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外围是什么意思(做外围是什么意思哦)

孙永平湖北经济学院经济系本文将公元1000年以来的世界贸易发展分为三种“中心-外围”模式,总结了每种“中心-外围”模式下外围国家与中心国家的自然资源贸易对外围国

「原创」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历史考察——三次“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及其转换孙永平

湖北经济学院经济系

本文将公元1000年以来的世界贸易发展分为三种“中心-外围”模式,总结了每种“中心-外围”模式下外围国家与中心国家的自然资源贸易对外围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通过比较分析,本文认为“资源诅咒”悖论不应切断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联系,而应积极鼓励这些国家融入现有的“中心-外围”格局,通过发展自然资源产品贸易获得经济增长。本文不仅弥补了现有文献的不足,而且拓宽了分析视野。对于发展中国家摆脱“资源诅咒”,选择一条有历史依据和现实可行性的发展道路,充分发挥丰富的自然资源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避免其消极影响,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自然资源经济增长“资源的诅咒”和“中心-外围”模式

JEL代码:F02,F14,N50,Q32

第一,之前的话

自然资源是人类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础。然而,自二战以来,许多自然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慢于资源稀缺的发展中国家。经济学家用“资源诅咒”来描述经济增长中的这一悖论。此后,大量学者(萨克斯和华纳,1995,1999,2001;Mehlum等人,2006年;吉尔法森,2001;埃利塞奥斯和雷耶,2004年,2007年;Collier和Goderis,2007)也揭示了“资源诅咒”的存在。但如果从历史进程来看,无论是早期西欧国家的崛起,还是后来西欧后裔的崛起,自然资源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经济史学家(肯尼迪,1988;诺斯和托马斯,1973年;Pomeranz,2000)认为,西欧国家通过与当时的伊斯兰国家发展自然资源产品贸易实现了快速发展,终于走出了中世纪的“黑暗”,并在接下来的几百年中迅速崛起,成为世界性的经济体,完成了从“外围”到“中心”的格局转变。同样,丰富的自然资源也是推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西欧血统国家由“外围”向“中心”转变的重要原因(Habakkuk,1962;莱特,1990;马迪森,1991年;栗林诚一郎,2005年).历史与现实的反差提醒我们,不能仅凭“资源诅咒”悖论就得出自然资源丰度与经济增长存在单一负相关的结论,而应该全面系统地考察历史上自然资源丰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然而,现有文献很少从历史的角度考察自然资源的丰富程度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这正是本文努力的方向。同时,对于发展中国家,特别是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准确、全面地认识丰富的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选择有历史依据和现实可行性的发展道路,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其余部分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是“中心-外围”模式概述,第三、四、五部分分别是第一、二、三种“中心-外围”模式,第六部分是结论与启示。

二。“中心-外围”模式概述

Prebisch(1950年)向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题为“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和主要问题”的报告。普雷维什在报告中提出,在传统的国际分工下,世界经济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工业中心”;另一部分是“为大型工业中心生产食品和原料”的“外围”。在世界经济的“中心-外围”格局中,由于初级产品贸易条件的不断恶化,“中心”与“外围”之间的不平等加深。因此,依赖初级产品的国际贸易不能成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动力,但却是资源出口型发展中国家贫困化增长的原因。

因此,“中心-外围”理论的政策建议是非常明确的。它基本上对“中心”国家与“外围”国家之间的贸易持否定态度,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放弃“出口促进”战略,转而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本国经济,大力实施“进口替代”战略,促进本国产业的发展。“中心-边缘”理论一提出,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此后,沃勒斯坦(1974,1980,1989)等人提出了现代世界体系理论,阿明(1976)等人提出了“依附”理论,得到了学者们的极大关注和追捧。

显然,这些理论都是以世界贸易作为分析的出发点,而不是各国的贫富差异,这意味着只有世界贸易开始形成,所谓的“中心-外围”格局才能出现。同时,这些理论有三层含义:一是对“中心-外围”格局的判断;二是“中心-外围”格局的成因;第三,突破“中心-外围”格局的政策建议。事实上,世界贸易中“中心-外围”格局的特征并不是二战后才出现的,也不是只存在于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中,而是自世界经济出现以来就很明显了。

与此同时,世界经济的发展一直是不平衡的。因此,根据世界贸易发展的历史和不同时期各国在世界贸易中地位的不同,我们可以将公元1000年以来的世界贸易发展分为三种“中心-外围”模式。第一个“中心-外围”模式开始于公元1000年左右,结束于1500年。这一时期,以伊斯兰国家和中国为代表的世界经济开始形成。当时,伊斯兰国家不仅占据了北非、西亚等广大的贸易中心地区,而且当时的丝绸、亚麻、毛纺、棉纺织、陶器、玻璃、皮革等先进制造业也被伊斯兰国家所控制,处于世界贸易的“中心”地位。这一时期,西欧、东欧、俄罗斯等国家还处于不发达状态,靠向伊斯兰国家供应原材料发展起来,所以是“外围”国家。第二个“中心-外围”模式始于1500年左右至19世纪初。新航路的开辟所带来的海上贸易的繁荣,使得当时的西欧国家可以从殖民地大量进口原材料,然后将这些原材料加工成工业品或者简单加工后再购买到美国。因此,西欧国家的对外贸易继续繁荣,他们处于世界贸易的“中心”。西欧的发展也将美洲殖民地卷入日益发达的世界市场,为其提供原材料,成为世界贸易的“外围”。第三种“中心-外围”格局从二战结束到现在,也是Prebisch等人得出“中心-外围”格局判断的时期,这里就不赘述了。综上所述,世界贸易在其出现之初就具有显著的“中心-外围”格局。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虽然本文赞同Prebisch(1950)等人关于世界贸易存在“中心-外围”格局的判断,但本文的基本观点与这些理论有显著不同。因为这些理论都是以资本主义制度为基础,以中心与外围的不平等交换为基本价值取向,以构建国际经济新秩序,以摆脱依赖为基本政策建议,简化中心与外围的联系,对中心与外围的经济联系采取完全否定的态度。

但纵观历史,我们发现,一方面,处于中心或外围的国家的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中心国也有可能衰落为外围国,外围国也有可能升级为中心国;另一方面,任何国家的早期世界贸易都是从自然资源产品贸易开始的,处于世界贸易格局的“边缘”,即使是自然资源非常匮乏的日本也不例外。

Yasuba(1996)认为,虽然日本缺乏自然资源,但正是通过初级产品的出口,日本的人均国民收入在早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Leamer(1987)也认为,对于一个自然资源禀赋差、资本短缺、技术水平低的国家,仍然可以通过出口初级产品获得经济增长。同时,实践也证明,Prebisch (1950)等人基于“中心-外围”格局提出的“进口替代”促进工业化的发展战略在拉美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相反,亚太地区国家通过初级产品的“出口促进”战略融入了现有的“中心-外围”格局,自身经济实现了快速增长。因此,本文接受Prebisch(1950)等人关于世界贸易存在“中心-外围”格局的判断,但不接受他们的基本观点。

本文认为,在经济日益全球化、世界分工日益细化的今天,一个国家的自然资源禀赋未必是其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也未必是其经济增长的充分条件。然而,对于一个经济刚刚起步的发展中国家来说,自身的资源禀赋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可行的经济发展道路,这可能是其经济增长的充分条件,对一个国家的经济起步至关重要。因此,栗林诚一郎(2005)直言不讳地指出,任何落后国家都几乎不可能跳过自然资源产品贸易专业化的特定历史发展阶段而实现经济增长。

显然,决定“中心-外围”模式转变的因素很多,如制度、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技术进步和地理位置等。然而,自然资源是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人类经济史本质上是一部人类利用自然资源的历史,自然资源在“中心-外围”格局的转变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说世界贸易被称为经济增长的“引擎”,那么自然资源贸易就是启动这个引擎的最早动力源。因此,世界贸易加强了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然而,本文并不打算全景式地讨论“中心-外围”模式的转变,而仅仅着眼于自然资源贸易对“中心-外围”模式转变的影响。

根据世界贸易发展的历史事实,将公元1000年以来世界自然资源贸易的发展分为三种“中心-外围”模式,总结了每种“中心-外围”模式下外围国家与中心国家的自然资源贸易对外围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这不仅弥补了现有文献中史实的不足,也拓展了现有文献的分析视野。对于今天自然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摆脱资源依赖型增长的“陷阱”,选择一条有历史依据和现实可行性的发展道路,充分发挥自然资源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避免消极影响,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第三,第一个“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与西欧的崛起

(一)第一个“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

中世纪的伊斯兰国家不仅占领了重要的河流流域,而且横跨几个地区,几乎覆盖了欧亚大陆的大部分地区。尤其是当时伊斯兰国家征服了整个中东,中东是所有横跨欧亚大陆的贸易路线的枢纽,这里既有通往黑海和叙利亚港口的陆路,也有经过红河和波斯湾的水路。同时,穿过阿拉伯海就可以到达印度西南部。伊斯兰领土的扩张和统一,消除了长期以来的地区隔离,促进了贸易的全面发展,使一度中断的东西方贸易重新繁荣起来,达到了新的高度。比如当时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地处欧亚交通枢纽,从事大规模的出口和转运贸易,成为当时世界的商业中心,获得了“金桥”的美誉。

由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当时的伊斯兰国家是世界区域贸易和世界贸易的中心,自然也是世界经济和政治权利的中心。斯塔夫里(2005)写道:“就经济标准而言,所有近代早期的伊斯兰国家,用现在的话说,都是发达国家。毫无疑问,当时的西欧人也是这么想的……”。芬德利(1998)也认为,公元1000年,西欧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地区,而同时期的伊斯兰国家占据了北非、西亚等广阔的贸易中心地区,迎来了自身发展的黄金期,处于世界贸易经济中心,属于“中心”国家;公元1000年,西欧、东欧、俄国等国家还处于不发达状态,是“边缘”国家。从表1中我们还可以看出,公元1000年,西欧国家的人均GDP仅为427国际元,低于当时453国际元的世界平均水平;相比之下,当时的伊朗和伊拉克达到650国际元,西亚各国平均水平也达到621国际元,远高于西欧国家。

在以伊斯兰国家为“中心”、西欧为“外围”的格局中,世界贸易在空之前已经发展起来,人类终于走出了马尔萨斯式的停滞,人口增长率和人均GDP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从表1可以看出,在过去的500年里,世界人均GDP从436国际元增长到566国际元。人口年均增长率也提高到0.1%左右,世界总人口从2.68亿增加到4.38亿。

表11-1700年世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1990年国际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麦迪逊(2003年)。

(二)西欧国家的崛起

中世纪早期,由于连年战乱、饥荒和瘟疫,西欧大部分地区人口锐减,乡村荒芜,生产力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史称“马尔萨斯停滞”。以自给自足为特征的自然庄园经济占据了整个西欧。商贸不发达,经济缺乏活力。商人也被认为是通过玩贱买贵卖之类的把戏来发财的骗子。根据Prienne(1937)的调查,当时欧洲大陆的商业交易所和商人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以至于他们甚至不能被承认。在第一个“中心-外围”模式开始时,大约在公元1000年,西欧大部分地区仍处于不发达状态(芬德利,1998)。此时,西亚北非的伊斯兰国家借助庞大的帝国和优越的地理位置,通过世界贸易的繁荣,迎来了伊斯兰教的黄金时代。

丝绸、亚麻、毛纺、棉纺织、陶器、玻璃和皮革等先进制造业都由伊斯兰国家控制。同时,伊斯兰国家从西欧国家进口初级产品,从俄罗斯进口蜂蜜、蜂蜡、皮革制品和木材,从东南亚进口热带香料,从苏丹进口贵金属和黄金,从西欧进口小麦、木材、葡萄酒、棉花、羊毛和橄榄油,从非洲和东欧进口奴隶。然后把生产出来的银、铁、麻、棉、毛织品从西方运到东方,换取丝绸、宝石、柚木和各种香料。

在第一次“中心-外围”格局中,西欧通过专门生产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为商业和海上交通提供服务,最终走出了中世纪的“黑暗”,并在接下来的几百年中迅速崛起成为世界性经济体,完成了从“外围”到“中心”的格局转变。从表1可以看出,到1500年左右,西欧国家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人均GDP从1000年的425国际元增加到1500年的797国际元,其中意大利从1000年的450国际元增加到1500年的1100国际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与此同时,整个西欧的经济总量也获得了巨大的增长,仅次于中国和印度。当时西欧的人口也大规模增加,从1000年的2556万增加到1500年的5726.8万。

因此,经济史学家(肯尼迪,1988;诺斯和托马斯,1973年;Pomeranz,2000)认为,世界经济的出现使西欧通过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的贸易实现了快速发展,实现了从“外围”到“中心”的模式转变,也为两个多世纪后发生在欧洲的“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四。第二个“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与西欧后裔的崛起。

(一)第二种“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

到1500年,第一次“中心-外围”格局结束时,西欧国家人均GDP达到771国际元,而伊斯兰国家仅为590国际元,与1000年的621国际元相比,不是增加了而是减少了。当时西欧国家的人均GDP不仅超过了曾经是世界经济“中心”的伊斯兰国家,也超过了566国际美元的世界平均水平,成为世界贸易和经济的新“中心”。

15世纪最后几十年,由于世界航海技术的进步和新大陆的发现,西欧作为世界经济中心的地位进一步巩固。随着航海技术的进步,西欧国家不仅可以通过非洲西海岸向东南下,还可以向西穿越南美到达亚洲,欧洲与外界的沟通渠道也逐渐从地中海变成了大西洋。于是,曾经依靠优越的地理位置从事大陆转运贸易的地中海,变成了交通闭塞的内陆湖,失去了原有的经济地位,开始逐渐衰落。西欧国家突破了伊斯兰国家对东西方贸易的封锁和垄断,开始大量进行香料、茶叶和咖啡贸易。海上贸易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伊斯兰国家控制的东西方跨洲贸易格局瓦解。斯塔夫里(2006)认为,“中心-外围”格局的转变使世界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西欧因为其世界性的贸易而越来越富裕,而曾经令欧洲惊恐的穆斯林帝国因为无法融入第二个“中心-外围”格局而越来越穷。

海上贸易的繁荣使当时的西欧国家能够从殖民地进口大量的原材料。比如,他们从加勒比海进口糖,从美洲进口咖啡,从巴西进口黄金等原材料,并将这些原材料加工成工业品或者简单加工后再销往美国;他们在非洲用工业品换来奴隶,运到美洲为他们生产糖和咖啡,或者开采贵金属矿藏。这就是著名的大西洋三角贸易。西欧国家在自身经济强劲发展、对外贸易蓬勃发展的同时,也将美洲殖民地卷入日益发达的世界市场,使其处于“边缘地位”。这一时期,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以及后来成为欧洲殖民地的美国,还处于原始的不发达状态。从表2可以看出,从1-1700年的漫长历史时期来看,这些国家的人均GDP几乎没有增长的迹象,一直保持在400国际元左右,从而处于世界经济的“外围”。世界贸易史上形成了第二个“中心-外围”格局。

表2公元1年至1913年主要国家和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1990年国际美元)

表续:公元1年至1913年主要国家和地区人均GDP(1990年国际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麦迪逊(2003年)。

(B)西欧血统国家的崛起

新大陆的发现使西欧国家能够从殖民地获得廉价的原材料,扩大了工业品的出口市场。与此同时,英属北美殖民地通过发展适合出口欧洲市场的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经济,确立了其在大西洋的经济地位。

在英国与其北美殖民地的贸易中,最重要的贸易产品是烟草和蔗糖。1669年至1701年间,英国从北美和西印度群岛进口的烟草每年达249,000磅。1655年,仅伦敦商人就从巴巴多斯进口了5236吨糖。从1669年到1701年,英国从北美和西印度群岛进口的蔗糖总值高达每年63万英镑(麦库斯克和梅纳德,1991)。除了烟草和蔗糖,北美殖民地的毛皮、沥青、松节油、大米、靛蓝、焦油和其他原材料也大量出口到英国。从1669年到1701年,英国从北美和西印度群岛进口的各种食品、染料、木材和油的总价值分别为46000英镑、85000英镑、14000英镑和19000英镑(Davis,1954)。从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初,美国几乎所有的出口都是自然资源产品。在1803-1807年,超过四分之三的出口产品是农产品,此外,约五分之一的林业产品和海产品,制造业所占比例不超过5% (engelmann和Gallman,2008)。

在19世纪晚期,加拿大已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其人均国民收入水平与比利时和瑞士相当。只有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比加拿大富裕。然而,加拿大在19世纪后期仍然没有进入工业化时期,当时制造业只贡献了国民收入的25%,吸收了22%的劳动力(engelmann and Gallman,2008)。相比之下,农业、渔业和林业等自然生产部门的规模非常大。当时的加拿大也是一个典型的严重依赖自然资源的国家。因此,加拿大之所以在经济上取得成功,与其发展资源密集型大宗出口产品密切相关。19世纪初,加拿大的主要出口产品是木材。在20世纪30年代,木材的人均出口价值是美国棉花的三倍。因此,木材是整个19世纪加拿大的支柱产业之一。19世纪上半叶,加拿大的主要出口产品从木材变成了小麦。可以说,小麦和面粉的出口促进了19世纪下半叶加拿大的繁荣。马迪森(1991)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澳大利亚的经济成就并非源于其技术进步和资本存量,而是源于其巨大的资源优势。正如Ferranti et al. (2002)指出的,澳大利亚、加拿大、芬兰、瑞典和美国的经济发展几乎不可能不依赖其自然资源。

根据Ubbelohde(1975)的统计,1700年,英美殖民地之间的直接贸易占英国贸易总额的六分之一,1770年,占三分之一。罗伯逊和詹姆斯(1966)认为,这种出口导向的自然资源密集型产业已经成为英属北美生存和进步的持续驱动力,它促进了北美殖民地的商业成为海洋出口导向型商业,而不是大陆内向型商业。与欧洲其他国家相比,英属北美殖民地面积巨大,移民众多,经济发展更加独立,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了西欧兴起的商业资本主义精神。这些都使北美殖民地从地理大发现前的蛮荒之地发展成为18世纪大西洋地区的新势力。

近400年来,大西洋的三角贸易盛行。当时的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外围国家发展自然资源密集型产业,与西欧国家进行贸易,最终取得了可观的经济发展。在第二种“中心-外围”格局中,他们实现了从“外围”到“中心”的转变。根据麦迪逊(2009)的估计,自1820年以来,四个西方血统的国家经历了比西欧或世界其他地区更快的经济增长。从1820年到2001年,他们的总人口增加了35倍,而西欧的人口增加了不到3倍。他们的GDP增长了679倍,而西欧只增长了47倍;他们的人均GDP从1202国际元上升到26943国际元,而同期西欧的人均GDP只从1204国际元上升到19256国际元。麦迪逊(2009)认为:“这些差距的部分原因是自然资源禀赋的巨大差异。”

第五,第三种“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和“资源的诅咒”

(一)第三种“中心-外围”格局的形成

二战后,西欧国家经济迅速恢复。事实上,在1947年中期或末期,除德国以外的大多数欧洲国家的工业生产已经恢复到二战前的水平(Goldberg and Wang Yu,2001)。到1952年,欧洲经济已经完全恢复。如图1所示,1952年,西欧12个国家的人均GDP已经达到5412国际元,瑞士达到9630国际元。西欧后裔人均GDP达到9950国际元,美国达到10316国际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时拉美国家人均GDP为2595国际元,亚洲国家为792国际元,非洲国家为927国际元。如图2所示,1952年,西欧及其后裔的人均GDP是拉美的2.52倍,亚洲国家的8.26倍,非洲国家的7.07倍。显然,西欧及其后裔处于当时世界经济的“中心”,而亚非拉广大发展中国家处于世界经济的“边缘”。

Prebisch(1954)也认为,当时的欧美发达国家处于“大工业中心”,而广大发展中国家处于“为大工业中心生产食品和原料”的“边缘”。这样一种“中心-外围”的世界经济格局至今没有被打破,“中心”国家与“外围”国家的经济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在某些领域逐渐扩大。1985年,西欧及其后裔人均GDP是拉美的3.21倍,亚洲的6.94倍,非洲的11.27倍。2006年,西欧及后裔国家人均GDP是拉美国家的3.68倍,亚洲国家的4.58倍,非洲国家的14.27倍。除了亚洲开始衰落,拉美和非洲继续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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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资源诅咒”“资源诅咒”

无论是第一次“中心-外围”格局,还是第二次“中心-外围”格局,很多外围国家都是通过与自然资源密集型的中心国家发展初级产品贸易,最终完成了从外围到中心的格局转变,包括自然资源并不丰富的日本。然而,在第三次“中心-外围”模式的初始阶段,许多经济学家质疑发展中国家通过发展初级产品贸易实现经济增长。最早提出“贸易条件恶化”理论的经济学家Prebisch(1950)指出,在世界经济的“中心-外围”格局中,由于初级产品贸易条件的不断恶化,加深了“中心”与“外围”之间的不平等,使依赖初级产品的世界贸易不可能成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动力,而是资源出口型发展中国家贫困化增长的原因。他对“中心”国家与“外围”国家之间的贸易基本持否定态度,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放弃“出口促进”战略,转而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本国经济,大力实施“进口替代”战略。

20世纪90年代,一些学者(Auty,1993;Sachs warner,1995)表明,尽管许多国家自然资源丰富,其初级产品出口业蓬勃发展,但它们未能实现发展,其经济表现不尽人意。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与资源贫乏的瑞士、日本和东亚新兴经济体(香港、台湾省、韩国和新加坡)之间截然不同的经济发展结果。同样令人信服的是,从1960年到1990年,资源贫乏国家的人均GDP增长率为3.5%,资源丰富国家为1.3%,资源贫乏国家的发展速度比资源丰富国家快2-3倍。从1965年到1998年,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的人均GDP增长率仅为1.3%,而同期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人均GDP增长率为2.2%。Auty(1993)用“资源诅咒”来描述经济发展中的这一悖论。此后,其他一些学者(Mehlum等人,2006;吉尔法森,2001;Elissaios和Reyer,2004)也揭示了“资源诅咒”的存在。Er和Goderis(2007)利用跨境面板数据进一步分析了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相关性,发现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有短期的正效应,但其长期效应为负。

上述分析表明,在第三种“中心-外围”格局中,发展中的“外围”中国始终处于不利地位。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并没有缩小与“中心”国家的距离,反而继续扩大。曾经作为经济增长引擎的初级产品出口贸易,似乎在第三次“中心-外围”格局中失灵了。

不及物动词总结与启示

在第一种“中心-外围”格局中,荷兰、英国、法国等当时的“外围”国家,通过与当时的“中心”伊斯兰国家进行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的贸易,取得了经济增长的巨大进步。丰富的自然资源,尤其是丰富的煤炭资源,也是工业革命率先在英国发生的重要原因,海外资源的获取加速了工业革命的进程。在第二种“中心-外围”格局中,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西欧国家通过与西欧的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贸易,实现了经济的大发展,最终完成了从“外围”到“中心”的格局转变。但在第三种“中心-外围”格局中,自然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比同等条件下自然资源贫乏的国家要慢,似乎受到了自然资源的诅咒。

通过比较这三种“中心-外围”模式中外围国家的经济发展,可以得出以下重要启示:虽然经济距离在逐渐缩小,世界贸易分工在不断垂直化和深化,但发展中国家的自然资源产业一直被定位为原材料或半成品的供应,其发展很大程度上是以发达国家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基础和驱动的。因此有可能失去持续优化升级的能力,长期经济增长能力受到自然资源的诅咒,从而可能长期处于世界经济的“边缘”。

然而,历史提醒我们,“资源诅咒”的悖论不应切断发展中国家与“中心”国家的联系,而应积极鼓励这些国家融入现有的“中心-外围”格局,通过发展自然资源产品贸易获得经济增长。当然,由于发达国家早期经济发展的历史条件与发展中国家当前经济发展所面临的现实条件的系统性差异,今天的发展中的中国应该在与发达国家进行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贸易的同时,积极调整、优化和升级自身的产业结构,以避免产业结构的单一化,实现可持续发展。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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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Oti。资源丰富与经济发展[M],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6。

[38]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从史前到21世纪》(第7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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