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之心是什么()

电影《山楂树之恋》剧照。男女主角过河以树枝代替牵手。电影《山楂树之恋》剧照。男女主人公用树枝过河,而不是手牵手。《少女之心》少女心1980年,北京,公园里的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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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山楂树之恋》剧照。男女主角过河以树枝代替牵手。电影《山楂树之恋》剧照。男女主人公用树枝过河,而不是手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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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之心》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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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北京,公园里的时尚女青年。1980年,北京,一个时髦的年轻女子在公园里。

大概是那个年代除了《毛选》和《新华字典》之外读者群最大的一本书了。再加上那个时代青少年的性意识,被压制在地下。

1973年的一天,上海二中的朱参加了在操场上举行的流氓宣判大会。

台上的外校大四男生偷看了一本叫《少女心》的淫秽手稿。在这本坏书的影响下,我开始追求自己的妹妹,试图模仿书中的情节,耍流氓。他姐姐不听话,哭着把他告到派出所。男孩被警察局逮捕,殴打后被释放。然而,他不但不忏悔,反而拿亲戚出气,还捅了妹妹的肚子。学校的大喇叭义正言辞地宣判“死刑”。台上的男生没有死前对死囚的普遍恐惧。相反,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往台上走,他发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他咧嘴一笑。他曾多次被各个学校的扩音器宣判“死刑”,但由于没有完成在各个学校公开露面的“任务”,他从未被枪毙。

37年后,当此案再次被提起时,作为研究者,中国政法大学青少年犯罪研究室主任皮毅军教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被判死刑的中学生当时是成年人吗?他是青少年吗?罪犯被带走,时隔近40年,台下受过教育的人再也回忆不起这个大四学生被“判刑”时是否成年。他是17岁还是18岁?他妹妹被刺后是生是死?

只有案件本身和一再被提及的犯罪根源——少女心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当时的“流氓”

《少女心》于1975年首次介绍给朱。此时,他已经高中毕业,作为一名青年工人进入工厂。他偷看这本小册子的时候,特意在外面套了一层毛选做的红色塑料皮,不容易引起怀疑。这份至今没有作者出现的手稿,在当年被上亿人阅读和复制。但谁敢承认自己看过少女心?那时候,凡是被抓到看《少女心》的,都被贬为“流氓”。

在洋泾浜上海,市民们一直习惯于用西方的发音来表达一些用中文不易表达的内涵。比如用读音“lasses”指代类似成熟豁达的女性或女流氓,用读音“mug”(意为脸、嘴、抢劫、流氓等。)来代表男流氓。在那个禁欲的年代,“流氓”这个词在中国的外延太广了。上世纪70年代,同性恋在中国也是“流氓”。朱隐隐约约听到人们窃窃私语说某某是流氓,他“吸精”!

文革中后期,北京公安局以“流氓罪”逮捕了不少青少年。当时在北京市公安局预审处做预审员的易军回忆说,他是被抓到当流氓的。“当你问他的时候,100%的人都看到了女孩的心。公安机关基于此,后来认为所有的流氓都看过《少女心》,反过来,看过《少女心》的人也会成为流氓。

所以看少女心和性犯罪之间有固定的因果关系”。

“那时候中国还没有犯罪学研究。在没有对照组数据的情况下,使用了这种线性思维。这个判断是不正确的。”皮军说,“那时候没有人调查失足少年。如果统计一下有多少男生女生看过《少女心》,百分之多少,我们就直接把《少女心》作为影响犯罪率的一个因素。”

1979年,中央发出通知,要求全党研究青少年犯罪问题。青年教育工作者廖在上海社科院出版的《社联通讯》1980年副刊第7期《少女犯罪与性心理初探》一文中写道:“据对某中学一个班级的不完全调查,43名学生中,有13人承认读过《少女心》等色情书稿,有的学生甚至在课堂或自习课上抄袭此类书刊”。然而,这些孩子并没有犯罪。其实大部分复制少女心的案例都是和其他案例有关联的。

姚的“扫黄令”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刑事犯罪,《少女心》的读者大多可以安全“潜伏”。没想到,就在1975年,“中央文革小组”成员、主管意识形态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姚下达了追查手稿的命令。第一本书是《归来》(后改名为《第二次握手》),接着是《少女心》和《一双绣花鞋》。

第二次握手被追查为“色情小说”。今年1月7日,《第二次握手》作者、湖南大围山插队知青张洋被抓,一脸不解。男女主角一生的身体接触仅限于握手,近半个世纪只握过两次手。它们怎么会变成色情小说?

1974年10月,姚在《内部参考》上读到了《第二次握手》的手稿。他找到这本书看了一遍后,觉得问题很严重:“这是一本很烂的书,不仅仅是烂。”在他看来,“第二次握手”尤其反动。既宣扬资产阶级,又鼓吹有海外背景的科学家爱国。它还赞美周恩来!必须彻底追查并销毁这本书。但不能以政治反应的名义追查,这无异于公开反对周恩来。所以书中男女主角的爱情成了追查的理由,被定为黄书,以扫黄的名义在全国各地追查,所以名正言顺。

张洋入狱后,并不知道自己的手稿在知青中广为流传,成为“非主流”的通俗小说。当时中国主流文坛只有“一个作家”:浩然,他塑造了“高大全”这个没有低俗思想的人物。

第二次握手当然是意识形态鲜明的手稿,而《少女心》可以说是把人性中的性本能完全摊开写出来的“书”。在阶级斗争挂帅的禁欲中国,《少女心》是文革时期唯一不涉及意识形态的读物。正因为如此,它成了公然对抗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大毒草”。

法庭对张洋1975年第二次握手的指控包括:“你的回归本质上和少女心是一样的。”“少女心是砒霜,归来是鸦片。”这个“鸦片”有四大毒素:第一是反党;二是吹捧臭老九;第三,提倡科学救国;第四,你明明知道不允许写爱情。你为什么坚持要写这个?

压抑和反弹

在那个禁止写爱情的年代,张洋坚持写爱情,所以他的书被“降低”到色情少女心的水平。而后者,则是一部从头到尾没有故事情节,没有爱情描写,赤裸裸的性爱的色情手稿。即使在今天,《少女心》也不能算是一部文学作品,甚至不能算是一个故事。然而,哪里有压制,哪里就有反弹。越是谈性色变,越是偷窥。

当时有个词叫“作风问题”,尤其是“男女关系”。在分析性压抑对中国人的影响时,皮军说,“当时的性压抑是针对所有人的。性压抑下的各级干部异常的工作作风,对下属的任何“作风问题”都高度敏感,反应过度。谁跟谁接触多一点,就可以派人去抓他,把他的异常压抑投射到下属身上,他的工作作风也因为这种压抑而变得异常粗暴。”

也正是在这种贫穷压抑的环境下,一些外国电影里几秒钟的拥抱接吻镜头,会让很多人如痴如醉。当年的《化身博士》《华丽家族》《乡愁》《女演员》……这些电影被很多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易军接触到的一个不良少年说,他看了7遍日本电影《故乡》,买了最后6遍的票,就在电影院门口等着。在他早年青楼的场景即将出现的时候,他分分钟介入。买了那么多票就是为了多看那几秒钟。《乡愁》里几秒钟的场景,《被侮辱被迫害者》里的几行字,都能对人产生极大的刺激。皮军认为,那时候,“性”在中国一直被认为是最淫秽的东西,而且是保密的,所以受到性压抑的中国人还没有脱敏。

因为对性过敏,所以谈不上性,也因为对性过敏,所以女生心里的性描写就成了兴奋剂。一些青少年因为这个原因而犯罪。法律和舆论只关注他们对他人的性侵,却没有看到社会对这些年轻人犯下的罪行——他们本应享受正常的性教育。结果一本黄皮书就成了灾难。

一个县城的追踪

1977年,李万生担任四川省邻水县公安局治安股股长。邻水县位于华蓥山东麓。和那个年代所有偏远小县城一样,封闭保守。在今年年底的一次公安局例会上,领导布置工作时提到有青少年传黄稿的趋势——那时候公安局还没见过这种稿子。这项工作是公安局领导在上级公安机关召开的一次普通工作会议上带回来的。公安局长李万生把这项工作分配到各个街道、居委会、办事处,希望这些基层群众组织能协助工作。

一个多月后,二街办主任杜华珍向公安局反映,她所在区域有几名男女初中生说话举止异常。通过进一步了解,发现其中有人暗中复制了少女心。

五个少年自以为很严格——只在半夜看被子里的《少女心》手抄本。有的孩子兄弟姐妹睡一个房间,几个兄弟睡一张床。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其中一个人半夜偷看笔录,父母甚至都不知道。但他们平时在街上的眼神和举止,却让居委会和街上的老人起了疑心。因为没有发生治安事件,李万生没有安排公安出动,而是让杜华珍找了几个街道办工作人员,分别与这5名学生谈话。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否通知学校和家长,李万生认为这是关系到学生未来的大问题。考虑到学生对学校教育的逆反心理和面临的压力,李万生选择了低调处理。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这么幸运。在反映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小城镇青年成长的电影《孔雀》中,主角们的经历具有典型性。弟弟高伟强在复习功课的时候,偷看了一个女人的手绘裸体画。被保守严厉的父亲发现后,拖到街上痛打一顿。这位父亲一边打儿子,一边绝望而愤怒地向邻居喊道:“你们看,我们家有个流氓。”半傻的大哥高卫国去学校找弟弟,却跟着一个女生去了女厕所。被发现后,被全校师生追杀。弟弟冲进人群,用雨伞将弟弟刺死。电影中,高家兄弟姐妹在这种迷雾重重、压抑的环境中战战兢兢地度过了青春期。

从1977年冬到1978年初春,邻水县在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一次扫黄运动。只有这种“少女心”的事件在县城发现,农村没有。

三年后,李万生回忆起这次寻人工作时,十分欣慰:“经过多年随访,这五个学生都正常成长了”。他说邻水县不大,所以问题不多。这个与水为邻的小县城,快乐而顺利地度过了非常时代的“青春期”。

幸运的孩子

80年代对少女心的突袭还在继续,只是力度小了很多。搜捕的主力从公安局变成了学校。陈卫东在湖北一所中学读初二,他仍然记得1983年的一次大规模班级搜索。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他焦急地期待着学校的钟声响起。家里枕头下还藏着一份手稿,应该很快就要传给下一个排队的同学了。他得在家长下班前再读一遍。

一整天,陈卫东都在想着书中的曼娜和她的表妹,后悔自己没敢把小册子拿到课堂上偷看。他手里的那本是他的同学用方格子的作业本抄的,差不多一份。当时他还是觉得这部“小说”语言不好,不够通顺,觉得还是自己再写一遍比较好。

多年后,他在网上看到真实的少女心,发现原作者的文字功底还不错。那个作业本上的东西可能是学生自己加的。当期待已久的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进来了。班主任叫大家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课桌上,他要一个一个仔细检查。这时候,陈卫东忍不住大喊一声,幸亏没有把书带到学校来!天黑了,老师考完试,让学生离开。过了两天,他才知道那天是学校大检查,是女生的心。后来听说他们学校也有“曼娜和他表哥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看笔录。

十几年了,少女心已经遍布全国。80年代,除了手稿,还以录音带的形式渗入校园。辽宁省某重点中学的学生刘洪峰,初中时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段无名的卡带。卡片在同学间悄悄传递,有一个叫“曼娜”的女生,和她的表妹兼男朋友。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女声念出来,让初中生感到害怕,脸红。

直到1988年,已经在上高中的刘洪峰第一次看到《少女心》的手稿,看到开篇的一句“我叫曼娜”时,他才明白,自己听过的那盘磁带就是禁书。但是当时他们班只有一篇稿子,人太多的时候显得太慢了。我该怎么办?他们决定从一个宿舍“循环”到另一个宿舍。刘洪峰的宿舍是分角色朗读。三个人可以阅读,八个人可以同时学习内容。朗读的第一天,班主任在午休的时候来宿舍检查,发现了他们宿舍的秘密,带走了这本不足一万字的黄色“书”。

无数看过少女心的“陈卫东”和“刘洪峰”,和同龄人一样,考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子,过着忙碌而平静的生活。我又一次提到了少女心,他们说是自然的启蒙书,但是太偏激了。没有理论,只有感性。

做表面的改变

检查完书包后,陈卫东再也不敢看手稿了。他们也喜欢明星照片和电影中的女间谍。许多学生从电影画报上撕下国民党女特务的小剧照,放在塑料日记本封面2的透明部分。女间谍留长发,戴船形帽,感觉很刺激,能直接引起生理反应。

这时,著名妇科医生写的《新婚知识》在学生中流行起来。于是,全校都开始看“新婚新知”的杂志和书籍。没必要手抄,因为是公开发表的。陈卫东还记得书店能买到17本这种书,但书名已经忘了。

事实上,自1980年《科学画报》第一期刊登北京协和医院郎景和博士的文章《新婚性卫生》以来,中国的性禁区就被慢慢打开了。1985年,胡博士的《性知识漫谈》由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此后,与性有关的书籍在书店公开出售。

电影《孔雀》里,我20岁的妹妹也想看这种书,而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县城的新华书店买《性知识手册》。自己不好意思买,就让16岁的哥哥高伟强帮她买了。她让魏强买书的时候,说不出书名,于是有了这么一句经典台词:“我要一本书,24分钱,粉皮,5个字”。

妇科医生出版的科学书籍,终于打破了几千年来黑暗、几十年来光明的性爱禁区。我觉得陈卫东的书比学校发的生理卫生小绿皮书详细多了。更何况生理卫生老师上课不讲青春期这一章,只能自己找,看起来有点饿。

陈卫东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在15岁和17岁的时候和第一个女朋友发生了性关系。他从来没有被发现,也从来没有被当成流氓抓过:“如果当时被公安局抓到,我肯定会说我在看少女心,成了一个失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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