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新好吗(做如新的后来都怎么样了)

经过4天的培训，分散的员工带着数十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奔赴武汉、北京、青岛等地，再次将一家名为如新的日化保健品公司推上风口浪尖。

截至2月24日12时，武汉市报告的26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病例中，22例为本次培训班学员，其余为既往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2月22日至2月24日，北京新增的14例本地病例中，有13例是参加培训班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2008年2月24日，新冠肺炎的两例确诊病例也与武汉病例有关。还有一个从石家庄培训班回来的无症状感染者。

链条聚集到培训班和背后的新公司，但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首先是参与人数。接待如新公司的染毒酒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2月19日至20日，如新公司召开了两次会议，“人数不超过50人”，但官方通报，本次培训班共有66人参加。其次，会议形式，这么多人参加，你在培训什么让参会人员大面积招聘？

一位参加培训班的人说“这次培训是公司聚餐加内部培训”，一天大概有三四节销售课和游戏课；另一位代理导演对媒体表示，这是“会议培训”，任何级别都没有。吃住全包，高档；而一个疫情相关消费的图解也显示，这次培训中有大量的“吃喝玩乐”。学员活动覆盖武汉七个区，遍布热干面、钱塘、星巴克、烧烤、足浴等消费场所。

短短几天的会议，武汉多个小区被封锁控制，刚刚摘了星星的北京多个区都有案例。一时间，网上关于如新公司的质疑不断。

早在2014年，《人民日报》就在连续三篇文章中直接点名新故事背后的谎言和骗局。这家成立于1984年的美国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呆了12年，迅速发展成为美国前五大直销公司。在官方网站上，如新介绍自己是“一家深耕个人护理产品和营养补充品领域的跨国企业”，“不断为市场开发高质量和创新的抗衰老产品”。

2003年，如新正式进入中国大陆，并于2006年获得国内直销牌照。这些年来，中国成为如新最大的市场，也让如新赚得盆满钵满。2013年12月，如新大中华区年营业额超过10亿美元。虽然现在有所下滑，但2021年仍有5.69亿美元的业绩。

关于传销的问题屡遭质疑。比如Nuxin到现在还安全运营，用所谓的“社会化销售模式”赚钱。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我们与如新的一些员工和消费者进行了交谈。

文|钟饶通语

编辑|赵磊

运营|天宝

“我们是正规企业”

作为一家国际化公司，在刘芳眼里，武汉培训班就是一个小范围的会议。2017年进入如新西北地区分公司。除了公司年会，几乎每天都有不同主题的聚会和培训班。如果是全员参加的区域性会议，一般设在大酒店，参加会议的人数“少则七八百，多则两三千”。

还有更高级的领导会议。“我们不可能一直对事业有激情，总会有懈怠的时候。”领导开会可以及时调整员工心态，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只有经理级别才能去，这个级别我上过一次”。

但只有这一次，让刘芳体验了一把“力量感”。她长期生活在三线城市，团队成员都集中在省会，无法每天线下见面。刘芳常常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在领导会上，一天之内，“二三十个地区的佼佼者”聚在一起打游戏，吃饭，一起画画，有时还会一起看励志片，用古汉语分析销售说辞。“气氛很热闹”。

刘芳平时沉默寡言，但那天她主动上台发言。“感觉活着，特别喜欢那个环境”。刘芳觉得她的导师，她称她为更高层次的同事，是温柔和优秀的。一次训练下来，她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比如有的新员工需要自费购买公司产品给客户试用，有的客户体验时涂了很多油漆。之前，刘芳心疼，“我知道那个产品多好，而且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可以给你用，你还这么惯着”。但现在不同了。不管客户用多少，刘芳都不再难受。“只要客户能理解新产品有多好，用多少都没关系”。她觉得自己“心地善良”，就像那些受人尊敬的导师一样。

除了内部会议培训，Nuxin还会线下举办大型展览。四年前，还是大学生的陈偶然通过兼职接触到如新。在上海举办的如新展持续了一整天，需要有邀请票才能进入。那天，陈和她的同学被分配了一项任务，测量所有参与者的健康值。

展览开始前，负责人把陈拉到角落，在她的虎嘴上轻轻涂抹了一种透明液体，“现在感觉像抗菌手胶”，然后马上拿着类似于温度表的仪器靠近虎嘴。“5”，陈看到仪器表上显示的一个数值。“好吧，你还是健康的。”该负责人表示。在接下来的8个小时里，陈继续衡量那些来参加会议的人的价值观。如果数值大于5，陈需要赠送一份与该数字相等的混合果汁饮料，形状像果冻，内含约100份原浆——这样一袋原浆在官网的平均零售价为78.5元。

“确实有人低于5。”大多数参与者穿着得体，谈吐得体。看到他们的数值低于5意味着一种不健康的状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转向他的同伴说:“你看，数值下降了。肯定是前两天出差熬夜的原因。”

对于陈的翻案，仍然认为很不可思议。那些免费的混合果汁饮料被随机放在背景中。在展览结束时，现场的一名装修工人向陈要了两袋礼物。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把一袋没开封的饮料扔了回去。“不好喝，还给你”。

陈回来的路上，反复想过一种可能性。“怎么这么像传销？”其实和她一样迷茫的人不在少数。武汉疫情爆发后，如新再次上热搜，关于如新是否参与传销的质疑铺天盖地，但这并不影响如新员工对公司的看法。有媒体采访了本次疫情相关会议的组织者，如新员工顾某。“有没有关注网上的问题，比如新公司涉嫌传销？”

“我们是正规企业。”他说。

▲比如新的线下展览。图/@如心V生活在微博中

成为“寰宇领袖”的代价

回忆起自己加入如新的过程，刘芳依然觉得很美好。

刘芳在老家镇上有自己的事业编制，工作稳定。她大学最好的朋友让她接触到如新，成为她的“导师”。那时候刘芳是不相信闺蜜的。她知道这个行业基本就是拉人头，但是人头有限。“人又不傻。”

我最好的朋友不着急。她只是每个月给刘芳看工资条。她看对方月薪从一开始的100多块，短短半年就赶上了自己——近4000块。而对方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到处参观和旅行比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更让她向往新的生活。刘芳动心了，闺蜜马上提出带她去参观上海的总部。她还带着刘芳去邻近的省会参加了五六个活动。

当刘芳得知“很多比我优秀的人都在这么做”后，她变得越来越信任如新。在如新位于上海工业区的总部，当刘芳看到公司正在用1000万台精密机器测量重金属是否超标时，她觉得“吃喝都很放心”。如今，刘放不再使用任何其他品牌的产品，一切都由如心安排。

2017年10月，被“考察”了一年多的刘芳正式成为“练习生推广代理”。如新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只有从“练习生”成为业务代表，她才能正式成为如新的一员。这就要求她先以个人名义购买如新产品，半年内完成3万元的销售。转正后，提成积分从试用期的10%提高到15%。

作为一名新消费者，张赟有一次被朋友邀请去参加一个新的培训。台上，培训师把自己过去的照片放在PPT上。“说实话，那些照片看起来又胖又丑又老”。教练指着墙上的照片，看起来很兴奋。“只要你努力，你就能像我们一样成功，你的生活会彻底改变。”

人群中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哭了，哭着说自己生活不如意，哭声越来越大。一瞬间，所有人都爆发出哭声。张赟惊呆了，尴尬地站着。“那时候，我哭不出来，甚至偷偷笑。”她环顾四周，发现几个工作人员正盯着她看。

大多数在场的人都渴望加入。培训师告诉大家，如果进入如新，“需要先买一套如新的产品”。这些产品包括如新SPA机、面膜、精华等。张赟估计这要花费几千美元。“连你的化妆包都给你准备好了”。培训师说，只有买了新品放进包里，才能随时卖给客户。

张赟不知道的是，这个随身包在如新被称为“决心包”。自2019年加入如新以来，李凯每天都能看到妻子背着“决心包”出门，“走到哪里都带着”，里面装着如新的产品和厚厚的一叠资料。

但是所有给客户的体验产品都需要新员工自己掏钱。过年，李凯的老婆已经花了15万多。“这些钱要么花在开卡囤货上，要么花在反复找人做皮肤、体验护肤品的过程中，还有自费出国培训的路上。怎么可能一趟下来几千块钱？”

半年后，刘芳通过了考试，被提升为“正式业务代表”，这意味着如新对她的工作给予了极大的认可，她干脆辞掉稳定的职业，开始全职做如新。一开始每个月只有一百块钱，但刘芳认为“前期本身就是一个累积的过程”。

对于刘芳来说，转正远远不够。要想成为“领导者”——刘芳必须完成每个月15000元的销售额，同时还要依靠合作伙伴的发展一步步提升。从业务代表开始，如新分为七个级别，分别是销售总监、高级销售总监、销售经理、高级销售经理、销售总监、全国销售总监和全球最高领导。“业务代表是你自己，总监有1-2个合作者，高级总监有2-3个合作者，经理有4个合作者，然后高级经理有4-6个合作者。”

▲图/视觉中国

这些所谓的合伙人，不仅是“领导水平”的象征，还与收入挂钩。如果自己发展的合作伙伴也取得了相应的业绩，公司会提供5%的奖金，称为“服务合作伙伴奖励”。与TST等微信业务的宣传方式类似，如新也强调合伙人是个人的永久资产，不仅可以转让，还可以“继承”。

成绩最好的时候，刘芳达到了经理级别，所以有资格参加“领导力培训会”——按照公司规定，她要达到经理级别四个月，才能参加一年两次的“创星学院领导力培训”。一旦没有完成1.5万元的销售任务，刘芳将面临降职的“惩罚”。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如新员工会选择自己去填补空的空缺。李凯的妻子因为表现不够，鼓励表妹和朋友加入如心。有时候，她甚至“自己业绩差就补多少”，补不了窟窿，“偷偷背着我借钱”。

对于任何一个新员工来说，最高级别的世界领导都是一种值得期待的存在。刘芳渴望“向最优秀的人看齐”。她想成为自己的导师，甚至是自己的导师，最终目标是成为世界领袖。根据内部手册，全球领导者级别的下线将有15名业务代表。一个如新销售经理曾经说过，他表哥是万能的，可以拿42%的提成。成为线上最高后，她只需要学会组建一个部门，不需要销售。“我表哥13天就完成了6万元的销售。如果她自己销售或者消费，很难赚很多钱，只好让下属帮忙赚钱”。

在追求世界领袖的过程中，有人付出了沉迷的代价。去年12月，徐莉，一个非政府的反MLM人士，收到了帮助请求。对方的妻子梅玲在2018年接触到如新，之后陷入疯狂状态。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辞去公职，开始专攻如心。三年时间，美菱为了完成公司规定的业绩，囤积了大量的货物。为了成为“导师”口中风光无限的世界名人，她不惜使用信用贷款。几年下来，美玲已经欠债近90万。“窟窿越来越大，卖房子都不够。”

在此之前，许多受害者的家人已经向徐莉求助，他们的家人在如新的宣传下，说不出如新的坏话。为了追求海外旅行和财富自由，一般需要达到一定水平，囤货冲业绩，甚至自费去北京、上海等地培训，最后损失几十万。

徐莉说，正规企业的直销员都是由企业直接招募，按销售业绩支付报酬，而MLM不仅需要支付高额的入门费，或者被要求购买一定数量的产品，而且参与者还需要根据拿到的钱数赚取佣金来发展下线，形成金字塔形的层级关系。“这个特征一旦出现，就不是直销了”。

但是，失去一切的代价在新导师嘴里，因为他还“不够努力”。“你招一个人做这个生意，千万不要告诉他做起来很容易。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成功。不是这样的。”比如一个90后新导师在心态培训会上说。

“你要有商人的思维，要大气。这是培养领袖的事业，绝对不是卖瓶卖罐的事业。”

导师与温柔刀

在如新，导师往往有一个共同的形象，优雅，美丽，温柔。刚开始接触导师的时候，刘芳觉得这些人都是“假”的。大家都笑着夸他们很棒。但接触之后，刘芳发现“这些人真的是这样的”。老师只表扬，不批评，不要总说“为什么你完成不了这个表演”或者“为什么你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刘芳觉得她越来越自信了。她喜欢开培训会，尤其是每隔一个月开一次表彰会。她觉得在这里，没有人在催促她完成自己的表演，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这是一种难以逃脱的嫩瘾。每次参加培训会，她又会干劲十足。后来，她会在培训会上主动跳舞。

在陈的眼里，一天的路人，新成员看起来真的像精英。展览结束后，她目睹了成员们举着高脚杯，在后台大笑。李凯的妻子曾在上海的一次培训会上认识了新晋名人销售代表徐东。回来后，她“非常激动”。她告诉李凯，徐东很善良，受过高等教育，“他真的赚了很多钱”。

但是，这种亲密关系极有可能是一种刻意营造的假象。例如，不允许新的业务代表互相交朋友。如果有异地客户，定点推荐的唯一方法就是请更高水平的大团队导师。让刘芳骄傲的是，导师从来不和自己抢客户。“即使有导师的帮助，这个客户还是我的”。这种互相推荐是公司的常态，刘芳认为这也是公司“同舟共济”的理念。

这种“温柔”让如新成员越来越忠诚，没有过多的鸡血。他们自发地用情感和氛围维持如新的内在信任关系。其实，刘芳并不是唯一一个对“导师”印象深刻的人。2019年，如心曾曝出“喝果汁致售货员死亡”事件，受害人李琳每次生病发烧都不愿意吃药或去医院，只喝如心果汁。

▲比如“喝果汁导致售货员死亡”事件就曾被曝光。图/微博

因为如新的“导师”告诉她，发烧就是排毒，而按照这个“导师”的逻辑，发烧是好事，去医院治疗后果严重。正确的解决方法是吃如新产品，“双、双、双”。直到李琳的丈夫发现李琳开始咳血，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沾满了血，旁边还有一种新的果汁。“她生病的这几天，连饭都不吃，就喝果汁”。

导师无所不能。在李琳的认知中，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或回答，“我会问我的导师”。即使孩子生病了，“导师”也告诉她不要给孩子打疫苗，“因为疫苗有毒。”尽管全家反对，李琳仍然一意孤行。

像刘芳一样，李琳完全相信如心的理念——“我是爱你的，我是在帮助你”。为了这份温柔，她把所有的坦诚都给了导师。

但是，在李琳出事后，所有的温柔立刻消失了。得知李琳的死讯后，李琳的朋友将这一消息发送到了李琳为维护她的客户而建的微信群。“群里也有她的导师”。但是没有一个新的导师站出来说什么，甚至是“我的哀悼”这个词。她的导师甚至在第一时间退团。

事件发酵后，2019年3月18日，如新在李琳去世16天后发表声明称，“我们高度关注此事，向死者及家属表示最深切的哀悼”，并“成立了由如新中国区总裁牵头、公司七个部门组成的专案小组”调查此事。不过，李琳的家人和律师3月19日对界面新闻表示，目前没有与李琳家人沟通，只是“一个自称李欣的人给李琳的家族公司打电话，但他没谈内容就挂了，态度也没好”，“收到短信联系他”，但对方并未表明身份。直到3月28日，如新发表声明称已与家属达成和解，家属也认可如新在善后方面的诚意。

如新的面具

典型的等级制提成，金字塔人员特征，如新，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其实对如新的批评早就有了。早在2007年，哈尔滨市南岗区工商部门就对如新黑龙江分公司涉嫌传销行为进行了立案，认为其存在“团队工资”等传销行为。

在大本营美国，关于如新商业模式的质疑和调查从未停止。在美国，使用金字塔形的多级发展经销商模式是违法的，美国各地的司法机关也在不断对Nuxin公司提起指控。1992年，为了平息康涅狄格州司法当局提起的公诉——指控Nuxin的商业行为是将利润建立在收取会员费并从中抽取而不是销售产品的基础上。比如，Nuxin公司不得不承诺，将严格禁止基于发展下线的奖励制度，必须如实告知其成员，并非所有成员都能通过销售产品获得收入。

例如，在《人民日报》发表一篇批评文章后，华尔街出现了新股抛售，两天内跌幅接近50%，盘中因股价剧烈波动而四次停牌。但几年过去了，尽管受到诸多指责，如新还是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2月16日，若嫩集团公布财报，2021财年营业收入26.96亿美元，归属于母公司净利润1.47亿美元。例如，新任总裁兼首席执行官Ryan Napierski说:“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我们继续采用的社交销售模式。”

首席官可能没有提到，新产品的生存和发展也离不开他自己做的口罩。“科技”和“安全”是刘芳反复提到的如新的特点。在如新公司官网的宣传册上，强调的是科技感。宣传册上说，如新公司于2011年正式收购了美国生命基因技术中心，并展示了一整页与如新有合作关系的世界顶尖科研人员。

2014年，曾在如心顾问名单上的香港理工大学郝乔治教授声称，虽然自己有顾问头衔，但三年来并未与如心有过任何接触，也从未参加过如心或其顾问团的任何会议。“但我的名声却被用来宣传我曾经强烈反对的产品和运营方式。”教授宣布他已经从新的抗衰老科学顾问小组辞职。

盗用新研究人员甚至大学的名字并不是唯一的案例。2012年8月，斯坦福大学发出禁止函，要求如新公司停止在宣传材料中使用其研究员的名字，因为该研究员与如新公司没有任何关系。早在2014年，《人民日报》就声称，时任“新任首席科研执行官兼产品开发执行副总裁”的曾润海，拥有“纽约科学院院士”的头衔，实际上是通过每年缴纳108美元的会费获得的。如今，曾润海仍在如新担任“集团首席科研执行官”，并挂在如新面向科研人员的合作页面最上方。

这些所谓的科技感，在张赟看来，都是虚张声势。到现在，她家里还有一些损坏的或者闲置的产品，比如新品。花了几千块钱的SPA机，用了一段时间就坏了。不管售后，“就这么消失了”。最后，她跑到修理厂，花了几百块钱修好了。几个月后，水疗机又罢工了。张赟猜测这是否是一个中国血统的问题。“毕竟，这是一家美国公司。”她让她的美国朋友再买一个。“结果两个都坏了。”

在朋友的推荐下，她入手了一款类似ageLOC ME的5000元新仪器，产品书上描述为“在2000多种护肤方案中，帮助匹配针对你皮肤需求的护肤方案”。但所谓的皮肤需求来自于一份自填的用户问卷。张赟还发现，如新对她和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朋友的计划如出一辙，“当时我才二十多岁”。

这个仪器的白色瓶子就像一个奖杯，张赟称之为他的“智商税奖杯”。她没办法。她在小红书上写了一篇一千字的短文。结果她被一个“像鬼一样缠着我”的新员工追。至于新的保健品，她庆幸自己没买。张赟有一个朋友在南方某个地方做新型保健品的OEM。对方后来悄悄告诉她，这不是真正的无菌生产线，“很不正规，不要买”。

科技含量，公司文化，都是如新为自己打造的面具。经过仔细考证，这些面具很容易破，却把员工和客户牢牢地握在如新公司手里。武汉疫情后，如新公司再次浮出水面。大学生杨迪才发现，妈妈从如新销售买了上万件护肤保健品，从美容仪、精华液、面膜、生发包，到胶原蛋白水光果味饮料，应有尽有。这些产品的共同作用是“美容养颜”。我妈妈甚至把新的水果饮料给了我8岁的妹妹。

▲图/喜欢新官网

实际上，商务部批准的直销产品只有新公司等3大类84种。但如果打开目前为止的新品说明书，里面包含了151种产品，从基础护肤、美容仪、彩妆，到基础营养、自我护理，应有尽有。杨迪把网上关于如新的相关报道都发给了她妈妈，但她妈妈交给她一个《新闻1+1》的视频内容，“你看，如新以前上过新闻”。

杨迪起初并不相信视频的内容，直到她找到了来源，才发现视频其实是真实的。在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CIIE)上，新展台的身影出现在背景中。这些剪辑都是如新销售公司寄给杨迪母亲的。“除此之外，什么新闻联播视频，各种明星用如新的截图等等。”。

把如新的负面消息发给妻子后，她对李凯说:“如新不是国货，是美国的东西，所以遭到了国内的抵制”。杨迪也无法向她母亲解释。“视频是真的，但只有一个镜头，不能说明什么。《人民日报》的三篇报道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从早上到晚上八点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后来经父亲劝说，休战了。

杨迪的妈妈一点也不关心这个新消息。“她只说东西真的起作用，”但是杨迪并没有看到它起作用时的效果。“我妈特别在意脸上的斑。”自从去年12月买下它后，如新销售经常给杨迪的妈妈发来问候:“姐姐，你又漂亮了。”这让杨迪的母亲感觉完好如初，卓有成效。

现在，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刘芳觉得公司“遇到了坎儿”。她刷了一条关于如新的负面新闻，截图发给上级，上级回应“除了一个酒店和一个小区，这么封闭的房子，这是公司高级主管开会的地方吗？主任在开会。为什么我们没有都去？这属于团队的一些个人行为。”上级还提醒刘芳，比如现在的女信已经是大树了，“有人在利用题目”。

刘芳听后也觉得刚刚看到的报道“有点过了”，甚至把如新拉去传销。“如果新公司做了这么多好事，我想不会有人举报的”。她越想越生气，赶紧给上级发了个傻傻的笑。

“是，是。”她说。

(除徐莉外，本文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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