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钊猷(汤钊猷怎么读)

如果你开了酒吧。

生老病死，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留下医生的印记，他们会解除疾病带来的痛苦，帮助你回归健康的生活。

行医几十年，感触良多。经过漫长的就医旅程，医生最衷心的愿望是什么？

10月起，生命时报新增了新版《名医谈医学》，为全国有影响力、在各领域有突出成就的医生搭建一个畅所欲言的平台，听他们谈医德、医术、医患、医改、医德。

《生命时报》第1266期第5版刊登了中国工程院院士、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所长撰写的《来自四位患者的启示》。结合自己64年的从医经历，谈了对中国人抗癌的观察和思考。

作者

中国工程院院士、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所长唐兆友。

从1954年毕业于上海第一医学院(现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至今，我在医疗行业已经64年了。路漫漫其修远兮，探索无止境。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探索从血管外科到肝癌的早期发现、诊断和治疗。现在，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改变我生命历程的病人

我出生于1930年。毕业后从事血管外科工作。当时我是研究小血管和微血管外科的第一人。1965年，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的杨东岳教授为了帮助那些缺少拇指的人，想开发一种“将游离脚趾移植到拇指上”的方法。我也加入进来，然后连续成功治疗了5个病人。

这是我们在世界上第一例“用游离脚趾再造拇指手术”。我在血管外科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当我38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病人。

一天，一位上海锅炉厂的劳动模范来到医院，他被诊断为肝癌晚期。整个肝脏右侧被癌灶占据，左侧肝脏有多个癌灶。

当时工宣队从医院组织了一个小分队去抢救，我也入选了。根据目前的情况，这个病人已经不适合做手术了。但当时大家都想尽全力抢救，尽可能做点什么，所以我们决定给病人做手术。

我记得这个病人的手术从早到晚持续了十几个小时。因为肿瘤太大，她失血五六千毫升。我们切除了患者的右肝，但左侧仍有肿瘤。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当时真的是积极思考，临时叫同位素室，做了一个“小原子弹”(把放射性的磷-32放在一个玻璃管里，可以用射线杀死肿瘤，然后把小玻璃管埋进癌结节里)。当时我们确实尽了一切努力和可能去消灭这个毒瘤。

这个工人之前有肝硬化，但是他一直很努力。繁重的劳动使肝脏像菠萝一样颠簸，手术后出现黄疸和腹水。医院里又组织了一个急救护理小组，我担任组长。这个护理花了三个月。

病人终于走了。虽然家属和单位都很感谢我们，我们的心情也很复杂，也尽了一切努力，但结果还是没有留住病人。

当时周恩来总理有个号召——癌症不是地方病，是常见病，中医一定要攻克！于是，医院决定成立肿瘤科小组，让我担任组长。

心里很矛盾。我花了十年时间做血管外科，又花了几年时间阅读所有的文献和书籍。现在如果去癌症治疗，就要转行了。但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既然有这个需要，那就做吧。自1968年以来，我已经做了近半个世纪的肿瘤学家。

给我最大享受的病人。

作为一个肿瘤科医生，最大的享受就是治好病人，让病人活得开心。

曾经有一个叫潘的病人，在抽血化验甲胎蛋白时被诊断为小肝癌，我们建议她做手术。但1975年，通过验血查出肝癌，需要手术，很多患者不接受。但患者最终被说服，手术后发现了癌症，并成功切除。如今，40年过去了，患者身体健康，家庭幸福。这个病人的康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享受之一。

1971年，据美国学者统计，全世界65年中，只有45例肝癌患者存活5年以上。我的病人已经活了40年了！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3000名肝癌患者在我们肝癌研究所生活了5年。

以前认为肝癌患者只能活2~5个月，但通过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活5年不是问题。虽然我这一辈子都很累，但是看到病人工作很好，生活很幸福，我就感到很大的安慰。

这位患者也给了我一些启示:医生不要仅仅停留在现有医学诊疗的知识层面，还要不断质疑和创新。

首先，质疑肝癌是否是一种快速恶化的疾病。不质疑的话，肝癌患者3个月内死亡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们采取了另一种方式去找病人，筛选病人，对病人进行普查，找到病人后再给病人做手术。

过去认为肝癌的诊断依赖于四大症状，以及同位素扫描和占位性病变。而小肝癌没有症状，也没有占位性病变。此外，在过去，必须切除半个肝脏。如果患者有肝硬化，相当于切除了大部分肝脏，风险极大。所以，我们只做部分切除。

以前认为肝癌复发不能手术。经过几年的实践和随访，我们发现对复发小的无症状肝癌进行再手术的效果是很好的。通过一系列问题，我们完成了小肝癌的研究，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让我重视患者的辩证思维。

1991年，一位姓张的大学老师找到我。这个病人很瘦，但是肿瘤有西瓜那么大，无法手术治疗。我以为，小肝癌取得了一些成绩。大肝癌不能处理吗？大肝癌不是可以变小吗？如果大肿瘤变小，手术就成为可能。问题是如何让它变小？

那些年，我们通过很多动物实验发现了1+1 >:2 .这种疗法本身不能使肿瘤缩小，单独使用另一种疗法也无效，但两种疗法加在一起可能会使肿瘤缩小。我们称之为1+1 >: 2 .

经过动物实验，我们认为肝动脉结扎、肝动脉插管、化疗灌注的老方法效果不够。还不如找点新方法。所以我们希望肝癌的靶向治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研究的，现在也是靶向治疗。

当时的靶向治疗主要以抗体为主，只持续了十年左右。于是，我们和中科院上海细胞科学研究所合作，取了一颗“原子弹”，也就是放射性的碘-131，带有能有效接触肿瘤的抗体，注射到肝动脉导管里。

经过8个月的治疗，肿瘤缩小到苹果大小，成功切除。大肝癌切除后5年生存率不到10%。缩小后切除的效果和小肝癌切除差不多。这个病人的肿瘤切除后，我们每年随访，20多年没有复发。他每年都给我寄一张新年贺卡。

这个病人给我们的启示是，医生要注重辩证思维。大和鄙视看似矛盾，实则相互依存。没有“大”，就分不清什么是“小”。有了“大”，才能看到“小”。更重要的是，大和小可以互相转化。通常我们只看到肝癌会从小变大，却没想过大肝癌能不能变小。

医生不能只忙着手术、门诊、查房，还要重视软实力的建设。辩证思维是软实力的一部分。要敢于面对一些主要矛盾，采取一定的措施促进其转化，使不治之症得以治愈，不治之症得以治愈。

让我想想中国特色的患者。

中国有几千年的文明。中华文明可以说是世界几大文明中最重要的。我们有没有可能形成中国特色的医疗？第四个病人让我思考这个问题。

前年国庆，一个广东病人给我打电话，说他在上海旅游，想见我。中在电话里他提到他听从我的建议去游泳了。听到这里，我很感兴趣。

最初，这位患者在2001年发现了肝癌，并进行了手术切除。但病理显示肿瘤旁血管和门静脉有癌栓，进行了化疗。化疗后肿瘤复发一年多，然后做了手术。手术后不久，肿瘤再次复发，并进行射频...差不多一年一次，一共5次复发。

2005年，他来找我，说老办法没用。我建议他使用干扰素来防止癌症转移和复发。因为他人到中年，会游泳。让我试着每天适度游泳。没白忙活。八年后，病人满脸通红，走路轻快，癌症没有复发。

我认为这可能与游泳和干扰素有关。从那以后，我慢慢想到，也许我们不仅需要学习国外现有的诊疗技术，还需要研究一些自己的新方法，包括早诊早治。我们在世界上最早的时候就已经研究了引导疗法。还能不能想想怎么形成一些有中国特色的医疗？

游泳到底有没有用？后来我的一个博士生做了一个游泳的动物实验。肝癌被植入小鼠肝脏，然后通过手术切除。结果发现，游泳的老鼠活了70天左右，不游泳的老鼠活了60天，过度游泳的老鼠只活了50天。看来适度游泳还是有用的。

这与大脑中一种叫做多巴胺的神经递质有关。适度游泳能促进多巴胺分泌，过度游泳会使多巴胺减少。多巴胺本身可以直接抑制肿瘤生长，还可以增强免疫力。这证明游泳调动了身体的抗癌能力。

今天我这里大概有10个病人，都是用这种方法，现在都过得很好。这也算是有中国特色的医疗了。不是用太多的药物，而是通过各种综合作用，既消除肿瘤，转化残留癌，又调动患者的积极因素。

我在《消除与转化并举》这本书里说过，如果你不会游泳，你可以去逛街，做一些其他的活动。目前，许多研究证明，适当的运动可以延长许多癌症患者的生存时间。

这位患者给我们的启示是:我们应该思考如何发展一种有中国特色的医疗，让14亿人受益。

特约记者钟铉整理本期编辑: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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