个主要内容,即作为基础的渠首技术、作为主体的渠道技术和关键控制技术。

渠首是将河流、湖泊等自然水体引入人工渠道的工程设施。用树木和木柴固定砂石形成的简易渠首,是干旱地区使用最广泛的渠首建筑方式,最晚在唐代敦煌文献中就有发现。石墙渠首是明清时期河西走廊和新疆部分地区长期使用的另一种典型渠首。它们以红柳或芨芨草等原生植物为材料,编织成空心笼,内填鹅卵石,堆叠形成回水和导水结构。原理与都江堰早期建设的“卵石竹笼”接近。河西走廊还有一种塘坝渠首,用来拦截和储存地表涌出的泉水。方法是找到根系发达的草本植物连根拔起,然后把附着在土壤上的草堆起来筑坝,草根起到固土的作用。总的来说,河西走廊的人头技术发展缓慢,从公元14世纪开始逐渐落后于中原。

渠道是灌溉技术的主体。河西走廊乃至新疆大部分地区的渠系平面分布呈脉状而非网格状。这些地区的农业生产一方面不重视排水,另一方面与水权制度有关。最迟从唐代开始,这一地区就有了严格的与税收直接相关的水权制度,一旦河道交叉就很难计算水权。从具体的工程形式来看,明清以来引水隧洞的广泛应用是我国干旱地区传统水利技术的一个显著特点。在新疆吐鲁番等地,抽取地下水的是坎儿井,在河西走廊,抽取河流径流的是洞子渠。

在灌溉技术中,控制技术直接关系到水的分配以及灌溉活动的公平和效率。晚明以来,河西走廊的水利控制技术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直观的分水技术,二是灌溉历时控制技术。前者以平置技术为代表,即在多条渠道的共同引水处修建等深不同宽度的渠口,渠口宽度比例由灌溉地承担的税收比例决定,多用于灌区引水;后者以点香法为代表,即轮流浇水时点香,以其燃烧时间决定每户的灌溉量,多用于农民日常田间灌溉。

传统灌溉技术对干旱地区农业生产的制约

从技术角度看,传统灌溉技术对包括河西走廊在内的干旱地区的农业生产乃至社会经济发展也有很多制约。首先,传统源头造成人力资源的巨大消耗。河西走廊河流变化频繁,沿河源头建设容易导致重复弃修。因此,自汉代以来,拦河水源一直是首选。但拦河坝的渠首工程庞大,缺乏中原“石桩基础”的永久基础,每年都要修几次。干旱地区人口稀少,渠首建设占用的人力资源远远超过正常的农耕活动,大量劳动力被束缚在水利上,无法转移到其他领域。其次,对运河系统的依赖限制了商品农业的发展。在河西走廊,每一片小农田都与一个大型渠系相连,遵循非常严格的灌溉规则。这种制度无法实现差异化灌溉,灌溉规则只能以小麦这种最主要的粮食作物为基础。本来河西走廊很适合瓜果种植,但是灌溉要求比较灵活的瓜果只能在有特殊水权的地区种植,所以有一段时间并不流行。第三,由于缺乏调蓄手段,内河下游的农业开发无法持续进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黑河最下游的居延海。其农业发展始于汉代,历经西夏、元朝,至明代完全废弃。现在的研究者大多把切断下游河道归咎于上游农业。事实上,下游河道并非常年无水,只是在灌溉季节无水。如果非灌溉季节的水源能蓄起来,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由于这些制约因素的存在,到清末民国时期,河西走廊传统水利的技术潜力被耗尽,农业衰落,社会衰败。从20世纪30年代末开始,河西走廊开始修建永北化渠首、机井灌区和大中型水库,成为中国近代水利的早期拥抱者,农业发展进入新阶段。

灌溉技术的塑造效应空

在以河西走廊为代表的西北干旱地区,灌溉技术的诞生是为农业生产服务的,但它对shaping 空的影响却远远超出了农业领域。以大型自流灌区为载体的传统灌溉技术直接导致了大规模农耕绿洲的形成,不仅深刻塑造了农业格局,也影响了这一地区的社会发展和治理格局。

河西走廊的天然绿洲具有宜农宜牧的双重属性。泉水喷涌带适合发展小规模原始农业,湿地适合畜牧业。而且这些绿洲往往混有不经人工成型的拒卤砾石,内部不连续、不均匀。自汉代起,国家军队开始在这些绿洲上修建大规模的自流灌区,明清时期达到顶峰。通过排干沼泽,滋润荒地,把分散的天然绿洲变成了连片良田,绿洲彻底田园化了。河西走廊大规模农业绿洲的形成,对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的游牧区起到了较为明显的阻隔作用。农业绿洲湿地不仅让长城线更加稳固,也成为民族融合的新熔炉。

大规模农耕绿洲的出现,也为河西走廊社会的“中原化”创造了条件。强大的农业基础是县制的保证。与青藏高原东部相比,走廊西部的敦煌距离中原更远,但县制进入青藏高原的难度远高于敦煌。原因之一是青藏高原东部部分地区无法发展大规模农业,适用于农业人口控制的国家机器无法发展。然而,大规模农耕绿洲所依赖的复杂灌溉系统构成了华中地区基层治理体系存在的基础。唐代敦煌地区,赋税和劳役的征收依靠“渠首”、“堰头”等水利人物,而明清河西走廊则出现了与李佳体系深度融合的水利共同体。国家电力网总是依附于灌溉网,控制着当地社会。

农业是我国的基础,西北边疆干旱地区的农业发展依赖于灌溉技术的普及和发展,是“治水、兴农、固边”三位一体。在灌溉技术的支持下,中国农业的空格局得以扩大,并进一步影响区域发展和治理格局。从河西走廊的例子可以看出,灌溉技术本身可以成为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深度参与历史的塑造。

从广度发展到深度发展

-中国传统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韩(教授,北京大学古地理与古代文献研究中心特聘教授)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农业大国,也是世界上最早驯化农作物的地方之一。长期的农业实践不仅探索出了一套集约化的农业生产技术,而且通过可持续农业推动了中华文明的发展。古人虽然没有提出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的概念,但其精髓贯穿于实践之中。中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得益于古人倡导的天地人学说。这一理论以人为主导,合理协调了天、地、水、土、作物之间的关系,保证了农业的持续稳定发展。关键的技术支撑在于以下三个方面。

土地利用形式取决于天气、有利位置和当地条件。

它是农作物土壤养分和水分的供给者,而供给和消耗,以及农业生产中的往复循环,使得中国古代农民不仅掌握了土壤鉴定技术,还因地制宜地致力于施肥、施肥和土地利用。

土壤鉴定是土壤利用和土壤转化的前提。古人从两个方面鉴别土壤,鉴别以全国为基础,重在对土壤性质的宏观认识。最早的辨伪出自《龚玉》,成书于战国初期。龚玉指定整个世界为九州,并根据农业条件,九州的土壤被分为九类。土壤集中在种植作物的每一片农田。先秦诸子对物与土有很多论述,其中《荀子·知望》说:“相贵,依肥[~符号~],有五阶...农田管理之事也。”土壤的核心是因地制宜安排作物,根据土壤性质确定与作物的对应关系。

从选择到用土再到改良土壤。中国早期的农业属于轮作制,人们把土地分成几块,通过轮作撂荒,土壤肥力自然恢复,作物在撂荒-耕作循环中不断变换土地。大约从春秋时期开始,土地被不断利用,出现了人工补充土壤肥力。农书如、书、齐书等。记载第一种补充土壤肥力的方法是用粪籽代替粪田,也就是把粪汁裹在种子上。粪肥的肥效只是在种子萌发阶段,针对作物的整个生长期,其次是粪肥地,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施肥。

施肥的前提是积累肥料。除了牲畜粪便和“烧灰、簸糠、落叶”,河泥也能上位。而“农家院每边必有粪屋,为屋檐、蓝花楹低避风雨,粪不肥。粪屋里凿了一个深潭,用砖砌起来防止渗漏。所有被扫除的泥土,被焚烧的灰烬,被扇起的谷壳,被折断的树叶,被堆积和焚烧的,被堆积的粪汁”。到了宋代,中国古代的经济中心转向了江南的太湖平原,这里也成为精耕细作的示范区。宋代诗人秦观曾有这样的感慨:“今日之良民,莫过于吴、越、闵、蜀,其亩数比其他州大数倍。吴、越、闽、蜀为古扬州、凉州之地。按龚玉的说法,扬州之地是第九,凉州之地是第七,九州二州之地,是最低的,但今天谁叫我燕呢?吴、岳、闵、蜀狭小拥挤,粪灌贡献大。”积肥之后,如何施肥同样重要。陈芳的《农书》中说:“根据土壤的性质,用适当的粪便来对待它是合理的。俗话说,粪药还用在字里。”注意因时、因地、因作物合理施肥。

因地制宜地利用土地。土壤只是农作物的落脚点,农作物的每一粒种子都承载着地理信息。因此,土壤和水的选择不仅始于农业的开始阶段,而且贯穿于整个发展过程。水土的每一面都有自己的作物,建立作物与水土的对应关系就是因地制宜。这种措施早在春秋时期的农耕活动中就已存在,此后一直推及后世,遍布全国。

集约农业生产技术

精耕细作制度是支撑中国传统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施肥只是其中一个环节。选种、育种、耕作、整地、播种、中耕除草、灌溉和收获是当代耕作的主要内容。古人早已付诸实践,成功实现了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先秦文献《吕氏春秋》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几乎涵盖了农耕生产的各个方面,反映了这一时期农民的长期思考和正在进行的实践。

自鲁《春秋》以来,西汉的《氾胜之书》和北魏的《齐·姚敏书》相继向人们展现了农耕的方方面面,其中“农”是传统农业的核心。有了水田的耙、耕、犁、施肥等一系列作业,为农作物创造立足之地才是最重要的。总结一下中国农业的精耕细作,大部分功夫在土壤上,另一半功夫在作物上,通过除草、翻耕、追肥、灌溉来完成,其中的劳动不仅仅是“中午锄地”,所有环节都贯穿于每个农时。

农业种植体系从粗放发展向纵深发展

开发的广度是土地扩张,开发的深度是以轮子为核心的复种。中国古代的农业轮作包括:增加收获次数,同地一年复种,保持土地性能。

轮作有两种。一种是为了保持土地性能的作物轮作。一块地年复一年种同样的作物,吸收同样的养分,所以土壤会贫瘠。每种作物都有相应的病虫害。年复一年在一块土地上种一种作物,相当于给一些病虫害提供了稳定的生长条件。轮换可以有效缓解这些问题。例如,谷类作物吸收更多的氮和钾,但吸收较少的钙,而豆类作物则相反。这两种作物的轮作可以成功地平衡土壤养分。齐民·舒窈指出:“在每一块谷物田里,绿豆和小豆底是顶,其次是麻、小米和亚麻,芜菁和大豆是底。”根据谷类作物和豆类作物对土壤养分的要求,这两种作物的轮作正好构成养分互补。第二,以增加收成为目的的轮作。农业为民生提供温饱,人口在农业的滋养下不断繁衍。它是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对粮食需求,扩大土地,提高土地利用率,实行作物复种制的一种方式。

当轮作需要认识天、地、农时,天、地、农的知识来自农民的劳动,而轮作的实施来自人的需要。以冬小麦为核心的两年三熟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在今天的山东实行,并逐渐流行于华北地区。相对于北方的两年三熟制,南方实行两年稻麦轮作制,这一技术成熟于宋代。水稻本来就是水环境的产物,实行稻麦轮作就是在水田里种旱地作物。这种水旱轮作即使在当今世界主要水稻种植区也很少见。一年两季轮作,江南不仅获得了两次丰收,养活了更多的人,也推动农业技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自秦汉以来,长江流域一直实行“火耕水”的换地制度,土地利用率高达50%。“安史之乱”后,北方人一路南下,人口压力将江南土地利用率从50%推至100%。连作后采用了北方稻田流行的“拔种”补种技术,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移栽技术。水稻在农田的占用时间为5-8月,冬小麦的占用时间为9-5月。稻麦作物正好在时间上和空上互填空白,为改变南方平原土地利用形式和轮作制度创造了条件。稻麦两熟轮作不仅使江南的土地利用率从100%提高到200%,而且使作物产量翻了一番。在稻麦一年两熟轮作的支撑下,太湖平原比其他地区富裕,促进了古代中国经济中心的南移。

人口史的研究告诉我们,两千多年来,中国人口从2000万到5000万增长到8000万和1亿,在清朝嘉庆年间达到4亿。农业生产提供的产品落后于人口再生产。这一上升的人口数字证明了中国农业和农业技术的成功。在工业社会到来之前的几千年里,农业已经成为一切社会发展的基础。

稻米与中国历史地理

曾雄生(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教授)从历史上看,水稻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中国历史的走向、人口增长和文化认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1973年,浙江余姚河姆渡7000年前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的发现,挑战了长期以来中华文明起源于黄河流域的认知。后来在长江中下游发现更多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从四五千年到几万年不等,证明长江流域也是中华文明的起源之一。稻作农业是长江文明的支柱和特色。古代的记载、野生稻的分布、新石器时代稻作遗存的发现以及现代遗传学的研究都证明,长江中下游及其以南地区是亚洲栽培稻的起源地,良渚文化农业已率先进入犁耕稻时代。

水稻参与了黄河文明的建设。自1921年瑞典人安特生在河南渑池仰韶遗址首次发现稻壳痕迹以来,距今9000年至4000年间,淮河流域及黄河中下游的甘肃、陕西、河南、山东、江苏等地的许多史前遗址都发现了稻谷遗存,其中山西省的陶寺遗址被称为考古学上的“最早中国”。历史记载表明,当大禹治水时,他在低洼的湿地上种植水稻。甲骨文中已经有“米”字;《诗》、《书》等早期文献也多有提及米。

起源于几千年前的水稻,经过几千年的缓慢发展,在大约一千年前的宋朝成为中国继小米、小麦之后最重要的粮食作物。最近500年,尽管受到玉米、红薯、土豆等外来作物的挑战,但其主导地位并未动摇。大米在国计民生中起着关键作用。中国东南部作为主要的稻米产区,已经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后来国税让位于大米。本来秋税是9月1日征收的。因为“初霜须熟粳稻”,所以房租改到10月1日。国家法定计量标准因为大米发生了变化,原来以小米为基准的计量部分被大米取代。依赖大米的人口也在增加。到明朝末年,“天下养育人,米占十七”的局面已经形成。

稻米极大地影响了人口的数量和质量。1935年,地理学家胡焕庸划定了爱辉-腾冲线,其东侧占国土面积的36%,人口分布的96%,与水稻分布基本重合。

稻米也影响了中国人的文化认同和社会心理,甚至塑造了国家版图。宋以后,南方人在排斥小麦等外来作物的同时,积极推动北方水稻种植。从汉朝开始,长城的人们就想到了种植水稻,防止北方骑兵南下。比如东汉时期,张堪在虎奴山脚下开垦了8000多公顷的稻田;宋初,何、黄懋等人在河北引水种稻;而在明代,长城沿线的宁夏、陕北、山西北部、河北、天津等地尝试种植水稻。虽然这些努力的阻挡作用有限,但大米的分配极大地影响了国家的领土和政权。从三国鼎立到南北朝对峙,再到宋金和谈,基本以淮河为界,淮河以南是水稻主产区,淮河以北以游牧和旱粮为主。隋代大运河开通以来,南方大米北运,在维护国家统一的同时,固化了南北农耕的差异,所以主粮的差异成为中国南北划分的基础。“江淮以北,高田平坦开阔,适宜种植谷子等作物;江淮以南,土覆淤泥,宜种稻”。

但是,南北地域的划分并不能阻止水稻突破淮河。从它起源的那一天起,水稻就一直向北走。在参与黄河流域华夏文明建设和巩固中国北方边疆的同时,水稻栽培技术也在北方得到了发展。水田人工灌溉技术,盐碱地(盐碱地)水稻种植技术,水田水温调节技术,甚至水稻插秧技术都是北方文献中首次记载。10世纪后,受北方影响的南方水稻栽培技术,在有识之士的倡导和国家政策的鼓励下,通过各种途径和路径传入北方。山西晋祠、北京京西、天津站等一些地方受传统文化、皇室政治、军垦等影响,水稻种植得到不同程度的发展。历史上,水稻生产一直受到全国的高度重视。宋真宗、康熙等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都参与了水稻品种的培育和推广。因此,占城大米和御膳大米受到广泛关注。康熙还在承德避暑山庄种植御用水稻品种,结束了长城以北不种水稻的历史。

《光明日报》(2022年9月13日第11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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